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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此,倏然住口,暗想道:“糟!这木森老儿脾气一向以怪异著称,若顺着他,什么事都好办,若是不依他,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给你来个开膛剖腹,挖心下酒,不告诉他吧,此命不保,告诉他吧,恐怕东西都要落空……”
“辽东残心客”见他低头呻吟,不禁怒道:“穿着什么?”
“海底老者”沉吟道:“没什么……”
“辽东残心客”一见如此情形,心中早已雪亮,道:“是穿着‘天衣’?是不是佩着‘夺命血剑’?是不是插着‘玉寒萧’?”
“海底老者”一怔,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只好连声道:“是是是!”
“‘辽东残心客”抬头望了望天,见天色已入黑,喃喃道:“不远不远,一下子还可以追上!”
语声未毕,陡然屈指一弹。
“海底老者”想不到他会暗算自己,待避让,已来不及,只觉全身一凉,机伶伶地打一个冷战,竟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奇@“辽东残心客”嘿嘿一笑,道:“你已被我用独门点穴手法点中了重要穴道,现在跟我走找到那小子后我会替你解开。”
@书@“海底老者”闻言大惊,惶然道:“老前辈……”
@网@“辽东残心客”嘿嘿一笑,道:“走呵!”
身形已在五丈外。
突然——一个寒冰也似的声音出自河畔“慢点走!”
“辽东残心客”闻言一怔,脚步陡收,嘿嘿笑道:“那个活得不耐烦了,敢来找老夫的碴?”
话声未落,一个面色惨白,满头银发,身穿白衣的高大老人,挟着一团冷气,陡然出现场中,冷冷道:“木森,多年不见,想不到竟敢以着我吴衡冷言冷语了。”
此语一出,“海底老者”全身立即冰冷,暗道:“完了,完了,又来了一个大魔头。”
要知道,“冰山阴怪”吴衡在江湖上名头虽没有其弟“冰山阴鬼”吴平来得响亮,但上了年纪的人,谁都知道吴衡的武功较之其弟恐怕要高出一倍。
“辽东残心客”一见是他,不禁干笑一声,道:“吴老儿,不待雪山,来这儿干嘛?”
吴衡冷冷道:“总没有跑得远吧?”
话声一落,陡然转头,双目寒光似冰,紧盯住“海底老者”沉声道:“解药拿出来!”
“海底老者”一怔,不解道:“什么解药?”
吴衡冷冷道:“取命夺魂散的解药!”
海底老者知道不给是不行的了,遂摸出了一包解药,递给吴衡。
吴衡接过解药,冷冷问道:“欧公子走了多久了?”
“辽东残心客”插嘴道:“吴老儿,你跟那姓欧的小子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吴衡不耐道:“木老儿,你稍安勿燥,待我问完,你再开口行不行?”
说完,不待“辽东残心客”回答,又问“海底老者”道:“欧公子走多久了?”“声音冰凉平板,令人有在严寒的冬天掉了块冰在脖子上的感觉。
“海底老者”屈指一算,惊道:“快两个时辰了。”
吴衡又追问道:“你那药力多久发作?”
“辽东残心客”被他刚刚那一抢白,不禁气往上冒,冷冷截道:“吴衡,人家怕你,我木森可不含糊你那一点艺业。你说话最好有分寸点儿。”
“冰山阴怪”不理,追问:“海底老者”道:“你那药力多久才了作?”
“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嗯!”
吴衡一楞,心中亦惊亦喜,惊的是自己的主人,恐怕已经亡命荒山中了,喜的是,自己的主人既死,不是就还我自由身子吗?“
他微一忖,陡然厉声朝“海底老者”问道:“你要死要活?”
“海底老者”幽幽一叹。
他这时心底真是难受极了,自己生平纵横江湖半辈子,几时受过人家这般摆布过,自己的生命到底要紧,低声道:“缕蚁尚且贪生……”
吴衡断然道:“好!”
翻掌一扇,一股冷风拂来,“海底老者”当堂一寒,耳听吴衡冷笑道:“你已中老夫寒毒,一时之间不致发作,到时候老夫自会给你解药,但你必须听我的。好,走!”
木森横身一拦,怒气满面的道:“吴老儿,我木森倒要领教领教你雪山绝学,看看你凭什么狂成这付德性。”
吴衡冷声道:“木森,少跟我来这套,咱们快追欧公子要紧。”
一声喝“走”,三条人影起处,直朝布尔汗布达山中疾射而去。
按下他们三人不表,再说武凯一路疾驰,翻山越岭,渡河掠崖,于第二日下午,赶到马鬃山下时,已是疲累不堪,举步乏力了。
但是,他心中,却于这时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不只一次的祈祷着上苍:“天侧别让她有什么意外吧!。”
终于,穿过了大道,越过了树林,那块阻住洞口的大石已经在望。
他突然停下脚步,喃喃道:“天啊!别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吧!”
一阵空前未有的紧张气氛,重重的压在他心上。
他伸手摸了摸囊中那颗“万年寒冰草”叹了口气,一步步走向那大石走去。
他每进一步,他的心就重一倍,而步子也越来越慢。
突然——他怔住了。
那块大石已经被人挪动过,露出一尺宽的空隙来。武凯大叫一声:“席玲!”
人已一阵风也似的穿入洞中。
洞中——那有席玲的影子。
他来晚了。
“天啊!”武凯大叫一声,双手掩面,慢慢地伏下了身子。
泪水,从指缝中渗出,洒在地上。
一切都完了。
自此以后,“迷魂快活粉”的药力,将永驻席玲骨髓及心脉中,永远除不去了。
武凯翻身在地上,渐渐地哭出声来。
他心中充满了激愤。
又是一个,又是一个他所爱的人受到了悲惨的命运。
终于——武凯放声大哭了起来,身子也开始颤动……
他心中的愤恨越来越重。
哭声中隐隐传出模糊的语声:“杀,杀,杀,杀……”
除了失望,就是悲愤。
除了愤,就是恨。
除了杀,还是杀,杀!杀!他心中迷漫着一片杀气。
最后,因为支不住体力上的疲累及心灵上的打击,他含泪进入梦乡。
醒来,除了草虫卿卿声外,四周一片静寂。
他的理智也较为清醒了些。
坐在地上,思如潮涌……
爹的生死未卜,娘的下落不明,而自己却染上了满手血腥与偿不完的情债!
席玲,身中淫毒,现在不知身在何方?
上次,在林中见一个昆仑派姓陈的曾经辱及自己的爹,难道昆仑派中人对自己父亲的事情知道的很详细吗?
而自己亲耳听见他骂父亲,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不,我一定要找他们问问他们为什么骂爹爹,若是他们说得出理由,从这理由中,一定可以找出一些关于爹爹这次失踪的事。
若是他们说不出,哼!哼!别怪我欧武凯心狠手辣。
想到这儿,倏然立起,缓步走出洞外。
正是午夜,明月当空,素辉遍布,好一个美丽的夜。
武凯抬头一声长啸,划破了寂静的夏夜。
紧接着,双足一顿,红影闪处,幌如一支疾箭,射入银白色的月光之中。
两天后——昆仑山下,来一个身穿如雾黑色长衫,腰悬奇形长剑,面貌神俊,眼若朗星,剑眉似漆,面颊红的少年公子。
最触目的,要算他身上所悬的及帽上的三颗宝珠,及左手无名指上那个血色的指环了。
他走到昆仑山下,望了望那绵延千里,高耸入云的山峰,面上倏然显出一片杀气,剑眉微挑,哺哺道:“好雄伟的山势,真不愧为九大正派之一的武术发源地。”
边说边沿着上山的石阶,拾级而上。
上山不久,“一元观”下院已在望。
抬头望去,只见屋宇辚比,金壁辉煌,观门大匾上书“一元观”大金字,看起来,确是气势雄伟,大有唯我独尊,不可一世之慨。
武凯双手背交,站在上山大道当中,仰首而望,不禁嘴角微撇,露出不屑之容,冷冷道:“好一座一元观,嘿嘿!”
想起“昆仑三子”中的“一玄子”及那被称作“陈”大侠的人,他不禁连连冷笑,抬起脚来,又慢慢向观门踱去。
这“一元观”下院,是“昆仑派”中最有基层的一院,平日香火鼎盛,善男信女来往穿流不息,但是今天却显得有点怪道。
观前,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观门大开,隐隐传出“叮叮”声音。
武凯微一忖量,知道人家已有了准备,遂放开脚步,大步向观中间去。
果然——距观门尚有十丈之遥,“一元楼”中鱼贯走出十个中年人,排成两列,分立门前。
武凯闪目望去,只见这十个中年人,个个精神充沛,双目神光炯炯,“太阳穴”微微鼓起,竟都是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武凯不禁戒心顿起,暗道:“昆仑派果然名一虚传,今天倒要小心点才是。”
念头尚未转完,一声洪亮“无量寿佛”,观中走出一个中年微胖,手持拂尘的中年道士来。
武凯双目何等凌厉,就这一眼,已看出了这道士手中的拂法份量不轻。
那中年人脚下如飞,微挪几步,已至凯身前五尺处,停住脚步,单掌问讯道:“小施主风尘仆仆,远送至此,可惜不巧,‘一元观’今日因有要事,未能纳客,施主请过几天再来吧!”
开口虽然缓慢,但是字字有力,声音洪亮震耳。
武凯冷笑一声,双目半阖道:“在下找的不是你,请贵派掌门来答话。”
中年道人突然拱手道:“敝派掌门人并非任何人皆能谒见,有事过几天再来。”
他借这一躬之势,内力陡发,一股潜劲如涛涌向武凯。
武凯嘴里冷笑,运五成真力,发动“血”,身上顿然冒出一股极淡的红雾,罩住全身,岸立不动道:“小道士,你别暗中弄鬼,还差得远呢!”
话尚未说完,“蓬”然一声轻响,那道人觉掌力推出去,突然触到一座既刚且热的气啸上,震退三尺,不禁脸上一红,跨进一步,拂尘微抖,几缕尖风猛刺武凯胸前“气门”,“期叮’两大穴,口中道:”小施主难道想恃强闯山不成?“
武凯见他竟以真力贯注尘尾之上来点自己重穴,不禁微怒道:“小道士,你想恃强拦我上山成?’”
右手屈指微弹——只听得一声极为微弱的脆响,拂尘上的尘尾陡然倒卷折断,四散落了一地。
中年道士知道今天来人太强,绝非自己可以阴得住的,但职责脸面攸关,遂强捺怒火道:“贫道劝小施主速速下山,兔得锻羽而返,反倒不美。”
武凯双目陡睁,寒芒迸射中,哈哈大笑道:“这山难道是你买下来的?少爷今天恃强问他一闯。”
言毕,双肩微幌,但还立在原地不动。
那道人见他双肩一幌,以为他要恃强冲过去,慌不迭身形一闪,尘柄微举……
武凯笑道:“还没动呢!”
骄指疾点“曲池穴”……
中年道人不禁一愕,脸上一红。
就在这一刹那,只觉肘弯“曲池穴”一麻,顿时翻身栽倒。
门前十个道人立即拂法一扬,疾扑过来。
突然——武凯身后一声洪喝:“鼠辈敢尔!”
劲风盎然,一位面若童颜,手持拂尘的白发全真陡然自山道上凌空扑到……
武凯只觉耳中嗡然一响,知道来人功力颇高,忙一错步,闪开来势。
来人正是“昆仑三子”中的“一尘子”,他乘武凯闪开一避之隙,伸手拍开了那中年人的穴道,同时低声道:“听我命令,坐阵招呼!”
中年人道士恭喏一声,右手微抬,其他十个人道人同时后退,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