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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问题,应该没有威胁。
同时,善柔对君莫问的剑客身份亦心存怀疑,这身紫衫,虽然为血污掩盖,仍可看出是使用最上等的丝绸制作。这个剑客的身份恐怕不一般,说不定还是那家落难的王孙公子,被追杀的这么惨,应该是个可怜人。
善柔心中生出了些许同病相怜之感。
“咳咳……。”君莫问咳嗽着站了起来。
“你的伤势很重,躺着休息一会儿比较好。”善柔在一旁皱眉道。
站在一边,不加丝毫援手的刺客兄,你的劝导一点诚意都没有啊!君莫问一边心中说,一面口中道:“没事,这些伤看着严重,其实全是皮外伤!”
“是吗。”曾经大略检查过他伤势的善柔有些不相信,甚至骨头都断裂了,复原不好,会影响武道前途,绝对可以说是极其严重的伤势。
可看君莫问毫不滞懈的行动,善柔有些不自信了,骨头和肌肉损伤严重的话,不可能有如此流畅的动作,难道刚才看错了。
君莫问走出洞穴,这里正好是一个高坡之上,向前远望有一个宽广的平原。
“那里是什么?”君莫问指着远方。那里一处略有弯斜的平原上,两大片黑压压的人群集团,就像大地上的污渍散落着。
“燕军和赵军。”善柔似是恢复了自身声音,一种淡淡沙哑中含着清冷的悦耳音色。接着说道:“这里是燕赵边境,赵军上将军廉颇攻燕的战场。”
“廉颇吗?”君莫问喃喃,宗师级高手啊!
虽然破碎虚空似乎失败了,可是却产生了一些似是神通的技能。比如望气术,君莫问能百里外的战场上,两股深红色的气血杀气,凝聚成狼烟一般,在两方军阵上空飘荡。不过,那滚滚气血狼烟之中,却有一抹璀璨亮色,晶莹剔透,若红色的气血狼烟是烈火,那一抹璀璨就是烈火中的真金,真金不惧火炼的闪亮。
那是宗师级高手绝顶武道的意志光辉。
第二章 军阵
武者想要破碎虚空,仅依靠力量是不行的,否则天极宗历代宗主输入邪帝舍利的深厚元精,绝对能天人武者突破极限。
天极宗历代并非没有绝才之士,放弃统领圣门的荣誉不要,专研武道,又有邪帝舍利这样宝物,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至破碎虚空之境。
破碎虚空的力量可以积累,但对天地世界和生命生活的感悟,却不能靠闭关静修可以得到。
每个天人武者对天地人生的感悟都是不同的,或是如流水湖海之蒸腾为云,降下为雨,或是把对生命的热爱和深沉化为武道,绽放人生的光辉和灿烂……
君莫问对世界生命的感悟却是科学式的。
此世天人级高手对虚空法则的感悟和运用,全是从宏观层面涉及的。
所谓虚空法则,称呼听着玄奥,真实不过是天地规律运转是表现出来的世间万象。
法则的体现不是科学化的数字和描述,更没有一条条的定律和公式,所谓的法则,通俗讲不过是现象而已。
雷电法则,不过是闪电气象;水之法则,不过是某种程度操纵水流方向或形态变化;风之法则,不过是驾驭气流的流动和速度……全都不过是对世界风云变幻的现象进行掌控,这就是此世天人境界的真相。
若将世界的虚空法则比作水流,普通人只是随波逐流的小鱼,而天人级武者却有力量驾驭水流,甚至扭转其方向的大鱼,终究都是鱼。
可天人高手们对虚空法则水流的干涉,却仅仅是是宏观上的武者本能操作,就和动手指一般。
至于真正入微的把握微观层面每一个水分子的跃动,完全掌握水流每一丝轨迹的脉动,那可就真如一个人完全掌握控制身体内以兆亿数计算的细胞的新陈代谢、细胞意识等全部活动,可称为神道了!
而受过科学化体系,数据化教育的君莫问,心中却一直致力于将天人境武者对天地元气本能操控数据化,细致化,痴心妄想地想要解析出虚空法则的跃动脉络。
可是,同属于天人之境的君莫问,和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同级武者
一样,依靠的不过是超绝精神修为的力量对天地元气的干涉,与河流比较强壮的鱼,靠身体力量扰乱局部水流一般。
对微观层面的掌控,即使有些经验,也只是到了将泥沙混为水泥,这样的真元罡气在低武世界确实够强大了,但比起臻至原子等级的微观掌控,致密到金刚石级别的真气凝聚,相差不能以毫里计。
所谓破碎虚空境界,没有提升武者对自身真气的计算力到觉察微观的程度,只是把从水流内部操作变成了外部干涉,由水中鱼的奋力游动变为岸上之人用手搅动流水。
破碎了虚空,只是从鱼变为了人,对水流法则的干涉力度,却不意味着变强了。
正如此刻君莫问对远方战场的望气侦测,也不过是宏观大概。
从远方自平面方向观察,两军的排列是大大的正方形,如阅兵式一
般的严谨排列,冲锋前森然宏伟的军队气势,能让观者真实感受到古代战争惊心动魄的视觉冲击力。
可你若到了那战场上方,俯视下瞰,就会发现自己被眼睛视野的局限欺骗了。
那里根本没有严整的方阵,精密宽敞的列队,只是嘈杂地挤在一起
的农民,甚至可以看到有些人正缓慢而不易被人发觉的后退着,似是预备了兵败第一时间开始逃跑。逃命的路途中,一秒的差距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这样的军阵,甚至不及现代电影临时招收的临时演员,他们排兵布阵的专业。
历史中记载的吴王“如火如荼”的军事演习,那样的精兵良将,已早不现于如今的时代。
数百年的战乱,早已将天下万民的元气榨干榨净,真正的精兵总是最先死的,逃兵活下来的却更多一点。
勇者死得快,并非他们不懂战术,只会死冲,而是战争太频繁了!将军难免阵上亡,越是拼命,就越接近死亡,概率统计而言,死的亦是更快。
亦因为久战死安,否则秦国虽强,又如何将不同文化的六国尽数统一。
士兵,上马为兵,下马种地,所谓的屯兵制看着战斗和种田两不误。其实屯兵制更注重的是种田,对于战斗力的要求,冷血的将军们并不在意。战场是最锻炼人的,几场大战之后,或下来的就都是老兵了,纵使比不上职业战兵,人数气势上亦有可观之处。至于死了的,乱世人命如蚁,谁管他,谁在意。
这燕赵之军的决战的战场上。
北风凛冽,大地肃杀。
赵国上将军廉颇,骑马伫立于赵军主旗下,凝视百丈前燕军军阵默默沉思。
他已经年近七旬,满头白发,虬须如钢针,身形雄健,端坐马上,完全看不出垂暮老朽的模样,反而是壮年悍将才对。
长平之战后,自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六国顶级的赵军战兵铁骑实力大损,近四十万壮丁的损失,如今的赵国绝对是立国以来最弱的时期。否则区区弱小燕国,如何敢捋大赵的胡须。
战国时代历来盛行大兵团决战,如各国战报中的杀敌数目,从来都用斩首数万起步,很少有仅斩首几千的说法,真的若是只斩了数千首级,作为将军还会真没脸面报上去。
原因吗?除了自春秋以来,灭国之争盛行,倾国之力,一战定兴衰的对战层出不穷。同时亦是为了通过战争,检验士卒,收集老兵精锐。
这数天一小战,数月一大战的时代,各国除了战场上,还真没时间和地方训练士兵。
而兵团大决战前,总会有试探性对攻和战斗,以让双方主帅对战场形势,地形,双方士兵的战斗力和士气进行评估,然后做出做出判断,选择决战时机。
所以,历来优秀的统帅都会隐藏一支精锐的预备队,在战事胶着的关键时刻,忽然发动。既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又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现在廉颇率领的大军,真正被他倚为底牌的只有背部三千战兵,其他的数万大军,不过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准确来说,已不算是农夫,可以称老兵了。
纵使原来至少强征的农夫,但经过了大决战前的数次大战后,活下来的农夫已不可以叫农夫了,而是屠夫。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非说笑,一般能从战场活下来的,手里至少要有几条人命。
这就是远处君莫问望气术发现的杀气,杀人盈野的杀气。而血气,却不会是强行征召来农夫杀几个人就有的。
所谓战士的血气,那可是能与孟子所说,天地间的浩然刚正之气同级的存在,武可与文并立,就是因为文士有正气,而武士……有血气。
文人正气靠“养”,武士的血气靠“战”。
首先要有充足的食物,其中必不可缺就是肉,其次还要常胜不败,蓄积战意气势等等,绝不比读书养浩然之气简单一丝一毫。常说骄兵必败,反过来亦可以说常胜悍军。这样才战得出血气。
廉颇主帅大旗的周围,围着他伫立的军士们个个身材雄壮,都披着冰冷的甲胄,手持闪烁寒光的长戈,神色就更是森冷无情,让人一见就心生寒意。可是,在那些冰冷的表像之下,包裹的却是冲天的血气杀意战意。
将本部精锐战兵部署前军,把所有的杂兵围着前军的后方和左右翼,护卫前军。
这就是赵国上将军廉颇的凹形阵。
进攻时则以前军精锐为锋矢,杂兵保护侧翼后方,若是敌方攻击,就靠人数的基数延缓敌军进程,为本部精锐获胜争取时间。
这个既不能成为战略,也不能成为阵型的战术,就是廉颇攻伐燕国的战略。
因为简单,所以实用,这就是他廉颇的风格。守,就要守到对手真正精疲力尽时再发动反攻,功,就要倾尽一切发起总攻,斩将刈旗。
预备队?如是有那种东西,老子早就攻下燕都蓟城,在燕王的宫殿上犒赏三军了。怎会使用这不胜即败的单调战术,那可是很有损名剑威压的。
“上将军,请令冲锋!”廉颇身边的副将神色冷厉,大声道。战国似乎没有大将军的称呼,因为七国的君王称大王,自然将军的顶级封号只能是上将军了。
“嗯!”廉颇应了声,看了看周围的前军精锐,个个精神饱满,眼中充满战意和荣耀,准备下令,老当益壮的廉上将军早就决定带头冲锋。
忽然,他觉察到一种被窥视感,不是触觉感受到的旁人目光,而是冥冥中的灵觉。廉颇朝敏锐灵觉感应到的方向望去:“战场之外!这么远的距离能令我产生危机感,究竟是谁?剑宗,还是……剑圣!”
“上将军?”见主帅失神,副将心中疑惑,廉颇上将军在战场上可是从没分神过,这次怎么了,赶忙尽职提醒道。
廉颇收回目光,暗道,没有感觉到杀意,那应该不是敌人,既然这样,也就不需管他。目光重新放想战场,他宏亮沉厚的声音响彻四野:“全军冲锋!”
第三章 七国剑圣
君莫问转首收回目光:“被发现了!武者灵觉之极,居然可以感到我的窥视!那个人应该是廉颇吧?至少先天绝顶之上的修为,大宗师的境界!”
“还真是不能小看啊!这个世界。”君莫问对这个新世界的力量等阶做出了评价,非常不低。接着他斩金截铁道:“赵军必胜!”
善柔有些惊讶地望向君莫问,廉颇虽是当世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