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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振月无奈抚额,这是什么理由,“你不叫‘将军’也很乖巧。”
“呵呵,这说明我用这声‘将军’将自己隐藏得很好。”无嫣得意道,“嘿嘿,将军不了解我的本性。”
闻此,白振月一怔,沉默了。
“将军?”他闭着眼,无嫣看不出他的神色。虽然平日里他的话并不多,但他这般突然的沉默着实让她很是不习惯。
“嗯。”浅浅应了声,白振月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顿了顿,无嫣试探道,“振月,你生气了?”
“你不是不叫我名字嘛。”依旧闭着眼,白振月像是个耍赖的孩子。
无嫣看了眼自己满手皂角泡沫,想都没想便伸手在他鼻尖一抹。白振月睁开眼,盯着自己鼻尖白色的沫子,再看看笑得眼睛弯弯的无嫣,样子很傻。无嫣笑得开怀,张着双手想要吓唬她。那瞬间,他看见阳光在她脸上跳跃,纯净明朗的画面,毫无预兆地印在心上。
这样的笑容,他曾几何时见过、羡慕过。
“别看了,傻死了。”见他还是呆呆的模样,无嫣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哦,哦。”白振月连忙闭上眼,而那抹笑容还挂着在唇畔,久久未能消融。
静静地望着她,无嫣面上夸张的笑容渐渐退去,成了嘴角清浅的弧度。他不爱说话,却总是噙着浅笑……原来,这样笑着真的很舒服,很简单。
手指穿过他乌黑的发,像是细数自家的珍宝。无嫣动作轻柔,那谨慎的模样,发福是在一点点帮他洗净尘埃。白振月的发很黑很软,似是流淌在水中的墨迹,又似一副悠远的山水画令她心动。
她,心动了。
那种毫无杂念的心动,只为这样简单,为这样的纯净,无关情爱。
在这样一个暖洋洋的午后,他们站在一起,无声,却美好。
“咳咳。”老管家的突然出现,吓了无嫣一跳。
“福管家。”
“嗯。”
“……福伯。”白振月伸手揉揉眼睛,方才很舒服,居然不知不觉睡熟了。
“少爷,这样躺着会着凉的。”福伯皱着眉头,不满地扫了无嫣一眼。
“不碍事。是我不小心睡熟了。”白振月示意无嫣拿来外衣披上。
无嫣心中懊恼,狠狠地责骂自己,一时忘记眼前这人身子有多了“娇弱”了。白振月侧脸,安抚似的摇摇头。熟不知,这般宽容,让无嫣更加郁闷。
“福伯,有事吗?”
“嗯。”福伯恭敬地欠了欠身子,起身时看了眼无嫣。
“说罢,无妨。”
“……”无嫣见状识趣地收拾东西准备退下。
“那位小姐到了。”福伯刻意压低了声音,禀报道。
“……”白振月疑惑地蹙眉,“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不知小姐有何事。”顿了顿,福伯道,“小姐已到了前厅。”
“你先让她稍候片刻,我马上到。”
“是。”福伯领命而去。
白振月起身,拢了拢微湿的长发,略微整整衣衫就准备去前厅。
“将军准备就这么走吗?”盯着他似是刚出浴的模样,无嫣皱眉问道。
“嗯。”莫名地点点头,白振月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觉得有何不妥。
“……”在心里叹口气,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敏感矫情了,无嫣舒展眉头,斟酌道,“将军,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会头痛着凉的。”
“……”托起缕发在手心握了握,白振月笑道,“还好,不会有事的。”
无嫣平静地看着他,沉默。
“咳咳。”不自在地假咳两声,白振月摸摸鼻子,“我尽快回来就是了。”
“甚好。”见他如此识趣,无嫣这才笑起来收拾东西,“那将军早去早回。”
“呃,好。”倒被这丫头吩咐了,白振月无奈笑笑转身离开。这般斗嘴,倒有点“妻管严”的意味。思及此,他眸中笑意直达眼底,竟比盛夏的阳光还要明亮炫目。
料理完事情,无嫣坐在梨花榻上晃荡着双腿,干巴巴地等白振月回来。等来等去,都没见到那抹欣长的身影。
福管家说是有个小姐来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白白居然还有熟识的姑娘?真看不出来。
他那副匆匆去见的模样,那人莫不是他的青梅竹马?而且还是私定终身那类的?
越想情节越纠结、越想思绪越翻飞,无嫣的脸也越来越黑——白白是师姐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易被别的女子勾去?她是不是有义务该去搅和阻止一番?
而且看白白那副毫无攻击力更无防御力的模样,还不得被人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一股凛然的正义感充斥于胸中,无嫣猛然站起,双手握拳——她得去搅和!绝对的,必须的,肯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2000(即两日4000)的稳定步伐持续更新~~
19
19、当头棒喝 。。。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洋洋地挥洒,爽啊~~
表拍装,要记得俺们的中心原则是坚持清丽脱俗的狗血之道不动摇~~
此更修文~~哦呵呵~~
无嫣气势汹汹奔到前厅时,那位小姐刚好出来,吓得无嫣一个勾脚闪身就猫到廊柱后面蹲下。听着那人远去的脚步声,无嫣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居然下意识就躲了起来,连别人的脸都没见上?
不甘心地伸出脑袋,无嫣偷看福伯口中的“小姐”。那人脊背挺得笔直,英姿瑰丽,瞧那气势,隐隐有着目空一切的霸气,贵不可言。
这般女子,绝对是个人物!只是……
无嫣揉揉眼,那身影怎么瞧着很是熟悉?难道在哪见过?她将自己认得的人细数一遍确实没这号人物。想来,这般气质的女子,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定是她盲障了。
就在她在深度思考时,一只有力的手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怎么在这蹲着?”
“将军……”额上顶着黑线,无嫣心中哀怨,这年头听个墙角都能被抓,被抓就算了还是抓的她这个没听到的……
“看什么呢?”见她的眼光一直向大门飘去,白振月笑道,“在府里闷得慌,嫣儿想出去了?”
“……”他说这话时大门那边哪还有那女子的身影,无嫣便顺了他的话,“是啊,是啊!”
“嫣儿来府上月余,确实未出过府门。”沉吟片刻,白振月笑道,“那明日我带嫣儿去街上转转。立秋已至,也应为嫣儿添置衣裳了。”
可惜这个明日之约未到,白振月却先病倒了。
着凉发热,应是受了风寒。大夫号脉,开了药方,无嫣过目了,才亲自去煎药。白振月一身病,无嫣打心眼里是不信那些大夫御医的。但她不会直接给他看诊,免得招来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烦。端药回来,无嫣看见白振月靠坐在床头揉着额角,面色苍白如宣纸,竟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眼前这男子恍若天山雪莲,却弱不禁风,呃,是她忘记了,就算是雪莲,仍是朵娇花。
重重叹口气,无嫣在床边坐下,口中振振有词地叨叨叨,“我说什么来着,不擦干头发容易着凉、容易着凉,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无妨’来着?”
听她语重心长地责备,白振月浅笑不语。
看他这副虚弱单薄模样,无嫣心疼,也不好说重话,“喝药吧。吹凉了。”
“嗯。”
待白振月睡下后,无嫣又帮他拢了拢被角。福伯去宫中告了假,白振月不必记挂早朝,可以好好睡上一觉。思及此,无嫣侧目,见他睡得并不安稳,便从袖中摸出一瓶药丸,倒出一粒为他服下。良久,他眉宇舒展,想是熟睡了。
她现在不能为他做什么,能做的,只是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一直以为他的身子解毒便好,如今看来,不好好调养几年,他的身子恐怕会一年年孱弱下去。静坐蹙眉,无嫣凝望着白振月苍白的脸,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一向自私任性,从来只为自己而活,即使知道身世的秘密也从未动过报仇的念头。而他呢,待在这朝廷的大染缸里又有何执着?
不为名,不为利,不为权,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柔柔眉心,无嫣静默地靠坐在床尾。
夜,沉静如水。
恍惚地记起那个人,她才惊觉这段时日竟没入当初那般思念。偶尔想起,无嫣才会惦念起莫言,不知他身在何处?又过得如何……当初那般不辞而别,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可笑的是,她却从来没动过主动去寻的念头。
环抱住自己,无嫣感到一股凉意,心中升起惶恐退缩之意。
不是她胆小,只是当初被驱赶出慕林山庄、后来再遇的种种,她不会傻到对莫言全心全意地相信。可是,那日他奋不顾身的相救,还有那孩子气的表现,无一不让她震惊心动。就在她以为天长地久并非茫茫时,他却突兀离开,留下还在病中的她在古墓中孤身一人。这举动再次让她看不清他的用意。
爱与不爱,敢还是不敢?
无嫣抱膝,缩成一团,她不知道了。
她只是想要安定,她不想再被抛弃。
………………
白振月果然守约,病愈第一件事情就是带她上街逛逛。顶着福管家翻飞的眼刀出门,无嫣猫腰紧紧跟在白振月身后,仍表示压力很大。
无嫣兴致很高,有白白跟在她身后付银子买单,她今日即使看街边对着白白拍眉眼的胭脂恶俗女都觉得顺眼三分。白振月着了件流云锦袍,无嫣又强制性给他批了件玄色的斗篷,整个人看起来和煦又俊朗。一头青丝及腰,只用了根锦缎束发,让他又添上三分风流潇洒。
平日里,城中百姓都只见过白将军金盔铁甲的英气模样,哪认得出这俊俏公子就是白将军本人?没被瞧出显赫的身份,他这副无害纯良的模样自然引得莺莺燕燕无数。无嫣斜眼秒杀这个,又回瞪恐吓那个。
“嫣儿?”
“干嘛?!”拽她袖子干嘛,没觉得她忙得狠吗?
“问你你干嘛呢。”见她专心致志地挤眉弄眼,白振月失笑。
“歼灭异己,誓死捍卫将军清白。”话一出口,无嫣突然觉得身上有千斤重担,在她眼中,白白就是一软绵绵的小羔羊,身处一群饥渴的狼群之中,岌岌可危。
“……”闻此,白振月嘴角抽抽,无力抚额,叹息道,“嫣儿你狂想了。“
“没!”坚决否定他的话,无嫣正气凛凛道,“将军是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可口!”
连可口都用出来了?
白振月看着她眨眨眼,一脸不解的茫然,看得无嫣立刻扭头捂鼻子。就在她转脸的瞬间,错过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明朗笑意。
两人步行到锦缎庄旗下的成衣坊时,无嫣拍着肚子舒坦地打了个饱嗝。从西街一路向东地吃过来,白振月暗自思量是不是在将军府将这丫头饿坏了?
锦缎庄是朝凛最大销售布匹和成衣的铺子,也是为宫中供应衣料的商户。这几年,庄子换了新主,生意渐上,业务和规模拓展也很是迅速。锦缎庄的崛起,一时打破原有商界的平衡,不由让原本那些一方独大的老板们纷纷侧目。而更传奇的是这位幕后新主却是个女子,是原老板的三女儿,任紫落。
听到“任紫落”这个名字时,无嫣正愣片刻只觉这名字甚是耳熟。略略回想,也没什么结果,她便掏掏耳朵,不放在心上。
“嫣儿,喜欢什么自己选就是了。”白振月侧身,微笑道。
言下之意,依旧是他统统买单。将此句的精神融会贯通,无嫣心情大好,红光满面,步履轻快地越过他进了铺子。刚买抬脚进屋,掌柜的就很有眼色地迎了过来。就在无嫣装模作样开口装大爷时,掌柜的与她擦身而过没有片刻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