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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幽看了看蚀烛,蚀烛说:“我和悬铃是传送过来的,而且悬铃特意把我送到了树上。”
顾幽对炼舞摇摇头,“我和残魂是走过来的。”
炼舞双手叉腰,说:“我和狱奴的马被亡魂战士砍了。一匹马也没有,难道我们要走路过去吗?”
“不用去了。”一个声音从树后传了出来。
“谁在说话?”炼舞问,扭着头看了看四周,最后眼神定格在了那棵大树上。他夸张地喊了出来:“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树神吗?”
“神?我不是。”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木冶那白皙的脸上,挂着飘渺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为什么而笑,更猜不透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真是怪了,这棵树怎么这么能藏东西?开始是藏着人,后来连怪物都可以藏在树后面。大家小心,说不定待会儿这树上又掉下什么怪物来。”炼舞大声说,然后看着木冶,继续叨咕着,“你这个怪物怎么也到这里来凑热闹了?”
木冶根本不在乎炼舞怎么骂他,他抖了一下黑袍,向前走来。
炼舞指着他,说:“你给我站远一点,有话就赶快说,有那什么最好换一个地方去放。”
狱奴和悬铃捂住了嘴,可是依然笑出声来。顾幽和蚀烛对视了一下,两个人脸皮绷得紧紧的。而残魂低下头去,不让别人看到自己忍笑忍得有些扭曲的脸。
木冶却依然不生气。他停下脚步,保持着庄重的微笑,说:“我今天来,是想和顾幽完成我们的交易的。”
炼舞回过头,拉了一下顾幽的衣服,小声问:“你和他做什么交易啊?杀人越货,还是贩卖人口?”
顾幽对炼舞笑了一下,然后走上前一步,对木冶说:“我不明白,你所说的是什么交易?”
木冶伸出一只手指,摇晃几下,说:“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在迪拉王朝王城废墟里,我们谈下的交易?我说,我告诉你关于你们队伍里有内奸的事情,而你要协助我找到亚哲尔留下的财宝。我希望你是正人君子,不会忘记这个事情。”
“这什么勾当?”炼舞恶狠狠地说,“如果是正人君子,就更应该忘记。”
顾幽暗暗碰了一下炼舞,示意他不要多说什么。顾幽对木冶说:“我当然记得。不过我也希望你记得,亚哲尔留下的东西,如果是我们需要的,你必须给我们。”
木冶摊开双手,说:“这是当然。我孤身一人,而你们现在有六个人,就算想独吞我也做不到啊。”
顾幽回转身,眼神在朋友们的脸上游移了一圈,想征求大家的意见。
狱奴看了看站在树下的木冶,他知道顾幽要和朋友们商量,所以向更远的地方走了几步,背过身去。狱奴恍然觉得,木冶像个君子。只是,他总是神出鬼没,让她又不得不产生一丝忧虑。她问顾幽:“你相信他吗?”
顾幽摇了摇头,却说:“我相信,但是,我们仍然要防着他。”
残魂低头思索了一小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说:“顾幽,说实话,我一点也不相信他。但是我相信你,所以你安排我跳崖我也做了。你决定吧。”
顾幽点了点头,拳头轻碰在残魂的肩膀。
蚀烛对顾幽说:“我和残魂一样,不相信木冶。但是听从你的安排。当然,妹妹也和我一样。”
悬铃点了点头。
最后,大家都看向炼舞。
炼舞摇了摇头,说:“我觉得,和木冶合作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绝对不赞同。”
蚀烛笑了起来,给了炼舞一拳,说:“可是,你这家伙还是赞同了,不是吗?”
“蚀烛,你这家伙,真是无聊。”炼舞咧着嘴,似乎想把蚀烛活活吞下去,“这么快就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一点悬念也不留。”
“那就这么定了吧,大家多小心他。”顾幽轻声说。然后,他转过身,对蹲在树下的木冶大声说:“我们同意了,但不是帮你找出亚哲尔留下的东西。我们的关系是,合作,没有谁帮助谁。”
木冶慢慢站起来,手里已经握着一大束野花。他走了过来,停在顾幽面前,说:“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是,我同意合作。”
顾幽对他点了点头,“因为,你的行踪太奇怪,很难让我们相信你是十足的君子。”
木冶淡淡地笑了一下,从顾幽身边走过去,走到悬铃面前。然后,他的腰慢慢弯曲,向悬铃鞠了一躬。
悬铃警觉地向哥哥靠近一步,而蚀烛把右手藏到身后,悄悄凝聚力量。
木冶却没有做出较大的动作,轻缓地直起身子,然后把花束递向悬铃。他说:“美丽的悬铃小姐,我以王子的身份,向你献上跟你一样美丽的花朵。请接受我的心意。”
炼舞的身影突然挡在了悬铃的身前,大大咧咧地接住了花束。他咧着嘴阴森地笑着,然后对木冶点了点头,说:“王子,你的花比较漂亮。可是,悬铃小姐更喜欢长在土地里的花,而不是被怪物掠夺残害的花束。你的心意,我帮她接受了。”
木冶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波澜,他礼貌地对炼舞笑了一下。
炼舞也对木冶笑,不过却笑得阴险了很多。他想,这家伙似乎不会生气呢,那我可以放心大胆地欺负他了。
第六十六章
海诺大平原里,凉爽的风在辽阔的草原上拂出了一环环浅绿色的波浪,一环一环,向很远的地方荡开。时而生长着一棵高大的古树,仿佛是草原里的灯塔,记录着草原的坐标。一些树干上还钉着城市位置牌,向行人指明了方向。
七个人走了好远,停在一棵大树下,都有些疲惫了,脸上挂着汗珠。
炼舞气喘吁吁地说:“木冶,不知道你要把我们带去哪里?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我认为我们有权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木冶摇了摇头,说:“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刚才那里不安全。白袍主教回到教会一定会调遣亡魂战士攻来。我只想把你们带远点,不要再碰到那帮丑陋的战士。”
“丑陋的战士,确实如此。”炼舞点点头,说。
顾幽正要说,炼舞和木冶一路走来终于有了相同的认识,没想到炼舞指着木冶补了一句:“他们丑得和你有一比。”
木冶摇着头微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而悬铃夸张地笑出了声音,却又马上捂住了嘴。
听到悬铃的笑声断掉,木冶对悬铃微微点头,说:“美丽的悬铃小姐,如果想笑就不要有丝毫的抑制。放声大笑,是很好的修身之道。”
炼舞对木冶“喂”了一声,然后问:“你接受的是教育,把你教成了这样?”
木冶以为炼舞是说自己很有绅士风度,于是有些自豪地回答:“我从小接受的就是迪拉王朝标准的宫廷教育。”说完,还骄傲地瞥了炼舞一眼。
炼舞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如果只是普通的教育,哪能把人教成这模样,一见到美丽的女子眼睛都直了,有事没事大献殷勤。迪拉王朝的宫廷教育果然比较适合某一类人。”
悬铃笑得脸色发白,而炼舞得意得差点手舞足蹈。
顾幽对炼舞摇摇头,然后抬起头来,看到树干上两人高的地方钉着一块木板。他说:“瞻神城在我们的西北方向,距离这里三十公里。向东半公里,可以找到一条大路。”
刚才还在喊累得半死的炼舞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顺着树干几下就爬到了那块木板旁边。看他那身法,绝对的精神亢奋。他一只手抓着树干,另一只手用力把木板拔离了树干,扔向地面。
木板刚掉到地面,两只脚重重落在了上面,将木板踩成了好几块。
顾幽看着炼舞从树干上一下跳到地面,而且正好踩坏了指路牌,他惊异地问:“炼舞,你在做什么?”
木冶笑着说:“在我们的宫廷教育里,称这种行为的人为,野人。”
炼舞又跺了几脚,把木板踩踏得面目全非后,不屑地对木冶说:“彼此彼此。我记得你也爬过树,而且还想和我比赛谁爬得快。”然后,转过脸对顾幽说,“这块木板是神教的人钉上去的古怪东西。大自然里有了这个东西,就跟漂亮女子的脸上长了颗水痘似的扎眼。自然和谐信奉者不需要这种东西来指路,大自然就是最好的路标。”
“野人。”木冶骂人的时候,脸上却是尊贵的笑容。如果别人没有听清他的语言,或许还会误以为木冶在赞美他。
炼舞说:“没错,我们自然和谐信奉者推翻了你们迪拉王朝,住在森林里,树上,确实像野人。不过,你们这些住在糟糕的王宫里的人,看上去像是圈养的野人。”
木冶又一次无言以对。
蚀烛小声祈祷:“如果天上真的有神,如果你听到了这两个家伙无止尽的争吵,那么请你剥夺他们的语言吧,一路上吵死人了啊。”
残魂靠在树干上,拍了拍蚀烛的肩膀,笑着说:“你很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顾幽走到木冶身边,对木冶点了一下头,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不需要去搜索亚哲尔的故居了吗?”
木冶回给顾幽一个标准的鞠躬,说:“如果亚哲尔的故居或是隐蔽的地下室里真的藏着财宝,那么你认为迪拉王朝的后人会等到今天你们去发觉吗?”
顾幽没有说话。
木冶接着说:“我的祖上,以及我,对亚哲尔三处故居的搜索不下百次。甚至,连他房子周围的土地都翻了无数遍,却什么也没发现。亚哲尔是一个聪明人,他不会随意地把财宝埋藏起来,而是会留下很多指引后人去寻找的玄机。他的诗集,算是一个玄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顾幽问。
木冶回答:“很明显,那笔财宝是很贵重的。一般的财物亚哲尔根本不屑一顾。另外,他希望只有聪明人才能找到。”
炼舞装作惋惜的样子,说:“很可惜,你的祖上,以及你,都不是聪明人。但是也不要灰心,从你的表现上看,在那些圈养的野人里,你已经很聪明了。不然,你不会想到找我们合作。”
木冶被炼舞拐弯抹角地骂了一顿,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了。他只好摆出那一副招牌微笑,来诠释自己的君子身份。
顾幽在从泥地里突兀而起的树根上坐了下来,从袍子里掏出《亚哲尔诗集》,翻开。他一边仔细地默看每一首诗??甚至每一个字??一边自言自语:“难道说,我们根本没有破解《亚哲尔诗集》里的秘密?我们到底漏掉了什么?”
“漏掉了什么?顾幽,你认为我们漏掉了一些信息吗?”木冶问。
顾幽抬起头来,说:“在我的室里有能够逆转空间涡流的能源。这句话仿佛没有什么缺陷,可是你说在亚哲尔的故居却没有找到他留下的东西。我想,我们一定是漏掉了什么,这句话一定不是一个完整的句子。”
顾幽翻了一通,然后说:“亚哲尔的每一首诗似乎都没有任何意义,但反复诵读,却隐隐觉得在他的心里掩埋着很神秘的故事。比如,第七首,《你能找到》。”
“过去的时光,
除了迷惘,
就只剩下苍茫。
因为过去的时光,
没有神,
带领你们寻求荣耀的华光。
直到圣童的降临,
渐渐成长。
你能找到,
他施与的最圣洁的光芒,
洗涤你们,
让你们能够回到圣堂。
忘却没有意义的富贵,
遗忘吞噬你们心灵的荣华。”
顾幽诵读完诗歌,抬起头,望着悬铃。他知道,悬铃对这本诗集了解得最透彻。他想听听她的想法。
悬铃愣了两秒,然后说:“其实……我的想法也不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