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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荣贞迟疑了一下,道:“会主,贼该是两个!”
黑骑会主目光一凝,道:“该是两个,马师姐,怎么说?”
马荣贞睑一红,道:“我听见了……我不便说!”
黑骑会主道:“马师姐的意思是说,贼是一男一女?”
马荣贞点头说道:“是了,会主!”
黑骑会主道:“另一个呢?”
马荣贞道:“有一个跑了,我一时糊涂追了过去,事后我才明白跑的那一个是有意引开了我,好让另一个从容脱身。”
黑骑会主沉默了一下,目中寒芒忽闪,转身射入了那堆野草里,马荣贞为之一怔,但当她想跟过去的时候,黑骑会主已经出来了,他开口发话,话声冰冷:“马师姐,我没能找到什么,辛苦你了,今后我会加强后山的禁卫,请回寨歇息去吧。”
马荣贞呆了—呆道:“会主,那贼……”
黑骑会主道:“黑骑会里出了内贼,这总不是件好事,为免惊动弟兄们,我打算慢慢的查,也请马师姐别声张!”
马荣贞微一点头道:“一切由会主做主。”
黑骑会主道:“谢谢马师姐,请原谅我直说一句,马师姐判断错了,以我看,贼只有一个,而不是两个。”
马荣贞道:“会主,我明明听见……”
黑骑会主道:“那也许是马师姐听错了,真要有男女苟且之事,这‘努鲁儿虎山’大得很,何必非跑到‘黑骑会’的禁区里来?马师姐认为我这说法对么?”
马荣贞还待再说,黑骑会主已然摆手说道:“马师姐辛苦半夜,请把班交给关玉飞,回房歇息去吧,两位老人家还等着我练功,我不能奉陪了。”话落,闪身探入树林中不见。
马荣贞站在那儿直发愣,她好不气恼,黑骑会主竟然不信她的,硬说贼只有一个,这岂不是……她一跺脚,转身掠了下去。她气呼呼地往房里走,走得好快。
刚到房门口,她突然停了步,美目圆睁,樱口倏张,但,她很快地抬玉手掩住了樱口,似乎若非掩得快,她非脱口来一声惊呼不可。旋即,她急忙推开了门……
夜是很深了,但是马荣祥还没有睡,他一个人正坐在灯下擦拭他那把腰刀,听得门响,他立即抬眼说道:“回来了……”
一眼瞥见马荣贞的异样神色,微微一怔,道:“怎么了,小妹?”
马荣贞急急说道:“二哥,告诉你件事儿。”
马荣祥笑笑说道:“我还当是……坐下说,坐下说。”他抬手为马荣贞抬过了一把椅子。
马荣贞坐下之后,没等马荣祥问,便急不可待地把值夜巡山所见说了一遍。
听毕,马荣祥皱了浓眉,道:“有这种事儿,这是哪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敢到这儿来……”
马荣贞道:“二哥,我认为那两个之中,至少有一个是‘黑骑会’的人。”
马荣祥道:“一样,像这种野合的事,是谁的人都该骂。”
马荣贞迟疑了一下,道:“二哥,别的且不管,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是女的。”
马荣祥失笑说道:“小妹,你是怎么……当然有一个是女的。”
马荣贞脸通红,道:“二哥,这没有什么好笑的,你没懂我的意思。”
马荣祥凝目道:“我没懂你什么意思?”
马荣贞道:“二哥,你想想看,‘黑骑会’的女人有几个?”
马荣祥道:“你这话……让我想想看………”脸色陡然一变,道:“小妹,你是说大……”倏地住口不言。
马荣贞摇头道:“我不敢这么说,也不敢这么想,可是二哥,明明知道是两个人,这两个人又一定是一男一女,而‘黑骑会’里的……”
马荣祥忙沉声说道:“小妹,你可别胡说,这是什么事,有关别人的名节,这岂是能胡说的。”
马荣贞道:“我也以为任师姐不该是这种人,可是二哥,你说是……”
马荣祥道:“那大概是外边的女人……”
马荣贞摇头说道:“不可能。二哥,‘黑骑会’是什么所在,山下又有几个旗的人,一个外边人想登上山来,谈何容易。”
马荣祥道:“那……要是……要是自己人的话,他俩为什么偏选上禁区?‘努鲁儿虎山’大得很,什么地方不好去。”
马荣贞道:“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明知禁区所在不会有人去……”
马荣祥道:“两位老人家不就住在禁区里么?”
马荣贞道:“咱们到这儿有多少天了,到现在也没见着两位老人家,足见两位老人家是很难得出来一步的……”
马荣祥道:“可是会主今夜整夜在禁区练功。”
马荣贞道:“整夜练功就更不能随便往外跑了,会主也只是去一趟,回来一趟,只避开这两段工夫,还怕什么。”
马荣祥目光一凝,道:“小妹,这么说你是认定……”
马荣贞摇头说道:“不是我认定是谁,我也不敢,事实上我也没能瞧见他俩的人影,二哥你可以自己想想看……”
马荣祥道:“我想过了,可是我不信,我不敢信。”
马荣贞道:“还有,二哥,既然有这么一件事,咱们那个同门也明知道这人是‘黑骑会’的人,他为什么不让我声张,还吩咐关玉飞等别轻举妄动,而且硬说我是听错了……”
马荣祥道:“小妹,你的意思是……”
马荣贞道:“二哥,假如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
马荣祥摇头说道:“不,不,不可能,我不信,绝不信,任大妹不会是这种人。小妹,事关重大,你千万别乱猜,更别瞎说,一个不好是会闹大乱子的。”
马荣贞道:“我知道。二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马荣祥道:“那就好……”
马荣贞忽地眉锋一皱,道:“那个男的又是谁……”
马荣祥一挥手,道:“小妹,别再说了,不管是谁,事不关咱们,也有会主做主,咱们在这儿等于是客,身外的事别多管。”
马荣贞道:“我没有管,也不能管,我只是没想到,做梦也没想到……”
只听一阵急促步履声传了过来。
马荣祥道:“这么晚了,是谁?”
步履声又到门口,随听门外响起罗士信的话声:“二哥跟小妹睡了么?”
马荣祥忙道:“是老三么?还没有,进来吧。”
罗士信推门而进,进门便道:“小妹,我听说刚才后山出了事……”
马荣贞道:“你怎么知道?”
罗士信道:“我刚睡着,被他们惊醒了,起来一问才知道后山禁区出了事,我找了你半天没找着,心想你大概回房来了,所以赶来看看……”
微一摇头道:“我没想到‘黑骑会’里会发生这种事,真想不到,这要传扬出去,怕不被江湖同道笑掉大牙……”
目光一凝,道:“小妹,听说他们是会里的人?”
马荣贞道:“我只这么推测,不知道对不对。”
罗士信摇头说道:“我想不会,‘黑骑会’里人咱们都知道。谁敢,谁又会,以我看不可能,绝不可能是‘黑骑会’里的人。”
马荣贞冷笑说道:“我刚才还跟二哥说过,外人谁能上得‘努鲁儿虎山’,谁又能潜进后山禁区。”
罗士信道:“小妹以为是……”
马荣贞道;“会主说得对,下山之路到处都是,要不是‘黑骑会’的人,怎么说他们该往山下跑,绝不会自投罗网,往‘黑骑会’大寨里钻。”
罗士信“哦”地一声,道:“会主知道这件事么?”
马荣贞道:“会主就在后山练功,哪还有不惊动他的。”
罗士信沉吟了一下,道:“会主也认为他们是‘黑骑会’里的人?”
马荣贞道:“会主是这么说的。”
罗士信突然一声冷笑道:“‘黑骑会’里竟会出了这种事,好一对无耻该死的狗男女,我非查明这件事不可,这还像话……”
眉锋倏地一皱,接道:“只是,‘黑骑会’里有谁……”
马荣贞道:“你的心智高人一等,何不想想看。”
马荣祥两眼一睁,道:“小妹,难不成你知道……”
马荣贞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连他们的人影都没瞧见,那一对无耻的狗东西滑得可以,一个先跑把我引开了,另一个就从容地脱了身,不过,三哥你是自己人,当着你我没有什么不好说的,‘黑骑会’里数来数去,除了我只有一个女人……”
罗士信脸色陡然一变,道:“小妹,你是说……”
马荣贞道:“三哥自己想想看。”
马荣祥突然说道:“事不关咱们,你们为什么非管……”
罗士信道:“二哥,我是‘黑骑会’的二会主。”
“我知道。”马荣祥道:“可是这是什么事,一个不好就闯大乱子,出人命不可,别说捉个双了,连人家的人影也没瞧见,没证没据,能随便指谁,我刚还跟小妹说,别乱猜,别瞎说的。”
罗士信沉默了一下,一点头道:“二哥说的不错,就因为‘黑骑会’里除了小妹之外,只有一个女人,所以更不能乱猜乱说,事不关咱们,就算说对了,对咱们没什么好处,万一冤枉了人,这愧疚够咱们受的,这件事我也不管了,让会主一人去处理吧。”
马荣祥点了点头道:“老三的看法跟我的一样。”
马荣贞冷然一笑道:“以我看这件事会不了了之。”
罗士信微微一愕,忙道:“这件事会不了了之,怎么说,小妹?”
马荣贞道:“刚才会主说我听错了,既叫我别声张,也吩咐关玉飞等别轻举妄动,他高明,要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罗士信脸色陡然一变,道:“小妹,你是说会主他也……”
马荣贞淡然说道:“咱们这位同门可不是糊涂人。”
罗士信沉默了,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突然,他摇头说道:“管他呢,仍是那句话,事不关咱们,能不了了之那最好,咱们还是装成没事人儿一般,睡咱们的觉吧。二哥、小妹歇着吧,我走了。”
他是说走就走,扭头出门而去。
马荣贞冷笑一声站了起来,道:“对,咱们还是睡咱们的觉吧,有时候人还是糊涂些好。”掀帘隐入了那一边。
这里,马荣祥愣愣地望着手里那把森寒四射,明亮怕人的腰刀出了神……
外面夜色浓,“黑骑会”的大寨,几乎只剩下一两盏灯,所以看上去让人觉得夜色更浓。罗士信脸色发白,步履匆匆地直朝前走。
突然,一处暗隅里传来几声轻微而清脆的弹指声。
罗士信立即停步轻喝:“什么人?”
只听那暗隅里传出一个低低的娇媚话声:“冤家,嚷嚷什么呀,看不见人,难道连香也闻不见了?”
罗士信一惊,四下看了看,闪身窜进了暗隅里。
暗隅里,站着身着轻纱晚装的任梅君,她,一头秀发披散着,丰腴成熟胴体若隐若现,热力四散,迷人。
任梅君不愧是一代尤物,这时候还看得罗士信呆了一呆,直了眼,任梅君娇媚轻佻,开了口:“瞧你那副馋相,还没瞧够么。”
罗士信倏然惊醒,定了定神忙道:“我正要找你……”
任梅君吃吃一笑道:“找我干什么呀,还没够么,说真的,正在风流销魂兴头上,被鬼丫头坏了好事,恨得我牙痒痒地,走,跟我到屋里去。”她抬皓腕,伸玉手就要拉。
罗士信忙道:“慢点,梅君,我还有话说。”
任梅君瞟了他一眼,媚荡无比地道:“冤家,你还有什么话说呀,不能待会儿再说么。”
罗士信忙道:“梅君,事糟了。”
任梅君毫无惊慌色,淡笑问道;“是么?”
罗士信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任梅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