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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打住这无稽的想入非非,七情上脸地控诉着:“有你这样当姐妹的吗?在这种非常时候,你该担心的不应该是万一他垂涎我的美貌使我贞操不保的问题吗?”
胡蝶飞撇撇嘴不以为然:“得,你这就走出去吼一句‘谁愿意给尧老师侍寝’,那自愿者队伍肯定从南极排到北极,而且瘦环肥各色齐全。你其实心里偷着乐吧,就别在我面前装纯真了。有尧老师这种素质的金龟男帮你暖床,不立马扑去都对不起自己,我干嘛还要担心你啊?”
侍寝?这丫头看古言看多走火入魔了吧?
我激动得指天立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半点肖想他的想法!虽然我曾经荒唐过,可是我已经洗心革面从良了!”我想染指谁也不敢染指尧烨这只腹黑妖孽啊,不是明摆着引火烧身么?我只是想平安地度过这八周选修,然后离他远远的,否则一旦不幸被他压倒,那肯定是一辈子翻不了身滴呀!我的智慧不允许我做那么傻的事情!
她对我彻底无语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苦着脸直摇头,心里压根没个底儿。
去还是不去,这真是一个问题。
不去?他那么小心眼,我肯定得挂科读大五,摆明死路一条。
去呢?万一他如狼似虎,我肯定是难抗强权,实在心有不甘。
就在我内心挣扎着to be or not to be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尧烨清冷地下了第二个指令:“你来的时候记得买点退烧药。”
我听着这嘟嘟的忙音,反应过来以后,搔搔后脑勺朝胡蝶飞傻笑:“原来这妖孽是病了,而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在某蝶强烈鄙视的目光下,我一刻不敢耽误地出发了。
我先到大药房买了退烧药,然后打车直奔妖孽的老巢。我很聪明的记得把发票保管好,免得到时他赖账,咱免费出卖劳动力就算了,不能再没风骨地倒贴小白脸啊。
到达目的地以后,我忍不住抬头往上观摩。这幢傲然独立于闹市区的锦绣豪庭果然很豪华,不知我得工作多少年才能买得起它的一格卫生间,由此推出,住在这里面的尧烨真的不简单。
我一进去就先报上名号,保安室的大叔没多问,只是打了个视像电话到了尧烨那儿直接由住户确定来客身份。啧啧,万恶的资本家,什么都比人先进。出电梯门的时候我八卦的左右瞧了瞧看看,惊讶的发现这层只有一个门牌号,莫非这豪庭的设计是一层一户居的?真是奢侈至极。
门是开着的,我盯着那光鉴照人的地面儿磨蹭了一会,再看看脚上沾满灰尘的从特价一折区淘来的便宜货,我认命地换了拖鞋,心里安慰自己别太难过,人比人气死人。不过我出了玄关后还是傻眼了,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嘴巴张大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这朴实中难掩奢华的家居设计风格实在是大大的满足了视觉需求,我好喜欢啊……
忽然听见轻轻的笑声,我抬眼一瞅,不知何时出现的尧烨正倚在房门前,定定地望着我,紧抿的唇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我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摇摇手里的袋子说:“尧老师,退烧药买来了,您现在吃吗?”
“嗯,给我倒杯水。”他慢慢地走到沙发斜靠着抱枕,声音带些虚弱和慵懒。
也许被奴役惯了,也许没见过他这么孱弱的模样,我二话不说立即倒水服侍他吃药,一不小心碰到他的额头,哎哟喂,都烫得可以煮鸡蛋了!我心中的小天使开始爱心泛滥:“尧老师,你好像烧得很厉害啊,不如上医院看看吧?”同时小恶魔又坏心地想象:烧成傻子的妖孽会是咋样的捏?一定比现在可爱吧。
他不知我的险恶用心,掀开眼睫睨了我一眼,轻轻摇头:“不用了,你先去给我拿个降温冰袋来。”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估计也翻不了天,我胆生毛地呵斥:“你不会是烧傻了吧?听我的话,马上去医院!”我此时的勇气垂直飙升,大有破了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势头。
他眼勾勾的瞅着我,扬起一抹假笑:“小呆子,我这是为了你的荷包着想,你还不领情了?”
为我的荷包着想?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他病是他家的事,难不成还要我出钱?我口袋里还躺着路费药费的发票等着他报销呢!
见我一脸不忿,他气定神闲地闭上眼幽幽地说道:“是谁说茶室的热壶坏了给我端的冰水的?是谁说吃火锅太热非要开冷气的?是谁说天冷吃冰激凌是人生一大享受硬推销给我的?我还不是为了让你少付点医药费才强撑着不去医院?”
他一样一样如数家珍,每听一个字我就害怕得缩一下脖子,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敢情他这一病我还是不可饶恕的罪魁祸首?
他接着又说:“现在你知道我对你好吧?”
想起最近节节攀升的医药费,我忙不迭地点头:“尧老师英明!”不说这个,就以他跟校长的关系我就该认命伏低做小,手里紧捏着那两张发票,心里默默流泪,早知道就不该买那么贵的药还奢侈地打车……
“那你还不快点扶我回房休息?”他一向乐于先给蜜糖后挥鞭子,生了病也完全无损他恶劣的本性。
我扁着嘴扶他进房,他吃了药后显得很疲倦,一躺下床就合眼睡了。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他好一阵子,正准备悄悄撤退,谁知道他忽然咳嗽了几声,吓得我停了脚步。
他没张开眼,声细如蚊地呢喃:“要是我在这里一睡不醒的话……”
“我就是最大嫌疑人。”我十分顺口接下了后半句,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压根没睡,在逗我玩呢!
当了他的小跟班一个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潜台词呢,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我不准离开啊!可恨的是我还不能有异议,谁叫我人懒不肯烧热水,脑门发热带他去吃冷气火锅,为了省一角几毛还撺掇着人家买冰激凌吃呢?现在报应来了……
脑子里忽然想起了某部著名美剧,越来越去还在监狱,没想到我也光荣地当了一回囚徒,而且更杯具的是我自愿的。
伺候腹黑BOSS
等尧烨睡死挺尸以后,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其实蝶飞说得很对,这个男人祸国殃民的容颜足以勾引全天下的女人,那犀利的剑眉,高挺的鼻子,优雅的嘴唇组合起来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即使在病中也无损他半分的美色。当然,被引诱的前提是得忽略他那恶劣到极点玩死人不偿命的个性。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一万遍:美色误人,如果珍爱生命,千万得远离尧烨。
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呆着,本想窝在客厅看看电视打发时间的,谁知道那四十二寸的高清等离子背投完全是个摆设,因为尧烨根本没交电视使用费!我对着茫茫一片雪花咬牙切齿,再一次将这个抠门的资本家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接着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金戈铁马,硝烟弥漫,满目疮痍。
我是背负着国恨家仇坚强不屈的亡国公主,而穿着一身铁盔盛气凌人的尧烨则是破我山河的残暴君王。
我仰起头望着居高临下的他,横眉冷对,宁死不从。
他在马背上优雅地弯下腰,掐着我的脸狞笑着:“只要你肯投降从了寡人,一切好说!”
“你做梦!”我愤然地拒绝了他。
他笑得不可一世,似乎在嘲讽我的自不量力。
画面一转。
我温顺地偎依在尧烨的怀里,趁他举杯饮酒时,我从袖子滑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匕首,无情地往他的心窝狠狠一刺。
瞬间,漫天的血染红了我的白衣,如盛世妖艳的光华。
他却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死死地钳着我的下巴,依然笑得狂狷:“即使我死了,你还是我的人,而且生生世世永不休!”
然后,他在我怀里缓缓地合上那双惑世的黑眸……
我猛地惊醒,被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腥红吓出一身冷汗。
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尧烨那张放大的勾人俊脸,竟与梦里那残暴的君王一模一样,我半天才缓过神来原来方才是在做梦啊。我忽然觉得下巴有点疼,这才迟钝地发现他正捏着我的脸,也许因为发烧的关系,他的手温度很高,一阵滚烫的触感像过了电似的直直烫到我的心里。
我浑身哆嗦,连忙坐起身避开他的手,尴尬地说:“尧、尧老师,您醒啦?”其实我还沉浸在那个虚虚实实的梦里,突然见了真人,竟有种今是而昨非的感觉。
这时,空气四周充斥着名为“暧昧”的因子。
沉默了一阵,尧烨轻轻地笑出声,万般无奈地感慨:“小呆子,我平日里就觉得你挺傻的,只是没想到你连睡觉也这么傻。张嘴说梦话就算了,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流口水?”他垂下眼,目光所及之处,雪白的沙发上印上了几抹痕迹,是打击我的罪证。
“天下第一毒舌”这个称号舍他其谁也?亏我还在为梦里那一刀有些小愧疚,现在想来,我肯定是因为现实里被他压迫得太久,所以梦里才那么激烈的反抗的,他活该!
也许沾了公主那高洁的气度,我像喝高了似的胆子大了起来,不怕死的朝他吆喝:“不就是蹭了点渍吗?我赔你就是了。”真不知道他怎么会选这么白的一组沙发,难道以为这样就可以漂白他腹黑到骨子里的恶劣个性?伪善的男人,做你的白日梦吧!
“你赔?”他的调子吊得高高的,很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也行,这个是国外空运过来的顶级埃及棉沙发套品,我想想看啊,这一套的价格是一……”
“尧老师,您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做点吃的去!”我立马舔着脸谄媚地讨好着,就怕他那个“一”后面会冷不丁吐出几个零来,我这个穷光蛋不怄死了也得吓死。梦归梦,现实还是现实,我一直以做一个识时务的俊杰为目标,从不敢忘。
尧烨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发,眉目含春带笑:“嗯,看来你的思想觉悟挺高的,那就快去吧。”我如蒙大赦,正要松口气,他又如撒旦般弯开妖艳的唇角:“难得你这么乖,就不用赔钱了,改天我会把干洗费的票据拿给你的,不用太感激我。”
我的脸颊抽搐了一下,赶紧加快脚步到厨房去,不然我怕自己会行为失控先果结了他!
他的厨房一尘不染,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那些厨房用具都亮得可以照出我如花似玉的脸蛋。不过这厨房光有脸面,内涵全无,除了一排鸡蛋,一包银丝面和几斗米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巧妇难为贫瘠之炊,虽然我离巧妇这个头衔着实有点远。暑假相亲之前我妈曾经给我恶补了好几天厨艺,最后在勉强保存厨房的情况下,我妈放弃了我走“抓住男人的胃就抓住男人的心”这条驭夫的康庄大道。我捋起袖子煞有介事的动起手来,先抓了把米洗了洗放到电饭锅里熬粥,然后又煎了一个荷包蛋下面条。其实我美好的设想是这样的:尧烨就喝那见底的“饭特稀”,谁叫他病了,要清肠胃嘛,至于我呢,当然是吃我最拿手的荷包蛋面。
尧烨头上还覆着冰袋,全身包得像颗粽子窝在沙发里,不过现在的我再不会傻到小瞧他的杀伤力,腹黑妖孽病昏了头也是个打不死的终极大BOSS。
他像皇帝老爷般不耐烦地催促:“怎么还没好?我饿了。”
最好饿死你,一了百了!
我恶毒地诅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