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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宇文公子一共有多少侍妾?”我心中好奇,不由开口问道。话一出口,又微觉不妥,生怕这伶俐的丫头会发现我的不同。
“哎,小姐你日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难怪你不知道了。这烟云阁里就有二十几个侍妾,还不算府上的歌伎舞伎……这宇文公子生性风流是举国周知的事情,枉小姐你对他一片深情,他却不屑一顾……那媚主子当着宇文公子的面挤兑你,他看都不看你一眼,也怪不得所有人都能骑到咱们头上来了……小姐你每日在房里不是绣花就是流泪,其他侍妾只道是你清高,其实你对宇文公子的一片心,她们又怎么会知道……”这丫头伶俐是伶俐,可是缺点就是话多,我问她一句,她眼都不眨就能给我答出十句来。
不过我也从她的话里知道了更多元清锁的事。看来她虽然不得宠,却对这花花公子一往情深……说起来也真难为她了,不但要忍受眼自己喜欢的跟别人在一起的痛苦,身体上还要受皮肉之苦,身心双重折磨下,也难怪她挨了几鞭子就一命呜呼了。我不由对这素昧蒙面的宇文公子心生怨怼,好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就算古代的女人没地位,可以像礼物一样送来送去,可是不喜欢就别收下啊,何苦毁人一生。
不过说起来,宇文慵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熟悉,似乎是历史书上相当风光的一个人物。还有宰相宇文护,似乎是跟这个宇文慵相当纠缠不清的一个名字,提了其中一个,就不能不提另外一个……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日后又会发生什么呢?历史书上应该有写吧……可是我现在身心俱疲,神志恍惚,尽管绞尽脑汁,一时之间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宇文是北朝的皇族姓氏……
“碧香,我们逃走吧。”我看一眼碧香,忽然很认真地说。既然留在这里这么不开心,我何必这么委屈自己?想我一个堂堂现代人,就不信离了这司空府我活不下去。而且正好可以出去探访青鸾镜的下落,若是再找到镇魂珠,说不定还可以回到现代去。
“……小姐,你是说真的吗?”碧香一愣,睁大眼睛看了我好久,喃喃地问,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想来那元清锁是个懦弱不争的女子,以前是万万不会生出这种想法的。
我不再答话,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三下两下撬开窗锸,动作敏捷的翻了出去。
“来,你踩凳子爬到窗上,我接着你。”我朝她伸出手,压低了声音说,此时已是身在窗外,碧香隔着一道窗看我,表情有一丝犹豫,终究还是按我说的做了。
此时夜深人静,烟云阁都是女眷,看守的人也都立在十丈开外。我刚拉着碧香爬上府院的高墙,身后忽然火光冲天。我回头,只见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男子已追到了我身后,从衣着来看,该是这司空府的总领侍卫。他身后众多府役也握着火把赶了上来,碧香心中一急,双手一松,几乎就要掉下墙去。我手疾眼快地一把捞住她的手,自己却也险些跟着坠下去。
“清主子,你可知擅自离府是个什么罪名?”清秀的总领侍卫立于墙下,仰头看我,嘴里虽叫我一声主子,语气里可半点尊敬也无。
碧香还拉着我半吊在墙上,我艰难地维持着姿势,再这样耗下去我们两个都得掉下去。虽然情势危急,我嘴巴上却也不肯饶人,冷笑一声,说,“你这侍卫做的倒好,我在府里被人打得半死你就视而不见,逼得我自求生路时你却火眼金睛。擅自离府是个什么罪名我就不知道,媚主子下的令,你去问她好了!”
那侍卫闻言一愣,颇有些惊异地看了我一眼,仿佛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面上竟闪过一丝恻然,顿了顿,刚想再说些什么,我却已经坚持不住,碧香的手也渐渐滑落,心中一急,语气只得一百八十度转弯,说,“其实今天的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侍女碧香苦苦挽留,我却一意孤行,抛下她独自跑掉。……接着!”掌心一滑,碧香已经坠下墙去,我只好借力一荡,将她朝那侍卫的方向轻甩出去。
听了我的喊声,那侍卫下意识伸手一接,刚好将碧香接了个满怀,见她没有危险了,我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楚总管,我求您放我家小姐一码,她只是一时之气……”碧香刚恍过神来,却已经扑跪在地上为我求情,一脸焦急的看向我。
“楚总管,你也看到了,我逃走的事情真的跟碧香无关。只求你念她无辜,如实禀告司空大人,保她周全。――小怜感激不尽,日后必会报你今日之恩。”我正色地说,极其真诚地望他一眼,转身朝墙地另一端纵身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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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
四.那个楚总管绝非是个饭桶。我逃出府之后,他派人兵分四路出去捉我,马蹄声阵阵,估计我就是跑出二里地了也会被他们给追回来。我只好在司空府墙下的井里躲了许久,等追我的人走远了才敢出去。现在只希望这个不是饭桶的楚总管能有几分正义感,替我保住碧香。
在废井中躲了一夜,外面已渐渐没了动静,我头重脚轻地沿街向北走,脑中混乱茫然,也不知该往哪里去。这个国家算不上贫瘠,但也绝非富庶,所见民众皆是布衣素食,连街上的食摊卖的都是粗茶淡饭。到了集市上用耳环换了一匹马,一路往南,心想这天下之大,总有我能安身的地方。可是转念又想到青鸾镜下落不明,五湖四海我该如何找起,心中又是郁郁,好像身在浓云迷雾里,找不到方向。
出城往南行了许久,周围都是山野树林,我长途劳累,心中又忐忑,此时已是疲惫不堪。刚向下马休息休息,却忽听嗤地一声,一只长矛不知从哪里投掷过来,刺中我身下的马,马儿受惊,前蹄扬起,将我摔得人仰马翻。我疼得躺在地上起不来,愤愤地刚想回头跟人理论,一回头,却猛地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远远只见一队浩然的兵群身穿青铜铠甲奔跑而来,头上绑着红色布条,手握银尖木柄的红缨长矛,呼喊着奔涌过来,好像一波滚烫的潮水……黄沙滚滚,铁蹄声漫,步兵后面还有骑马执盾的骑兵接踵而来,齐声咿呀咿呀地呼喊着什么,混着零落又沉闷的脚步声,说不出的惊心动魄……我本来就摔得浑身酸痛,眼前又忽然出现这般情景,只觉全身虚弱得半点力气都没有……忽觉身后也是杀声震天,骇然调转过头,却只见身后有另一方军队迎面而来,头上绑着蓝色布条,数量比另一方少许多,可是杀气却更浓烈,领头的几个将士手握横刀奔跑杀过来,眼中尽是深陷绝地的悲怆而傲然猩红。
黄沙腾起,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呆呆地看着前方,只觉心脏剧烈地跳着,耳中激鸣一片……金属碰撞的声音,血液喷薄的声音,还有人的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一个士兵被砍倒在我眼前,脖颈上的大动脉被一刀割开,鲜红的血入泉地喷涌在我面前,染红了大片烟青色的轻纱薄裙……我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灌满了我的心……
一直以为,这些场面都只是电视剧中的桥段罢了,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身临其境地目睹这些……战场上有无数的鲜活生命正在消失,空气中充满了血液与死亡的味道。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的世界有多么可怕。……在府里要跟其他女人勾心斗角,互相算计,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出了府,又可能是另一个更血腥的世界。各民族尚未统一,混战连年,路有饿殍,血流成河,这就是北朝。
两方由于人数悬殊,蓝布条的一方已经渐渐落了下风……就在这时,只见西方有一骑白马风驰电掣地冲过来,马上的男子身穿一副铮亮的银色铠甲,映着身后西斜的日暮,泛着金灿灿的耀眼光芒……
他面上戴着一副银色面具,表情狰狞,冷峻而肃杀,手执长剑策马而来,左挡右击,很快杀出一条血路来,一时无人可以逼近……他却忽然勒马站住,高举长剑向天一指……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见银光夺目,斜阳勾勒出他长剑擎天的影子,冷峻英挺,远远看去,壮美如画。
四周忽然杀声震天,仿佛某种暗示,他的长剑倏忽一落,草丛中立刻涌出无数头缠蓝布条的士兵,面上涂着浓绿草汁,似是埋伏了许久……只听红方军队中有人大呼“中计了”,然后就是一片混合着哀嚎的厮杀声。
我的眼中不知何时已是迷濛一片,红色的沙砾在眼前放肆的飞舞,一个被砍断手臂的士兵哀叫着跌倒在我身上,我被压倒在地上,只觉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半点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世界渐渐安静下来。
哀鸿遍野。
蓝色的一方终是胜了,众将士疲惫的清理战场,压走战败的俘虏,同时也拯救己方的生还者。压在我身上那个断了手的士兵被救走,我眼前呈现出一片灰暗低迷的天空。眼眶酸酸地刺痛着,我无意识地望着半空,却正对上一双湖水般幽深宁静的眼眸。
暗红色的天边,最后一丝阳光缓缓消失。他身上的银色铠甲熠熠生辉,月光一般清冷闪耀,这张狰狞肃杀的面具如此熟悉,心中空前混乱的我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他俯身扶起我,面具后的双眸澄明如镜,冷漠无波,手掌却是宽厚而温暖的,热力透过衣衫渗入我的皮肤,那样轻易就摇下我眼中的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的人一定要互相算计,自相残杀?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一定要你死我活?为什么?为什么要有战争……”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我忽然拽住他的衣袖,眼中一片迷茫,喃喃地说。泪水簌簌地滚落,心中的酸涩更甚眼眶。
面具后的眼眸微微一怔,颇有些审视地看着我,隐隐可以看见他浓黑修长的睫毛蝶翼般翩跹。
“无论哪个人死了,都会有别人会为他难过的吧?……我走了,爷爷也会伤心的……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让别人难过……”不知不觉我已是泪流满面,语无伦次地说,双手还紧紧握着他的衣袖,脑中一阵眩晕,意识渐渐抽离……
隐约看见面具后面,他湖水般宁静无波的眼眸掠过一丝波澜,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为我揩去脸上的泪水,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一把将我横抱在怀里……
这个怀抱好温暖,让回古代这么久的我第一次感受到安心的感觉。隐隐散发着一种独一无二的香气,清幽寡淡,沁人心肺……
经过这样一番心惊肉跳,受惊过度的我失去知觉,恍惚中只觉置身云里雾里,温暖而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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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
五.倦倦起身,已是日上三竿。在这僻静的军营里修养了几日,前些日子所受的惊吓终于渐渐消退,转而化成一股柔韧的坚定来――无论如何,我都要在这里生存下来,找到青鸾镜和镇魂珠,也许赌一次就可以回到现代去,即使只有一丝希望也好。
照顾我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兵,名叫阿才,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