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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中带刺的话,配合起洛宁阴沉的脸,典型是萧家冷血无情的凤格,凤鸣很自然地连想起他亲生老爹一声不吭拔剑就刺的坏习惯。谁敢“斗胆”拒绝?
面对天下闻明的萧家杀手团老大,秋蓝也被震得不敢乱开口,情急中拉了容虎的袖子一把,睁着惶恐的眼睛低声道,“快帮忙。”
容虎本待跨出一步,想了想,却又按捺住了,眼睛看向没有任何示意的洛云。秋蓝又急促地扯他一下,并且哀怨地看他一眼,容虎却牢牢站稳了。
虽然常代表容恬派系和洛云发生争执,但是评借高手的反应,容虎直觉地确定洛云对于凤鸣并非只有厌恶和不屑。
这人也许将来会成为鸣王在萧家的真正助力,加入鸣王可以收服他的话再说,容虎知道自己是无法在练心时对鸣王狠心的,倒是洛云,可以期待。思索的时间其实很短,不管秋蓝等待女脸色多难看,慢慢成长起来,渐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凤鸣聪明的点头,“呃……………好。”
“多谢少主。”洛宁一击成功,随即抽身。
对凤鸣随意但是严肃地躬身为礼后,转头看一眼洛云,摆出父亲的样子,“好好陪少主练剑,”施施然后离开主船。
有那么一瞬,容虎发誓他从洛宁眼神中瞧出了什么但感觉一现即逝,没有比例中项他足够的时间琢磨
隔了很久,脸色难看的待女们终于意识到鸣王练剑的对手已经不可更改了,不得不振作起来,重新长开令凤鸣心情好一点的笑脸,为她们心爱的鸣王做各种准备
“鸣王,换上这个好吗?”秋月从自己的舱房取来一套黑色的练武服,和秋星一同伺候凤鸣穿上,“这是奴婢新做的呢,倒真巧,居然派上用场了,鸣王你瞧,上面绣着你上次说的三月春,这花瓣绣得像不像?”她指着凤鸣上衣下摆处的刺绣问
“嗯,好漂亮。”
“鸣王,玉萧先放下吧,别不小心弄坏了,”秋蓝在凤鸣腰间取下宝贝用手娟包好了,放在自己怀里。
“鸣王,先喝一小口水。”
三名侍女小心殷勤地宠溺地伺候着凤鸣,仿佛他等一下要去和恶魔对阵,相比之下,更突显洛云站在一旁像个无动于衷的木头。
容虎当然不敢让他们用真剑练习,亲自从仓库里挑了两把木剑,掂量了一会,给了一把洛云,把另一把递给换好练武服的凤鸣,低声道,“洛云的剑很快,鸣王如果能练到不被他的剑尖触到,那就很好了。”
凤鸣点了点头。
三名侍女紧张地站在一旁看,侍卫们虽然没有围过来,但多数眼睛都往这边瞅。
大江之上日朗风清,洛云早就在甲板中央等着了,看着凤鸣走到面前,脸无表情地行了个礼,直起身来,眼神一凝,顿时浑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如果说他平日给人的感觉很冷,那么现在,就是冷到了彻底。
那是一种剑手的无情。只有从小经历严苛训练的人,眸中才会呈现凝结如冰的低温。
秋月秋星,甚至秋蓝,几乎于同一刻倒抽一口气,感觉心窝一跳。
霎那间☆,洛云的剑已经动了。
凤鸣早有准备,却仍在剑尖差点触身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容恬昔日的训练总算或多或少留下一点底子,他几乎全靠本能地退了一步,倾斜着肩膀卸过剑尖,顺势向左跨出一步,持剑的手往上一格,反挑洛云肋下。
“笃”。
木剑交击的钝声响了一下。
洛云挡住了刺向肋下的一剑,眼神稍露诧异。凤鸣似乎没有他想像中的没用。
凤鸣反击奏效,当然赶紧打铁趁热,神色一沉,击肋不成,剑尖转下,以剑的侧边硬碰洛云的剑尖。这是容恬苦心教导他的一招,不过实战的时候总不敢拿出来试用,因为只要力度和角度掌握不好,剑身没有恰到好处撞上敌人的剑尖,那自己吃的苦头可就大了。
这一次刚好可以拿来试用。
“笃”。
又一声钝响。
凤鸣大喜,在东凡王宫内恶斗实战一场后,自己果然有进步,竟能准确无误挡到洛云的剑尖。正高兴中,腕上木剑忽然一滑,再也感觉不到和他相抵的剑尖,这就如正全身力气挨住墙壁的人忽然发现墙壁不见了一样,失去支撑,重心当即不稳,向前一冲。
糟糕,这次又要丢脸啦!
心内大呼还没有结束,脑后风声骤起,洛云木剑下沉后往上斜挑,重扫在他右边腋下。
火辣辣的狂痛传达到脑门顶处。
凤鸣持剑的右手几乎痛得麻痹,木剑哐当一声掉在甲板上,俊逸的脸满是痛苦。
“啊!”
“鸣王!”
惊叫声顿时四起,容虎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凤鸣和洛云之间。侍女们争先恐后冲到凤鸣身边,怜惜地扶起他。
“疼不疼?” “伤到哪里了?”
“没事,”凤鸣努力倒抽着凉气,“不疼的……”
当然绝对不可能不疼,洛云果然和容虎不能比,一上场就没留余地。虽然用的是木剑,但毕竟尖处很利,凤鸣腋下的新练武服已经被剑尖狠狠划开了一道口子。
可想而知那是多强烈的钝痛。
“我看看。”秋蓝把衣襟小心翼翼揭开,查看被伤到的地方。
看见凤鸣右腋下白皙幼嫩的肌肤此刻红得几乎渗血,三名侍女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秋星难过地用小手抚摸,“疼吗?奴婢拿热毛巾敷一下好吗?”
秋月怒极,霍地转头就瞪着洛云,“你这是练剑还是要他的命?” 洛云并无追击,收回木剑静立一旁。听见秋月的怒斥,只用亮如点漆的眸子冷瞄她一下,压根就不答话。
秋月眼睛瞪得更大,待要冲过去,却被秋星一把拽住,皱眉道,“和这种人吵什么?先把鸣王扶进去再说。”
凤鸣苦笑道,“我能走……”
她们哪管这个,齐心合力把凤鸣搬进舱房,为他脱了靴子,扶他在床上躺下。秋星又脚不沾地端了热水进来,因为要敷伤口,秋蓝秋月七手八脚帮凤鸣脱了练武服。
凤鸣拗不过她们,只能由她们摆布,侧着脸翻了一下床边的练武服,真的破了一个口子,对秋月颇为过意不去,喃喃道,“崭新的衣服,只穿一会就破了。秋星,你等一下帮我补一下吧。”
秋星应了一声。
秋月却把练武服一把扯了过来,又心疼又难过地低声骂道,“鸣王这脾气什么时候改?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这时候还去管衣服?一件练武服算得上什么,我明日再帮你做两件就是了。”
凤鸣知道这些侍女最见不得自己身上有伤,担心她们万一哇的一起哭出来,那可比再挨洛云一剑还惨,赶紧挤出笑去哄,“我不是可惜上面的三月花吗?难得绣得这么好。早知道就不穿这个去练了,嘿嘿。”
秋月见他说得傻气,也不知哭好还是笑好,眼角处影子一晃,,洛云这个冷血的家伙居然也跟了进来,顿时怒气上升,“你进来干什么?还嫌打得不够重吗?”未经思索,手一扬,就把练武服铺头盖脸地朝洛云狠摔过去。
洛云眼也不眨,举手就把扔过来的“暗器”接了,不作声地瞅着秋月。
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就显得冷酷无情,加上有用剑抵着秋月脖子的前科,众人瞧见他瞅着秋月的眼神,神经都纠了起来。
连秋月也被他瞅得头皮发麻,不禁害怕,心惴惴然地看着他。
“鸣王!”
幸好,容虎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而且还显得挺精神,像遇见了什么喜事。
“鸣王,”打破房里的沉默,容虎快步走了进来,精神奕奕地禀报,“子岩来了!”
这个意外的消息完全把洛云导致的气氛给活络了。
凤鸣首先跳了起来,“子岩?”他惊讶地叫了一声,接着因为扯动了伤口而惨呼了一声,秋蓝等人慌忙来馋他时,他又已经振奋起来了,跑向舱房的时候简直活蹦乱跳,看清楚刚刚登上甲板的人果然就是子岩,立即冲过去,两手搭住子岩的肩膀上下审视,“真的是子岩!”顿一顿,喜洋洋地问,“容恬呢?”
“大王命属下向鸣王问好。”一路风霜地日夜兼程赶来,子岩晒黑了一点,越发显得精悍能干,微笑着道,“大王不放心鸣王,要属下先赶过来,他处理了东凡的事情,随后就到。”
手舞足蹈的凤鸣脸色一僵,顿时耷拉☆了脑袋。
“我也猜到他没有这么快过来。”好半天,他才把头抬了起来,不过脸上已经恢复了一点笑容,拍拍子岩的肩膀,邀他和自己一道往舱房走,“你来了也不错,别管容恬,咱们好好做咱们的事情就好,这可是丞相交代的……” 对于容恬派系的人来说,子岩的到来无疑是一件好事。
晚上,秋蓝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私房小菜,她这个顶级厨师贯注心血而成的佳肴,当然色香味俱全。
吃饭的时候,由秋月安排席位,只摆了六个。
于是,凤鸣、秋月、秋星、秋蓝、容虎、子岩都入席,就将六个席位都占满了,独剩下洛云一个。
他今日伤了凤鸣,连素日待人最温和的秋蓝都看他不顺眼。他也不介意被排挤,照样将剑解了,抱在怀里,随意找个角落待着。
子岩下午听容虎把和萧家杀手团会合的前后事情都听了个大概,也猜到其中缘由,便聪明的保持沉默。
反而是凤鸣总觉得过意不去,对秋月道,“怎么少了一个位置?”
“少了吗?奴婢数了啊,不是六个吗?”秋月横那可恶的家伙一眼,睁着纯洁的大眼睛装傻,“我可没看见第七个。”
“秋星……”
“奴婢也没有看见谁啊?”两节煤真是同心同德。
凤鸣想翻白眼。
你们怎么比我还幼稚?这么大了还玩这种小圈子游戏……
“洛云,”知道侍女们的脾气也不好惹,凤鸣转而对洛云打招呼,“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好不……”
“我不饿。”
“呃……”
不是饿不饿的问题,如果让萧家众人看见我们这样欺负你,也许会加剧内部矛盾……
洛云才不管凤鸣心里想什么,忽然沉声道,“少主。”
“嗯?”
“白天那件练武服,还是新的。” “对啊,破了个洞……”
“就这样扔了吗?”
“是有点浪费……”尤其上面还有秋月的针线。
“扔了又怎样?”秋月对洛云的冷腔冷调份外觉得刺耳,忍不住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挑衅般地扬起头☆,“不是你说萧家财大气粗吗?一件衣服值什么?一天扔一件也轮不到你管。你舍不得,尽管捡了去穿,我们鸣王嘛,可从不穿有补丁的衣裳。”
众人头皮又不禁一阵发麻。
这个秋月,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洛云目光扫过来,容虎和子岩心有灵犀,情不自禁朝秋月挪了一点,免得动起手来护不住她洛云却只是哼了一声,竟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隔了一会,才被饭菜的香气唤起胃口。
“嘿,来,吃饭……”
没有了洛云,气氛真的好了不少,虽然凤鸣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不过尝了秋蓝新发明的马铃薯烧芋头之后,也开始眉飞色舞起来。
子岩成了整个闲聊的中心,话题自然离不开容恬。他在众人追问下,把离开越重城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刚刚说完容恬担心凤鸣有什么闪失,容虎倒先笑了,“大王真的过于小心,就算我不中用,可萧家杀手团也不是空有虚名的,若让人在他们保护下伤了萧家少主,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