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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第三次来时,他们把这两人的游戏当成了乐趣。他们抛弃了敌我的偏见,各自拄着兵器,呆呆的眺望。“好好射得好”“喂,你们离我们这么远,看的吃力,请将船稍稍挪近一点。”船靠近了,两条汉子射箭的姿态也看得一清二楚,看到高兴时,都是禁不住高声叫好。
到了两三个时辰后,船上人各自收了弓箭,就要回去了,那些看得正过瘾的黄巾都是猴急着叫:“喂,干嘛这么早就走呢?再射啊。”“我们箭都射完了,十分抱歉啦,明日再来吧。”
明日,也就是今日,第四次,第四天,这两条小船如约出现在淮水水面上,两位昂藏的人物没有爽约。
淮水面上吹来暴雨后潮湿的细风,风吹在两条汉子粗朴的衣服上,衣角同时卷了起来。淮水的浊浪也随着轻轻掀起,波光粼粼。
两人站在船头,手上都挽着弓,腰边挂着箭壶。白色羽毛的铁箭,数十支插在箭壶里面。
两条汉子的船上,各自插了三四条草人,权当箭垛。
风一吹动他们的衣角,两人相视一笑。
这轻轻的抿嘴一笑,看起来十分轻松,实则深藏了胆量,智慧,还有处事之态。
欲立非常之功,当行非常之事
“太史将军,敌人没有怀疑我们。”
“嗯,按照计划行事。子明,今日我们给他们上演一场好戏。”
“嗯。”
“嗯。”
船头的两人,不用说,一个是太史慈,一个是吕蒙。他们此刻都在这里,自然不是为了戏耍,而是为了更重要的任务。
突破敌人防线,进下蔡城跟刀帝取得联络。
这是四五天前太史慈在众将和刘备面前亲口应诺下的。吕蒙陪他玩这场游戏,自然是因了那句“舍命陪君子”了。
太史慈,吕蒙两目相对,虽然谁都没有开口,但他们只用目光互相看对方一眼,也就能明白对方要说的话。
“看,来啦来啦哈哈,今日又有好戏看了。”
彼岸的蛾贼拥聚在各自寨扎前,打着呼哨,让太史慈和吕蒙快点划到他们那边。
“来来,划到这边来”
太史慈、吕蒙命人将船朝淮水彼岸不停划去,但故意离开淮水渡口远远的。
太史慈眼睛环顾着四周地势,看看船已在淮水渡口上游了,也就将船叫停下了下来。
“两位好汉,今日有没有多带点箭矢?不然和昨日一样射到一半又没箭了,让人好不心痒。”
“当然”
太史慈转过身来,将身一低,船板上放着的铁箭被他粗厚的手掌抓起了一把来。吕蒙那边,也是嘻嘻一笑:“各位大哥吩咐,小弟怎好不照办?”吕蒙同样伸手一抓,抓起了一把一把的箭矢。
“好好那就开始吧。”
“请”“请”
吕蒙将身一转,从箭壶里扯出一箭,呼是一声,已经飞到对方草人上,正在草人胸口白色的箭羽在草人上颤抖着,草人被吕蒙这一箭射得噼啪作响,要不是草人安置得牢固,早就被这一箭射飞带落在水中了。
“好”
蛾贼大声叫好中,太史慈也是将身一箭,射到对方草人上,正中草人当胸。吕蒙一箭射的是草人左胸,太史慈也是射的左胸。两人立场不同,但射的位置基本不差分毫
“好”
这下暴喝声更加厉害。
吕蒙嘿嘿一笑,说道:“大哥再看箭”呼的,一箭扯完,第二箭就跟着射出。
太史慈也是嘿嘿一笑,实没想到这十多岁的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太史慈侧身还箭,也是一连给了对方草人两箭。“好”蛾贼叫好声中,太史慈接着从腰边箭壶里偷偷扣了一箭,说道:“还有一箭要送给兄弟”呼的一声,箭出如流星,几乎是三箭先后不间歇的到了,而且三箭都射在同一个位置草人咯嘣一声,被射落进水里。
这下,欢声更是雷动了,“太漂亮了”
吕蒙虽是少年心性,也一向好强斗胜,但对刚才太史慈连珠三箭还是深深佩服。虽是游戏,他却认真对待,自然想尽量表现。他叫道:“连日只是驻船对射,纵然射中那都是‘死人’,没有意思不若我们在船行之时射击,射中了那才叫真本事。不知大哥要不要玩?”
太史慈故意不急着开口,只等着岸上蛾贼自己来丛恿。果然,蛾贼听到有新的玩法,都是呼声叫好,无不赞成。若是游船射箭,淮水数里其他各营寨也就都能看到,而且更加有意思,自然得到同意。
“兄弟要玩,我当然舍命奉陪”
太史慈嘿嘿一笑,举手命令后面的船夫:“划船”
“划船”吕蒙也让船夫举起了船桨。太史慈往东走,吕蒙也是船往东走,两船之间始终保持在三四十丈之间的距离。船在水里游走,正好是顺流,所以驶得特别的快,瞬息风雷。
两船相距如此之远,又在运动中射击,这下要射中对方箭垛,那可就难了,要的可就是了不起的真本事了。蛾贼们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为了看到更精彩的一幕,不惜把寨门挤破,不顾严令,居然沿着岸,冲入别人的营寨,随意奔驰着。
黄巾三头目之一的龚都,正好巡行至此。突然看到沿岸营寨内外人声雷动,不由脸色一黑,还以为是敌军渡江攻打来了,赶紧带了人马,巡视前营。刚刚到岸边,就看到士伍乱奔,抓来一人,问明原因。“哦,有这事?你们如何瞒着我?”
前几天,太史慈和吕蒙到淮水沿岸寨边射箭那也是玩玩一时就走了,都没被龚都遇到,龚都的那些部下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没有禀报给龚都知道。而龚都现在才知道此事,那也是不足为奇的。
龚都气得鼻孔里热气扑哧,叫令各人都回营,自己则赶紧沿着淮水岸边追了下去。这些人被龚都严令叫回,当时是乖乖回去了,但龚都一走,也就跟着重又跑了出来,而且为了抢到好的观察点,不惜拳脚相加,更恶者,则片刻拔刀相见了。
太史慈和吕蒙的船似流星,看看淮水桥在目,也就互相点了点头。
淮水渡口距离淮水桥不远,而且还在淮水桥上游,也就是说,太史慈跟吕蒙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淮水渡口,很快就要到了。
他们先前刻意不靠近淮水渡口,那是不想让蛾贼看出他们的意图。将船停在淮水上游,则可顺水而下,按照水往东流的自然规则,他们也就可以借助水势很快划到他们想要划到的目的地了。
从淮水渡口才能停靠船只,从那里才能登岸。
淮水渡口近了
“不能让他们靠岸,快放箭”
龚都匹马赶到,但他的命令之声,在黄巾的雷动声里如原野的一朵小花在狂风的摧残下,显得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岸上的黄巾面对着迎面冲来的船只,毫无戒心,仍是争着观看,人声嘈杂。
淮水渡口延伸出岸岩数十丈,突兀而出,太史慈、吕蒙两只船只也先后靠近了渡口。他们谁也没有再扯箭去射对方草人,但他们都在争分夺秒,以迅雷之势,早将船头的铁锚挥舞起。梆梆声里,两只铁锚锚钩都抓住了岸上的柱状,船只在这股大力的带动下,如箭向渡口靠上。
“唔”
许多蛾贼本来挤在渡口边上,这时被船只靠岸时激起的冲天浪花一打,半数不及避让的,早被慌乱中挤落下水了。“这是比箭还是在喂鱼”蛾贼们被他两冲动的行为弄得发怒了,眼看同伙落水,纷纷叫骂。
太史慈、吕蒙眼看船只靠岸太疾,只怕船只会被这撞击之势给震碎,两人抛了锚,便是转身来,将船板上堆放的箭矢抓了数支,算是补箭壶里的空缺。等箭矢补满了,则将脚一踢,沉乱的箭矢散开,露出了各自的兵器。太史慈的铁枪,吕蒙的大刀,都捉到了各自的手里。
两人拿到兵器,在船只被岩石击成碎块前,将身一弹,两人先后,也就落在了岸上了。
“呼蓬”浪花先起,接着是船只撞碎岩石的声音剧烈在身后颤抖。
太史慈二人一但落下,跟大魔头似的联袂落在了惊愕的黄巾群贼面前。
吕蒙嘿嘿笑道:“我们哥俩不但要给你们喂鱼,还要给那些不听话的油炸了。”突然仰天疯叫:“哇哇,挡我路者,死啊”
吕蒙狂言狂语一说出,也就抡起刀子,看到挡路者,无不以刀碎之
太史慈举着枪,突然问吕蒙:“子明,你这声‘哥俩’不是先前那样做戏之言吧?”
吕蒙回身道:“若不嫌弃,我现在就认真叫太史将军一声大哥”
太史慈哈哈一笑:“好好有你这小兄弟,我高兴哇哈哈,咱们兄弟两一起开杀吧”
大刀、铁枪,挡者披靡。蛾贼先前还以为船只撞岸那是偶然事件,可眼下好像已经不能算是“偶然”,只能划入“故意”的恐怖袭击了。等蛾贼们明白,也已经迟了,吕蒙、太史慈两人早杀入丛中,不见人影了,唯有狂笑之声不时犹在。
“哧”
龚都拔出刀来,一路大骂:“一群饭桶”高叫,“于我挡住贼兵,快于我挡住贼兵”
但乱了,蛾贼们有想听从龚都命令,将太史慈、吕蒙围起来杀死的,但根本找不到目标。人山人海啊,目前形势大乱,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乱啊要杀人,也不容易碰到啊。自然,碰到的,还没抵抗,不是被铁枪挑断胫骨,就是被大刀砍了碗大的疤。那些不济的,早被眼前这两个疯子的气势吓得四处乱奔,唯恐跑之不及,哪里还有心思抵挡,自然是任由这两个疯子乱来了。
龚都来到这边,上又上不了前,只是在外围急得乱跺脚,破口乱骂。
……………………
与此同时的寿春城外郊,一座高山上。
一骑马奔至,告诉了刘备对面的状况,刘备听到那边已经乱了,知道是太史慈、吕蒙杀上岸了,心里自然高兴。赵牛在旁边,因为伤口未能全愈,前两天刘备来时,他还在后军,现在来了,听到太史慈和吕蒙双双立功去了,自然不情愿落下。
他向刘备请求道:“明公,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完全可以出战了。请求明公让我趁他们乱时,带兵杀上去,也好助太史慈和吕蒙两位将军一臂之力。”
“不用啦”
刘备笑道:“现在还不是出兵的时候,若是现在出兵,未必能胜。更何况,贼人目前乱的只是前营,等他们稍微休整好,我军去只怕也是白费功夫。再说,若是现在就杀出去,那可就惹得他们怀疑了,他们若是加紧了下蔡的城外的防御,那样反而对下蔡城内的突围造成阻碍。”
“可是……”赵牛想了想,只好没有再请求,只问道:“那明公准备何时进攻?”
“今天晚上。”
“晚上?”赵牛没明白过来,晚上进攻跟白天进攻有什么区别。
刘备啪了啪赵牛的肩膀,说道:“此之谓出其不意也,中侯啊,你今后不但要多多练习武功,还要多多学习知识,读读兵法战阵之类的书啊,以成就方面大才。”
赵牛一愣,跟着刘备转身往山下走去。
刘备路上有意无意的说道:“中侯你看,这剑啸营本来的设置有剑士和虎士两营,最初剑士营是让厉影担任,而虎士营,则一直由许褚肩挑着呢。你也知道,因为丹阳之地刚定,我需要亲信重臣帮我稳住那里,所以我才转厉影为秣陵都尉,让他驻守在哪里。如今他一走,这剑士营便是群龙无首,这种局面一时还可以,但长久了,就怕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