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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了三盏半油灯后,王离夫妇便快快乐乐牵手回房‘生产报国’,谁叫他们王家这一支人丁单薄,所有人都把无限的期望的投放在他们小夫妻身上。
王离这才一岁大的儿子不是嬴政第一个孙子辈的孩子,却是他第一个外孙。以嬴政与王贲,扶苏与王离、长公主的关系,爱屋及乌的嬴政对这小豆丁非常喜欢,出生当日赏赐不断。比起那些嬴政瞧都没瞧一眼的几个孙子,这外孙不知有多金贵。
不过回头想想也是,现在给那些皇子生了孩子的女人的身份地位都不高,大部分都是通房的御女所生。这些孩子的出生说来也有些可悲,因为他们的出生相当于是用来证明这个皇子是不是学会行 房之术和有无生育能力,讲白了就是试验品。
在扶苏出生前也有不少女人怀了嬴政的孩子,不过在某些人刻意的阻扰下没一个有命生出来。
坐在榻边王贲一边为趴在榻上的龙阳捏腰一边点数王离的不孝,最后不知为何话题又转到扶苏身上。讲起他至今还没给嬴政好脸色,弄得现在每天上朝人人自危。
趴在床上听着王贲没有道德的埋汰嬴政说他是儿子奴,龙阳歪过头横了一眼正在幸灾乐祸的王贲,讥讽道:“你还别说陛下没有为父的尊严,要我瞧你也不咋样,在离儿面前照样不敢大气出一声。”
“那怎么能一样,我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龙阳藐视道。
“为夫那是为了给王离那臭小子长脸面,免得他在咱儿媳跟前抬不起头。别管他回去在自己房里是个啥奉承模样,起码在外咱得给他点面子不是。”自辩完王贲忙再次狗腿的帮龙阳捏见捶背,哪里还有白日里大将军的气魄。
扶苏之名对龙阳来说早已是如雷贯耳,只可惜一直是只听其名不见其人,特别是在听说了扶苏从小到大的那些‘丰功伟绩’后龙阳更是想见这人一面,瞧瞧这扶苏到底是何方神圣。
双手垫着下巴龙阳问:“你说这些年来陛下都是这样对大皇子的?”听王贲说完嬴政与扶苏这些年来的事龙阳怎么想也觉得这二人的相处不像是父子,可他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毕竟自己也没做过父亲。
也许对从小带在身边养大的儿子比对其他儿子更亲近也属正常,不过父子两人一直同榻而眠可就有点那个。“大皇子一直住在寝宫朝上就没人说什么?”
“说,怎么没人说!”王贲不在意道:“不过也就提提罢了,每次谁一提这事阿政的脸就能有多臭变多臭,时间长了也没人敢说什么。也就是每年按例提出大皇子年纪渐长再住寝宫已经不适,后来阿政倒真给扶苏这小子收拾出来间宫殿,只是那时出了事便不了了之,直到几月前才正式搬走。你是不知当时有多少人后悔上书让小苏苏搬出寝宫。”王贲说这话时明显幸灾乐祸。
“什么意思?”龙阳翻过身好奇问道。
“小苏苏是搬出寝宫,不过他是直接从帝王寝宫搬进大秦历代太子居住的宫殿,即便阿政没有正式册立太子,但意思已经很明确。”
龙阳也觉得如果那些大臣知道自己上书来上去本是为了让人搬出帝王寝宫进而失宠,哪知最后却促使人家搬进了太子殿,一个个有私心的肯定追悔莫及。就是不知那嬴政是不是故意这么做。“对了,那王绾真的瘫在床上了?”
“那还有假!那天父亲从宫里出来一路上嘴都笑得没阖上,王绾那老儿被抬出宫时不止吐了血,连嘴都歪了,就这样……”歪着嘴,抽着两只手,王贲把当时被扶苏气抽了的王绾的模样学得惟妙惟肖,逗得龙阳笑得眼泪直流,大呼王贲不去戏班子简直屈才。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捂着肚子龙阳在床上打滚。“你这模样可别让你那些将士瞧见,不然……他们会以为你也……也……中风了……”
见龙阳笑得头发披散身上里衣大开王贲眼神闪了闪,一个恶狼扑食飞身上床。压住龙阳一顿狂亲,手也不老实起来。
本就被逗得全身无力的龙阳见王贲对自己上下起手眼露绿光,就差爬到墙根脚学狼叫。为了自身安全,也未免明日起不来床而被小辈们调笑,用尽力气龙阳照着没有防备的王贲就是一脚,把人踹翻下榻。“真是给你好脸了,睡觉!”拉过被往身上一围龙阳滚进榻里不再搭理撅在地上起不来的王贲。
趴在地上嚎了半天瞧没人搭理自己,王贲从地上爬起来趴在榻边对背着身子的龙阳叫道:“娘子!娘子!你还真踹啊!”等了半天见龙阳是真不打算搭理自己便主动爬上床躺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看龙阳没有什么激烈反应,于是王贲大起胆子把自己的被子踹到地上,掀起龙阳的被子整个人滚了进去。“龙阳……”把手搭在龙阳身上王贲贱贱道。
“睡觉,不然就滚下床!”用力在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上用力一掐,警告打算不老实的人。
看来今晚事真的什么也做不了王贲终于放弃,只得老实把人抱住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不过整个人倒是越靠越近,搂得也越来越紧,并幸福的傻笑。
……
交完班从皇宫里出来,眼见天色已黑蒙毅忙翻身上了侍卫为自己牵来的坐骑直奔蒙府,去守着自己思念了一整天的老婆与孩子。只是一进家门竟发现只有老婆与儿子在家,而他已经两岁的女人却不见踪影。
一问原因蒙毅这才得知玉潄下午带着儿子、女儿进宫慰问扶苏,哪知离去前女儿竟被扶苏的‘丑颜’所迷,竟死活搂着扶苏不放赖在宫里不走,最后众人没有办法只得把人交给扶苏暂时照看。
身为掌管宫中安全的殿前大将军居然连老婆孩子进宫,女儿被留宫中未归的事都不知道,蒙毅第一个想到就是有人在这里作怪。故意阻断他的消息,这人除了扶苏再无别人。“不行!我得把咱们闺女接回来,不然……”
“不然什么?”从竹简上抬起头,玉潄冷冷瞥了蒙毅一眼:“别忘了,咱们女儿才两岁!两岁!”
“就是两岁才危险!”想到宝贝女儿有可能被扶苏……“不行!绝对不行!”越想越怕,蒙毅不忍把女儿扔在那么一个坏人身边,说什么也要回宫。
“今天你要是敢出门给我丢人,我就带着儿子进宫住在大皇子那儿。”淡淡说完,玉潄看眼站在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蒙毅,继续低头看着桌上的东西轻轻哼唱。
被吓出一声冷汗,蒙毅木然的收回门外的脚走到一边老实换下衣服,然后回到玉潄身边坐好。
“吃饭!”玉潄没有抬头只是指指桌上刚刚摆好的饭菜。
蒙毅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盯着自己的媳妇儿瞧。他的玉潄还是那么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即使是对着家里的下人也和气的很,可不知从何起对自己却忽冷忽热。
不过热得时候热情得要人命,冷得时候冷得冻人,一般人都受不了。
此时蒙毅哪里知道他的玉潄之所以这样对他乃是因为听了扶苏的‘风筝哲学’。男人就是风筝,松松紧紧,放放扯扯才是王道。所以当日后蒙毅得知自己人生的冷热交加的根本原因来自扶苏,那便又是一场汗水与口水齐飞的战争。
端着饭碗蹭到玉潄身边伸过头往玉潄正照着轻声哼唱的竹简上瞄了一眼,只瞧上面的东西写得即肉麻又露骨,他光是看着就觉得羞人。“这是什么?”
“歌词。”被上面词句感动得红了眼的玉潄一抬起头就见蒙毅嘴角上沾着米粒偷偷往竹简上瞧。“我觉得这上面写的词句好似我们当年在迎亲路上的时候。”抬手帮蒙毅擦掉嘴角的米粒,指着上面一句话说道:“现在紧抓住我的手,闭上眼睛请你回想起过去我们恋爱的日子。我们是因为太爱所以更使得我们痛苦,我们连‘爱你’这句话都无法讲……”
放下手里的碗筷蒙毅靠玉潄身边,伸手把妻子搂住,看着竹简上的字:“每一夜被心痛穿越思念永没有终点,早习惯了孤独相随我微笑面对,相信我我选择等待再多苦痛也不闪躲,只有你的温柔能解救无边的冷漠……”上面的一字一句都令蒙毅想起那时自己与玉潄在和亲路上的日日夜夜,有入骨的刺痛也有毕生难忘的快乐。
痛,并快乐着。
“这是谁写得。”蒙毅从未想到过这世间竟真有这样贴切的词句来形容自己与玉潄之间的爱情。
玉潄笑笑:“当然是大皇子。”想着在宫里扶苏教给自己曲调,轻声哼唱起。
“啊?怎么可能!”蒙毅很激动,因为打死他他也不相信扶苏有这文采。
“怎么不可能!”自己说的话被人怀疑玉潄收起脸上的笑容,“你不信我?”语气充满威胁。
忍不住口水滑进喉咙蒙毅拼命点头。“相信相信!娘子是什么人!我是信不过扶苏那好吃懒做的小子。这么感人心魄的东西他哪里懂,我们相爱时他才屁大点,懂毛!”不屑的撇嘴。
想想蒙毅说得也在理,这事没有经历过是不懂那种爱入骨髓的感情,不过现在玉潄关心的不是这些。“这是一首叫《美丽的神话》曲子的词,大皇子说这是首男女合唱的曲子,而且要由叫‘玉潄’与‘蒙毅’的人合唱才最有感觉和味道,才能唱出这里面的感觉。”
“啊?”蒙毅觉得这个借口很不靠谱。
“大皇子说希望我们能在他生日的私宴上演唱。”
“啊?”蒙毅觉得这个借口很阴谋。
“大皇子说只有你我才能表现出他要的艺术效果。”虽然至今玉潄也没想明白究竟何为‘艺术效果’。
“啊?!”蒙毅觉得这个借口令自己慢慢接近事情的真相。
“大皇子还说……”
“娘子!”忍不住打断还要转述扶苏话语的玉潄。蒙毅站起身拿出一个男人身为一家之主的气魄说道:“洗洗睡吧,明早进宫接女儿回家。”讲完脚底生风般消失不见。
望着蒙毅那挺拔矫健的身影玉潄想起他们在迎亲路上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也是那一次他们一见钟情,她深深被蒙毅的体贴与温柔吸引。
红着脸卷起手边的竹简玉潄突见蒙毅没有吃完的饭菜,脸色骤变。“蒙毅,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许挑食,不许给儿子做不良的表现!”
夹着儿子去洗澡蒙毅吓得险些跌倒,他就不懂为何女人成了亲会和婚前差那么多,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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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月升,在议政殿满了整一天的嬴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宫。自那日他无意间使得儿子扶苏丢光了颜面后就被人一直拒之门外,别说一起上朝一起吃饭,就是见一面都难。
听说今天蒙毅的女儿留宿皇宫住在儿子那里,回寝宫换下衣服后嬴政便带着人大张旗鼓前往扶苏的宫殿。他已经打好主意,如果这次他还见不到儿子就走密道,反正密道有的是又不止一个。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嬴政是绝对不会让扶苏知道从寝宫到太子殿还有哪几条密道,杀手锏要在关键时刻使。
如果说生气其实扶苏的气早就消了,他之所以不见嬴政爹说白了就是不好意思。即便他的颜面早已丢光,可在嬴政面前扶苏还是要拿拿娇。
听说嬴政来了这次扶苏没有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