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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回过头,双膝跪到戚婆面前:“戚婆,求您宽恕,我得把紫君带走。因为甘家庄的势力太弱,留紫君在,只能招祸。”
戚婆如遭霹雳:“什么?你这个畜生!”她说着扑向奶妈,“把孩子还给我!”
萧寒牢牢抱住她的腿,对奶妈说:“你先走,有人会在前面接你!”
戚婆拿拐杖使劲打他,一边骂道:“狼崽子,你小时候,我白疼了你!”
萧寒不答话、不还手,估计奶妈已经被人带走,他放开戚婆,宛如一只白鹰,盘旋而去。戚婆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一直追出十几里,两腿如铅,再也拖不动了,方才停下。前面,空旷的原野上长草苍苍、远树茫茫,黑蓝的天幕上,星星闪着鬼眼,仿佛在嘲笑她年老无用、腿不如人,她气恨交加,忍不住放声大哭,惊得一群夜鸟“吱喳”飞起。
哭了一时,她想起甘雪甜,担忧不已,提起拐杖,匆匆赶回。等走到甘家庄秘道时,胸口一热,“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又蹒跚前行,感觉腿轻飘起来,仿佛不是踩在地上。走出秘道,眼前已经模糊,有个人影跑过来。甘雪甜的哭声:“戚婆,你不要吓我呀!”
她握住她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别担心,萧寒为了孩子好,把他带走了。”
话毕喷血不止,气息断绝。甘雪甜见此大恸,晕倒在她的身边。
正文 三十八章 美佳人喜结鸳鸯侣
三十八章美佳人喜结鸳鸯侣
花月倩与雷电连日飞驰,风尘仆仆,辗转数日,到达苏于城。天色阴沉欲雨,两人住进菊园客栈。
晚间,二人共餐以后回房。花月倩突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虽他着胡服,但走姿动作,花月倩一眼就能认出,不由惊喜,立刻奔跑追上,轻声唤道:“天涯!”
前面的人停住脚,他以胡帽的两耳遮住面颊,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使花月倩确认无疑。飞天涯的眼里闪出泪光,他低声道:“进屋来说。”
紧接闪进房内,花月倩与雷电跟入。飞天涯:“月倩,你怎么找到这里?”
花月倩:“现在不是战事停了吗?我能跟你去黄水坝吗?”
飞天涯浓眉一拧:“决不可以!”
花月倩流泪道:“天涯,你是不是一直在躲避我呀?”
飞天涯哽咽一下:“是。”他思忖一下,咬着牙又道,“我已移情别恋。”
雷电听此被惊了一跳,担心地看着花月倩。花月倩退后一步,不相信地摇头道:“我为你受尽委屈,怎么会是这样?”她拉住他的手臂,流泪哀求,“天涯,不要离开我,即使做妾我也愿意,只要跟着你……”她哽住,说不出话来。
飞天涯眼里含着泪:“事已既此,你若再纠缠,就休怪我无情。”
花月倩仍是紧握他的臂膀,飞天涯牙关咬得“格格”作响,双眉一拧,回身一掌,击上她的肩头,她随着飞天涯耳谷的沥沥雨声,风一般倏然后退,眸中刻着凄冷的绝望。这一掌,虽是用力极轻,但“砰”然一声,已将花月倩与飞天涯的心同时震碎。雷电接花月倩在手,怒道:“飞天涯,你这绝情之徒!”
飞天涯回身咬唇不语。雷电扶着花月倩离开房间。
窗外雨水敲打竹叶,仿佛滴滴落在心头,孤灯摇曳,飞天涯坐在桌前,俨然一尊雕像,凝然不动。思绪丝丝缕缕缠绕,拧成一个愁肠百转的结子,重重压在他的胸口。轻轻的叩门声,他起身开门,一个披蓑带笠,看不出面容的人闪身而入,飞天涯将门闩插上。来人微掀头笠,却是英涛,他低声道:“形势怎么样?”
飞天涯:“如今摩龙翔夫妻和他们的心腹高原虎掌管大权,主防不主战,即使我军叫阵,也只有摩香浓出迎,擒她,会使我在黄水坝无山可靠,毫无意义。黄水坝地形,若城不开,则我军难入。绕过黄水坝地形崎岖,不可能大军通过。”
英涛:“元帅嘱您,欲速则不达,一定要沉稳。”
飞天涯:“代我谢贤弟了。”
英涛:“社稷得失大任,如今握在将军手中,将军多多保重。”
飞天涯:“我再有事,会来本客栈找人递信。此地不宜久留。”
英涛告辞。飞天涯稍待片刻,也出房去。向店家讨了把伞,欲连夜赶回黄水坝。
他翻身上马,回头望向花月倩房间,见她的剪影一动不动地画在窗上,刹那,泪水夺眶而出。他忙一夹马腹,向前奔驰,雨滴从伞下敲打着他麻木的面颊,他的头发和衣服上水珠漉漉而下,使他简直成了一个水人儿。奔出几里路后,他放慢马速,颓唐地垂下头去,喃喃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耳边是雨打草丛的声音,空旷的黑夜里,寒气席卷着他湿透的躯体。
花月倩临窗听雨,一夜未眠。清晨,雷电道:“我们回桃园吧。”
她点点头。
两人不再急于行程,踽踽前进。出了苏于城,踏入草丛小路,花月倩疲倦地扶着一棵树,回头张望,瞬间,“噗”地喷出一口血来。雷电大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满目凄绝,眼角挂着泪,一声不答,继续向前走,脚步已经踉跄。雷电双手扶她臂膀,她挣扎走了几步,头一仰,躺在他的怀里,向下倒去。雷电将她抱住,痛心地说:“不要哭!我爱你!”
花月倩黯然的双眸略含惊疑地向他一瞥,眼皮缓缓合上,头垂在他的臂弯里。
因花月倩病倒,雷电就在近处搭间棚子,两人住下。
雷电悉心侍奉,花月倩渐渐能进水米,但整日不言不语,凝然枯坐。雷电忖她内心闷住万千惆怅,病情难以完全好转,想来想去,进苏于城买回一把瑶琴给她。花月倩果然抚琴而歌:
“自古男儿多薄情,今朝痴狂明朝冷,
昨日雨帘今日风,雨打花落吹无踪,
叹我芳心醉恋情,哀我心碎寒天星。
千金生得尊贵体,天赐闭月羞花容,
因君一计家破碎,身世漂泊舟于风,
但求随君双比翼,不料君飞天地空。
落花飞尽弃妇泪,夜雾湿透憔悴容,
孤灯人瘦君无惜,欲恨无心情丝萦,
愁肠百结难转过,衣带渐宽魂魄轻。”
曲调凄凉幽怨,雷电听得叹息,但忖她能将悲伤哀怨如此宣泄,心里自能轻松。花月倩含泪仰头,轻抚琴弦,不成语调。
她日日抚琴哀歌,雷电一旁静静陪听,但听她的曲调日渐轻松,心里释然。
这日,花月倩弹唱良久,停指叹息道:“雷电,我们在这儿住了多久了?”
雷电:“一个多月了。”
花月倩:“回忆往昔,却觉得好似已经是隔世了。”
雷电:“是呀,有些事,忘记了就不要再提起吧。”
花月倩垂泪道:“我真是对不住你,你对我一往情深,我却浑然不觉。”
雷电低头不语。花月倩:“想你我相识,已是几年了,你也已经长大了!”
雷电:“你不要一直把我当成孩子。”
“我以前自认你年纪尚小,要照顾你。可后来我事事都得仰仗你。你在我心里早已不是个孩子,是个男人!”她沉吟片刻,“我如今已能对往事淡忘,如若你不嫌弃,我以后就跟随你。”
雷电不敢相信地:“小姐,你是真心的吗?你不要可怜我。”
花月倩蓝眸闪出泪光:“是你不要可怜我才对。我是真心想跟你永不分离。”
雷电:“你爱我吗?”
花月倩蹙眉思虑,道:“我也不能清晰地知道,但我始终是牵挂你的。我已多次为人所辱,也怕染了你的名声。”她垂目幽幽长叹。
雷电深情地凝视着她:“我雷电今生今世,定不负你!”
花月倩柳眉宛转,双眸凄清如水,黯然道:“其实你我二人相处日久,亦无须拜堂繁琐之礼。”
雷电道:“我必不能欺你,拜堂之礼一定要得,天地证我诚心,娶你是我此生的梦想!”
花月倩感激流泪:“我因容貌出人,尽招祸患,所遇男人,多是对我欺凌玩弄,能得你如此待我,实是感谢上苍垂怜!”
二人双手相握,四眸深情相视。雷电轻轻揽她入怀,小心得仿佛生怕一碰即碎。
晚上,皓月当空,天碧如洗。雷电与花月倩都神采奕奕。雷电在棚外焚香,二人对月跪地。雷电:“天地为证,我雷电今日娶花月倩为妻,生死不弃,相守白头!”
二人对香两拜,然后立起对拜,深情相拥。
婚后,雷电自己动手,盖了几间茅屋,又在屋前开了几亩地,种粮种菜。白日雷电耕种,花月倩做饭洗衣。晚间二人同坐,或喁喁闲话,或花月倩抚琴,雷电唱歌。一个勤劳体贴,一个温柔娴淑,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小日子过得甜甜美美。花月倩面容红润生辉,日日含笑,更是美得倾国倾城。
夜雨淅沥,时有雷声阵阵。室内却灯火明亮,映着花月倩娇艳如花的容颜。虽是雷雨交加,她却不觉惴惴,因为雷电揽她肩膀,坐她身旁,仿佛大树,遮风蔽雨。她双眸清澈如水,脉脉看着雷电,莞尔一笑,轻抚琴弦,雷电放声而歌:“彼采葛兮,一日不见……”他突然停了歌声,轻声说:“有人来了。”
花月倩停止抚琴。雷电握她肩膀道:“别怕,有我在。”
说着轻轻吹灭油灯。门仿佛被幽灵主宰,戛然而开,只有雨丝随风卷入,冷气逼人。雷电不动,花月倩也就不动。突然,雷电身躯飞起,银光闪闪一片,卷向门边,“丁当”数声,一层红叶落地,几人中针倒下。雷电立在门边,双手抱臂,冷冷地说:“出来吧,高将军。”
一个披蓑带笠的人影现在门外,冷笑道:“我正好闲得很,就找到你,这可真是天意。”
雷电:“我不想再做杀手,二王爷又何必苦苦相逼?”
高原虎:“背叛王爷,只有一个字,死。”他诡秘地笑一声,“如若留下你的娇妻与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雷电怒道:“要我死,想你没有那份本事!”
高原虎:“如今我在黄水坝实在闲得发闷,就陪你玩玩。”
一扬手,又是满天红叶飘洒,雷电盘旋飞舞,银针闪闪,一阵“丁丁当当”声中,二人腾空交手,花月倩连忙退避墙角。高原虎一个唿哨,一群人涌入,围住花月倩,花月倩顺手拿起墙上挂的绳索,挥舞护身。高原虎欲以猛攻控住雷电,刀如电光,舞成一个闪闪银圈,岂料雷电灵活地一钻,轻松地出了圈子,到了花月倩旁边。花月倩绳索飞卷上路,雷电钢鞭抽缠下路,一群人连忙飞身后退,夫妻对背而立。
房外突然琴声悠扬,花月倩:“好美的琴声啊!”
雷电:“但这琴声里藏满杀气。”
话间,琴声愈近,一个袅娜的人影印在窗上。高原虎:“什么人在窗外弹琴?装神弄鬼!”
冷冷而又清脆的女音:“何方贼子无端骂我?”
又一身影抱一啼哭孩儿落在不远处,亦怒道:“敢骂我师姐者死!”
高原虎大怒,挥刀隔窗劈去,却听“噌噌”两声,琴弦从窗而入,直插高原虎头顶,高原虎旋身躲过,人已自窗飞出,挥刀向女子横劈,女子将琴一竖,琴弦齐出,生生卷住刀刃一拖,高原虎连忙顺刀前飞,双手握刀平滑,脱了琴弦。岂料脑后“簌簌”风声,丁香花气袭人,他惊呼:“丁香钉!”
急挥手撒出红叶抵挡,打个唿哨,仓皇逃脱。围攻雷电夫妻的人听哨立刻散去,雷电无心追赶,夫妻相视松了口气。却听窗下女子冷冷道:“用不着你来帮我。”
雷电认出,这女子是摩研香,怀抱孩儿的人是善正。善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