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蒙面人:“放我走,就放了她。”
宝红:“她只是我的丫头,你挟持她没用,不如拿我来代替她怎么样?”
蒙面人的眼睛里现出嘲弄的神情:“你的装扮已经暴露了你的身份。”他的声音转为厉冷,“少废话!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她。”
“怎么放你?”
“别让巡夜兵进房搜查。”
这时,院门开了,小丫头在阶外禀报:“小姐,陆将军接了大王的旨意,要搜查桃馨院。”
宝红:“告诉他们,院内仔细搜查。”
“是。”小丫头应声而去。
宝红反锁了房门,三人默默立着倾听巡夜兵的动静。许久,门外陆水滴的声音传来:“花小姐可安然无恙?”
宝红:“小姐仍在歇息,谢谢将军关心。”
“我已经接了大王旨意,是否可以搜查小姐房间?”
宝红强作镇定:“小姐今日受了寒气,不能开房受冷,求将军体谅。”
这时摩龙云的声音传来:“花小姐还好吗?”
宝红:“一切平安,谢谢王子爷关照。”
摩龙云:“没事就好。二嫂,去逸心园查查吧。”
陆水滴:“也好。”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小丫头来报:“人都走了,是否锁上院门?”
宝红:“锁上门,你们就去睡吧。”
“是。”
宝红转向蒙面人:“放人。”
“不,尚不安全。把我送出院子。”
宝红气恼又无法违抗,只好开了房门,三人悄悄来到院里。宝红听听外面动静,悄悄开了院门,见外面已经风平浪静,刚欲回头说话,脑后挨了重重一击,昏倒在地。花月倩登时吓晕了,那蒙面人挟着她,悄悄消失在夜雾里。
花月倩稍稍有些朦胧的意识时,只觉得自己在不知往哪里移动着,耳边是清脆的马蹄声和叮咚的泉水声,她感到一只铁钳般的手正扶握着自己的臂膀。如水的月光,流动的夜雾在她眼前白茫茫一片,使她突然觉得仿佛是回到了母亲怀里——中秋的月色清清,风儿轻柔,荷花池里的花儿、莲蓬拥挤着,紫色的藤萝花丛丛簇簇地挂下来,母亲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讲着动人的故事……她昏然无神的脸上漾上了一种恬然的笑意。
摩龙云终是不大放心,由逸心园又回到桃馨院,刚走到院门,突见地上倒着一人,院门微开一缝,不由大吃一惊,扶起地上的人一看,竟是宝红,他用力晃她,但她昏迷不醒。他急忙扔下她,奔入房内,但佳人已去,空留余芳。小丫头们都被惊起,见状吓个半死,跪地直喊饶命。陆水滴听到吵闹,带兵勇们赶来,询问事因。摩龙云气急败坏地夺过一个兵勇手中的刀,欲砍杀小丫头们,陆水滴慌忙阻拦劝解。
次日清早,噩耗传到花府,花夫人登时晕了过去,花鹏川则暴跳如雷,谩骂王宫中全是酒囊饭袋。天色阴沉,厅堂暗暗,花鹏川怒后颓然坐在椅上,在嘈杂的思绪里翻腾着女儿的下落。花夫人悄悄走到他身边坐下,夫妻相对无言,神情黯然,寂静的院子里有花落的声音。花鹏川英美的双眸中漾上了泪光,这是花夫人第二次见丈夫的眼泪,第一次是儿子病死,而这次则是女儿凶多吉少。花鹏川看着妻子,凄凉地说:“生了女儿和儿子后,我本以为儿女全堂,又个个生得像夫人般贤德懂事,自觉心满意足。岂料上天这么戏我,儿子病夭,女儿又起祸端。”
花夫人:“梨花姿色平平,托将军洪福才生得这样形貌标致子女,可惜自儿子以后再无所出,实在是对不住将军。”
花鹏川眼中泛起歉疚:“夫人嫁给我,是委屈你了。我脾气暴躁,每每想改,总是不能。委屈了你和女儿,也委屈了早早夭折的儿子。”
“将军虽然性情急躁,但对梨花实在是疼爱有加,这话怎么说起?”
花鹏川长叹一声,透过门庭望向远处:“如果有来生,夫人可还愿意和花某相守白头?”
花夫人吃了一惊,道:“梨花愿意生生世世都跟随将军。将军怎么突然说得这话?”
“我要进宫面见大王。他早已忌惮我的权势,只是没有借口下手除我,如今小女在王宫出事,难测其中玄虚。”他握住花夫人的手,“夫人,我如果宫中有事,跟随我去的人会及时回来通知你,你就赶紧逃命去吧。”
花夫人知道丈夫一般小事,往往自己承担,生怕惊她,看来此事确实关乎生死存亡了。
她黯然垂泪道:“梨花生死都要跟随夫君,怎么会单独逃命?”
“夫人……”
“生死由命,将军你要小心。”
花鹏川长叹一声:“绪容临死时咒我,世世代代报应,如今看来,难道是天意断我花家后嗣?”
庭院寂寂无声,绪容的声音回旋在花鹏川的耳谷:“这一切都会被偿还的!偿还在你们这些逆贼的世世代代……”
中午,花鹏川进宫见到摩洪佐。摩洪佐痛心地说:“朕十分愧疚千金遭难,望爱卿原谅朕的疏忽。”
这时一内侍进来禀告:“大王,有人用飞鸽送信。”
摩洪佐打开书信,花鹏川一同观看,信上正说花月倩之事:“今夜不请自到,惊吓圣驾,恕草民冒昧,所挟小姐安然无恙,大王放心。草民所求,仅洪佐元年史书一册,大王派人单骑送至王城南部十里处的青泉口,小姐自会归还。切记,要单骑送书。”摩洪佐收起书信,沉思不语。花鹏川不知虚实,沉吟道:“大王是否肯救小女?”
“当然,”摩洪佐忙答,“可是……史书记录了大量英贼之事,恐怕会被漏网的英贼有所乘借相聚。”
花鹏川翘了翘胡子:“大王,臣半生跟随您出生入死,到如今只有一个小女,臣是宁可丢了自己性命,也要求得小女平安。大王也身为人父,是否能体察臣的爱女心切。”
摩洪佐点头道:“朕能体会。爱卿就拿史书去吧。”
随即派内侍取来史书,交到花鹏川手中,花鹏川如释重负。
花月倩醒来后,见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她不安地从床上坐起。恐惧使她的面色苍白,预测不到吉凶祸福的时刻是最令人难忍的,她几乎被时而急剧之极的心跳窒息。
门上锁响,她这才知道自己是被锁在里面。心跳的激烈使她脸色由苍白变为潮红,但她没有动。进来的是个高大的英俊青年,一双显眼的明眸一瞬间与她惊恐的目光相对。他显然被她的美貌惊到了:散乱的乌发,慌乱的神态都无法压抑她的美貌,古人云,倾国倾城,原是真有这般美艳的人物,她桃红的衫子衬得人艳若春花,娴静的坐姿显得人柔若杨柳。那男子深呼口气,将手中一托盘饭菜放在桌上匆匆出去,好象生怕自己的逗留会污染了这个美人的光华。花月倩不如刚才慌乱了,这个英俊的人儿,脸上没有一丝邪气,满是无畏和正直,她不仅不再怕他,反而心有点怦怦而动。想到是他一路握着自己的臂膀,不觉有些羞涩。
傍晚,他依时来送饭,花月倩问:“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他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好象这么一个美艳的人儿和他说话是抬举了他,慌乱地答道:“小姐还得再呆一天,明天不管怎么样,我都把你送回宫去。”
花月倩见他没有恶意,莞尔一笑,问:“你为什么挟持我来呢?”
“在下想用小姐换本宫里的史书。”
“用我换?”花月倩的神情变得茫然了,“能行吗?”
“小姐住在宫中,难道不是大王亲近的人?”
“不是呀,我是王后叫去陪她的,我不是公主,也不是妃子。没什么价值的,不知道能不能换来史书呢。”她锁住了眉头,“就怕我爹娘知道了会过分的焦急。”
男子满面歉疚的神色:“实在对不起小姐了。我见小姐貌若天仙,还当小姐是大王的妃子。小姐千万不要焦急,我明天一定送你回家。”
花月倩莞尔一笑,这一笑美得让这青年男子一阵晕眩,不敢再看,匆忙退出房去。
正文 第九章 惊变故冤家变情侣
第九章惊变故冤家变情侣
夜半,寂静的山路上,一骑快马披着月光,独自奔驰着,掀起片片尘烟,马上的人手握一本史书,神态焦急——对于女儿的性命,他不敢儿戏,所以应约不带人马,单骑来交史书。
此马行至青泉口,机警地等待,突听山上一声:“到黄泉口来!你竟在青泉口设下埋伏,莫非不想要小姐性命?报你姓名!”
花鹏川听到有埋伏,大吃一惊,知道摩洪佐设下圈套,便高喊一声:“来人花鹏川!”
纵马疾走,想到黄泉口脱身。埋伏在青泉口的摩龙翔夫妻见此情形,几乎同时下令:“先夺史书!”
青泉口四围立刻人马俱出,严无缝隙。摩龙翔带马拦住花鹏川,斥道:“花鹏川,你私而忘公,竟然盗取国宝换己之女,该当何罪!”陆水滴则带一队人马上奔黄泉口,迎上飞奔下来的蒙面人。山中杀声大起,鲜血四溅。花鹏川边抵住摩龙翔与众多兵勇,边高声呼喊蒙面人:“壮士速来取书逃走!摩氏狠毒,定斩花家,求壮士放小女一条生路!”
山上一匹黑马从人群中直冲过来,边有一声洪亮的回答:“将军放心!”
转眼花鹏川面前一骑黑马闪出,威风凛凛,倾刻又杀伤大片。花鹏川边战边与其靠近,呼道:“壮士接书!”
双马一错,书已到蒙面人手中。官兵集来,花鹏川高呼:“壮士速走!”
欲策马拦截陆水滴,被摩龙翔铁棍打断胳臂,惨叫一声,又被陆水滴当胸一鞭,口吐鲜血,四面兵勇倾刻将其砍刺为蜂窝一般,他英美的双眸慢慢黯淡,喉咙里哽出一句:“梨花……”
绪容的咒语清楚地响彻在他的耳谷:“这一切都会被偿还的!……”
他摇摇晃晃,摔落马下。可怜为摩氏效得犬马之劳的花鹏川最终命丧摩氏铁爪,碎尸马蹄之下!蒙面人见花鹏川惨死,飞快避开摩龙翔夫妻,所向披靡,顺着熟识的山路瞬间消失在清冷的月光里。
花月倩听得噩耗,惊昏过去。男子为她招祸,甚觉愧疚。花月倩醒来,央求他去花家拯救家人,他欣然答应。二人双双骑马,头上各自遮一斗笠,飞速赶去王城。
花家大门已被贴了封条,男子带花月倩偷偷越墙入院,见空荡荡没有一人。花月倩焦急流泪道:“他们都去哪儿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是押进大牢就是送去了刑场。看摩贼除掉令尊之急,应该押赴刑场了。”
花月倩啜泣着跪在他的面前:“求壮士救我娘亲和家人。”
男子连忙扶她起身:“这事因我而起,我当万死不辞。”
二人出了花府,骑马飞奔刑场。
人集如蚁,沸沸扬扬。花月倩二人挤入人群,却见花家数百余口正被绑跪在刑场,花夫人排在第一。花月倩张口欲喊,男子急掩其口,此时却见刽子手刀落如电,花夫人鲜血喷涌,这一片鲜血染红了花月倩的满目满脑,她从马上直跌下去,被男子一把接到自己马上,掉转马头飞奔而去。
花月倩躺在了那间简陋的房子里,枕着破旧的枕头,盖着破旧的被子。她的眼前全是父亲坠马、母亲被杀的情景,模模糊糊的全是四溅的、喷涌的、落地的鲜红鲜红的血……她时而高声尖叫,时而低声呜咽,许多天没有睁眼的力气,进不得一粒米。男子悉心照顾着她,给她喂她时常吐出的药,还天天给她折来几枝桃花,让她感受生活的气息,但她的脸色蜡黄的可怕,失去血色的唇与发青的眼窝一样显不出丝毫的生机。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