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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锐是什么时候产生第二种人格的?」
钟杰想到林锐现在的状况,猜出他的母亲一定没有遵守诺言,那个女人在背地里肯定不断伤害林锐。
「锐十岁的时候曾经自闭,我那时才知道他的母亲根本没有收敛。当时锐的情况很糟糕,我只好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我们在门外等候医生的时候,有一位从小有暴力倾向的病患也在其家人的陪同下来到医院,在那位病人突然欺负锐的时候,那孩子的另一个人格出现了。」
钟杰点了点头,耐心听下去。
「当时我们都不知道,那孩子居然有那么强的爆发力,把一个体型和力量都远远超过他的成年人打得那么惨。」林允年笑了笑,接着又皱起了眉,「我们好不容易让锐安静下来,医生说他得的是一种癔病。」
「癔病?」
「这是比较传统的说法,简言之是一种精神疾病,不过还没有达到精神分裂的地步。那孩子很想得到母亲的认可,他非常努力,在功课、交友、举止、谈吐等各方面都做到最好,很想让所有的人都喜欢他。
「在众人面前的锐自信又聪明,被无数人喜欢和崇拜;但他其实一直都在勉强自己,神经绷得紧紧的,远远超出一个孩子所能承担的精神压力。」
「我想对林锐来说,得到外人的赞赏不算什么,他最想要的是母亲的肯定。但可惜的是,我猜他妈妈只在外人面前对他微笑,背地里仍然非常过分吧?」钟杰咬牙说道。
「是的。锐在这种得不到最亲之人的爱,又背负极大心理压力的状况下,认为是他做得不够好,他的妈妈才一直不肯承认他。」
钟杰看着林允年,用眼神催促对方快说下去。
「不知从什么开始,那孩子体内分裂出另外一种开朗活泼的性格。
「他把自己认为不能做,或者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事全部交给第二种人格去做,幻想这样就能得到母亲的认可。所以有一段时间,锐不仅是老师们最看重的学生,也是他们学校那些不良少年的首领。」
「林伯伯,锐的妈妈知道他有病之后,有没有对他好一点?」
「锐十岁病发后,他的母亲对他好了一点,我以为她悔悟了,但没想到在她弥留之际,竟然怨恨的说那孩子的存在是一个错误!每次她看见锐都想亲手杀了他!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没有把锐生下来。」
钟杰呼吸一窒,心里开始发寒。他明白林允年的意思,也完全可以想象林锐在听到其母在临终前,还要狠毒诅咒他时的心情。
林允年没有说下去,但是钟杰已经猜出,这个刺激让林锐无法接受,所以那两种人格才算真正交替出现。
脑中不由自主回想平时的林锐无论做什么都非常完美,让人不得不心生依赖的感觉,再想到掩在这些强悍下面的伤害,钟杰的心脏又痛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林锐难过。
「难道没有治愈林锐的办法么?」
钟杰想到他之前的口不择言,不禁非常愧疚,但是接下去他又想到那个引导他发生性关系的放荡林锐,心里仍然有些不太舒服──尽管他在那个过程中也获得了莫大的快感。
「其实,我个人认为锐没有患上所谓的心理疾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林锐。对我来说,就好像有了两个儿子,无论是成熟稳重的锐,还是热情好动的小锐,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钟杰默然,他知道林允年对当年疏于照顾林锐感到非常抱歉,所以这个善良的人一直宠着林锐,或许这也在一定程度上,纵容了林锐第二种人格的横行。
「林伯伯,你放心。我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钟杰说到这里,突然看到母亲送医生出来,他忍不住问道:「难道我妈妈也知道林锐不同寻常?」
「我与雅文认识以后,觉得大家的性情比较合适。后来在商量结婚的时候,我把锐的事告诉了你的母亲,我不希望将来一块生活的家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他。不过我好像太担心了,因为雅文曾经见过性格转换后的小锐,他们相处得仍然很好。」
「林伯伯不方便说,那妳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钟杰等杨雅文送走了医生,立刻质问他的母亲。
「我想反正你以后也会知道这件事,所以我认为不用我多嘴嘛。」杨雅文振振有辞,「再说平时的锐非常优秀,另一个小锐嘴巴甜得招人疼,我都很喜欢;所以我觉得告诉你多没意思啊,不如让你自己去发现。」
钟杰对妈妈的回答完全无言以对,他这才意识到杨雅文刚才一直叫林锐为「小锐」,现在又承认模特儿体内有「锐」和「小锐」两个人格,看来母亲已经认可了第二个林锐。
觉得无话可说的钟杰来到林锐的房间,低头看见扭伤胳膊的人已经睡着了。
「刚刚还吵得那么厉害,现在居然这么老实?」钟杰喃喃自语,他明白平时那个时常逗得他心动不已的林锐,正在努力夺回这具漂亮身体的使用权。
想到林允年的话,钟杰的心脏再次剧痛。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无法体会林锐童年禁受的痛苦;他也实在难以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人那么狠心对待林锐,更何况实施精神虐待的还是林锐的亲生母亲?
「你放心,我以后永远不会再提你的伤心事。」伸手轻轻抚摸林锐的发丝,钟杰保证似地说出这句话,也像是给他自己打气一般。
入夜的时候,林锐苏醒了过来,他看到坐在床边默默守候他的钟杰,微微一愣,目光随即变得冰冷。
钟杰已经很久没有被正常情况下的林锐这样看待,他不禁又悔又痛,好想重重揍自己一拳:为什么不能看出他面对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林锐?
「你现在感觉好些了么?」
林锐点了点头,在钟杰的扶持下坐了起来,显然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对他大吼大叫、满面怒容的钟杰,现在又为何变得软语轻声,非常温柔?
「抱歉,我之前把你当成另外一个得罪过我的家伙,因为你们长得实在太像,让我有些胡涂了。」钟杰观察林锐的神情,斟酌用词,他不知道这样说对方会不会相信。
按照林允年所说,现在的林锐根本没有转换人格之后的记忆,那么正常状况下的林锐,其记忆之中只有被他伤害的部分……
想到这里,再回想他刚刚触动了林锐心里的伤痛,钟杰心里的不安开始慢慢扩大。
「是么?」林锐淡淡应了一声。
「真的对不起……」
「既然是误会,我不会放在心上。」林锐打断钟杰的话,「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嗯。」钟杰上前,伸臂紧紧搂住了林锐。
「没有这么夸张吧?好像我们在经历生离死别一样。」
林锐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总算变得轻松了一点,让钟杰放心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特别内疚?大概是因为我把火撒到了无辜的你身上。所以……」
「所以为了表示你的歉意,你打算买个蛋糕送给我么?」林锐拍了拍钟杰的肩,终于绽出了淡淡的笑容。
「没事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哪会容易这么记仇。我现在没有之前的记忆,但能感到你好像说到我最不愿意去想的事;或许那根本不关你的事,所以我也没有必要计较你的气话。」
钟杰稍稍松了松胳膊,低头看了林锐一眼,发现对方的脸色恢复了,气息异常平稳,还伸手反搂住了他的背,让人莫名其妙觉得:现在虽然是他抱着林锐,但对方反而像在宽慰他一般。钟杰的心神立刻大定,思路也清晰了起来。
「以后,我希望你对我不要这么客气!也请你不要向我隐瞒你心里在想什么。」钟杰坚定地说道:「如果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要明确告诉我,哪怕是责骂与埋怨,我都会安然接受。」
「你说得我好像是一个恶霸。」
林锐看着神情自然地说出这些话的钟杰,还有摄影师灼灼的目光,他实在不能怀疑对方的诚意,只好打趣着半真半假地问道:「这样听起来,你似乎打算进一步了解我?」
「我现在是有这样的想法,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你的时候,会如此认真也如此好奇,总想知道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钟杰很满意林锐的洞察力,他忍不住笑道:「那么第一步,我们以后去约会吧。」
林锐怔住,接着在钟杰不自觉又显得紧张的注视下,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不想答应?」钟杰变了脸色,脱口追问。
「我只是觉得有些扫兴。因为,你抢先说了我的台词。」
「啊?」
「我本来想借你在医院的时候答应我的事,正式对你提出约会的邀请。」
「呵呵,是这样的么,那我就放心了。」放下心来的钟杰,脸上重新绽出了灿烂的笑脸。
「那么现在,我先讨回你欠我的利息吧。」
「你……」
钟杰的话被林锐突然递过来的唇堵住了,现在的林锐没有休息室里的那个林锐吻得大胆,技巧也没有那个放荡的家伙好,但同样让钟杰心动神摇。
或许,这是有人第一次带着侵略性的吻在亲他,让钟杰感到有些新鲜,他突然涌起玩闹之心,打算先给对方一点甜头,然后再疯狂地夺回主控权,让林锐像他以前的情人那样快乐得晕倒在他怀里。
但是林锐在钟杰打这个主意的时候,伸手扣住了摄影师的双肩,再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加深了这个长吻。
钟杰猝不及防,只得泄愤般回搂林锐,不忘伸手在对方的敏感带上煽风点火。
钟杰认为林锐面对这样强烈的攻势,一定很快就会丢盔卸甲,但当林锐同样毫不客气伸手收取「利息」的时候,钟杰却渐渐感到他的身体一阵阵发麻,差一点就瘫软了下去。
不会吧?他还没有真正展开攻势,居然有了投降的征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的状况啊?林锐是怎么做到的?
可恶!眼前的林锐明明没有放荡的林锐有那么多的高超性爱技巧,但对方和他同样忠于男性本能的冲动与欲望,却让模特儿送来的吻和爱抚充满了浓浓的攻击性,与占有欲。
如果不是钟杰「身经百战」,现在他或许已经……
那绝不可能!他刚才怎么可以泄气呢?钟杰恼怒地吼了一声,不等他想办法重新振作雄风,林允年在门外担忧的询问声让钟杰身体微僵,所以心情早已转好的林锐趁势伸手牢牢拥住了他。
当他们的肢体紧紧交缠的时候,钟杰心里的不甘也暂时消失了。
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对林锐的感觉是不是爱情,但他明白和对方在一块的时候非常安心,他舍不得从这团温暖里挣脱,同时又唾弃自己的贪婪与退步。
只有这一次,他允许林锐像抱情人那样抱着他,就算是给对方道歉吧?
以后,只能是他让林锐感到舒服,从而做出让步。
接下去,如果他想办法治好林锐的心理疾病,说不定能让另一个林锐永远消失。到时,他再想办法,真真正正压倒这个和他滚床单时,浑身散发着凌厉攻势的林锐。
──想必,这样会更加让人有成就感吧?
抱着这个打算,钟杰和林锐开始了半真半假的交往。
对于钟杰来说,每日能看到林锐的身影,和对方交换早安、晚安吻,晚上相拥而眠就已经满足了,因为在没有解决林锐体内另一个人格以前,他不想惊扰林锐。
所以钟杰最近事事想得周到,眼神彷佛一刻也不愿离开林锐。他这副只对林锐一个人软语温声的体贴模样,让杨雅文都禁不住怀疑:她的儿子是不是把主意打到了自家人身上?
钟杰不管旁人怎么想,他按他的方式对待林锐──不仅关心林锐的精神状况,他还想办法把张祥挖到了母亲的公司。
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