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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因为原本一直依赖自己的孩子,忽然要独立了,才会这样呢?
“嗯……”被水沁湿的纱布渗出丝丝红痕,淡红色的液体流淌下来,让小乖很不舒服,皱着鼻子,伸出手小猫一样去挠脑袋上的纱布。
手自然而然地伸出去握住他的手腕,声音也先一步有意识地出了口:“小乖,不要抓,我帮你换药。”
“嗯?痒痒哦,小乖不舒服。”小乖大眼睛眨了眨,嘟哝着撒娇,还是听话地坐着不动了。
看着怀里的近在咫尺的少年,白夜忽然间就什么都不想了,取出医药箱的绷带与药物帮他仔细上药,只见无疑地触过他侧脑上不太平整的一块凹凸,心忽然就这么微微缩了一下。
那与他背后的狰狞伤痕皆是一年前从十诚崖上坠海时,那些礁石留下的印记。
记得彼时,那双手臂紧紧地将她护在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昏迷前,依稀可以听见耳边传来的极力隐忍的闷哼与浓浓的血腥味。
是恨的吧,那些屈辱噩梦的伤痕烙印在灵魂里,永生永世都不会消逝。
犹似奥斯威辛的囚徒。
偶尔间,会出现在梦里,意大利的那个小山村里空荡荡的红顶小房子,总在提醒她,有些人已经再也看不到……
及时将这人千刀万剐也不能磨灭那些怨恨悲伤,却生生被母亲的血镇的不能动弹。
可是……
“姐姐……”少年娇怯地抬起清雅的大大凤眼,小心翼翼地比出一根手指:“小乖可不可以抱姐姐一下,就一下子哦……”姐姐柔软的身体,好近、好近哦,近得闻见淡暖的香气呢。
看着他稚气的神情从渴望到失落,大眼里是习惯的黯淡,丝毫不曾掩饰,像只渴求主人抚触又被冷落许久的小猫。
白夜默然,忽然明白。
这是单纯可人的小乖,不是那个邪恶得让她一旦想起连灵魂都冻结的风墨天。
不论她怎样对待他,对抗与折磨的都不是那个人,他什么也感受不到,所以不论看着小乖怎样痛苦,都感受不到丝毫复仇的快意,像刀子捅在棉花上,全无着力。
却在这个惶惶不安,动辄得咎的孩子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这只是小乖而已,一个没有她就活不下去的孩子,任由她如何对待都不会反抗的稚儿。
轻轻抱住那瘦弱得不像话的身体,感觉他从不敢置信,到怯生生的回抱,直至最后颤抖着在她怀里开始轻轻地啜泣。
白夜慢慢地抚摸着怀里委屈的小猫,垂下的睫羽掩去明暗不定的诡谲目光。
暂且这样罢。
我唯一的仅剩的血亲。
你且祈祷这个温情的幻梦,不要醒得太快。
待我一点点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再让我想象如何亲手为你塑一个“完美”结局。
“乖,洗澡了。”轻柔地哄劝,白夜单手从怀里捧起他哭得一塌糊涂的小猫脸。
“不要!不要!!小乖不要!小乖要自己洗!!”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襟,小乖努力地缩成一个团,激烈的反应让白夜秀眉微微拧了一下,随即松开手,妥协:“好吧,你自己洗,不要再让水弄到头。”
“嗯、嗯、嗯。”小乖忙不迭地点头,紧张兮兮地露出两只大眼,直到看着白夜消失在门边,才呼了一口气,神色黯淡下来,胡乱地扯了衣衫坐进浴缸里,一通乱洗,自言自语地道:“姐姐不要讨厌我哦……不要哦……”
门边的视觉死角,修挑的人影环着胸将他的言行尽收眼底,淡淡地挑了下眉。
……
美国纽约时间AM 6:00
曼哈顿区,上东城东NO。5大道上某间高层公寓。
“噔、噔……”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起,许久,无人应答。
两名高壮魁梧,衣着体面的男子对看一眼,眼里同时闪过一丝颤抖,继续硬着头皮去敲那门。
“噔……”
这次,门还没敲了两下,就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开了,两名壮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倒推数步,惊恐地对望一眼,在彼此的眼底看到相同的抗拒畏缩后,又挫败地叹了声,螃蟹一样横着朝那黑洞洞的门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老……老……大……你……你……在……里……面……么……”白人男子一脸慎戒率先开了口,任谁能想到这是黑手党甘比诺家纽约区的负责人。
一片寂静。
“老大……?”
“早上好。”森寒如同北极冰底冒出来的声音,让两人吓得浑身一颤。
不约而同记起某个早上打扰了老大睡眠后,被扮成蜘蛛侠挂在帝国大厦外两天两夜,充当游客照相展品的某区负责人,从此走路上三个台阶都会发抖。
“有……有德克先生的……急报。”进了屋子,紧紧贴着墙壁,黑人男子小心翼翼地递上去一份文件。
坐在半明半暗阴影间的男人,腰际围着一条浴巾,露出肌理分明精壮性感的上半身,细细的水珠沿着蜂蜜色的肌肤滑下,唇间慵懒地咬着根雪茄。
“茶和咖啡在桌子上,自便。”
咽了咽口水,两人赶紧摇头。
一年前,莫名其妙变得斯文许多的霍斯·甘比诺,不但让手下们如履薄冰,血腥狠辣的手段、狡狯多变的形式作风横扫老甘比诺挂掉后,甘比诺家一蹶不振的萎靡,从意大利杀回纽约,将老甘比诺的遗风发挥到极致,除了在全国黑手党委员会上毫不客气地夺回大教父的头衔,更让敌对势力的人胆战心惊。
更多了奇怪的……癖好。
偷偷瞄了眼白狼身后不远处坐着的人,还能隐约看到一丝不挂的皮肤,两人颤了颤又立即低下头去。
许久,空气里骤然变得紧绷,不一会忽然听见一阵刺耳的磨牙和拳头紧捏时,骨骼清脆的吱吱作响声,两人汗如雨下,恨不得贴在墙壁上化作一张纸。
许久,白狼阴沉的声音响起:“你们出去吧。”
如获大赦,两人连滚带爬地出了门。
刚关上门就听见里面一阵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拳头狠狠砸碎了,随即是一阵恐怖的笑声。
“……嘿嘿……敢玩老子……姓白的……嘿嘿……你他妈活腻,老子不在床上操死你,就让你姓甘比诺……嘿嘿嘿。”
诡异到极点的笑,却让门外的两人松了口气,激动地抱着对方差点落泪欢呼。
呜呜……白狼说脏话了,呜呜,他们的老大终于正常了,再也不阴阳怪气地让人想死了。
“对了,整个垃圾你们处理一下。”门一开,大手扔出个人来,随即又砰地甩上门。
两人看着那光溜溜被五花大绑翻着白眼的男子,面面相觑。
这周是男人么?上周疯掉的那个貌似女人……一色清秀东方人,被底下人弄来打扮得不男不女,供老大每夜“瞻仰”……真的是纯“瞻仰”。
但每夜被老大那种阴森森、恨不得寝其皮肉的目光夜夜瞻仰……没疯掉实属心力强悍。
* * * *
“小乖有没有听话呢?”女子温柔的嗓音伴随着水声响起。
“嗯,小乖是好孩子哦。”光溜溜若出生小猫的少年坐在大浴盆里,很努力地点头,靡丽睫毛下水润的大眼总带着自己也不能察觉的媚意看着帮自己沐浴的人,一脸虔诚:“我都没有让姐姐帮洗白白哦,小乖也是大人了,这样姐姐就不会不要我了,对不对?”
“嗯。”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微笑着轻柔地拿海绵慢慢地擦过他细腻白皙的背脊,眼里闪过羞涩与迷恋。
“青青小姐,有人找。”门外轻轻响起敲门声。
第九十八章 恶劣因子
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微笑着轻柔地拿海绵慢慢地擦过他细腻白皙的背脊,眼里闪过羞涩与迷恋。
“青青小姐,有人找。”门外轻轻响起敲门声。
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她微笑着摸摸小乖的脸:“乖乖等我。”
“好。”少年稚气地用力点头。
关上休息室的门,门外的护士堆着笑脸:“韩医生人又漂亮,又总这么有爱心呢,对白痴……小孩子都那么好。”
“孤儿院的善款拨过去了么?”韩青青微微一笑,两手插入口袋。
“当然,当然。”护士忙不迭地点头,圣玛丽医院院长大人的小姐,即便只是见习医生,也教人不敢得罪。
“嗯。”韩青青满意地点头,脸上是属于有钱人的悲悯与满足。
“谁找我?”
“她说她是韩医生带回来那个小孩的姐姐。”
韩青青顿住脚步,白皙的脸梭地沉了下去。
“告诉她,我带小乖出去了。”脚步一顿,她转身走回休息室。
“呃?”护士呆住,她刚才才告诉人家等一会。
听到脚步声,正在玩水的小乖抬起头,憨憨软软地唤:“青青。”
“嗯。”她暖暖一笑,捋起袖子,蹲下来,拿起海绵小心地帮他擦脸。
第一次见到小乖,他就像街边被人虐待后遗弃的小猫咪,只是纯粹出于怜悯才将他带回来治疗。洗干净脸后,却发现是一块蒙尘的钻石,漂亮得不可思议。
偏偏一双稚雅润泽的大大凤眸透露出某些遗憾的缺陷。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特的结合体,妖美与纯净。
他哭泣无助的样子让她忽然很庆幸,如果他真是被遗弃了,是件好事。
至少对她而言。
修习的心理学,让她很轻易就从稚儿般少年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以为将小乖当成拖油瓶的姐姐,是粗浅鄙薄的人,却在看到那清冷的人的瞬间,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不是只要给一笔钱便能打发掉的,连同她身边那男人,都让她捉摸不透。
可是那种人是不会让小乖得到幸福的,浑身的伤痕与怯懦的个性表明他一定有极不幸的过去。
偏偏这小白痴却对那个姐姐死心塌地的,让她很伤脑筋。
一定有什么办法能把小乖就出来……
“青青,姐姐看到小乖的小鸟不乖,真的会不要小乖么……”咬着手指,小乖噘着嘴,很沮丧地看着自己修长腿间沉睡的“小鸟”,它偶尔会醒来让他很不舒服呢。
细白的脸刷地染上红晕,韩青青羞窘的目光蓦地移向别处,手也僵在半空。
要阻断儿童对成年人的心理依赖,从断绝两人的肢体接触开始。
但她似乎选了个尴尬的理由,小乖虽然是弱智,但身体发育却很正常,某些晨夜间的生理迹象一如正常的男子。
“嗯……”韩青青虽然学医,对男女身体构造了如指掌,留学时亦不是没有过男友,但总归是大家闺秀,始终不能那么大方……
只是小乖那漂亮柔韧的身体,叫他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想要去接近。
握着海绵的手指慢慢地顺着小乖线条优雅的胸膛,渐渐下滑到修窄腰际、结实的小腹……
“青青……痒……”小乖眨着眼儿,畏惧地缩了缩,紧紧并拢长腿,不知为什么,青青的眼神让他觉得好奇怪哦,下意识地不喜欢。
韩青青手一僵,海绵滑落,有些慌乱地梭地起身,丢下一句:“你自己洗吧,我还有事。”说完便起身朝门外奔去。
天,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她可是出身良好的女孩子,和小乖姐姐那种没教养的女人不一样。
被海绵落进盆子里溅起的水花挂了一脸,小乖呆了呆,摸摸头,纱布又被打湿了,火辣辣的痛感蔓延开,他嘴儿一扁,眼圈又红了:“痛……”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冷冷淡淡的责备在身后响起,伴着白床单笼下来。
“是青青啦……”小乖很不忿地嘟哝,揪住床单就想往头上擦,却被人钳制住手腕。
“不能这么擦。”
“……姐姐?!”小乖一怔,傻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