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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开媚黛,握着圣旨,飞也般去往大殿。
飞天涯正身带枷锁,当殿而跪,英无敌傲慢地喝着茶,倚在龙椅里。花月倩突然如风而进,满面怒容。英无敌惊道:“王后,你怎么来了?”
花月倩将圣旨当众展开,道:“你忘记了是你把飞天涯派去摩氏诈降的吗?”
英无敌顿觉尴尬,嗫嚅道:“呃,呃,给飞将军开枷吧。朕这些日子身体欠佳,很易忘事,何况陈年旧事一桩。”
飞天涯摆脱枷锁,站起身来。却见英无敌怒视着花月倩,而花月倩亦怒视着他。见花月倩这种情态,对飞天涯来说,实在惊异,仿佛她是换了个人。英无敌:“王后,你不要恃宠而骄,回宫去吧。大殿岂是妇人来的地方。”
花月倩冷笑道:“我想大王不是忘事,是想置飞将军于死地才对。你为了得到我花月倩可谓费尽心机。”她转视大殿两边的众将领,“你们看见你们辅佐的这个道貌岸然的国王了吗?他第一个强暴了我,并且屡屡拿我旧时情侣飞天涯的性命威胁我就范,毁了我的一生!”
飞天涯听得这话,顿觉头晕气闷,踉跄后退数步,恰至武文超身边,武文超连忙扶住他。英无敌从椅子里跳起来,吼道:“你疯了吗?”
花月倩盯着他冷笑道:“你为了夺取我,居然杀了我夫雷电,还欺骗我嫁你为王后,让我到泉下都无颜再见夫君!”
英无敌:“朕才是你的夫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况一个小小雷电,朕杀他却又如何?”
花月倩柳眉直竖,面目扭曲,她恨恨道:“你欺我一介弱女子,竟使用如此卑鄙手段,什么国君,只是禽兽不如!”
英无敌大怒,喝道:“朕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挥手将手边金杯掷出,花月倩不曾防备,却听“砰”的一声,正被击中头部。飞天涯不由狂喊一声:“不!”
纵身飞过,接花月倩在手。英无敌这一掷,因狂怒而拼了全力,花月倩一介弱女,自然承受不下,她登时头破血流,看着飞天涯,气息微弱地说:“求你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把我和雷电,葬在一起。”
鲜血已遮盖了她的花容,蓝色的双眸缓缓合上,可怜一个如此绝美的女子,气息断绝,撒手尘圜。
这自然不是英无敌想的后果,他奔到花月倩身前,抚尸痛哭。飞天涯怒视着他,将花月倩缓缓放下,回身“哗啦”抽出武文超腰间所佩宝刀,朝英无敌当头劈下。英无敌大惊,旋身躲过,怒道:“逆贼,你竟敢犯上?”
飞天涯面容扭曲,一招“日月合璧”自下划弧而上,斩向颈项,英无敌急一缩头,王冠落地,狼狈不堪,大喊道:“救驾!”
无人行动。他一边闪避飞天涯,一边对众将破口大骂:“一群逆贼!朕是天生龙种!人灭不了龙!朕永远不死!朕要谁死,谁就得死!待这一劫过,朕要将你们全部处斩!”
话犹未毕,已被飞天涯刀自面门划下,鲜血串串滴落,他犹不能置信,待气短力亏时,方挣扎一句:“师父,你骗朕,朕原是会死……”
颓然倒地。
飞天涯亲手劈飞了一世的梦想,他将刀一掷,但觉世间万事已空,什么都不愿追想,弯身去抱起花月倩,对武文超道:“武将军,请带我找雷电葬身之所。”
武文超爽然答应。两人走出大殿。
飞天涯的脚总是绊到腿上,使他不停摔倒,他惟恐摔到了花月倩,总是自己垫在身下。武文超见他如此深情,亦是叹惋。二人将花月倩葬到雷电墓边,飞天涯跪地长哭。哭过一时,向武文超道别。武文超道:“元帅极端爱才,飞兄还是留在军中助他一臂之力吧。”
飞天涯冷笑一声:“他深得大王宠幸,如今想来,何事不是他助大王?”
他欲言又止,但觉追究再无意义,顾自踉跄而去。
一番漫无目的地乱走,他已迷路,满眼山花烂漫,宛如花月倩的容颜,他顿觉心内一阵绞痛,晃晃歪到一棵树上,缓缓滑落在地,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静谧的树林里腐烂的叶子味道弥漫,黄蜂“嗡嗡”地一团团飞舞着,布谷鸟在清脆地喊着:“不如归、不如归……”潮湿的泥土沾满了他的衣袍,他满目凄怆的泪水,自语道:“不如归,归去哪里?即使泉下,月倩也无容我之所……”
回思以往,但觉荒唐。久久躺地仰视,渐渐迷朦。
待醒来时,已是夜深。他坐起来,四围寂寂,孤独如水,不禁悠悠悲歌:
“风浓烟深夜苍茫,月满人瘦空惆怅。
惺忪梦回旧时光,清纯年少多痴狂!
人影幢幢,似曾相识却又遗忘。
是恩是爱都已憔悴,是恨是怨都已散场。
残星泪眼前方迷惘,冷夜孤灯凄路漫长。”
正文 四十四章 降王后入城为新后
群龙不能无首。早已大权在握的萧寒众望所归,被推举为王,改国号为萧,是为萧王。他空封甘雪甜为后,即向萧氏军队下“夺后诏”,言摩氏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誓要攻陷竹宫。武文丽只得王妃称号,甚为失意。武殿录劝女儿不要因妒失宠,她只得忍气吞声。
“夺后诏”一时沸沸扬扬,摩、萧两国,无人不知甘雪甜名字。甘雪甜此时已与摩龙天育有一女,取名摩小波,三口漫步竹宫花园,甘雪甜叹道:“我小时候总是幻想着做个女将军、女英雄,扬名千里,没想到现在真的扬名了,却是因为夺后诏给我的这个尴尬的身份。”
摩龙天蹲身抱住扑过来的女儿,父女发出一阵笑声,小波挣开再跑开去。摩龙天站起来,揽着甘雪甜肩膀,说:“战事很是不利。其实朕并不甚留恋王位,只是朕生来便是太子,使朕非要劳心国事。朕的梦想便是与你母女长相厮守,栽树种花,安静度日。”
甘雪甜蛾眉微蹙道:“可惜我没给你生个儿子,真怕就此断了摩家的香火。”
摩龙天:“如若真是无子,也是祖先修为不足,母后育有三子,如今只生一个孙女。与你无关。”
甘雪甜“扑嗤”笑了:“有你这样做子孙的吗?”
摩龙天也一笑:“哄你开心而已,别日日唠叨生子之事,让小波不快。”
甘雪甜撇撇嘴。夫妻并肩而立,看着摩小波在花丛里开心地蹦跳。
萧军节节胜利,渐近王城。
武文丽的生日时,萧寒送她一把折扇,她本视若珍宝,却不慎丢失。一次庆功晚宴,铁强当众摇起这把折扇,武文丽望向萧寒,见他冷冷地审视着她。宴席散后,她慌忙向萧寒解释道:“大王,我跟铁强没有关系!折扇是我不小心丢的,待我向铁强讨回。”
萧寒回眸看她,缓缓道:“为什么解释你跟铁强的关系?”
武文丽深悔一世精明,急促失言,不由张口结舌。萧寒冷冷道:“没有证据的事,朕断然不信,但朕一向什么事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武文丽自此心事忡忡,坐卧不宁。她思来想去,决定除掉铁强,以绝后患。
武文丽约铁强子时去营北竹林深处小屋幽会。铁强自忖有诈,便向严苹儿求助。严苹儿惊奇道:“王妃无故杀你做什么?”
铁强:“你去了便知。”
严苹儿狐疑地看看他,点点头。
夜晚,圆月下静谧的竹林中黑影婆娑,偶一只鸟儿受惊般突然飞起,“吱”的一声,划破寂静。铁强披星戴月,来到小屋前,轻声呼唤:“王妃,王妃……”
他跨进门坎,突然脚下“嗖”地缠上数条铁丝,将他的手脚捆个结实,“倏”地吊到了空中,他本能地挣扎着。一身黑衣的武文丽冷笑着走出来。铁强大惊,忙道:“王妃,你这是干什么?”
“你就安心死吧。”
“难道你一点不顾及往日的情份?”
武文丽嘴角挂丝浅笑,道:“你对我既然忠心,就为了成全我,去阴间吧。”
宛如一只黑鹤翩然飞起,挥刀向他前胸劈去。严苹儿盘旋出来,剑架她刀,高喊:“王妃手下留情!”
武文丽怒道:“小骚狐狸,你来干什么?难道你和他有奸情?”
严苹儿:“王妃,求您饶他一命。”
武文丽:“你既然来了,就陪他一起做亡命鸳鸯吧。”
严苹儿惊道:“我对你如此忠心,你居然杀我灭口?”
武文丽手指轻轻沿刀背一抹,道:“你已经对我来说没用了。”
说着一刀劈过,严苹儿抬剑抵住,护住铁强。武文丽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严苹儿渐感吃力,稍一疏忽,武文丽刀已削至颈项,歪头一躲,一绺头发落地,惊出一身冷汗。二人正恶斗间,突然一声怒斥:“住手!”
武文丽听声如遭霹雳,后退几步,满面恐惧。萧寒带人缓步过来,说:“王妃,铁强对你一片诚心,你又何必杀人灭口?”
武文丽无力地倚到墙上,嗫嚅道:“你怎么知道?”
萧寒:“他因心中苦闷,对朕俱招实情。既是真情所驱,朕也不想怪罪于他。本想成全你二人,但见你对他心意甚冷,便罢了。你就解了兵权回家去吧。”
武文丽听言立刻瘫坐在地上。
武殿录见女儿东窗事发,萧王如此宽厚处理,甚觉幸运,思来想去,谨慎起见,也辞去兵权,解甲归田,萧寒应允。
铁强娶严苹儿为妻,娶媚黛为妾,就此安家立室。
武文超奉命出使竹宫,他要求与国王、王后私下谈判,摩龙天应允。武文超被带到别殿,刚一进门,甘雪甜立刻起身相迎。往日种种回忆,都因故人相见而覆盖脑海,甘雪甜一时悲喜交集。武文超对摩龙天道:“如果从甘小姐说起,您亦是我旧友夫君,可否不论敌我,允我与王后单独倾心一谈?”
摩龙天看向甘雪甜,她道:“他是我以前的朋友,你放心吧。”
摩龙天点头,起身离开,武文超揖谢。甘雪甜:“武将军出使可是来劝我们投降的?”
武文超:“不是。萧王胸有成竹,认为即使竹宫不降,也可轻松拿下。”
甘雪甜冷冷一笑,道:“看来到今天,他还是一点没变。”
武文超:“你还在恨他吗?”
甘雪甜不语。武文超:“如今文丽出事,已被萧王休弃回家。”
甘雪甜叹口气:“我听说了!”
“萧王让我告诉你,他对你没有忘怀,往日深情依旧,如今太子已近十岁,他们需要你一同共享美好生活。”
甘雪甜一时心潮澎湃,眸中盈泪。武文超又道:“萧王希望攻陷竹宫时能见到你,以免因你生灵涂炭。”
甘雪甜一下立起,蛾眉一蹙道:“他居然来威胁我?”
武文超一揖:“我要走了。”
甘雪甜冷冷地:“不送。”
武文超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还跟以前一样,没有变。”
说完猛回过头,大步踏去。甘雪甜伫立殿内,往日情景幕幕浮现,心乱如麻。
王城被萧兵围困,四面楚歌。
甘雪甜心中担忧摩龙天与小波的安危,坐立不安。一家三口漫步花园,小波顾自玩耍,夫妻相对长叹。宫人突然报有故人来访,摩龙天夫妻连忙去见。微风里一个和尚披着晨光而来,气宇轩昂,甘雪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下眼睛,仔细看去,来人已至跟前,她惊讶地:“天涯?你这么想报国的一个人,怎么居然成了和尚?”
飞天涯立掌胸前道:“阿弥陀佛,世间恩怨名利,忠孝仁义,原本是空冥骗局,我已皈依我佛,往事不提。”
甘雪甜:“那你今天来做什么?”
飞天涯:“我来是想接走国王父女,清我往日对公主所犯罪孽。”
甘雪甜:“公主?”
飞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