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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挑的身形,都非常引人注目;多看一会儿,他就舍不得把目光从这人身上移开,似乎连呼吸也跟着收敛。
如果把眼前这个人拍下来,那一定会比他以往所有的作品都要精采!
钟杰的职业病发作,一时间在心里这样盘算,居然忘了发火。
「这些钱,留着给你自己买衣服吧。」
扔下水桶的年轻人被钟杰怔愣的模样逗乐了,他掩下目中的怒气,把那叠钞票扔到钟杰怀里,然後轻轻松松地拍拍手,转身抬脚欲走。
「你等等。」钟杰飞快下车,一把扣着那人的胳膊。
「干嘛?」俊美的年轻人微微皱起眉头,「你想打架?」
「你有没有兴趣……」
「抱歉,今晚我已经有约了。」青年没等钟杰问出後半句,便打断了摄影师的话,他舒展微皱的双眉,唇角绽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浅笑。
「嗯?」钟杰不由错愕,他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对方是什麽意思。
然而同时,钟杰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露出浅浅诡异笑容的年轻人,富有极强的野性与天然率性之美,其鲜明的存在感相当突出,一举一动都容易调动人的视线,比起那些大红大紫的明星们,更具博人目光的风范。
如果不能把这个人拍下来,那真的是太遗憾了。
「仔细看,你长得还挺不错的唉,如果下次有空,我心情又好的话,就和你好好玩玩吧。」青年靠近钟杰若有所思的脸低声笑道,彷佛也觉得非常可惜。
钟杰从靠过来的人身上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他感到面部微微一热,立刻斜眼望去,瞥见对方话音落下时伸出舌尖,在红润的嘴角轻轻舔了一下,这个明显带有调情意味的动作让钟杰瞬间清醒。
以往,都是他主动出击挑选猎物,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大胆,在他的面前露出这种好像是在调戏他的表情。
明明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这麽放肆,但是钟杰看见见对方那双微微裹着放荡神色的眼睛,发觉青年的目光在这瞬间似乎变得更加灼亮时,他的胸口竟然忍不住莫名发烫。
这也太奇怪了!
难道,眼前的俊美青年是一个喜欢滥交的人?听对方先前说的话,钟杰猜出青年或许有了共度良宵的爱人,但这人还敢来招惹他?就算对方与他同样能够接受同性的示爱,但是钟杰也绝不认可只有性、没有爱的一夜情——
他以前的情人在与他交往的期间,从来不敢邀请别的男人。
钟杰沉下脸,他现在想到是谁让他全身湿透,狼狈不堪,心情顿时变得非常糟糕。
「你好像很不满意?」面目俊美的青年昂头再看了看钟杰的脸,用眼睛瞄了瞄,他们两人差不多高却同样健美的身形,忽然有些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吧……如果你坐着不动,再让我泼一次,说不定我会看在你如此知情识趣的分上,答应先与你过一晚。」
钟杰还没有说话,那青年嘻嘻笑了一声,凑嘴在他耳旁,再次轻声开口。
「你把我抓得这麽紧干什麽?当心我痛快之後不会付钱麽?放心,我看你和我都不像那种花钱买爱的人,所以我不会骗你。不过,既然你这麽在意,只要你让我真正爽了,我会破例付綫给你的。」
钟杰忍无可忍,一拳挥出正中那人的腹部。由於这个青年的脸实在太完美了,在职业病的驱使下,钟杰还是本能的舍不得打对方的脸。
但是钟杰不得不出手,因为他现在听出对方的话意,猜出这个人说给钱什麽的话,也只不过是有意报复他先前好心赔偿对方衣物的举动。
从来没有受到如此侮辱的钟杰自然忍无可忍,立即决定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顿。
有着美丽容貌的青年一连退後几步,他抬眼看向钟杰,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惊讶,似乎没有料到钟杰真的会出手,还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拒绝他。
「你这个人有点意思。这麽多年来舍得下重手、动真格打我的人似乎只有你一个呢。」
青年话音落下时,钟杰的小腹也吃到了一拳。
之後,钟杰的大脑一片空白。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他和那个青年已经躺在酒吧小巷背後的垃圾堆里,全身的肌肉都在痛。
他居然在这种地方,全无风度的与一个陌生人大打出手?钟杰感到有些脸红,但他又一眼瞟见身边人的嘴角仍然挂着嚣张的弧度,心里的怒气忍不住再次高涨。
「唉,没意思。」轻声咳嗽着,那个青年对钟杰眼里的神情视而不见,他挣扎着从钟杰身边挪开。
有心上前再把那人拎回来痛揍一顿,钟杰思索了片刻,最後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因为从之前平分秋色的打斗中他已经知道了,他与那人半斤八两,再打下去也是两败俱伤。
咽下这口气,钟杰从垃圾袋里滚到地上,仰躺在冰冷的街面,看着夜空里闪烁的星辰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他想到刚才痛快打架的情形,忽然萌生出纵声大笑的冲动:在那个时候,他的确忘记了母亲再婚带给他的尴尬。
强忍住笑意,钟杰跳起身,另一边的青年也恢复了力气。
两个男人静静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那个青年也似乎不想再挑起事端,转身慢慢离去了。
钟杰看着青年的背影,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开口询问对方姓名。因为他觉得莫名其妙打一架对发泄郁闷的情绪有好处,但同时也发现,他与那位满嘴胡说八道的青年实在不怎麽投缘,似乎没有认识的必要。
现在,钟杰想起对方那张完美的脸,还是会感到非常可惜,然而他知道与不顺从他的人合作,肯定会引起麻烦,所以他没有叫住青年,转身慢慢走向他的跑车。
再次看到心爱的车内满是水迹的画面,钟杰忍不住低声狠狠咒骂了一句;但现在,他也只能自认倒楣,掏出电话叫助理把他的车拖去修理。
钟杰在工作室留宿了一晚,次日清晨醒来,酸痛的肌肉提醒他昨天做了怎样激烈的一场运动。
「杰少,我不得不打搅你,杨女士的车已经停在外面了。」办公室门外传来钟杰的助理陈盈君的声音。
「告诉她我不在。」钟杰揉了揉额角,他现在想到母亲那桩婚事,感到脑袋又开始发痛。所以他只有冀望他最信任、也是最能干的女助理为他挡驾。
「我很抱歉,我看到杨女士在和门卫说话,她一定知道你在这里了。」陈盈君轻声汇报,她不卑不亢的语气让钟杰不好发作,只好摇摇头伸手堵住耳朵。
「你要待在这间工作室里烂掉麽?!」
果然,杨雅文还没有走进钟杰的办公室,她口里大声斥责的话从通道的另一边传过来,飘进了钟杰耳内——捂堵耳朵的举动根本没有作用。
钟杰不得不承认,杨雅文那火爆的个性与说话方式,一点儿也不像平常人心目中那些运筹帷幄、沉着优雅的白领丽人。
叹了口气,钟杰睁眼看着来到身边的母亲:杨雅文年过五旬,但由於她保养得当,再加上生来拥有一身白皙细腻的肌肤,使得这位女士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当真是位美貌妇人。
「如果我现在烂掉了,将来谁给你养老送终?」钟杰淡淡应道,他现在心平气和,想到昨天一直没有理会母亲的电话,不禁感到有些抱歉。
「你这麽大一个人了,还给我闹什麽性子?」杨雅文大步上前,伸手用力拍了拍睡在沙发上的钟杰,「昨天的事就算了,今天你必须回家。」
「又打算让我去拜见你那位真心爱你的好男人?」钟杰讽刺的反问。
「你不要对谁都存有偏见,好像男人对我好都是为了我的钱。再说,当年我知道你这个臭小子不能接受女孩子的时候,我也没有干涉你的私事,现在你凭什麽反对我的决定?」
钟杰挑了挑眉,眼里掠过一丝怒意。
在这个世界上,他只能容忍杨雅文在他面前如此大声说话;若换了另一个人,不管对方有理没理,早被他一巴掌拍飞或是一脚踹趴下了。
「今天是你爸爸的祭日,难道在这一天你也要和我赌气不回来麽?」杨雅文见钟杰不吭声,眼睛一转,放软了说话的语声。
「你来是为了这件事?」钟杰狐疑地盯着望向他的杨雅文,微感意外。
「今天你不要再接工作了。好好梳洗一下,和我去看你爸爸。」
「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不会接工作。」钟杰见杨雅文不提结婚的事,心情顿时好转。他知道妈妈的公司在这一日也会放假,足见杨雅文还是很念旧情。
这样一想,钟杰总算暂时忘了妈妈那位小白脸情人。
「话说,你的脸怎麽回事?」杨雅文见从办公室盥洗间里洗漱完毕走出来的钟杰,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忍不住莞尔,「有人居然敢打你?看来对方的身手相当不错?居然能把我这个曾经独自收拾过十几个流氓的乖儿子打得这麽惨。」
「我只是一时大意罢了。」
钟杰听母亲提到他在英国求学时,只身把街上找他麻烦的一群流氓揍得半死的辉煌经历,再想到他昨天还是留了几分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因为他实在舍不得下重手打那张完美的脸蛋,没想到对方却毫不留情,如果不是他拳头硬、身体健壮,恐怕现在已经住进医院了吧?
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心肠坏透了!钟杰悻悻地想。
「好啦,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别绷着脸。你这孩子,真是越大越难理解了。」
杨雅文耸耸肩,目光在钟杰身上溜了一圈,「去看你爸爸之前,先回家换件衣服。你想让你爸爸见到你这副模样麽?」
钟杰正想接话,陈盈君在外面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杨雅文趁势要他尽快处理完公务,她先回家等他一块去陵园。
看着杨雅文风风火火离去,钟杰淡淡一笑,他早已习惯了妈妈说干就干的行事风格,所以也不见怪。
「有什麽事?」
「张祥想向你解释,他的模特儿昨天为什麽没有到场。」观察钟杰的神色,陈盈君发现她的老板现在心情不错,立刻小心翼翼地开口。
「哦?看来你似乎也想劝我给他一次机会?」
钟杰明白他的这位女助理比谁都清楚他的喜恶。按常理,陈盈君会替他直接拒绝倾听张祥的解释,因为他向来最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尤其是艺人。
「我知道那个林锐的行业作风一向很好,昨天没有到场,有可能真的发生了意外。还有就是我个人觉得,如果杰少没有拍到林锐,那真是有些遗憾了。」
「是麽?」钟杰淡淡问道。
「那个模特儿很特别,他不仅长得非常俊美,而且身上还有一种非常吸引人的高贵气质,那是其他人不具备的。我觉得一般的摄影师很难拍出他的特点。但就算是这样,他以前拍的那些相片也相当不错了。」
钟杰见他这位精明干练的助理说到那个模特儿的时候,眼睛里都在闪着光,当即明白林锐或许真有过人之处。钟杰不喜欢改变决定好的主意,但现在他的心情因杨雅文的到来转好,所以他短短考虑了几秒钟,沉声说道:
「你去听张祥的解释,如果真的情有可原,我就原谅他一回。」
「谢谢杰少。」陈盈君退了出去。
见陈盈君比自己得了好处还要高兴,钟杰尽管知道他的女助理只是比较欣赏那个模特儿,同时也是为了他能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