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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叹了口气,走到墙边,倚着墙角立定了,将离魂伞执在手中。
屋外传来了曹公旦夜猫子般的厉叫声,何小娇岔了音的怒叱声,以及来人的狂笑声。
外面的打斗着来十分惨烈,荆楚不由苦笑起来。
他这一夜碰到的,竟然都最常人一生中也难遇到一回的顶尖高手,而且他还见到了《太清秘笈》。
一个苗条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吴越。荆楚一凛,将手中的伞微微撑开一些。
吴越云鬓散乱,娇喘阵阵:“荆兄,还不快乘机逃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荆楚冷冷道:“谢谢好意提醒,我不会走的。”
“你真是个傻小子!他们都要杀你,你不知道?”吴越直跺脚,气急败坏。
荆楚平静地道:“你把我骗来此处,目的不也是要杀我夺伞吗?”
吴越怔住。
第十三章 变局
荆楚冷冷道:“你想我现在还会听你的话吗?”
吴越气造:“你不听算了,待会儿小命丢了,可别怪我。”想了想,又适:
“荆兄,现在马上逃还来得及,迷花谷的机关暗卡已都被曹公旦和那个人给破坏了。”
荆楚摇摇头:“我不记得路了。吴兄,你能不能告诉我来的人是谁?”
“好像是莫雨村。”吴越急了:“还不快走?”
荆楚所到“莫雨村”三个字,更不愿走了。只是很吃惊地问道:“又是莫雨村?”
“不错,又是我。”莫雨村的声音就在屋边响了起来。
吴越大吃一惊,一闪身到了窗边,正欲跳出去,门却开了,曹公旦挟着莫雨村大踏步走了进来,将他重重往地上一惯,莫雨村却是动也不动,看来是被曹公旦制住了大穴。
荆楚不由大是惊讶,以莫雨村的身手,居然如此不中用,则曹公旦武功真可说是深不可测了。
何小娇也气冲冲地走进门来,怒喝道:“莫雨村,谁指使你来的?”
莫雨村虽已被俘,声音仍是那么爽朗豪放:“天下又有什么人能指使得了莫某人?笑话、笑话!”
何小娇怒极反笑:“莫雨村,你莫嘴硬!你现在已是我的阶下囚,我要你死你就活不了!”
莫雨村哈哈大笑:“请问吴夫人,我莫雨村是何人所擒,总不是你何小娇吧?”
曹公旦见何小娇已气得脸色铁青,忙笑道:
“在下乃是因有何姑娘相助,才捉住莫先生的。况且此地乃是何姑娘的住处,你莫先生自然是何姑娘的阶下囚了。”
“惭愧、惭愧!”莫雨村叹道:“看来我莫雨村是真瞎了,竟没看出曹先生的意图来。只是我实在想不通,曹先生如此人材,怎会看上何小娇这么个老巫婆呢?!”
“住口!”何小娇和曹公旦齐声怒喝起来。
莫雨村又笑道:“啊,也许曹公旦是看上何小娇的女儿了,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
曹公旦微笑着瞟了吴越一眼,吴越有些慌乱地转过了头,心头一阵乱跳,竟是不敢和他目光相对。
莫雨村正想说什么,却被何小娇在他笑腰穴上踢了一脚,不由大笑起来:“哈哈……老夫……哈哈哈哈……
少妻……嘿嘿哈哈……在飞媚……媚眼……哈哈……”
荆楚见他痛苦得面容扭曲,冷汗直流,兀自嘻笑怒骂不绝,不由对他有些佩服起来:“这人倒真是刚强之极的硬汉子。他说曹公旦看上吴越什么的,大约是要挑起何小娇和曹公旦的矛盾,也未可知。”
何小娇已气得双手乱颤:“莫雨村,莫以为你有人撑腰,我就不敢杀你了。”
莫雨村惨笑不绝:'哈哈……你是吃……哈哈……醋了……哈哈哈哈……”
何小娇倏地伸出右手两指,捺在了莫雨村的眼皮上:
“你再说?再说我先挖下你的一双招子!”
曹公旦忙劝道:“何姑娘不必动怒,秘笈尚在此人身上,取出后再杀他也不迟。”
何小娇冷哼一声,收手立起,冷笑着看着曹公旦:
“你搜吧!”顾自回到椅中坐了下来。
曹公旦极快地在莫雨村周身搜了一遍,神色大变:
“莫雨村,你把秘笈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莫雨村狂笑道:“哈哈……莫老爷……哈哈……不知道……哈哈……”
曹公旦苦笑道:“莫兄,你方才取了秘笈,究竟放在哪里了?请你说出来,咱们万事好商量,对不对?”
何小娇也惊得冲了过来:“莫雨村,秘笈呢?交出来!”
只有荆楚微微叹了口气。
他知道莫雨村绝对不会把秘笈放在自己身上,因为那无疑是自己找死。莫雨村下手之前,当然已知道打不过曹公旦,也逃不了。他一定已想出什么办法,在极短的时间内将秘笈放在了附近的某个地方,或是另有接应的人带走了。
莫雨村还在笑,但那笑声已变得惨不忍闻:
“你先解……哈哈……笑穴……否则……哈哈哈……”
莫雨村的脸已经发紫了,再笑了去,只怕马上就会丢了性命。
曹公旦手指戳下的一刹那,何小娇已经怒叫道:“我点的穴道,谁敢妄解?”
曹公旦收手,婉言劝道:“夫人,这又何苦?解开他穴道,他也无力逃走,否则再过盏茶工夫,他就死了,秘笈不就找不到了吗?”
何小娇冷笑道:“秘笈又不是我的。丢与不丢,与我何干?”
曹公旦愕然道:“方才曹某不是已与夫人达成协议,以书换伞了么?”
何小娇道:“那本书还没到我手里,我们还不能算最已经敲定。我现在又不同意交换了,你又待怎样?”
吴越心中一酸。她知道母亲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莫雨村说曹公旦喜欢自己那句话引起的,因为何小娇生性极傲,且又自负貌美。如果有人当面揶揄她,说她不如另一个女人,那简直就成了何小娇的齐天大仇人,即使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女儿也是如此。
但吴越无法否认,曹公旦确有一种超卓不凡的鲢力。
除了他有时说话声音不好听之外,他简直就是标准男人的化身。
她不由又瞅了荆楚一眼,见荆楚正蛮有兴趣地看着三个老人的争吵,好像他觉得这一切都很好玩似的。
他的神情加上他的打扮,让人看起来总有一秤傻乎乎的感觉。这样一个人,又如何能和曹公旦相提并论呢?
吴越的一缕芳心,已经不知不觉间飘向了曹公旦。
曹公旦见何小娇反悔爽约,也已怒色上脸:“那好,曹某人擒住了这个莫雨村,我自己有权处理和他有关的一切事情。我现在要解开他的穴道了,谁若是敢阻拦我,我敢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何小娇冷笑道:“我是这里的主人!”
“也许从现在起,这里的主人该是曹某人了!”曹公旦足尖一点,解开了莫雨村的笑腰穴:“我已经解开了他的穴道,吴夫人又待怎样?”
何小娇一怔,旋即冷笑道:“不怎样!我希望你曹先生马上离开迷花谷,我不想再见到你!”
曹公旦报以更冷的笑声:“曹某要是不走呢?”
何小娇一扑而上,疾如闪电:
“那我就杀了你!”
吴越尖叫起来:“娘,别动手……”
何小娇已经攻出了三十七招,招招致命,杀气腾腾。
荆楚呆在墙角,都感到呼吸不畅了。
“吴夫人,曹某已是十分忍让了。”
曹公旦身影连闪,轻灵潇洒:“你再不住手,可要当心我下毒手了!”
何小娇却如听不到一般,只是一味狠猛攻。
荆楚见何小娇自出手到现在,足尖都未沾地一下,心中叹道:“想不到她的武功神妙如斯,吴越的轻功和她是一路的,火候却差得太远。”
正自嗟叹,却听见何小娇一声惊呼,身子倒飞回椅中,仍是端端正正地坐着。
何小娇的头发已经散乱,面色白得跟纸一样,嘴角也已溢出了鲜血,目光已经涣散了。
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被击中的。但谁都看出,她已受了极重的内伤。
吴越怔怔地立着,看着自己的母亲,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荆楚也已惊呆了。他没料到曹公旦居然真的下了重手,也没料到何小娇会如此迅速地重伤而退。
他看看曹公旦。曹公旦傲慢地兀立着,冷峻地看着何小娇,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讽刺的微笑。
“曹公旦,你……真……毒……啊……”何小娇喘息着道,接着身子一阵乱晃,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吴越惊叫道:“娘——娘——”一扑而上,扶住了何小娇。
何小娇无力地道:“丫……丫头,快……快走,快走!”
吴越哭道:“娘,我不走,不离开你……”
何小娇端道:“丫头,你千万不……不要被……曹公旦……骗了……他……有……有……”
曹公旦急叫道:“不可——”直扑了上去,伸手去隔开两人。却见何小娇的右手突然击出,击向吴越的心口。
吴越连哼都没哼一声,身子被打得飘了起来。
荆楚大叫一声:“吴兄!”正欲扑上去救她,曹公旦抢先一步,将吴越抱在了怀中。
何小娇怒睁着双目,慢慢从椅中滑了下来,满地满身都是她喷出来的鲜血。
她死了。
荆楚一阵茫然,他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最为了什么。
他没法相信做母亲的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向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毒手。
虽然是他亲眼看见何小娇出手击向吴越的,他也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何小娇再毒,再不讲理,也绝不会杀自己的亲生女儿呀?
曹公旦抱着吴越,看着已倒在地上的何小娇,似是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何小娇,你这是何苦呢?”
荆楚眼睁睁地看着曹公旦抱着吴越往门外奔去,急切茫然之际,竟是叫不出声来。
曹公旦突又奔了回来道:“荆楚,今日且放过你,过些日子,再来找你要伞。哈哈哈哈……”
大笑声渐渐远去了,荆楚还是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方才发生的这一切,岂非太不可思议了?
“傻小子,还不快解开老子的穴道!”地上的莫雨村怒叫起来。
荆楚浑身一震,这才想起莫雨村尚在屋里。
转头一看,却见莫雨村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凭什么要我解开你的穴道?”荆楚心里很不痛快地说道:“你要求人帮忙,说话最好客气一点。”
“客气,凭什么老子要对你客气?”莫雨村笑了:“咱们可以做笔交易:你解开我穴道,我告诉你荆傲雪是怎么死的。”
荆楚面色一变:“不错,我想起来了。我爹和令狐一招决斗时,你也在场,对不对?”
莫雨村笑嘻嘻地道:“不错,我确实在场。”’荆楚冷冷道:“那么,你先告诉我我爹是怎么死的,我马上就解开你的穴道。”顿了顿,又道:“我这几天上当上得太多了,上够了,不想再上当了,也不会再上当了。我知道你便是夺伞留剑的那个蒙面人,那么我解开你穴道后,你一定会故伎重演的,所以我要你先说。”
莫雨村一怔:“你认出老子了吗?好吧,你想把老子怎么办?”
“你说出事情的真相,我将你穴道解开。”荆楚道:
“否则我是不会给你解穴的。”
“如果我想杀你,待穴道解开之后再杀,你也脱不了我的手掌心。你知道了真相又有什么用呢?”莫雨村苦笑:“你真是笨得出奇。”
“为人子者,若不能雪父仇,又有何面目存身于天地之间?”荆楚沉声道:“至于莫先生在穴道解开后会不会杀我,那是另外一回事了。莫先生,请说吧!”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到时可不能不解我穴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