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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狗剩立即摇头,道:“不我是大人了,我要自己睡。不然……”赵狗剩坏坏一笑,死皮赖脸的缠着刘备,说道,“不然,将就将就跟刘大人睡在一房间,也行。”
刘备笑问:“那你说,你为什么非要跟我睡在一起?”
赵狗剩人小鬼大的笑道:“你跟我师父特别像,我在你身边就能想起我师父。”刘备与赵狗剩相处这些日子,觉这孩子性子虽然有时犟了点,但聪明可爱,讨人喜欢,想到与左慈今晚会晤后就不能常常见他面了,不免有点难过。但感情归感情,事还是不能耽误的。他便笑着,百般解劝,这赵狗剩终于是跟了张飞睡一房间了。
刘备回到自己房间里,半掩门户,挑灯夜侍。看了数卷《史记》仍不见外面动静,心里越发着急起来,暗想:“左先生曾跟我说,让我回来后就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来,到时他自来会晤。如今已是金敲三更了,如何还没来?”看着灯火被风吹着消瘦孤零,几欲泯灭,似乎因为天寒而颤抖着身子。刘备无奈,只得放下书简,抖擞胫骨,这才发觉原来并不是灯火怕寒,倒是自己先觉夜风冷了。
刘备只得站了起来,欲要将半掩的门户关上。这时,正好一只手伸了进来。差点跟刘备手指相碰。刘备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才看清是‘刘备’笑着正要推门而进。
刘备恍然明白过来,眼前的‘刘备’,正是左慈的扮装。
左慈看了刘备两眼,笑道:“先生印堂敞亮,灾已尽去,可喜可喜”
刘备不明白,先将他请了进来。旁边炉子里还支着热酒,一碟长果,两碟凉菜。刘备取来放在桌案上,笑道:“夜深了,不敢叫醒伙计。唯有热酒在煮,专候先生到来。只是无奈没有什么可为佐食,先生勿要见怪。”边说着斟了一盏热酒,双手捧上前。
左慈伸手接过,笑道:“使君客气了。”
两人互敬了一盏,刘备这才笑道:“先生刚才进门时说的那句话,恕某没有听懂,不知先生可否赐教一二?”
左慈笑着放下酒盏,问他:“二月初九,使君在哪里?”
刘备细细一想:“那日我不巧被曹操携去,到了定陶。”
左慈又问:“那日可发生了什么事?”
刘备当然清楚:“当日曹操邀我到城外射猎,他一心认定我就是先生你,想要试探先生你是不是身怀方术,便故意放出虎来追我。我当时情急堕马,滚下山来,幸好被路人所救。提起这事,当真凶险万分。想那时我要是有个好歹,此刻就不能来见先生你了。”
左慈道:“此乃劫数,使君你是躲不过的。只是你得感谢我,要不是你借了我那副身躯,不然当日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使君你想想看,焉能爬起来就走?不摔胫断骨,卧上半年才怪”
刘备吓了一跳,不过转念一想,正是借了他这副身躯,这才惹得曹操百般相逼,不然也不会有后来曹操遣李整、李典灭口的事。想那时要不是碰巧遇到那伙蛾贼,此刻休矣。这刘备在脑中想着这些事,不想似是被左慈听在耳里,居然笑道:“成武城外遭到李整、李典,又是使君之一劫。不过此劫一过,使君你也因此得增臂膀,实是不幸里的大幸。想那时使君你要不是拥有我那副身躯,持了我那根竹仗,不然岂能先躲过李整之一击,然后得到蛾贼之拥戴?更别说能够平安归来了。”
刘备又是吓了一跳,不敢再动脑子了,更不敢在他面前枉自‘腹黑’,自取其辱。但忍不住又想:“可是这些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有了你这身身躯,不然能这么惹事?”
左慈又是嘿嘿一笑:“若使君不去定陶,不去昌邑,那必将去大野泽。就算不去大野泽,那必呆在一个地方。世上事本是这样的,劫数在身,那是逃也逃不了的。”
刘备想想,也有道理,无话可驳了。但转念一想,又道:“那日,我因包裹落在昌邑酒肆,想要回去取,不巧遇到曹操进城。我见是他,想要躲他,但听到你那徒儿在我身后叫唤,想来曹操也已看到我,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回身答应。不想,我刚兜转马,口鼻里突然烟火直冒,只觉胸中气闷难受。我记得当时卷曲着身子,难受得要死,就落下马来。醒来时,恍若做了一梦,待问你那徒儿,他却说我倒下马后鼻息全无,已经死过一次。后来曹操他们也是这么说,还说我是被一根‘火棍’扫落下马的。可我,怎么好像根本就没看见什么‘火棍’?这是这么回事,先生能不能为我解惑?”
左慈皱眉,想去捋须,发觉自己还是刘备之身。刘备少须,天下皆知,所以他这一捋,一根胡须也捋不到。
刘备看在眼里,说道:“让先生见笑了。说来我颔下这部短小的髭须,都不知被多少人笑过了。先生若是想笑想骂,就骂出来,笑出来吧,不必顾忌。”心里却是惨笑,“嘿,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世上的事都是因时因人而异。胡须流行时,无须的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异类。”
左慈说道:“使君如果为自己颔下这部短须烦恼,我倒是可以为使君一解忧愁。”刘备眼前一亮,赶紧问道:“先生有什么好办法?”左慈反问他:“使君是欲要胡须一夜而长,还是慢慢长起?”刘备不假思索道:“如果能,当然希望一夜长起……”话尤未了,又立即更正:“要是一夜长出来只怕别人不敢相信,如果能有法子,不如且慢慢长出来。”
左慈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把下巴伸过来。”刘备依言,身子膝行两步,将下巴仰起。左慈伸出手来,在刘备下巴上捏了两下,嘴巴里嘀咕念了两句咒语。放下手来,说道:“可以了。”
刘备一愣,疑惑的问:“先生,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左慈笑道:“没感觉那就对啦,我还怕弄错了。要是有感觉,那是‘移须’,一夜就能长起。没感觉,那才是‘种须’。‘种须’是要慢慢积年累月的长,一时自然没有什么感觉。”
刘备喜道:“如是这样,当真能长出胡须,我该如何谢先生的好?”
左慈笑道:“我不缺吃也不缺穿,要你谢什么?倒是先把衣服换回来的好,哎呀,穿的这身官袍就是不舒服,痒死了。”
刘备脸上一红,赶紧把他包裹竹仗取来,扶他站起,说道:“这衣服一穿都快十几天了,难怪会痒。不过,我先时穿先生那身衣服也是不好受,敢问先生那身衣服……”
左慈将包裹取到屏风后面去换了,一面笑道:“我这身衣服干净得很,一穿就是几个年头,哪里像你们官家换来洗去,那多麻烦。”
刘备吓得赶紧闭口。但想他乃修仙炼丹者,不说他手持这根竹仗已经具备了仙气,只怕他的那身衣服也是沾染上了灵气了。再说他纵然不换,只要他在衣服上随便洒点什么的,也是‘苟日新,日日新’。
左慈换好衣服,刘备早准备了一铜盆水,在旁侍候,说道:“这水冷了,不好洗了,这可怎么办?”左慈笑道:“无妨”双手托着铜盆,在上面按捺片刻。不时,铜盆里烟气袅袅。本来静止的水,突然活泼而动。刘备伸手一试,笑道:“水已温了。”左慈笑笑,以手舀水,以水拭脸。他自己在自己脸上捏了两下,再用毛巾一揩,待水一干,也就变成了他的本来面目。
刘备又复请左慈坐下,左慈笑道:“使君刚才所说昌邑城被火坠马一事,正是报大野泽之难。”刘备一惊,只听左慈道:“我此次替君赴约,本来就有违天意。若我不来,使君必将命丧大野泽。”刘备又是一惊,只听他继续侃侃而谈,“只是我念使君乃‘仁义’之君,不该有此一劫,这才出山相助。你被火坠马,死而复活,你自己不能看见,别人却能看得一清二楚,此正谓天意也。本来我原以为只要我替使君去赴这约,使君你就可以逃脱过去。只是无奈天意若此,看来非我和使君所能相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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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一:左慈作法
刘备沉默片刻,转念问道:“先生和我固然不能违抗天意,就和先生先前说的那样,劫数在身,逃也逃不掉。只是,诚如先生刚才所言,先生既然原本以为我可脱却此难,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又出了先生之预料外?难道是这中间出了什么意外?”
左慈自饮了一口酒,道:“既然说到这里,我也不做隐瞒了。使君可还记得?你走前,我曾经故意叫厉护军过来,在你面前特意嘱咐他,让他在我走之后,好生看守屋内灯火,时时注意盏内油灯,更不可动那铜盆。”
刘备点头道:“先生的确有此言,当时记得先生还特意嘱咐他要用亲信之人看守,丝毫不可马虎,在先生走后,别人不可随便在屋内出入。当时厉护军也答应了。怎么,厉护军难道没有按照先生的意思办?”
左慈道:“当时我以使君你的身份说的,他哪敢不答应?”
刘备皱眉问他:“那这其中出了茬子?”
左慈笑道:“使君就是使君,一想就能明白。”
刘备微微吃惊,声音徒然提高:“难不成,是谁没有按照吩咐私自随便出入,动了里面的东西?这厉护军他如何不管?”
左慈道:“这也怪不得厉护军,当时厉护军死缠着要和许护军跟我一同赴约,你想,我哪能带他们前去,只好让鲁司马设计骗他两去了前线。”
刘备刚才还真差点把这事怀疑到了厉影头上了,及听左慈这么一解释,心里稍微放下,点了点头,问道:“那厉护军走后,把这任务又交给了谁?”
左慈笑着摇头:“这些俗事,我哪里有心思去理会?哎,说来天意,若不是关键时刻被那小人趁机进了卧室,开了我那铜盆,又用火烧了我那三只纸船,不然我焉能狼狈得化鱼而逃?我想,这火船起时,正是使君大难来时。不然,何以别人能看见那根‘火棍’,而使君你自己却不能看见?不过,不管怎样,此三劫使君在数日间皆已尝尽,所谓苦尽必将甘来也。故尔我进来时就跟使君你说了那句不着调的话,现在使君你明白了吧?”
刘备点了点头,听到这里,不由想起了新年里第一天做的那个梦。梦里自己走到一望无际的白色里,两边都是雪,几乎是绝望的走着。走着,走着,寒冷、寂静,本来希望已无。突然一线光芒射出,阳光出来了。万里积雪在阳光里顷刻融化,压在雪下的萌芽露了出来。那日梦后,他将梦里情景就跟甘夫人说起过。甘夫人说他因为连日之阴雪天,所以白天所想,故梦里有应。只是没想到,那日太阳还真的出来了。而且自那日以来,就很少有阴雨天气,一直都是艳阳高照。刘备现在想来,觉得十分蹊跷,便将年初做的这个梦,也跟左慈说了。
左慈捋须说道:“使君起初见到眼前一片白雪茫茫,又感到寒冷、寂静,正是饥寒交迫,不能出困境也。然阳光一出,千里雪扫,正是苦尽甘来之意。此乃吉梦,正应今日之兆也。使君全身阴霾尽扫,困境已出,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吁,天下有望矣”
刘备听他一说,回头一想,一切真是恍然若梦。又听他后面那几句,赶紧起身拜道:“若果能如先生所言,某必厚德先生。”
左慈道:“使君不必谢我。我乃一世外之人,俗事本不是我所关心的,只是我不忍见苍生遭此罹难,故尔这才禁不住出手相助。这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