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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士兵,虽然被困在城内,但在马超和凌统派人不断的宣传之下。消息仍是十分的灵通,他们也已经知道了假曹cāo一事了。在他们得知真相后,也失去了往rì继续战斗下去的激情。转而变得极为冷淡,以致消极怠慢。而自毕谌死后,他们之中更加惶恐,也更加失去了信心。他们本来以为薛兰会顺应军心,开城投降。但他们在一次次的等待,一次次的失望后,对薛兰的信心也逐渐降到谷底。
而今天,当他们听到城下的喊话后,也终于明白,如果再不开城,明天就是死期。他们已经失去决战的勇气,他们渴望着早rì出城,可当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们也已经明白,薛兰是不会轻易投降的。如果投降,他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于是,士兵们群情高涨,想要亲自问问薛兰到底有何打算。
薛兰在看到那伙士兵疯狂的冲进来的时候,还想要以严厉的军令来惩罚他们,以严刑来镇压他们。但当他看到这群不怕死的人越聚越多,他终于是害怕了。在亲兵的保护下,他仓惶的逃出了府衙,然后如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跑。
“站住!”
他终于被一伙哗变的士兵拦住了,那些大着胆子的,指着薛兰的鼻子问:“我只问你,你是如何打算的,是要继续战下去,还是开城议和?”
薛兰两眉一按,差点就要指着他们大骂了,但被他们的亲兵止住了。
那些亲兵眼见哗变的士兵从不同地方聚集来的时候,赶紧提醒着薛兰,让薛兰想着点说话。
毕谌一死;薛兰自然而然的成了鲁县的最高统帅,但在这群哗变的士兵面前,他的威风已经使不出来了。在审时度势之后,他只好假装一副和颜悦sè的神情,用商量的口气说话:“那你们是想开城呢,还是想继续抵抗下去?”
“当然是开城!”
薛兰狠下心,骗了他们一句:“那好!我决意投降了,你们总可以放心退下了吧?”
那些士兵一听,先是愣了片刻。但又有士兵指着薛兰的鼻子道:“此人说话向来是言而无信,我们不可听他的,不如直接将他拿了去,献给城外的将军!”此言一出,那些士兵也起了哄来。他们可是想到若能亲手抓了薛兰,那将会立多大的功劳啊。于是,他们争先恐后的喊着杀,冲了上来。
薛兰一见情形不对,脸sè吓得苍白无力,还想逃跑,早为士兵们撵上,刀剑一齐加到了他的身上,破了他的衣服,入了他的肉里。
本来这伙士兵只想活捉薛兰献功的,可眼看僧多粥少,许多人在抢功的已然伤了他。那些人一见,干脆弄个死尸交代吧。可怜薛兰只有一个身躯,哪里够那么多人分配的。于是,乱刀齐下,这个拿头的,那个拿手的,又有人拿脚的,反正是只要是薛兰身上的肢体,全都分了个干干净净。
薛兰被杀,哗变的士兵也就打开了城门,迎了马超、凌统两部人马入城。及至马超和凌统问薛兰何处,看到的无非是一堆残肢断骸,达三十截之多,几乎都被剁成肉末了。就连一颗脑袋,还得分出鼻子耳朵。
这鲁县一下,兖州各境基本平定,刘备也即下诏让马超、凌统班师,一面出榜安民。刘备表示,对于兖州之乱中被残害的军民给予沉痛的哀悼,免去了兖州全州一年的税收,并且规定,凡是重灾之地,济以粮食衣物。诏书一下,全州沸腾,民心大定。
至四月处,众文武乃上表劝刘备发兵冀州,尽早收复河北之地。
刘备准奏,于是月十二rì,起大军十五万,从白马渡黄河,抵黎阳,再次进兵荡yīn关。来时,刘备本来是要带孙尚香一起的,只是因为孙尚香偶尔发吐,经军医诊断,查出喜脉,乃知孙尚香腹内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生孕了。刘备自然大喜,于是让孙尚香回到楚都好好安养,至于她身边的弓腰姬宿卫自然留给了她。(未完待续……)
第五八九:赵云奋战胡骑
当第一缕阳光shè到赵云脸上的时候,赵云努力的睁了睁,这才将眼皮拉开。
一只柔弱的小手放在了他的头额上,只听一声如云雀咋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呀,你头上发烫了!”
赵云脑门沉得厉害,呼吸也是十分的粗重困难。
他乍然间听到这声惊呼,起先还没想起身边的女孩子是谁,及至多看了两眼,这才想起,她叫俄斯兰巴,是她救了自己。她昨晚还跟自己说了好多的话。但到底说了些什么,一时又记不得了。
他只觉头沉的厉害,如沉入了海底,身子也发着虚冷,喉咙里如钻进了刺一般,很是难受。只怕,在外人眼里,此刻的自己面容憔悴苍白,两眼无神,嘴唇皲裂肤白,样子应该很是难看吧?
赵云突然挣扎着将脸蛋别了过去,他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目前这副尊容。 。 。
但那羌胡女子却一点也不在意,她将水囊里的最后一些水也倒在了一块巾帕上,稍微一拧,让水匀湿了,也就撑开,拿了过来,就要盖到赵云头额上。
那赵云晃眼间一看,那是一块红sè的布料,应该是她内衣撕下的。他又恍然间想到胸口上的伤,那处,也是用她的内衣撕下的布片包裹的。他一时间没有明白她的用意,便是一口问她:“这是什么?”
俄斯兰巴看了手中的红巾一眼:“这是……”
赵云突然想起一事,他一下子爬了起来,撑起铁枪,摇摇晃晃的迈步就走。俄斯兰巴赶紧站了起来,追上去问:“将军,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赵云说道:“当然是找出路,难道我们就困在这里不成?”
“可是将军你头上发烫,身子发虚。只怕是因为创伤的缘故,你此时实在不宜乱动啊,要是弄破了胸口上的伤……”
不论俄斯兰巴怎么说,赵云仍是一意孤行的向前迈步。
他在不断的告诫自己,赵云,赵云,你不可停下,你不能停下,若是你走不出这鬼地方,你就见不到明公了。你一定要走出去。一定要走出去!
脑子里仅剩的意识支撑着赵云不断的迈出步子,任凭两腿发虚,他咬牙挺着。
那俄斯兰巴眼看赵云坚持要动身,知道劝不住了,只好伸出手来,扶着他的胳膊。但被赵云手一摔,说道:“我能走。”
两条身影,行走在荒凉的沙漠上,踩出一路的沙印。但极是浅淡。
也不知走了多久,赵云本来半是糊涂的脑袋,在这一刻突然清醒了过来。他突然停住了步子,将手一挡。挡住了身后俄斯兰巴。
俄斯兰巴微微一愣,赶紧问道:“将军,你怎么了?”
赵云两耳一竖,动了动。脸sè遽然一变。他扫视了一眼附近的地势,一把拉住俄斯兰巴的手,拉着她就走。那俄斯兰巴小手被他一拽。掌心与掌心的接触,指头与指头的摩擦,使得她那只冰凉的小手,在瞬间感受到了无可言状的温暖,也使得她因空腹而虚脱的腑脏有了点充实之感。
她不再感到寒冷,不再感到饥饿,也不再感到虚脱。她内心里,像是跑进了一只调皮的小鹿,在里面乱撞着,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大方的她,这次却不经意间脸上飞了一朵红云。她生怕他看见似的,低下头去。
她任凭着他将自己拽着,哪怕带到最凶险的地方,她也不顾了。
就在赵云拽着她走出十数丈远的距离,尚未达到他的目标时,沙漠那边,突然响起了轰然的马蹄声和一连串的吆喝。
赵云使出全身力气,拉着俄斯兰巴的手,继续向着那边地势稍高的地方跑去。而那些至少有数百人的骑兵队伍,他们在这时也好像发现了赵云,他们的呼声大了,用着狂野的喉咙,向赵云呼喊着,他们说的是胡话,可能是让赵云站住吧。在jǐng语了几句后,眼看赵云带着一个姑娘没有停下来的任何征兆,他们也就相继用着呱呱的话商谈着,然后他们一股风似的,从那边折了过来,直追赵云二人。
“哼!”
远远的看着那群胡骑就要迎面而来,赵云立身在土丘上,一手将俄斯兰巴拉到自己身后,一手将手中铁枪往土沙里一插,双手叉着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的瞪视着来者。
从他们的装束上来看,他们是一伙羌胡。等到近前时,赵云又看清了,这伙领头的胡人自己居然还认识。
赵云冷笑一声:“果然是冤家路窄,我们又见面了!”
来者不是别人,乃是沈氐部大豪(大豪者,羌胡各部落最高首领的称谓)子拉齐,与他先前有过一番恶战,
那胡人子拉齐定睛一看,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一笑,用汉话说道:“原来是赵将军,失敬失敬!”
羌汉虽然言语不通,但汉后期以来,由于羌胡的内迁,羌人多通汉话,故而子拉齐亦能将汉话语说十分的流利。
那赵云一听,鼻子一哼:“客套话我们就不要多说了吧,我真的是想不到啊,你们竟然一路追到了这里。难道你们非得活捉了我,才肯罢休吗?如果是这样,我情愿跟你们回去,但你们不可伤害我身后这位姑娘。”
子拉齐一听,与众人说着胡话,哈哈一阵大笑,方才道:“将军这话严重了,我们虽然偷袭了将军的营帐,但我们不过是出于无奈,不得已不给部下们一个交代。是他们觉得城下之盟太过羞耻了,有点强迫的意思,要是传扬出去,让我沈氐部还怎么在其他部族中混下去?将军,你也知道的,你们汉人要面子,我们也是一个理呀。所以这一战啊,不能不打。”
“但当时已经出了一口气了,将军你既然跑了,我们那时没有去追,难道事后还去追吗?只可惜。我部与虔人部分道后,又突然遇到了鲜卑骑兵,遭到了他们的突然袭击。在袭击中,我部受到了重创,东西被他抢走了不少。本来嘛,丢了点东西倒是不要紧的,可恨的是他们居然将我爱女也给掳走了,你说我要不要去追?”
赵云默然,问他:“那你找到她没有?”
子拉齐向着两边一看,皆是哈哈而笑。
赵云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见身后俄斯兰巴扯了扯他的衣袖,走上前来,叫了声:“阿爸!”
赵云一愣,脑袋嗡嗡作响。
子拉齐似早已看到了女儿就在赵云身后,故而听到这声叫唤,只是镇定非常的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俄斯兰巴回过头来,看了赵云一眼,也就走到了阿爸子拉齐身边。用着胡话,替赵云说话。将赵云反过来说成是救他的恩人,求阿爸不要为难赵云。他阿爸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让后面牵过来一匹马,叫她先上马。
俄斯兰巴恋恋不舍的看了赵云一眼。也就上去了。
别看她柔弱娇小的身躯,一但上了马背,却又是一个巾帼的英雄。赵云看了一眼,心里莫名的惆怅。怪不得。怪不得昨晚说起我的姓名,她脸sè就变得异常,原来她父亲就是羌胡的首领。她焉能不知?而她也知道,此时不宜将自己父亲的姓名告诉自己,这才当我问起她父亲的姓名之时,她会支支吾吾不肯说出来。
这一切,赵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但他很快镇定住,努力克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伸手握枪,叫道:“既然你们父女团聚了,你们就快点回去吧,等我汉朝的招抚文书。”
他拎起枪,就要走开。
那子拉齐却是呵呵一笑,开口道:“将军难道就这么走了吗?”
赵云身子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