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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了。但还是牙一咬,叫左右杀上。
只可惜进来时把刀卸了,许褚只好左右抡拳。也就在杀得难解难分时,外面的赵牛,自然不好就这么杀进来救人,所以在外面放了把火。许定看到火起,脸色大变,还以为是刘备带兵来了。他在决定杀死许褚前早已经准备了后路。听到火起,立即弃了许褚,带着数百人马奔出了城去。
刘备知道许定出了城,但他并没有派兵去追,而是反过来安慰许褚。别人自然不知道,其实许定的密谋刘备早已清楚,他故意放任许定所为,却在许定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他已经给了他机会了,若他不能把握,那也怪不得谁
许定堪堪出了城,一口气奔到了赖乡邑,眼看天黑,刘备也并没派人追来,也就在野外驻扎了人马。
安排在他身边的剑啸营军士,他们故意询问许定:“将军,我等跑出来,要到哪里去?”
许定叹了一口气,说道:“目今刘备这里是回不去了,只好投奔曹操了。”
话还没说完,军士故意叫道:“我等跟随将军出来非是反刘使君,将军如何带我们去投奔敌人?”这些军士一加丛恿,就连许定带出来的将士和门客都不愿跟随许定了。刘备军士趁机一刀杀了许定,然后又劝众人去见刘备,回了谯县。
第三百六六:许定兵走赖乡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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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七:振军心将军上沙场
第三百六七:振军心将军上沙场
谯县城,许褚看到送上来的大哥许定的头颅,不禁虎目含血,通红欲滴。
他伸手捧过盛放许定头颅的托盘,张睛一看,只见红血自他的脖颈往上溅起,他的头发被血浆粘着,遮住了整个本来白净的脸盘。
许褚看到这里,虽英雄惜泪,亦是由不得白额前突,将两膝一跪,将许定头颅高举,悲声叫道:“大哥”
一声‘大哥’,让刘备身躯不由一震。
他上前劝道:“许定无兄弟义,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虽然这么说,刘备心去对许褚却是不免有愧疚。刘备本来还是想留下许定的,但在他跟许定谈过话暗示他后,他非但不知道收敛,而且行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为了对付兄弟,居然是大范围内调动门人,又为了怕刘备干涉,还严密监视刘备的行动。对于这种为达目的而不惜残害手足的人,还能指望他能知过能改,效忠于主吗?更何况,黄巾在城父、思善失利后余部又转而攻打陈国苦县等地去了,他不得不亲自出兵平定。而在他走前,势必要将陶应的事搞定,更要将许定这个后患给拔除了。不管是出于政治考虑,还是私人的好恶,他都必须在临走前解决了他。
虽然现在是解除了后患,但刘备看到许褚的痛哭,心里还是不忍,毕竟杀许定是他的授意。
刘备让许褚将兄弟埋了,然后将陶应等被牵连而关押在牢的都放了出来,恢复了荣誉。只是,糜芳兄长糜竺听到糜芳城陷时曾投降了黄巾,所以很是恐惧,派人送信向刘备谢罪,并且愿意拿出私人钱财资助刘备军粮万斛。刘备谢收了他资助的军粮,对于糜芳的事,他自然是说糜芳并无‘失节’之过,所以你也不必替糜芳谢罪。
糜竺接到信,不由失声而笑:“以明公之明察秋毫,我弟之忠心不二,焉有背叛事?倒是我心急了,非要多了这万斛军粮。”
家吏问道:“那这万斛粮食还送去吗?”。
糜竺道:“在商讲究的是信义,在为人讲究的也是信义。我既开口,焉能不然诺?”
刘备白白得了糜竺万斛粮食自然开心,收到后,立马写了谢信。
糜芳这边,被刘备放了出来,照例要来谯县向刘备谢罪。
糜竺见到刘备,自然是面上无光,惭愧说道:“使君不愿追究鄙人之过错,鄙人已很是感激不尽了,何颜再领这一郡之守若使君看得起,请让我从此追随使君身边,随使君左右征讨,以自效命”
刘备呵呵笑道:“若糜太守愿意带兵征伐,效命疆场,我倒是可以成全。这样吧,目今黄巾乱党散于汝南各县,各县也是为黄巾所扰,不胜其烦。不如我让你以平贼都尉领汝南太守,带兵征伐此地盗寇,若能成功则下造福于百姓,上报效于国家。糜太守,你看怎么样?”
糜芳身躯一凛,实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于自己这个曾投降黄巾的人,他不但不处罚,而且还仍是信任如故,不但恢复自己的汝南太守之职,而且还放给自己军权,准许自己带兵讨伐黄巾
糜芳激动之余,还是保持了头脑清净。他拱手说道:“鄙人虽有志于剿灭黄巾贼寇,只是奈我向无统兵经验,只怕有负于使君之期望……”
糜芳还没说完,刘备笑道:“我也知道糜太守初次统兵多少缺乏经验,所以我才决定让李典将军辅助你来建功,不知糜太守你可满意?”
糜芳道:“李典将军乃百战之人,武功卓著,我何敢让他来辅助我?我不懂的地方,自当时时向他请教才是。”
刘备呵呵一笑,说道:“糜太守谦虚做人,嗯,不错不错”
“岂敢岂敢我说的只是实话。”糜芳听到刘备调皮的语调,爽朗的笑声,突然发现,原来刘备不光有严厉的一面,而且还有温厚可爱的一面。同时,他的心里却是不由结起疙瘩,对刘备之前取得徐州的不光明不正当,到底是怀疑好呢,还是不能再怀疑了?反正,他对刘备的好感自这刻起冉冉升起。
……………………
城父、思善两地的黄巾被陈到、许褚联手击退后,总头目黄邵虽然被杀了,但余部还有大小十几个头目,他们从这里撤退后,大股则转而流向西面陈国。特别是陈国的苦县,此刻军事越来越吃紧,黄巾数十万攻破赖乡邑,跟着围住苦县攻打。陈国各地告急日急,刘备不得不从谯县再次发兵西向。
驻守苦县的,乃是刘备所收的郭贡余部,有两万多人,此地将领便是郭贡旧将韩骐。
苦县城池不甚高大,加上年久失修,前些日子又下了一阵子暴雨,城墙倒塌了多处。由于苦县贫困,守将韩骐一来是没有多余的钱财修葺城墙,二来城墙倒塌没多时就爆发了黄巾大范围入侵之事。他根本还来不及准备,黄巾就已经攻破赖乡邑,眼看就要转而攻向苦县了所以,苦县现在的形势可以说是凶险万分了
黄巾有十几万人之多,都是些饿民,他们如饿狼般扑来,自然让城内守兵心惊,他们纷纷劝韩骐,让韩骐弃了此城,在黄巾还没来前逃命要紧。韩骐却是根本不听,还大骂了他们一顿,并且为了激励将士守城,他亲自登上城楼,发动百姓,与兵民一起连夜抢修城墙破坏之处。
百姓听到黄巾席卷而来,本来还是一遍惶恐,但见驻将守城之心如此坚决,他们又是在刘备恩泽下生活的百姓,对刘备的仁慈早有耳闻,也知道这刘备是个体贴百姓的人,所以他们在韩骐的发动下,情愿帮助他共同守卫城池,以待刘备援军到来。
韩骐素来待部下仁厚,部下都是甘愿效命,看到百姓都愿意出来效力,他们也就再无二话,投入到抢修城墙之列。这样也只一天一夜工夫,在黄巾前部来到城下前,城墙的倒塌之处都基本修葺好了,也算是万众一心没有成不了的事了。
黄巾本来是听到苦县城池低矮又坏,这才集大军前来的,但现在一看,完全跟道听是两码事。看到四处无懈可击的城池,黄巾前部只得暂时没有攻城,而是静待后部的到来。韩骐将军队摆在城上,本来还是心里揣揣,因为城池虽然暂时修葺好了,但修葺之处还没彻底干透,要是黄巾此刻就进攻,那可就是豆腐渣仍人踩了。
但谢天谢地,黄巾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晚上准备的时间。
虽然暂时松了一口气,但第二天看到城下齐聚的十几万黄巾绵绵数百里都是,自然是触目惊心。韩骐的部下一个个都是吓得眨巴眼睛,然后懊悔起来:“早知道有这么多黄巾,前两天早该走了。现在想走,只怕也迟了。”
韩骐也知道将士在敌军数倍于己的情况下都是不战而怯,军心动摇了,也怕他们开小差,自然要说一番激励的话。他回到城内,召集大小将校,说道:“黄巾虽多,但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更何况,他们总头目黄邵已经死在谯县城下,刘使君的大军也已经到谯县了,我等虽暂时被围,使君必将不日率部来救,我等只需坚守数日,等使君击退黄巾,则苦县之围自解各位当与我齐心协力,共守此城,以待使君”
众将士听他一说,虽有些许疑惑,但都是站起身来,应声称诺。
就在这时,黄巾使人在外大骂,拼命叫战。韩骐乃带了众将士赶到城楼,听其骂些难听的话。将士中有听得恼怒的,便请求韩骐开城迎战。韩骐观察了一时,只见下面黄巾东西奔走,队伍无行阵可言,也就知道这些人根本不堪一击。
他这时也是低估了黄巾的势力,所以听到诸将愤怒,他也就道了声好,说道:“既然诸位要战,我看可以”众将士欢悦,韩骐于是在士兵里选出精锐之士五千人,让他们跟随自己出城,与黄巾来战。韩骐一冲出来,就如猛虎之奔,冲向了黄巾阵中。
这些黄巾以为身后有十几万人支撑着,而城内不过数万耳,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想到城内敢开城来战。及至看见,他们这些人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来,组织战阵,早为韩骐的五千人马冲得七零八落。韩骐眼看黄巾不击自溃,也是受到激励,不知适可而止,居然领兵横冲进黄巾腹部数十里
黄巾乱党虽然没有阵型,但他们都是饥民,为了弄得吃的,拼命算什么刚才他们也只是被韩骐突然冲出来给弄懵了,现在回过神来,看到他所领不过数千人而已,自然回身来战,将韩骐数千人围拢起来。韩骐部下来报,说退路被劫了,韩骐也是大惊,知道是自己太过大意了。他赶紧又是带头往回冲。黄巾被冲破一条口子,但很快又即合上。韩骐眼看黄巾杀之不尽,心里也是胆寒而怒。
韩骐撑着长枪乱挑,喝道:“都紧随着我,不要跟散了”他当先开路,一条枪舞得虎虎生风。远近黄巾被他气势所迫,不得不让出路来。韩骐一口气冲出来,却发现军士已经死了一半,他正是悲愤之余,突然身后乱箭射到,正中他手臂。韩骐大叫一声,差点跌下马来,旁边将士看见,赶紧保了他杀出一条血路,匆匆进了城。黄巾还要趁势来追,但被城上飞箭给射退。
韩骐一进城,军士看见他受了重伤,都是相顾惊骇。韩骐向来胆大,也不怕痛,他一回到营中,立即让军医过来,将他手臂上的箭拔了,随便止了血,敷了伤药,绑上绷带,也就让军医退了下去。为了安抚军心,他又赶紧召集众将,说道:“诸位勿虑某并无伤着,我之跌下马,那是做给黄巾看的。今晚,我将带诸位再次冲出城去,火烧黄巾营寨”
众将一听,都是相顾而骇:“将军果然无事?”
韩骐以伤手拔剑,用力一挥,砧在木案上,木案立即被砧破了一道口子。左右相顾,这才相信韩将军的确没事了。韩骐笑道:“现在各位相信了?”但他刚才猛然发力,别说已经震破了袖子里面手臂上刚敷好的创口,使得鲜血狂溢,也使得胸臆轰然剧痛。
韩骐暗暗吃惊,轻扶胸口,一口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