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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怎么搞的,居然让个孩子过来给他做饭?
「这都是你做的?你大哥呢?」
「董事长别生气,我做饭时有小心使用你家厨具,没有弄坏哦,我大哥有事出去了。」
霍离以为聂行风在生气他擅用厨房,忙讨好说:「你家厨房好大啊,餐具也好齐全,我们家可没这么好。」
看着小离熟练地摆弄炉灶餐具,聂行风想象得出他平时是如何被张玄虐待的,不过这饭菜做的还真是美味无比,不知这孩子本来就是天生的美食家,还是张玄长期训练的结果。
「张玄有说去哪里吗?」吃着饭,聂行风问。
「去老姜头那里了。」
「老姜头?」
「就是天华寺的庙祝,他人好小气,不过藏货很多,大哥经常向他买。」
没再问下去,聂行风知道,他的助理又在经营副业了。
一阵画眉鸟的啼叫声轻快响起,霍离跳起来。
「糟糕,大哥忘记带手机了,他总是这样糊涂。」
他跑去客厅,把手机拿来递给聂行风,「董事长,你帮忙接电话。」
萤幕显示的是号码,显然不是张玄的朋友,不过聂行风没打算接,手机属于个人隐私,他没权接听。
「你是他弟弟,接听比较好。」
「不可以啦,大哥不许我接听客户电话,一定会被他骂的,不过董事长可以接听,杀了他他也不敢骂你,送上门的生意,千万不能丢掉!」
霍离抢着按开接听键,硬塞进聂行风手里,柔和腼腆的女声从对面传来。
「请问是张玄先生吗?我是从你的网站中了解到你的,有些灵异方面的问题想向你请教,不知是否方便?」
声音异常熟悉,初时聂行风还不敢确定,但听到最后,故意做作的腔调让他了然。
「冯晴晴!」
对面沉寂了一下,跟着惊叫:「行风哥哥!」
张玄一回家,就嗅出空气里不平常的气息,小狐狸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聂行风在上网,那是个灵异网站,画面底色一片漆黑,字目是血红颜色,旁边还有几道白影子捧场的飘来飘去。
再熟悉不过,那是他经营的网站。
有些心虚,张玄打了个哈哈,「没想到董事长也开始对灵异事件感兴趣了,快到上班时间了,再不走我们就要迟到了。」
「我打了电话,说今天有事,不过去了。」聂行风一脸平静地道:「刚才我帮你接了笔生意,我想你一定很有兴趣。」
张玄把目光转向霍离,小狐狸开心的连连点头。
「是笔大生意哦,就是上周末我们去吃饭的那户人家,他们家闹鬼哦,董事长帮你接下了,大哥说的对,董事长果然是招财猫,有他在,我们唔……」
下文半路夭折,小狐狸的嘴巴被狠狠捂住,张玄看着聂行风,小心翼翼问:「你不会是打算跟我一起去吧?」
「不行吗?」
「行,绝对行!」
一听是冯家,张玄眼前顿时元宝锭锭飘,早做好了磨刀霍霍的准备。
半小时后,张玄开着他那辆差不多快进资源回收场的车,载着聂行风来到指定地点——冯府别墅。
冯家父女已在客厅等候了,冯邴成本想请在道学界很有名望的林纯磬,谁知冯晴晴查到张玄的网站后,立刻指名找他,理由只有一个——这帅哥天师很酷。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接听电话的会是老熟人,那晚冯家宴请的宾客太多,谁也没注意到张玄,更没想到聂氏总裁的助理还兼职天师。
聂行风也很尴尬,还好冯晴晴先打破僵局,上前向张玄伸出手。
「你好,我是冯晴晴,上周末我们应该见过面的,这世界还真是小哦,你好像没带法器来,我有提醒行风哥哥的。」
小帅哥真人比照片更俊俏,眼睛居然是淡蓝的,说不定是混血儿,要是这样的帅哥做天师,她情愿自己家天天闹鬼。
「我们只是来看看有什么古怪,不需要法器。」
聂行风淡淡说着,顺手将从口袋里掏名片极力推销自己的张玄拉到一边。
名片居然烫金边、喷香精,比聂氏助理的名片都花俏,看这家伙掏名片的熟练手法,他做这一行历时已久。
张玄没在意聂行风的霸道,环视四周,道:「这房子主屋不正,震位有缺,好像还曾出过异事,不利于家主,还好只是别墅,冯先生你印堂阴暗,近日怕有血光之灾,最好不要在这里多作停留。」
「是啊是啊,你看该怎么破解?」
小帅哥一语中的,冯邴成收起了小觑之心,忙让佣人端茶敬客,又殷勤地交换自己的名片。
「冯先生既然跟我们董事长是世交,这点儿忙我当然义不容辞,至于价钱嘛,你可以参照我名片后面的价目表,不过大家都是朋友,意思意思就行了。」
聂行风额上黑线直冒,忍不住直接进入主题。
「冯伯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担心?」
「唉,都是那幅画的问题啊。」
冯邴成叹了口气,开始述说往事。
当年,冯邴成的祖父冯烨因病过世后,他妻子李琬便开始迷神信道,请了许多道士作法,希望能令丈夫回魂。后来,在一次法事中,作法的两个道士一个被活活撞死在院里,另一个被扯断了腿,醒来后人就疯了,下人们也都病的病,疯的疯,没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
李琬在大厅昏厥了一整夜,醒来后就神智恍惚,吵着要那只黑猫,冯家的人知道这是触犯了神灵,不敢再住下去,于是举家迁移到了别处。
事情过了很久,才有人注意到油画的古怪——洋画师为李琬作画时那只猫还没出生,不可能被画在画中。大家都说是黑猫作怪,提议烧了那画,李琬却死不放手,日子一长,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李琬过世后,有关她的东西都被搬进阁楼封了起来,那幅画也一起被束之高阁。后来,别墅装修,冯邴成将一些旧物古董搬出来作装饰,油画也鬼使神差的挂到了墙上,那晚油画框面玻璃打碎了,冯晴晴找人修理,顺便问起冯邴成有关黑猫的事,他这才发现画的诡异。
关于黑猫的传说冯邴成从小便听过无数遍了,他清楚的记得画上是有只黑猫的。
他本来对传说半信半疑,现在发现黑猫消失,这才感到惧怕,所以便想请人做法事驱邪。
聂行风越听越吃惊,这段传说跟他的梦境完全吻合,只要把他在梦中看到的讲出来,整个故事就连接上了。
张玄的目光落在冯邴成身后的墙上,「画本来是挂在这里的吧?」
冯家父女看他的眼神里充满崇拜。
「是啊是啊,连这都能看出来,简直太神了!」
已经预见冯家被狠宰的场面,聂行风将脸埋进掌心——
挂钉还留在墙上呢,冯伯伯。
「可以带我去看看那幅画吗?」
「当然可以。」
冯邴成请张玄和聂行风来到阁楼,里头的气息有些阴晦,张玄耸耸鼻子,打了个喷嚏。
是他讨厌的气息,还好不重,可见不是恶鬼,以他的道行应该很好打发。
油画被随便搁在地上,一进门就看到了,张玄来到画前凝视良久,掏出一道黄符,口念咒语。
谢天谢地,法术没在关键时刻出问题,手一抖,灵符很捧场的燃起,在油画前化出一道白烟。
油画像是个无形气场,将白烟逐渐吸进,很快地,整幅画便浮在烟雾中。透过烟雾,可以看到那只小黑猫出现在李琬的膝上,更诡异的是,画的左上方有个红衣人形也隐隐显出,人形只露出上半身,双腕被铁镣扣住,头微微低垂,眼睛却斜向画外,整张脸都溢满血迹。
冯家父女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烟雾散后,诡异影像已然消失,整幅画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
冯邴成脸色灰白,喃喃道:「原来那传说是真的,是不是要烧了这画?」
「不,那只是偶然被封印在画里无法轮回的怨灵,现在他们都已经离开了,这画烧不烧没什么关系,我给你几道符,分别挂于门厅四周,其阴气自散。」
冯邴成从张玄手中恭敬接过道符,仍心有余悸。
「有没有驱鬼符?要是怨灵回来,还可以挡一挡。」
「驱鬼符当然有,就是贵了些,而且怨灵既然离开,证明冯家跟他没有牵连,放心吧,鬼跟人不同,不会恋家的,哈哈……」
「再贵也要,各种道符都来几张,以防万一。」万一那恶鬼恋家,又回来怎么办?
一想到这点,冯邴成就恨不得把张玄身上所有的道符都买下来,贴到自个儿身上。
冷眼看着张玄教给冯邴成各种符录的使用方法,又眉开眼笑的接过对方开的支票,聂行风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反感。
其实刚才冯家父女再惊恐,也不如他感受到的恐惧和震撼,也是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那晚不是在作梦,而是亲眼目睹一场惨剧的发生。
「那个到底是什么怨灵?为什么会被封印在画中?」冯晴晴好奇地问。
她刚刚参加了学校一个灵异小组,就碰到这么古怪的事,当然想多了解一下内幕,虽然有些怕,却还是忍不住发问。
「腰斩吧。」
「什么?」
「我说,那个灵只有半截身子,又是红囚牢犯打扮,可能是死于腰斩,他死前必受了极大的痛苦,心有怨气,无法轮回是很正常的,至于他怎么会被封印在画里,呵呵,既然他已经离开,现在探讨这个似乎没什么意义了。」
冯邴成送张玄和聂行风离开,上车时,聂行风突然问:「冯伯伯,你祖父的字是不是叫浩生?」
冯邴成一脸见鬼的表情,「他叫冯烨,浩生是他的字没错,不过这事连晴晴都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我听爷爷讲的。」
最后的疑惑也解开了,聂行风叹了口气,坐上车。
看着小车跑远,冯邴成问女儿。
「你觉不觉得行风今天好像不太对劲儿,他刚才问我话时笑的很诡异,他不会也撞鬼了吧?」
「安啦,行风哥哥身旁有帅哥天师,不会有事啦!」
张玄一上车就开始笑,「赚到喽、赚到喽!冯家出手好大方,董事长,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
聂行风冷眼看他,「刚才你说的腰斩怨灵可是真的?那只黑猫又是怎么回事?」
「黑猫通灵,出现也不奇怪,不过腰斩嘛,我只是随便说说啦。」
「随便说说?」
「是啊,那个灵只有上半身,又全身血淋淋,不是腰斩是什么?说的恐怖些,大家才会怕嘛,不过你不用担心,即使那个是恶灵,也不会找冯家的麻烦,否则他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那晚李琬满心期待,却被欺骗的场景浮上脑海,聂行风冷冷问:「那你还说冯伯伯印堂发暗,有血光之灾?」
「这句话凡是道士都会说了,不然我们怎么赚钱?其实大家都是花钱买个心安,不过说起印堂发暗,董事长你的要暗得多,回头我得帮你多写几道符……」
「停车!」
「这里标示不能停车……」
「我说停!」
小车在聂行风的怒吼下乖乖停住。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