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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辣的感觉在体内烧滚。
他很想掀开被单用自己的方式去占有他,但一想到这样的冒险可能会让皓燃产生抵触心理,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原本对情事无往不利的守仁,突然为自己感到悲哀起来。
深层的热望首先跨过理智去揭开已然赤裸的面罩,守仁在犹豫了一分钟后,还是将身体半压上了皓燃,他的心如擂鼓般狂乱地激跳,轻轻嗅着那年轻肉体散发的温暖汗香,那浅浅的呼吸声就是最大的鼓舞。
当他们肌肤相贴时,可能是出于感动,守仁的鼻腔犯起酸涩,吻上那略显得不驯的发尾和光洁的后颈,膜拜这份专属的爱。
很难相信,他再次得到陈皓燃,以如此原始的方式。
感觉到身上的重压,皓燃缓缓睁开眼睛,这一晚难以磨灭的记忆在此时清晰地涌上来,竟然令他浑身一凛,血液再次涌至下身,冲动莫名,当守仁的狂猛气息扑过来模糊他意识的时候,身体和精神受到双重威胁,男性的侵略本能再度复苏占据上风。
随着对身体反应的完全掌控,他陶醉而沉闷地呻吟一声。
就在两人来往之间,他猛地翻身拥住守仁,重新与他缠吻,接着便越吻越急,最后索性胡乱拉开身上的被单,用鼻翼嗅着对方的颈侧,隐约的守仁的体味,当时觉得清淡的烟草味竟特别具有麻痹神经的催情作用,让他觉得新奇刺激得不行。
就在守仁有些乱了方寸的半推半就之间,皓燃再次进入他的身体。
“啊——”肌肉一阵紧缩,伴着霸道的痛,从不愿在任何人身上展示的脆弱,唯独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嗯……哈……”
没有半句言语交流,只有浑浊的眼神和激烈的抽送。
守仁无力的纵容,换来那一插到底的极致快感,这原本应该是充满罪恶感的体验,现在却变得投入而熟悉。
皓燃不想否认一具健美的肉体所带来的惊喜,异样的紧实使他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快乐,难以复制和形容。
如果上一次只是紧张的预演,那这一回就是深入而彻底的沉溺。
怎么就这样投降了?自己愿意不断尝试男体难怪只是偶然?铁板上的事实,不容皓燃自我辩解。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了,凭着感觉飞起来。
等新一轮战斗结束,又过了半小时,皓燃倒在守仁身上,像撒娇的孩子,用面颊在他右耳边蹭了几下,休息片刻,才犹豫着起身跨下床进了浴室,中途都没敢看守仁。
守仁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不禁淡淡苦笑,真不知道自己牺牲到这种地步是为什么?那所谓的爱情已经完全控制自己,而那个恋爱的对象,却除了开始愿意与他分享欲望之外,并没有交出更多糖果。
明明想占有他,却每次都因为心软和过多顾虑而又被对方占了先机,真是糟糕啊姜守仁,这种被吃得死死的惨状,你自己都想不到吧。
陈皓燃要什么,你就随他胡来,被迷得七荤八素,就忘了说明自己并非只想有来无往。可他要是真的说了,皓燃还会给他机会上他的床吗?
守仁不只身体不适,现在连头部痛得要炸掉。
自己完全陷入了一个怪圈,被吃定在床上,真的大大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摆明是自己勾引人家,到头来又被反压,皓燃还真是个有悟性的性爱模范生。在长州守仁是出于自愿,可这一次,却没能引导校正固有模式,守仁的自尊心被打击到。
就在守仁千头万绪纠结着的时候,皓燃已经裹着浴袍走出浴室。
看守仁半撑着身体懒懒坐在床头,推其原因,脸想当然地刷红了一片,大少爷大概是想到这一连串成人式性行为意味着什么了,可能是被野兽般的自己吓到,再见对象是姜守仁,几乎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皓燃的表情窘到连守仁看了都有些心疼,后者又一次为他解围:“我上午还要去九龙,你不必理我,我马上就走。”意思是说,你有事可以先离开。
“嗯。”皓燃仿佛说不出其他词来。
守仁只好默默咬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淋浴间,想给皓燃更多空间选择,要不要马上走人。
等十分钟后,当他跨出浴室门,看见已经穿戴得差不多的皓燃仍在原地,手边正在接一个电话。
“今天临时——有事,没办法去机场送你了,抱歉。”
对方似乎有所埋怨,皓燃兀自按了按额头:“露易丝,你等我来接会耽误去伦敦的航班。”
对方好似不依不挠地要他说一句话,他沉默一会儿,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正好与守仁的视线撞上,他像是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终于应电话那头的要求,轻声说了句:“好吧我说,I
love you……下周见。”
说完,便啪一声合上手机盖,迅速结束对话的同时,随手扯了扯半挂在脖子上的绅士领巾,拾起被丢在地毯上已经皱了的外套,回避对方犀利的眸光。
当时居然有些心虚感,好像背叛了姜守仁什么似的,皓燃深觉眼前的情景和心态真是诡异兼邪门。
守仁的心情在聆听那通电话之后黯淡得一塌糊涂,但还是给出了一个很男人味的微笑:“你有事先走吧。”
“没事了。”他说这话,神态看起来有些认真。
老实说,无论多么妒忌,他姜守仁也没有权利让陈皓燃断绝与一切红颜知己、亲昵情人之间的联系,如果自己不幸沦为其中一员,也只是咎由自取。
“我明天想去花棚看看,你会在家吗?”除了争取一切能争取到的时间,收拾下心情,自信如守仁也是别无他法。
“再三天是八周年庆,我恐怕要留在酒店。”
“也是。那——我们改天再碰头。我最近在鸣风的时间会比较多,晚上也不一定会来这边住,如果有事,打我电话。”
“好。”
皓燃点了下头,把外套重新披上,以遮掩失踪了钮扣的衬衣,然后在原地站了十秒钟,像是欲言又止,最后才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房门。
守仁慢慢走到会客沙发上坐下,用手撑额发了会儿呆,人说不出的疲惫。对于这段充满风险与转折的关系,他是真的不知还能走多远。
如果皓燃要跟上次那样,亲热之后玩别扭,他姜守仁也实在没有办法逼他现身,而之后两天分开的时间,似乎变得极其敏感煎熬,除了一个询问他公事的短信外,皓燃没有给他任何消息。
就在第三天下午四点,也就是酒店八周年庆功招待宴未结束前,皓燃意外出现在鸣风,而很巧的是,守仁也正好抱着两幅画回来不久,正一个人躲在那间私人休息室里。
皓燃踏进鸣风时,画廊里只有两、三个人,助理正在应付两位客户,只向他微微颔首呶了呶嘴,示意老板的方位,皓燃收讯后,便走到休息室门前敲了敲,没人应答,便老实不客气地直接推门进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姜守仁竟然靠在椅子上盹着了,他的姿态像只是闭目养神,但皓燃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或许是太累了。
室内有些昏暗,皓燃心中浮上一阵异样的心跳的感觉。
他凑近守仁,看见平日里端正俊挺棱角分明的脸孔此刻松懈下来是那么柔和,掩下素来的凌厉与沧桑,甚至流露出近乎脆弱的温良。健康的皮肤在半明半暗的立式台灯下,呈现暖洋洋的深麦色,像在布上揉均的丝绸画似的。
心里的某根弦被拨弄了一下,在几个颤音之后,有点情不自禁,皓燃突然有股想抚摸他的冲动。
一直不咸不淡地来往着,没有争执也没有承诺,没有真的开始,也无所谓结束,两人这笔糊涂帐一直在册,没办法用画笔随意勾除,或直接当作没这回事。
他原本视姜守仁如知音,有时又比那更亲昵些,至于亲昵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能很好的界定,至少普通的关系不该混到床上去,甚至是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
他都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会接受得了姜守仁这个男人,他就是对其有所依恋,是那种不能轻易割裂欲罢不能的牵连。
当皓燃的右手食指,在守仁脸上由上往下虚弱而缓慢地轻刮,后者就醒了。皓燃想,也许他潜意识里总是保持着警惕。当他睁眼看清来人时,呼吸都差点一窒,他不确定刚才是不是皓燃碰了自己。
“你怎么猜到我这时在?”他对皓燃的出现完全不设防。
皓燃淡淡一扯嘴角:“不知道,就是感觉你今天会在。”
“宴会下午刚结束吗?”守仁没忘今天什么日子,但他因为早已约好客户,所以没有出席。
“还没,突然就想来看看你。”
当皓燃玩暧昧时是不露声色的很高深的,常常令守仁也招架不住。
守仁只好强作镇定:“这样的日子,提前离开不合规矩吧。”
“我并非今日主角,之前力已出尽,现在开场万事俱备,倒是躲懒的时候了。”
他神采风扬的样子,正好推翻了守仁这两日的顾虑,思念也在此刻井喷了。
“我还以为,你又不打算搭理我。”
“你干嘛高看我,你可是姜守仁。”
守仁笑着站起来,上前一步,干脆而轻巧地在皓燃嘴角一吻,在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迅速抽身后撤:“你知道我对你无可奈何。”
“我……还不能适应我们之间——”皓燃语无伦次起来,“我的意思是说,我还需要时间。”
“如果我愿意等,终究是会等的,如果我要离开,你也不必为此内疚。”
他居然发现自己紧张了一把:“你会离开?”
“也许,你也说过,香港并非是唯一选择。”
皓燃知道,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如果真把姜守仁惹毛了,他可能真的会消失到让你抓狂的地步。
守仁看他皱眉,语气尽可能地轻描淡写:“我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我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一个能得到你的机会,就算我永远也不会赢。”
“我到底有什么好。”
“我答不出来,太笼统了。”
皓燃不禁失笑,明显的窘态。
守仁见状便转移话题:“要不要同我吃晚餐?”
“好啊,我反正没事。”
“如果不嫌弃,流理台上还有些新鲜果蔬,我给你做沙拉、意大利面还有蛋包饭,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有位客人还送来一盒香草慕丝,正好凑合着做餐后甜点。”守仁似西点大厨介绍着招牌菜。
皓燃抱起手看他:“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小冰箱里只剩鸡蛋和意大利面,你没得选择。”
“似乎已经是最好级别的配餐。”
“是,等着。”
皓燃跟过去,看他卷起袖子切洋葱和番茄,刀工不算熟练,但架式十足。这跟皓燃平时看见的姜守仁不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