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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位于徽州,层峦叠翠,奇险奇幽,比起五缶中的衡山、恒山、嵩山,不知胜多少倍,妈比泰山、华山,也毫无逊色。
黄山羁客周逢就因贪于黄山美景无边,一住就是几十年,不料被转轮王“请”去幻化异形,又幽囚一二十年之久,此番带了三男六女重游旧地,不禁感慨万千,遥望着烟岚在眼,形势依然,山川无恙,山鸟迎人,忍不住深深吸进一口清气,引颈长啸。
各人自然知道他这啸声因何而发,但中州浪客却笑差点着骂道:“你好端端又鬼叫起来,莫要叫来那老魔,又把你抓回去。”
自从长城一战之后,不但未见转轮王的踪影,连他座前的“金童玉女”也没见到,各人猜想他若非暗跟走向东路的尤成理和金云凤,也必暗中跟随自己,并且苦练绝学,待到有利的机会再来决一胜负。
这时即已到达黄山山麓,当然有随时可转轮王遇上的可能,但由北向南,行了好几个月,不仅是甘平群、菊儿和叶汝惬的武艺突飞猛进,连那周蓬、中州浪客和华伦正也把剑圣的武学读熟精研。
是以,人人豪气干云,巴不得一有机会就大展身手。
黄山羁客周逢无端被幽囚多年,更恨不得一掌就把仇人劈杀,此时见中州浪客打趣,索性纵声大道:“颜剑龙若再教我遇上,新买来这枝剑就够挑他几个窟窿。”
中州浪客笑道:“豪情虽然十足,豪气未必能够,别先泄了剑圣武学的底,又教老魔多练几天再来。”
他这话丝毫不假,宝缘可不是使出大半套的剑圣武学,不个未能伤损甘平群毫末,最后反被弹飞长剑,闹得几乎要自杀?各人被他一语提醒,教免不了微微一惊。
菊儿急道:“我们还得当心老魔躲在暗里偷窥,命别人出面套出我们的绝艺,最好是与任何人交手都不使用‘浩然天罡录’上的绝艺。”
甘平群接口道:“那是当然,老魔和林湘雅那样相亲,林湘雅就没拿这套绝艺教给他,我们更不该轻易泄漏。”
中州浪客一皱老眉道:“这就难了,自从多学这套剑术,我把往日的都忘了,难道光教我喝酒不打架?”
华伦正哈哈笑道:“吴兄你休放刁,好吃懒做是正道,勤做不吃是反常,进山不知有没吃的,照我看来,还是先吃为是。”
黄山羁客沉吟道:“本来我想进山,再往熟人家里打个秋风,你们既然恁地猴急,就在这郎乔河润润喉也好。”
甘平群急道:“饭后还能进山么?”
黄山羁客道:“随时都可进山,但你志在寻母,也不能急在一时,几个月都挨得过去,怎争在一时半夜。”
俗话说:“近乡情更怯。”越是走近故乡,心情就愈加紊乱,黄山虽不是甘平群的故乡,但他知道生母可能寄迹山中,怎不急要人山寻访?无奈黄山羁客说的确是实情,只好默默点头,随同进镇。
“郎乔河”是黄山脚下一处极重要的市镇,虽只有两条直行走,居民却不下千户,为了接待进山过往的香客,香纸店、客栈、饭馆随地都有。
周逢居住黄山多年,这些旧游之地,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这时一马当先,和中州浪客缓骑进入镇口,甘平群和华伦正稍为落后,却见前骑刚进镇口,镇门侧面便走出一道衣衫褴褛的小童身影,低着头,直向马前走来,定睛一看,却是曾在泉州服侍过自己半年的小叫化虎儿,赶忙叫道:“虎儿要去那里?”
虎儿猛抬头,佯作失惊道:“原来是甘相公,虎儿现在落魄啦,请相公周济一二。”
甘平群看他说话时的神情,心知故意在守候,笑笑道:“且别着急,先带我们落店再说。”
“谢谢相公。”虎儿正要举步,那知一见前骑已停在一间店口,中州浪客和另一位飘然下马,不禁脸色一变,急道:“那家客栈住不得,相公设法引走他们才好。”
甘平群一怔道:“有什么凶险在里面?”
虎儿道:“小的无法进去查看,但知进出的人全是身怀绝艺,词色上也不是什么善类。”
菊儿一声娇笑,由后面纵骑掠过前面,经那间客栈门前,连看也不看一眼,劲自娇叱道:“这匹马儿也太古怪,我倒要看你跑往那里?”
中州浪客由得周逢进店看房间,自在店口见状急道:“尹姑娘要往那里?”
菊儿扬声笑道:“我的马溜了缰,刹它不住,你们快来。”
叶汝惬率领新降四女一阵疾驰,掠过店门,轻说一声:“不住这里。”
中州浪客——见诸女这般做作,心头明白,笑呼道:“周老兄,那伙女娃古怪,我们走啊!”
甘平群佯作毫不在意,把马匹交给虎儿牵着,缓步而行,忽见那店里走出一位黄衣少女,莲步珊珊,迳走向南端街口,虽是惊鸿一瞥,已认出那人是谁,心头不禁暗喜。
第七十七章 癫仙假死
原来那黄衣少女正是转轮王座前,号称为“玉女”的待婢芬儿,一叶落而知秋,玉女既然在郎乔河出现,转轮王纵是不在镇上,也该住在近处,甘平群来到黄山总算没有落空,怎不心头暗喜?
中州浪客在漳州集贤居见过芬儿,此时仍觉人面依稀,急道:“那可不是老魔的侍女?”
“正是。”甘平群答应一声,接着道:“三位叔叔先和尹姑娘她们落店,侄儿看这芬儿要往那里。”
那知话刚说罢,店里又走出二位十分英俊的少年,其中一人向甘平群瞥了一眼,立即冷哼一声道:“小叛逆,你果然来了,要是不怕死得太早,立刻就往镇南马渡桥去。”
甘平群认得这二位少年正是“金童”庄平和高泰,笑笑道:“高泰你吃不下甘某一掌,也敢来我面前说大话,就烦你转告转轮老魔,甘某随时准备再教他十八式剑法,然后取他性命。”
高泰被揭闻往日的痛疤,俊脸一红,冷笑道:“你怕死了么?”
芬儿走了一程,超越叶汝惬六女,打个转身个姗姗缓步回头,见高泰与人急执,佯“咦”一声道:“这位可不就是王爷急欲找回的甘宁?”
庄平使个眼色,默默地点头。
芬儿星眸向各人脸上打一转,哼一声道:“既已找到,就去告知王爷,何必在街争吵?”
高泰恨声道:“谁在街上争吵?王爷不在这里,我先要这叛逆的命。”
甘平群笑了一笑,见中州浪客、黄山羁客、钢龠梵音和小叫化虎儿全在近处,菊儿和叶汝惬则率新降四女在一家店口驻足观看,当下挥挥手示意各人进店,然后转向高泰从容道:“你们那王爷颜剑龙,在威鲁口外被我打得逃之夭夭,阁下更不是我敌手,你我之间无仇无恨,你若必欲为主尽义,也该先让他知道才行,现下双方已成敌对,总有一场好打,何必急在一时。”
芬儿指口笑道:“对啊,王爷不在这里,打胜打败有谁作证。”
高泰回头看她一眼,不悦道:“亦芬,你这话很不象自己人说的。””
芬儿眉梢一扬,冷笑道:“象什么人说的?”
高泰似对芬儿颇有顾忌,唇皮微动,欲言又止,转向甘平群道:“好吧,明天中午在汤口镇取你狗命就是。”
甘平群笑道:“甘某从来不受别人邀约,高兴时会找你,再见了。”
他并未将庄平和芬儿列为敌人,说到末后三字,同时向二人拱一拱手,回头就走,跟了三位父执进店,见虎儿已将马安置,随后进来,立又替他引见老少诸侠,命他就座,然后问起黄山近事。
原来神女宗掌门人凌念生因何进入黄山,外间人虽不得而知,但一进黄山就是几个月不见出来,这消息已不径而走。
除了神女宗本身之外,要算弟子布遍天下的丐帮获知消息最早,丐帮帮主劳多义一知这消息,再接到师弟冯行义由山东飞报,说甘平群一行南下黄山寻母,顺便打听神女宗主失踪之谜等事,劳多义一加思忖,心知这事非同小可,乃着令丐帮五老分率几名精细弟子先往黄山山麓。自己亲率一大批穷神叫化,分批来到徽州,并命虎豹双童在青弋江和施溪沿岸行乞,迎接甘平群一行人人众。
因为这一江一溪,是由北方进入黄山的孔道,甘平群既由北南下,万无逃脱丐帮眼线之理。
但虎儿一到青弋江,立即发现不少健硕的人早在黄山山麓行走,这些人既不是进香,又不是富贾豪商、文人雅士,略加留神,又发现对方三五成群在山麓一带游巡,自是大有作为而来,直待甘平群一行到达,才知这一伙人全是转轮王部属。
甘平群听罢虎儿的陈述,面露喜色道:“虎儿你巡弋在这一路,约莫估计有多少江湖人物?”
虎儿不假思索,随口答道:“无法仔细清点,看来不会少于一百个。”
甘平群剑眉皱道:“可有很多少妇少女进山么?”
“哦——”
虎儿失声道:“确有不少,但她们不象江湖人物,也不象神女宗的弟子。”
“有穿红衣的么?”
“有,但是不多。”
甘平群微惊道:“恨宫的人也来了,周叔叔你说进黄山只有两条正路,照算那老魔的来人已有二百人上,再加恨宫一伙,事情确是辣手。”
黄山羁客周逢摇头道:“进入黄山虽只有两条坦路,但武林高手毋须由正路人山,你这样计算未免大有出入。”
“真正是杀不胜杀。”甘平群喟叹一声道:“不过,惬妹若能设法招降恨宫的人,丐帮分头发动,先翦除老魔党羽,我们专心对付他的死党,也许还不致于杀戮太多,有伤天和哩。”
菊儿笑吟吟道:“你这宋襄公又来了,只怕由不得你。”
甘平群摇头道:“这又未必,就以他那两对金童玉女来说,除了高泰天性暴戾,贪功为恶之外,庄平和芬儿都十分善良,我相信他定能弃邪归正。”
华伦正点点头道:“贤侄此言有理,管事级的妖魅,全交由我三个老的对付了,至于总管级的老贼,还是请尹姑娘多费点气力才行。”
菊儿娇笑道:“大叔看得起我,菊儿决不让你老失望。”
叶汝惬见她豪气凌云,好笑道:“人家同时围攻,你也应付得了呀?”
菊儿蛾眉一扬,“哼”一声道:“你不帮我呀?”
在座各人听她哼声,以为要提出反驳,或一口答应下来,不料她竟是请人帮忙,由此可见她姊妹情分,但又忍不住齐声失笑。
由恨宫降过来的宝缘含笑道:“招降恨宫姊妹,我四人勉可代劳,若不遇上林宫主和罗雪青那等上一辈的高手,在姊妹淘里,我们还不弱于任何一人,掌门师姊尽可帮菊姊姊就是。”
各人筵间商议结果,全认为转轮王恨宫诸妇女先到黄山,必定已布下陷阱,但甘平群一来要寻母,二来要除此横行湖海的恶魔,已是义无反顾,而且。各人分头负责,无不准备大显身手,除了筹划如何对敌交手,根本也不把安危放在心上。
移时,席散。
各人知道一到汤口,可能遇上转轮王一干高手,索性在郎乔河歇息一宵,养精蓄锐,虎儿自去告丐帮,将遇上甘平群的事飞报帮主,却又带回一个令兴奋的消息。
原来冯行义一行也已向黄山进发,当夜傍晚到达相距郎乔河六十多里的尘岭,并即在镇上的来宾客栈寄宿。
这消息一被甘平群听到,不禁满怀喜悦地笑道:“尤爷爷他们一到,对付总管级的实力加强,老魔飞不上天去。”
菊儿见他那付神情,好象已把转轮王擒获似的,好笑道:“老魔要是再由你手中逃脱,那时我看你怎生见人?”
“不会。”
甘平群断然道:“任他逃往天涯海角,我也紧追不舍。”
他嘴里虽这样说,心头暗自担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