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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瞧了瞧柳冰霜瞬间冷却下来的神色,三根黑线立刻滑下霍明珠的脑门。
气氛顿时凝结。
霍明珠干脆也不再多说话,脱下短袖睡衣,露出了里面湖蓝色的小巧肚兜。
柳冰霜原本冷冽的脸庞立刻红得快滴出血,他愣愣的盯着明珠纤细的锁骨,雪白傲人的双峰,一瞬间一股热气直冲□,他低着头欲盖弥彰的用手捂住了下身。
“现在……我们相互伺候吧,”霍明珠嫣然一笑,平凡的脸庞上好似被注入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这夜不管是霍明珠还是柳冰霜皆是过得非常尽兴,柳冰霜终于确认了一件事,就是在房事上他根本没有办法左右自己的情绪,他热烈,他释放自己,他追逐快感。
*
第二天一早,霍明珠整理了案卷后直接去了刑部大牢。
王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拉耸着脑袋坐在角落,不言不语。
“王天,我是大理寺的主簿,昨天我来过,你还记不记得?”霍明珠用怀里的钥匙打开牢房,走近后说道。
王天眼神涣散的瞧了眼霍明珠,没有说话。
“我知道,那些孩子不是你杀的,对不对?”
王天猛地抬头,“我……我认罪了,不是吗……”露出一个苦笑,她抱着脑袋道。
“王天……”霍明珠想说的话还未出口,就被门口吵杂声打断。
“我是大理寺少卿,为什么不能进牢房?!让开!”
一个身着五品官服的女子推开拦在身前的牢头,大步朝霍明珠走来,霍明珠站起身子低头垂眉道:“王少卿。”
“我应了宋大人的意思过来问话,你们都先下去……”王少卿眼睛紧紧盯着牢中的王天,头也不回的说道。
鼻尖轻耸……那是厌恶的表情,不可以让他们单独待在一起。
霍明珠朝牢头努努嘴使了个眼色。牢头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快步出了牢房。
“你也下去,”见霍明珠原地不动,王少卿重复道。
霍明珠点点头,从牢房慢步走出,然后用钥匙关上牢门。
王少卿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举动,喝道:“你这是做什么,没听见我说要问她话吗?”
“王少卿,在这你同样可以问她话。”霍明珠指了指周围,挑眉道。
“你小小的一个主簿竟敢如此和我说话?”王少卿闻言大怒。
“王少卿,我的确是小小的主簿,可是我娘乃户部尚书,这不是小小的吧?”必要的时候,娘亲的头衔非常管用,就像现在,王少卿在听了她的话后,气焰立刻没那么嚣张了。
“呵呵……”身后传来嘲讽的轻笑声,“这世上只有没用的人才会把自己娘亲抬出来。”
霍明珠头皮发麻,已经猜到了来人。
来的正是狂妄不羁的古月,他走近后,环抱肩膀靠在墙前。
“原来是古捕头,你来的正好,我领了宋大人的令过来问话,没想到现在新进的官员竟然如此嚣张,胡闹!”
霍明珠咋舌,偷偷瞄了眼古月,没料到人家正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不觉缩了缩脖子。
“原来霍主簿是霍尚书的女儿,那……在下昨天若是有什么失敬的地方还望您多多包涵,”古月装模作样的朝霍明珠深深一鞠躬。
“呃……不敢不敢,咳咳……”霍明珠见他跟着添乱,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宋大人到!谭大人到!”牢头在门口大喝道。
宋书整整衣摆板着脸慢步走进牢房,谭慧亦跟在一旁,另一边王少卿的脸色突然脸色难看起来。
宋书显然是顾到了王少卿的面子,她仅是抿着嘴点了下头对她道:“既然领了我的令,那有什么话就问吧,我和谭大人在旁听听。”
王少卿眼底是沉沉的悲痛,儿子上月刚过了七岁生辰,没想到转眼已是阴阳相隔,而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犯人。
“王天,你认罪至今,一直没有说明白你问什么要杀害那些无辜的孩子,现在我问你,到底为什么?!”周身散发着怒气,王少卿抓紧门栏和杀子仇人道。
王天摇摇头,没有作声。
我瞧得没错,她那模样的确是在忏悔……霍明珠紧盯着王天细微的面部表情,心里自语道。
“你以为不说就能了事嘛,来人,上刑!”我要为我死去的儿子讨回一个公道!王少卿大力挥手道。
霍明珠暗叫不妙,可是在静观几秒后,却是转了转眼珠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
“慢着,王少卿,这似乎不合规矩吧?”原本坐着的谭慧站起身子拦阻道。
宋书见状也皱起了眉头,面带不悦。
王少卿连忙解释道:“下官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犯人嘴硬不肯开口,更何况圣上对此事甚为关注,下官眼下问这话不止为自己,也为圣上,更为那些受害父母一个交代。”
“王少卿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现在不行,不瞒你说我刚才接到圣上旨意,明日宰相会前来监审,要是让宰相看到这人伤痕累累问起话来,怕是你头上乌纱不保。再说了,此人已是死囚之身,你何必急在一时呢?”谭慧扬眉告知道。
“是呀,王少卿,这后果你自个掂量着,儿子没了,可不要连仕途也弄丢了……”见她神色动摇,宋书立刻接话叹息道。
王少卿闭上双眸,思量了一会后,抬头低声道:“两位大人对下官用心良苦,下官若是再一意孤行那真是枉为臣子了……”
说罢,转身离去。
“那个,谭大人……”霍明珠悄悄走近谭慧用手肘碰了碰,挤眼道。
这丫头定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了……谭慧心领神会,转头道:“宋大人,在下刑部还有些公文未批,要不先走一步,明日大理寺见。”
宋书点点头当是道别。
霍明珠连忙跟在谭慧身后一起出了牢房。刚出门外,霍明珠长长舒出一口气,牢里不仅湿气重,而且霉味和体臭混杂在一起让人头晕目眩,和21世纪的监狱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
“怎么,有事?”刑部书房内,谭慧瞥了眼面前的霍明珠问道。
“嗯,慧姨,刚才牢里的王天并非真正的杀人凶手!”霍明珠说话也不绕圈正色道。
“……怎么说?”谭慧一听她这话,立即坐直了身子。
“直觉。”
谭慧一个踉跄差点跌下座椅,表情无奈,“小侄女,直觉是不能当饭吃的,还是说点正经的吧……”
“正经的呀……我想想,每次问话的时候王天的表情都像在忏悔,可是真正的连环杀手是不会后悔的。当然,此案蹊跷的地方颇多,例如尸体每次被发现的时候都是衣着完整,发丝整齐,这通常杀人后不是都要急着弃尸吗,这举动违反常理,还有弃尸地点并无隐蔽,这杀人凶手似乎就等着你们找到尸体,还有……”
“等等,明珠,慧姨知道你初进官场想立功求表现,可是这案不是你可以胡来的,犯人既然已画押认罪,物证人证俱全,那明日的会审不过是走个过场,王天秋后处决只是差个时辰而已。”
领导都这般说话了,下属还能怎样?霍明珠心里有些微微的失望,她低下头应了声。
下午,出了刑部准备回府,没想到被人拦在了半路上。
古月深锁眉头靠在墙边,身形慵懒。
5。男童失踪
他来做什么?霍明珠停下脚步,朝古月微笑示意。
其实他这模样更适合待在21世纪,一颦一笑间不知可以迷死多少闺中怨妇,在这浪费了……霍明珠心里可惜的摇了摇头。
“霍主簿,昨日你过来和我说抓错人了是不是?”
“是的,昨天我说过。”霍明珠承认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古月闻言大步走上前去,眼神冷厉,生硬道。
“直觉,当然我也希望猜错了,不然的话就算斩了王天也还会有下一个受害者。”霍明珠见状并未退缩,反而耸了耸肩。
古月一震,定晴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后苦笑道:“这话虽不吉利,不过恐怕要被霍主簿言中了……”
霍明珠一怔,难不成又出什么事了?
“方才,府尹衙门接到报案,西城区清早又失踪一名男童,男童的父母遍寻一上午都不见其踪影,询问下来得知孩子是在独自玩耍的时候失踪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炷香,眼下府尹大人已派出大批人马帮助寻找,霍主簿,若是再出事……只怕百姓人心惶惶,恐要出大乱子了……”古月眼神中莫名透着一丝悲凉,叹息道。
“古捕头可不可以说些当日你抓到王天的情况,可能对此案比较有帮助……”霍明珠道。
“嗯,记得我抓住王天的时候她正待在尸体身旁落泪,神色莫名哀戚,我上前报了身份后她眉目惊骇择路而逃,后在顺天府问询的时候她无任何狡辩,画押认罪,霍主簿,不知我说的这些对你有帮助吗?”古月据实相告。
“你们有没有查过王天是一个人住,还是与家人同住?”霍明珠皱起眉头询问道。
“她一个人住在东城区,身边并无家人。”
“是孤儿?”
“我不知晓。”古月愣了愣道。这点他倒是并没想到。
霍明珠扬头瞧了瞧天色,提议道:“现在时辰还早,不如我们去东城区那边问问,说不定有什么新的线索?”
“好。”古月神色有些复杂,轻轻应了一声后便答应了下来。
“对了,古捕头和内人是好友吧?”
古月讶异道:“他这样告诉你的?”
不是朋友,难不成还是情敌?瞧见他诧异之色,霍明珠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昨日在酒楼的时候,霍明珠就感古月与李秉华之间神情有异,难不成眼前的男人又是拜倒在宰相长衫下的一株草?
两人信步间一直沉默着,天色悄悄的昏暗下来,就像彼此都琢磨不透的内心。
“大娘,问一下,这里是不是住了一户王姓人家?”
王天的草屋旁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娘正在劈柴,霍明珠不由弯身询问道。
大娘连头也没抬,继续干手中的活。
“顺天府古铺头,有件事要问你。”古月亮出身份,正色道。
大娘闻言立刻放下手里的斧头,陪笑脸道:“大人尽管问,小的必定知道什么说什么。”两种态度,天差地别。
从某种角度来说,势利眼是不分古代和新社会的,亮身份不管在什么时候都非常好用。
古月朝霍明珠使了个眼色,霍明珠立刻接话问道:“大娘,这里之前不是住了一户王姓人家?”
大娘直点头,“是呀,是呀,小王一个人住,她爹娘死得早,原来还有一个弟弟和她住一起,后来嫁人了就很少回来,小王说起来都二十五了还没成亲,说到底就是没银子,再加上大华国自从开了男子应试后,城里有点学问的男人个个眼高过顶,小妹妹,现在娶个男人可不像以前这么容易了,对了,你成亲了没有?要是还没,大娘给你介绍个?”
霍明珠僵着笑容直摆手,“大娘,我成亲了,多谢关心,对了,她弟弟嫁给谁了?”
大娘摇摇头,“嫁给谁不知道,可是我们心里明白他弟嫁得并不好,小王每次看完她弟回来都垂头丧气的,前几个月小王还和人干了一架,鼻青脸肿的。”
“那你知道她弟住哪里吗?”
大娘顿了片刻后,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应该住在西城区,有次我去西城区买货正好和小王同路,没错,她弟应该住那里。”
“对了,小王已经好些天没有回来了,该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