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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汉子一点头道:“知道啊!”
马四姑娘道:“那你为什么不向大哥问个清楚?”
俊汉子呆了一呆,旋即说道:“小妹,大哥的脾气你该比谁都清楚,他既然这样交待了,谁敢再问别的,再说我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
马四姑娘冷笑说道:“那好,糊里糊涂地并过去就是……”
俊汉子道:“反正是自己人,咱们总不会吃什么亏,上什么当。”
马四姑娘道:“那就收拾收拾,照手令上的指示报到去吧,还等什么?”
马荣祥沉吟着说道:“事实上咱们也不能折回去一趟问大哥去,那也会过于耽搁了,看大哥信上的口气,好像是十万火急,要咱们接到手令就赶去报到似的……”
俊汉子道:“我临走时大哥也这么交待,要二哥尽量少耽误。”
马四姑娘道:“那更得赶快,误了军令是要处斩的。”
马荣祥道:“小妹,你……”
马四姑娘道:“我说的是实话。”
马荣祥一点头,道:“好,走,咱们说走就走这就走,你两个在屋里坐坐,我去招呼弟兄们一声去。”站起来走了出去。
马荣祥走了,俊汉子却冲着马四姑娘咧嘴一笑:“小妹,背着二哥,我说句体己话……”
马四姑娘脸往里一转,道:“你最好别说。”
俊汉子道:“怎么,怕听?”
马四姑娘道:“我还真有点怕。”
俊汉子道:“没想到小妹这么个人会怕听一句话……”
马四姑娘道:“别激我,你说,我听着了。”
俊汉子笑了,笑得很得意:“小妹,我想你,你想我不。”
马四姑娘娇靥猛地一红,转过脸来叱道:“你敢……”
俊汉子马鞭猛地一扬,道:“小妹,我这颗心唯天可表,说的可是实话!”
马四姑娘沉默了一下,道:“三哥,你怎么老是……”
俊汉子道:“小妹,这你还不明白么?”
马四姑娘道:“别忘了,咱们是叩头换帖的兄妹!”
俊汉子道:“我知道,总不是亲手足,有什么不能……”
马四姑娘道:“我可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哥哥,对你,跟对大哥、二哥没什么两样,为什么他们能,而你说不能……”
“不能,小妹!”俊汉子摇头说道:“我永远不能。”
马四姑娘柳眉微皱,道:“这又为什么?”
俊汉子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跟别的姑娘不同……”
马四姑娘道:“三哥,据我所知,男人家都喜欢温柔娴静的姑娘家,我不同,我天生就很野,也许咱们那一伙就我一个是女孩子,自小在男人堆里长大,我的脾气、作风,全跟……”
俊汉子道:“小妹你知道你跟一般姑娘家不同,我也明白我跟一般男人家不同,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马四姑娘道:“可是,三哥,咱们磕过头,我一直拿你……”
俊汉子道:“小妹,怎么说咱们不是亲兄妹,你姓马,我姓罗,为什么不能,将来有这么一天,我常说,你跟着我姓罗……”
马四姑娘道:“三哥,你……”
俊汉子道:“小妹,这么多年来,咱们不是一直很好么?”
马四姑娘道:“我不也说过了多次了么?那只是……”
俊汉子马鞭一抬,道:“小妹,你慢点说,先答我一句,是不是我配不上你?”
马四姑娘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凭良心说,从小到现在,你是我所见过的男人中,最俊、最英挺的一个,一身所学在咱们那一伙里,你也是数一数二的,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俊汉子道:“那么,是不是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马四姑娘微一摇头,道:“别胡说,你知道不是,说真的,在咱们那一伙里,除了你,还真没人能配得上我,你应该知道我……”
俊汉子道:“我知道,小妹,这就是你跟一般姑娘不同处,只是我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马四姑娘道:“真的,我这个人从不说假话,也从不会奉承人,跟大哥、二哥一样,生就不会拐弯的直肠子,既硬又直……”
俊汉子微一点头道:“那就好了,小妹!”
马四姑娘摇头说道:“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只把你当成我的亲……”
俊汉子道:“小妹,慢慢的你会改变的,我有这个耐性。”
马四姑娘沉默了一下,突然凝目说道:“三哥,你不觉得咱们的性情不合么?”
俊汉子道:“小妹是指……”
马四姑娘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觉得咱们的性情很难合得来,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吧,要是我,我就绝不忍心拿马鞭抽自己的兄弟……”
俊汉子道:“小妹是说我冷酷无情?”
马四姑娘道:“那倒也不是,我只是认为你做事都做得太过了些,我认为该怎么做的事,你的做法恰好跟我相反……”
俊汉子道:“小妹,只要你点个头,我能改。”
马四姑娘道:“为什么非要我点头你才能改?”
俊汉子道:“当然,小妹,那全是为了你。”
马四姑娘道:“三哥,要一个人改性情,那不是一件容易事儿,就拿我来说吧,有时候连大哥都会皱着眉说我不像个女儿家,可是我却就喜欢……”
俊汉子道:“那是因为你不想改,从没有试着改过。”
马四姑娘目光一凝,道:“你认为容易?”
俊汉子道:“那要看是为什么了,像我,为了求得小妹你的心,我不但能改我的性情,甚至还能豁出这条命去。”
马四姑娘突然笑了,她板着脸的时候,冷得像寒霜、像冰雪,笑的时候却像冬去春来,花朵怒放,既娇又美,更带着几分醉人的甜,她道:“要是把命都豁出去了,纵然能求得我的心,那又有什么用?”
俊汉子像是没听见马四姑娘的话,目光紧紧凝注马四姑娘的一张娇靥上,两眼之中闪溢着异采,看上去怕人。
马四姑娘微微一愕,道:“三哥,你怎么了,干什么这么瞧人哪?”
俊汉子目中异采倏地敛去,一叹说道:“小妹,你真美,尤其在你笑的时候,真的,你就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美,可是我知道……”
马四姑娘娇靥上泛起了一朵红热,嗔道:“三哥,你怎么也……”
有的时候她似难脱女儿态,本来嘛,她本是个女儿身嘛,在她女儿态流露的时候,她更美,更动人,娇艳欲滴。
俊汉子哪堪这娇羞一嗔,一阵激动突然站起走了过来:“小妹,你能害死人……”伸手搭向马四姑娘香肩。
马四姑娘娇靥上红热退去,飞快换上一片寒霜:“三哥,我可不喜欢这样……”
俊汉子手已搭上马四姑娘香肩,激动地道:“小妹我求求你……”
马四姑娘抬手扒下了俊汉子那双手,闪身拧腰站了起来,扬着柳眉,圆睁美目,叱道:“三哥,你疯了?”
俊汉子双目目光怕人,道:“小妹,我可真有点疯……”
只听门外传来马荣祥话声:“谁疯了?”
俊汉子一惊退身转头,含笑说道:“二哥,招呼过弟兄们了?”
马荣祥进了门,道:“招呼过了,弟兄们收拾得也差不多了……”
一眼瞥见马四姑娘的神色,一怔说道:“怎么,小妹,还没完、没了?”
马四姑娘冷然说道:“不错,只怕永远没完没了,怎么样?”
马荣祥眉锋一皱,道:“小妹,你……”
俊汉子忙笑道:“二哥,小妹气你的,我们俩聊了半天了。”
马荣祥皱着眉摇头笑了,一抬手,道:“行了,幺爷气消,那就跟大风沙过去一般,别耽误了,也别让弟兄们等咱们,咱们也收拾收拾吧。”
马四姑娘一句话没说,转身动手收捡自己的行囊。
俊汉子忙道:“小妹,我来帮个忙。”
他走了过去,马四姑娘没说话。
没多久,一批健骑卷起满天的尘土驰出了城。
没两天工夫,这批健骑渡“小凌河”、“大凌河”,经“朝阳”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是一片连绵的高山下。
山,郁郁苍苍,峻岭高耸,看上去十分险恶。
山下,一片无垠的绿油油草原,还有一条蜿蜒曲折,直伸到山的深处的河,河水汹涌澎湃,水流很急。
俊汉子高坐马鞍,举鞭遥指,道:“到了,二哥,就是这儿!”
马荣祥刚一点头,马四姑娘在一旁说道:“这就是‘努鲁儿虎’山?”
俊汉子转脸笑道:“是的,小妹,你不见这条‘老哈河’么?”
马四姑娘柳眉微皱,道:“这么说,咱们正在几个蒙旗之中!”
俊汉子马鞭环指一匝,道:“那边是:‘喀喇沁左翼旗’、那边是‘喀喇沁中翼旗’、‘喀喇沁右翼旗’、这边是‘翁牛特右翼旗’、‘教汉右翼旗’、‘翁牛特左翼旗’、‘教汉南旗’、‘奈曼旗’、‘喀乐喀左翼旗’、‘唐古特喀尔喀旗’、‘土默特右翼旗’、‘土默特左翼旗’……”
俊汉子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旗,不但马四姑娘柳眉锁得更紧,便连马荣祥也为之动容。
马四姑娘诧异地道:“‘黑骑会’怎么选上了这块地儿?”
俊汉子道:“这块地儿有什么不好?”
马四姑娘道:“处在这么多蒙旗之中还小事,这地方离‘承德’不远,离围场更近,全是官家的势力范围……”
俊汉子笑道:“只怕官家不敢正眼瞧人家一下。”
马荣祥道:“老三,怎么见得?”
俊汉子道:“二哥,任师哥是何等样人?跟他有渊源的人选上这块地儿,那还错得了,要是没有万全的把握,任师哥也不会让咱们到这儿来呀!”
马荣祥没说话,沉默了一下道:“老三,大哥在信上只说叫咱们到这儿来,可没说‘黑骑会’在眼前哪座峰头,哪处谷地里,你可知道……”
只听身后有弟兄叫道:“山里有马匹出来了!”
马荣祥忙抬眼往前看去,不错,路远些,听不见蹄声,但却可以清楚看见一骑快马在草原上飞一般地驰了过来。
马荣祥忍不住夸了句:“好骑术!”
马四姑娘没说话,俊汉子却嘴角微撇,笑道:“二哥,能比过咱们么?”
马是好马,马上人的骑术也的确够俊,就在这两句话工夫,来骑也驰进五十丈内,蹄声急骤,像擂鼓一样。
马上,是个五短身材,打扮怪异的中年汉子。
马四姑娘脱口说道:“蒙旗里的人……”
马荣祥眉锋刚一皱,来骑突然昂首长嘶,两只前蹄扬起,然后倏地落下,停在十丈以外,像被钉住了一般。
马荣祥身后的弟兄们暴起了几声吆喝:“好骑术!”
“俊。”
“好家伙,行嘛,不含糊。”
俊汉子脸色微变,想扭过头去,但当他一眼瞥见马四姑娘时,他似乎又忍了下去,他低低说道:“二哥……”
马荣祥道:“别吭气,等他说话。”
俊汉子没再说话,可巧,来骑上那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也紧紧地闭着一张满是胡子茬儿的嘴。
他只把一双眼,不住地在这一伙中打量,像是先看个清楚,又像在等马荣祥这一伙开口。
半晌过去,俊汉子忍不住了,他低低说道:“二哥,他这是什么意思?”
马荣祥目光前视,凝注在对方身上,没理他。
俊汉子还待再问,突然……
“你们是干什么的?”来骑之上,那五短身材汉子开了口。
俊汉子吁了一口气,轻轻说道:“我还当他是个哑巴呢……”
只听马荣祥高声说道:“我姓马,东北来的。”
那五短身材汉子道:“我不管你姓什么,哪儿来的,我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