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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吉有时—刀插在石缝内,有时双脚踏在石上,因为只是攻,移动起来,并没有千手如来那么辛苦。
狄飞鹏一手扳着石块,当然更稳定,由稳定而生变化,也当然比不稳定灵活。
千手如来早就看出在两人全力进攻下,就是应付得来也不会太舒服,他所以上来这些石块,原只是对付一个狄飞鹏,事实也证明,在这种环境下,他要对付一个狄飞鹏仍然绰绰有余。
加上一个秦吉却是麻烦得多,而秦吉狄飞鹏经过几次联手,也已能够配合,彼此尽量发挥自己的长处,而又能够在必要时迅速呼应,化危为安,再对千…手如来采取反击行动。
千手如来不能不应付,手脚不停,内力也不住透出,再过百招,面色终然红起来,呼吸也逐渐变得急速。,
秦吉狄飞鹏也发觉了,不约而同,攻势更凌厉!
千手如来心中有数,右手再一快,应付攻来的两刀一剑,腾出右手,探怀取出了那个瓷瓶。
秦吉双刀看似都被迫住,可是到他拿出那个瓷瓶,左刀突然脱出,一刀削在那个瓷瓶上。
瓷瓶齐颈断飞,千手如来探手急抓,却被秦吉翻手一刀截下,只有看着那个瓷瓶飞撞在一块石上,片片碎裂,一颗颗药丸亦四下进射。
千手如来怪叫一声,长身拔起来,探手抓向两颗药丸。
秦吉狄飞鹏同时拔起身子,双刀一剑突然一齐脱手掷出,这一着又是在千手如来意料之外。
他只道秦吉狄飞鹏绝对追不上他的身形,抓住了那两颗药丸便往嘴巴拍进去,到他发觉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闪避了。
他右手抄住一柄刀,一抖断为两截,与之同时,另一刀一剑已射进了他的双肋!
他惨叫,混身骨胳发出一阵爆粟子也似的那射进他肋下的一刀一剑亦断为两截,他半空中翻身,张牙舞爪的,看似便要扑向狄飞鹏秦吉,才一动却疾往下沉去,撞在一块石上,再滚进水里,惨叫声也就在鬼号般的水流声响中断绝。
秦吉狄飞鹏都被千手如来那转身一扑吓了一跳,他们的身形也才落在石上。,秦吉一惊之下险些掉下石块,却被狄飞鹏及时一把抄住。
他吁了一口气,道:“这个老魔头,险些儿没有给他吓死。”
狄飞鹏目光一落,嘟喃道;
“幸好他本身有些不妥,否则将他击倒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秦吉看看他,大笑道;
“这当然又是你的运气好了。”
“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来,我就是运气再好也没有用。”
秦吉摇头道:
“你运气若是不好,我又怎会及时赶到?”语声一落,又放声大笑,身形接展,掠向岸上。
狄飞鹏身形亦同时展开。
那边高天禄所属与五行教徒都看在眼内,不等他们掠到来都已仓惶四散。
高天禄也想逃,可惜身子不够灵活,还未走到坐骑那边,已然给秦吉追上,一把抄住。
秦吉接举拳,但没有击下,随即放开手,道:
“看在飞凤份上,少爷放过你。”
“飞凤?”高天禄不由得一怔。
“她为了救我,给火霹雳的火药炸死了。”秦吉用力的一抓那把乱发。
高天禄怔在那里。·
胭脂也就在此际带飞凤的尸体飞骑赶到。
秦吉将胭脂抱下来,再将飞凤的尸体送到高禄手上,转对狄飞鹏道:
“若不是飞凤,少爷就是没有给霹雳火立即烧死,相信也很难及时赶到这儿,看在飞凤份上,你……”
狄飞鹏笑截:“我知道怎么做了。”
秦吉大笑,习惯的反手一拍狄飞鹏胸膛说:
“少爷从不会看错人,正如说你像太子,果然你就是太子。”
狄飞鹏笑道:“你既然不喜欢做,那我只好挨一下义气做了。”
秦吉突然压着嗓子问:“你做了太子,会不会打少爷女朋友主意?”
“怎会?你问得倒奇怪……”
秦吉瞟了胭脂一眼,大声道:“你难道不知道她有意做皇后?”胭脂都听在耳里,羞红着脸,一下冲前来,·举起一对小拳头往秦吉身上打。
狄飞鹏看着放声大笑。
那边万方已然从石后爬起来,灰头土脸的,看见狄飞鹏还是不理会,甚不是味道,但仍然走近来,嗫嚅着道: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狄飞鹏淡然道:“你…救过我一命,我回报你,也是应该。”
一顿接问:“你要我将来封你一个什么职位?”
万方欣然道:“奴才只要做一个太监总管。”
太监有很多种,所谓总管当然职位最高,也就是这个万方的野心其实也不小。
狄飞鹏没有让万方失望,做了大理皇帝后,随即下旨对万方为秉笔司礼监。
与圣旨送到的同时还有一杯酒,万方接旨后,那杯酒随即送到他面前。
万方乐极,接过酒仰首而尽,正要谢恩,面色便变了,酒杯脱手落地,余酒数滴落在地面上,便冒起了几缕轻烟。
“毒酒!”万方反手扼住咽喉,痛苦的呻吟起来。
“为……为……什么?”
狄飞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朕不杀你,又怎对得起为你所骗,为朕而死的忠臣义士?”
万方嘶声道:“但奴才……”
“你要的只是一个秉笔司礼监的职位,现在你不是已经得到?”
万方长叹,呻吟中伏地打滚,终于毒发身亡。
又是正午,阳光普照。\秦吉敞着胸膛从巷子里走出来,没精打采。巷子里是一间赌场,在他面前,没有人敢做手脚,能够骗得过他耳目的人,事实上一个也没有。
每一次,他都找不到不公平的证据,事实也赌得很公平,只是他的运气一向都是很不好。
这一次也不例外,在很公平的情形下,他赌了七注,也输足了七注,输干输净,不得不走。
阳光温暖,秦吉心里就是不舒服,他有一种感觉,运气已快到了,可是找遍上下,也找不到一个铜钱。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胭脂,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胭脂在叫:
“阿吉——”
他抬头看去,便看见胭脂像一只给老虎赶着的兔子也似奔来,手中拿着一个大包袱。
“怎么这样笨,那么大的包袱怎能不惊动别人?”
秦吉仍然迎前去。
胭脂一头撞进秦吉怀里,气喘喘的接道:“快追到了。”
秦吉随手接过包袱一抡,险些连人带包袱摔倒地上,那个包袱竟然那么沉重。
“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秦吉不由问一句。
“金子!”胭脂喘了一口气:
“有一千两那么多。”
“一千两金子?”秦吉的眼睛瞪得鸽蛋一样,又大又亮,随又伸手挖了挖耳朵,说:“我没有听错?”
胭脂一皱鼻子道:“怎么?我像是那种喜欢说慌的人?”
秦吉连忙道:“当然不像,看来你的运气比我好多了,随随便便找来这么多金子。”
胭脂拧了他一把:“你还说这许多干什么,人家要追到来了。”
秦吉目光一转,往来路再望去,果然看见几个人向这边奔来,为首的一个一身锦衣,头上亦罩着一个锦袋。
“带着许多金子在身上,只怕也不简单,你看他那样子,简直就像今蒙面大盗。”秦吉抱着那个包袱,大摇其头。
胭脂又问:“你到底怎样了。”
秦吉道:“这么多金子我们如何吃得下,当然是还给他们的安全。”
“全还给他们?”胭脂有些诧异的。
秦吉道:“还八成,老规距,少爷收他们两个用,有二百两黄金,也够我们受用的了。”
胭脂道:“这是你说的。”
秦吉摇头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贪心?”
胭脂道:“嫁给你这种无赖,不贪心怎成?”
秦吉道:“发财立品,没有钱,少爷才变得无赖,有钱啊,你看我是怎样子。”
胭脂再问:“怎样才算有钱?”
秦吉道:“有二百两黄金也差不多的了。”
胭脂冷笑道:“够你输上多少天?”
秦吉道:“这你又不明白了,这赌场就是给我赢,加起来只怕也不到二十两黄金,少爷有二百两黄金在手上,那还有兴趣跟他们玩那种小孩子的玩意?”.
“也是你说的。”
“实事上是这样,一百两黄金,我们那下半辈子也够享用的了,我赌钱,还不是为了要过些好日子。”
胭脂道:“莫忘了那二百两金子,有一半是我的。”
“我们是夫妻,怎分得这么清楚?”
胭脂冷笑道:“不分清楚怎成?你是怎样的一个人,难道我还不明白?”
秦吉道:“我这个人有什么不妥,虽然好赌,从来赌的可是自己的一份。”
胭脂道:“所以才非要跟你算清楚不可,否则保管全都给你输光了。”
“女人就是小心眼——”秦吉没有说下去,那个头上罩着锦袋的人,已带着四个侍卫来到他们的身旁。
秦吉不等他们开口,挥手道:
“本少爷已经给你们截下,要拿回这个包袱,要按照少爷的规距,留下两成给少爷。”
“你只要两成?”头罩锦袋的人间。
胭脂抢着道:“那两成他还答应了分一半给我。”
秦吉看着他们觉得有些不妥,却又看不出那里不妥。
胭脂随即道:“有一百两金子已经够花的了。”
头罩锦袋的那人笑接道:“看见阿吉还是这个样子,我实在有些担心,幸好有你这位贤内助。”
秦吉歪着脑袋,突然叫了起来:“是你这个小子!”
那个人应声拉下了头罩的锦袋,正是大理皇帝狄飞鹏。
秦吉习惯的反手一拍他的胸膛:“吃好的,住好的,你这个小子,气色比我要好得多了。”
狄飞鹏笑应道:“你是否已有兴趣做官了。”
秦吉扬手道:“那有这种事,少爷现在消遥快活,日子不知过得多么舒服。”
胭脂道:“酒,我是绝不会少给他的,就是赌本要伤透了脑筋。”
秦吉立即问狄飞鹏:“你不是给我送赌本来吧?”
胭脂道:“给你送来了一千两金子,可是你只要两成,又再分给我一半。”
秦吉忙着问:“那还有八百两?”
他突然又反手一拍狄飞鹏的胸膛:“你身为一国之主,总不会那么小器,送出了的金子又收回的吧?”
狄飞鹏笑道:“胭脂跟我说好了,你要多少便给多少,其他的全归她所有。
“什么?”秦吉跳起来。
胭脂笑接道:“我是看准了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全都要拿掉。”
秦吉叹了一口气:“我就是全都拿掉,有一半也是你的。”
胭脂道:“你要送进赌场去,一百两已经太多了。”
胭脂摇头道:“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是怎样的性子,我还不清楚?”
秦吉叹气道:“难道没赢的一天?”
“到现在好像还没有。”
.秦吉看看胭脂,又看看狄飞鹏,大摇其头:“有这种妻子,这种朋友……”
胭脂冷笑:“怎样”
秦吉耸耸肩膀:“要没有好日子过才奇怪。”
狄飞鹏又笑了:“原来你还有一个人害怕。”
“这是害怕?说你不懂就是不懂。”秦吉转问:“那个万方,你把他怎样了?”
狄飞鹏反问:“你在这儿一些消息也没有?”
“真的是那样?”秦吉再反问。
狄飞鹏点头。
秦吉突然笑起来,大笑不绝,这是他惟一的心事,现在总算能够放下。
好像他这种人,是绝不能有心事的,心情舒畅,活得才快乐。由现在开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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