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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也是一支血剑!”
“你三个转过身来!”
这三个匪徒背对着他,蒙野瞧了一眼之后,突然一抬手,数声惨叫下,三个人咳血死于就地。
蒙野反手一掌,震碎了自己天灵,倒了下去。
静心真人袖手旁观,没加阻止,他知道,这种上乘剑术,已到了动念杀人地步,阻止他们只有增加痛苦而已。
他心念一动,抱袖猛抖,就如一缕浮云,扑向了千尺幢,距千尺幢还有两里多地,面前微风飒然。
他感到这股子风来得太怪,倏地一瓢身旁移数丈,注目看,身前意态肃然的立着一个青衫少年。
他还没见过旋风太保余再添,但心里有数。单打稽首说:“少侠何人,阻贫道去路何故?”
“旋风太保余再添,今日倒要看看你背叛同道,认贼作父的华山掌门人究是怎么样人物!”
“少侠错了,明哲保身,古有垂训,势既不敌,唯有臣服,否则,华山千年基业,毁于一旦,就不如虚与委蛇……”
“说的好轻松,自古奸臣贼子,谁没一番大道理。”
“但事实所在,贫道自低头认输后,绝没轻离华山,从未为虎作怅。如果贫道所行不合,少林武当与五绝帮约定,不出寺院三里,又当如何?
“贫道自付非少侠之敌,但你总不能不分正邪,把势所不敌,面貌似恭顺,其实心怀与敌方势不两立之人,一体屠杀。”
“你说得太动听了,请问你,一修道人鱼肉乡民,也是卧薪尝胆,冀图雪耻之人所应为吗?”
“那是他个人之事,贫道并不知情,一修已死,人死……”
山脚下怒马长嘶,人影倏现,一色的黑色衣着,在马上微一旋身,就如六支疾箭,扑上山来。
为首之人急唤:“是二弟么?别放走了奸滑之徒!”
余再添也听得出谁来了,忙道:“是再旺大哥!还有谁?”
“黄山五剑!”
老道蓦地一振臂,就如巨鸟冲天,暴射而上。
他还不曾变换身影,五条黑影惊闪,四面合围,硬把这奸滑百出的老道逼回了原来之部位。
静心老道环顾之下,分立五个少年男女。
面前的,手执一支金光灿目的长剑,凤目含威,面罩九秋寒霜,冷冰冰地说:“贼道!你还想逃?”
老道目光在流转,面含愁苦的说:
“贫道苦心孤诣,指望的就是今天,但我失望了,你们完全率意行事,不分敌我,不逃,莫非想引颈待戮!”
“你知道我是谁?”
“黄山五剑,可惜老一辈的全过世了,没人能了解静心这片心意。”
这少女不由一阵娇笑:
“老贼!你颇会做作,但没弄清我是谁,实告诉你,我是昔日的青峰会四大监坛之一,红燕儿辣手魔女毕小霞的就是,老贼你所作所为,焉能瞒得了我!”
“很好!你既昔日曾在青锋会下,能找出贫道弱……”
“贼道!别狡辩,不说清了你死不心服,暗算中原武林同道门下是活骷髅,但主意是你出的!罪一!”
“乌鸦嘴,诱我师弟黑剑廖云,示意田媚贱妇,结果我廖师弟惨死,罪二!”
“怂恿五绝帮主,提前会于落魄崖,亚麻佛陀及左天佑两位老人家不能及时赶到,中原武林同道全遭辣手,其罪三!”
“贼道,恨不得饮尔之血,寝尔之皮,你说,该怎么死!”说完,踏前一步,探手取出宝剑。
静心道人极为阴险,虽被点破,仍不慌张,目光一转,陡地一用双袖,倏震双掌,向五人袭到,同时身形微震,向上扑去。
五色剑光惊闪,半空里暴起千百道光影,如蛛织网,纵横穿梭,一声轻叱里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号。
剑光倏隐,六条黑影下落,当一个落地翻腾,手足一阵伸缩,永不再动。
五五梅花天网剑下,静心老道身上被点五个血洞,死于山下,这是投机卖友者戒!是认贼作父下场。
七人聚在一起,略一商讨,分成了两路,旋风太保金再添与圣手书生直闯千尺幢,由正面上。
黄山五剑由红燕儿毕小霞率领着转了方向,由左面潜入,直搏对面老巢。
这是圣手书生余再旺的意见,他以为欲达山顶,必经三险,这种地方,黄山五剑无用武之地。
再一点,他也要观察二弟的功力,虽然孤云山之役,已经震惊江湖,但常有传闻失实之疑。
他还怕余再添火躁脾气没改,在三道险关之前,怕出漏子,要凭自已智机,来克服这种难关。
兄弟两疾如风,快似电,向上扑来,沿途一无惊险,转瞬到了千尺幢。
这是奇险之境,迎面石屏阻路,垂直而光滑,横阻去路,高过百丈,横阻半山,仅中间,裂成一缝,宽仅数尺,高不及丈。
就天然形势,人工开凿三百七十余级,以两道铁索垂直而下,以利行人,形势异常险峻,有一人当关万夫莫敌之慨。
如今,两道铁索扶手已抽,普通人难于攀登,武林中人虽然用于此,但地形险恶,易于遭受袭击。
兄弟互相一阵商讨下,只见旋风太保余再添微一伏腰,身形已起,就如一只大鹤,冲天飞去。
余再旺随在身后,相距五六丈地,前后呼应着向上扑去。
已过二百级,上面没丝毫举动,除秋风落叶之声外,静得使人心情悸动,轰隆轰隆……异常震耳。
只见—块块巨石由上直滚将来,声震山谷,势夺雷电,任你是金钢罗汉,也不由惊而却步。
余再添倏地一个倒穿鲁,向后暴射,一闪身下,已到千尺幢幢门口。
余再旺正巧也赶到,一只见巨石漫天而下,地形所限,舍此无他途,只要微一停顿,将不湛设想。
情急之下,余再添伸手一托他大哥左胁,嗖的一声,平飞闯出了千几幢,身形微折,闪身道侧。
这真是奇险奇绝,二人身形尚未立稳,巨石也到,轰轰隆隆,不下百余块,直向山下滚来。
圣手书生有份喜悦,也有份自惭,喜的是二弟功力机智已非昔比。
自惭的是,自己在后面应变,结果还要二弟照顾,若非他应变速,自己阻住出路,这后果就不堪设想。
余再添倒没感觉什么,低声说:“大哥,我想出一个办法可以上千尺幢,但是必须冒险。”
“二弟,你试说说看。”
“扎支大火把,吸住对方注意力,但持火把的人,仅能前进一半,遇石块滚落时,可以全身而退。
“人先行潜进,但不能施展轻功,以免露出身形,如此办上面防守的人注意到火把,而不宜察觉前一人。
“只要把上面的打散了,即无其他拦阻,大哥,不论明的暗的,全有危险,依我说,你持火把较宜。”
余再添微一思索下,额首说:“行得,但你要注意到防守中人有杰出人物。”
“只要能接近,高手无足惧!”
兄弟两商好了对策,余再旺以松枝扎成火把,候余再添闪身潜进至中途,方始燃着,向上扑过去。
防守的不下二十几,有一个巡山总舵主领导着,眼见石阶上火把闪动,不由窃笑,这是自速其死。
火把进速很慢,半响还没走完一半石阶,这一班贼子要等对方快接近时,才施放滚石,好一举中的。
火光在移动着,距尽头处百余级时,竟然停止住,防守的人已然心急难耐,正待故技重施。
嗖地,由前面冒出条黑影,不知谁眼快,说了声:“不好!”这条黑影就如巨鹰般直扑过来,单手一抬,连声惨叫,倒下去七八个。
这位巡山舵主放滚石已无及,亮手中刀,一个“大鹏布翅”,拦腰横劈,余再添倏地一伸手,食中二指钳住刀尖,一送一带,又是一声惨号,那将要施放滚石的贼子,竟被拦腰斩断。
山道上,火把倏熄,余再旺扑了上来,但上面,横七竖八一地死尸,再找余再添踪迹不见。
余再添虽未来过华山,可听老一辈谈过,所谓华山三险,即千尺幢,百丈峡,老君犁沟,形势天生,异常险峻。
所谓千尺幢,百丈峡,不讨论大洛佳而已,并没谁拿尺量过,实在说,幢长而直,峡短而曲。
老君犁沟是形似南道的一条谷道,也是直上直下的形势,有磴近千级,可以攀登,较二者更险。
他不愿意再旺大哥跟着自己冒险,因此,在打散了千尺幢防守之人以后,他立即向前扑去。
转瞬间到了百丈峡,他简是直硬闯,没把这四岳第二天险放在眼里,也就说无视了对方的一切布置。
但是,他可全力戒备着扑进了峡中。
迎面,是五个老道横阻击路,当中一个冷笑着说:“余再添!你别认为千尺幢易过就小视了百丈峡。
“这儿就是你葬身之地,有胆的,跟我等去一个地方一较高低,否则,你就乖乖的退下去,别来华山出丑。”
金再添神态如常,并没为这几句话而激动,微然一笑:“好!任你刀山剑树,余某人要见识一下!带路!”
这五个老道不再多言,疾飘身向回闪。
这峡异常曲折,直走了半盏茶功夫,才进入一块四周壁立,仅有入口通路的盆地,并且已经发出熊熊火光。
他虽没来过这地方,但揣测着这里已非百丈峡,因为这是个死地,前面峭壁接天,无法攀登。
此时,他距离五个老道不过五丈地,心说只要你们有地方退,我也一样走得开,因此,立即紧盯着他们。
五个老道陡然一瓢身,越过一排树后。
余再添跟踪而起,扑了过来,但当他越过这排树后,五个老道已失踪影,这一着,倒出了他意料之外。
一阵阵锣声,越自壁上,一团团火把,丢了下来。
那些已经半始的草木,一沾到火把就着,化成熊熊火海,由四面烧过来,夹着一股硫磺气味。
转瞬间,火光逼人,气都喘不过来。
他忍耐着在寻觅,原来这树后有五个大洞,老道必然由此脱身。
令他犹豫不决的是,洞既有五,不知那条路可通,万一走错,耽误时刻,势必葬身上海不可。
他正在思索着,左面第二个洞门口突然钻出一个老道,另四个也跟踪而出,面容上,现出仓惶之态。
当中一个,已破口大骂:
“好险毒的五绝帮,华山派与你何冤何仇,竟加以暗算道爷倘能出险,势必与贼子们周旋到底!”
余再添心中已经明白,五个老道必然是华山的主要人物,否则五绝帮不会阻挡他们的归路。
这情形,分明要五人诱敌入绝地,结果连他五个也算上,确实够辣!
他冷讽的说:“你们不是五绝帮同路人么,怎……”
其中一名老道接口说:
“少侠责之甚是,贫道等五兄弟是华山五鹤,掌门人是在下师权,往事已成过去,五绝帮口甜心辣,作出这种人天共愤的事来,贫道等倘有生机,绝不惜一死,助少侠诛锄江湖败类。”
“隧道何以不通?”
“贫道进入时无阻,但退时,隧道铁闸已关闭!”
“请那位带路,进入一看。”
这发话的率先进得洞来,余再添随后,另外四个鱼贯而入,不到十丈地,已经来到铁闸处。
余再添用手试了试铁闸,分文不动,知道铁闸既厚且沉,万难空手移开,立时抽出紫薇剑。
功用右臂,达于剑尖,在铁闸上划着,那剑移动甚缓,发出嘶嘶之声,费了半晌功夫,才划了一个直径二尺的园招剑痕。
余再添似是用极了功力,目不旁瞬,头上汗珠子有黄豆大。
五鹤之首的云中鹤玄因,也是内家一流高手,见剑光所经,仅浅浅的留下一道剑痕不免有点失望。
以为这种办法,就让你一整天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