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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天偏偏让我遇见你,我病重的时候,正是你医馆开张的时候,既没有早一天,也没有晚一天。这是不是已经说明,这软和你有缘?”老人继续说道。
商信再次点头。缘,本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所以这软,我今天一定要送给你。”
可是我真的买不起,我又不喜欢欠人情。”商信固执的说道。
老人道:“你就是给我钱,我也不要。如果你不想欠下我的人情,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老人突然眨了眨眼,那眼中竟带着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翘,“我向你要一个人。”
“哦?”商信奇怪的看着老人。
老人突然一指柳莽,道:“我向你要他,要他做我的孙女婿。”
“呃……”商信后脑直接垂下几道黑线,这几天来,谁都知道柳莽喜欢苦花,苦花的心中也只有柳莽。
“爷爷……”一直在老人身后的苦花,使劲的拽了拽老人的衣角,一张不美的脸瞬间红透,红得像是深秋中熟透的苹果。
商信却一本正经的道:“这个我做不了主,一切都在于柳莽。我没有权利把他给你。”
老人的目光瞬间转向柳莽,便是苦花也偷偷的看向柳莽,眼神中带着一种急切的渴望,和一些担忧。
柳莽的脸也红了,红得一点也不下于苦花,“医馆离不开我。”柳莽却是这样说道。
苦花的脸突然变得苍白,泪水瞬间从眼角流出,牙齿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竟是咬得滴出血来。失落、悲伤、甚至绝望,一股脑袭向苦花心头……
“我愿意做你的孙女婿,但是我不能完全离开这里,也不能完全离开老大。”顿了顿,柳莽继续说道。
商信狠狠的捶了柳莽一拳,“你话不能一起说呀。”
晓晓在后面狠狠踢了柳莽一脚,“你看把苦花姐姐吓的。”
若离听着声音,把手中吃了一半的苹果砸向柳莽,“流氓,你该打。”
苦花笑了,泪水还在流出,却笑得很甜。在那并不美的一张脸上,竟现出无限风情。
“你们不要欺负柳莽吗。”这是苦花说的一句话。
这一句话,使得屋中的人都笑了起来,便是连苦花的爷爷,都笑出了眼泪。
原来人在高兴的时候,和在痛苦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并没有不同。
都会流泪。只是泪的味道,却一苦一甜。
苦花的爷爷把软给了商信,商信再没有拒绝,他已无法拒绝。这是苦花爷爷送给柳莽的嫁妆,商信这个老大把柳莽嫁了。
晴天,无风。
却冷。
年关已近。
一个小木屋,屋子很小,却很旷。因为屋中什么都没有,连锅都没有。
不过屋中却有暖意,却有人气。
“爷爷,为什么我们不住在小楼,却非要回到这里?”柳莽问道。
老人没有回答,却是苦花说道:“因为爷爷在这里已经住了一辈子,他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柳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揽住了苦花的腰。
老人看着柳莽,笑着说道:“我去老张头家坐一会,去给神医传传名声。”
“爷爷,一会我要回去了,天快黑了,我得回去看着医馆。”
老人点了点头:“你只管走,只要你还回来就好。”
“嗯,天亮我就回来。”
其实柳莽并不是非走不可,商信也可以看着医馆,晓晓也可以。柳莽回去,是要做一件事情,这里什么都没有,柳莽必须要把这屋子布置成一个家。今晚回去,明天起早采购,在中午之前他就能返回来。
此时的柳莽却是全然没有料到,在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这家竟少了一个人。
第62章 砒霜的毒
柳莽起的很早,从医馆出来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
首先,柳莽雇了一辆车,四匹马拉着的大车。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桌、椅、还有锅……
柳莽买东西很快,他甚至连价钱都不怎么讲,他想快点回去,回去陪着苦花和爷爷。
苦花在等他……
没用上一个时辰,所有能想到的都已经买好,现在就还只差一口锅,来到卖锅的店,柳莽笑了笑,苦花也真是不一般,竟然连锅都给卖了。一想起苦花,柳莽的笑容就更浓,想起初见面的时候,苦花进入医馆便说:“我爷爷病的很重,我只有五个铜板。”只这一句话,柳莽便爱上苦花。
便是连柳莽也说不清其中的原因,也许爱的是苦花的那丝倔强,也许爱的是她的那种坚强,但绝不是苦花的容貌,没有人会爱上苦花的容貌。
也不知柳莽是大智,还是大愚。但柳莽却绝对是一个重情之人,他绝不是一个流氓。虽然有时候他表现的确实很像。
卖锅的小店中聚着好几个人,他们都是附近商铺的店主,柳莽走进来,就听到其中一人说道:“你们知道吗?新开的青红医馆,大夫是个神医。”
“神医?你别扯了,神医怎么可能在我们这个小镇开医馆。”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还别不信。”刚才说话的人接道:“那个医馆治好了老苦头瘫痪了20年的腿,你说这算不算神医?”
“老苦头是谁?”有一个人问道。
“老苦头是我三姨的女婿的表姐家的邻居。这件事情千真万确,我昨天就在我三姨的女婿的表姐家做客,那老苦头我以前也认识,她孙女经常推他出来晒太阳。昨天,我亲眼看见他从家里走出来,现在城西已经没有一户人家不知道青红医馆有一个神医了。”
“真的吗?”一个人连忙说道:“我这腰都疼五六年了,今晚关门我也得去看看,也许神医就能给治好了呢。”
“切,还也许,老苦头20年瘫痪比你严重不?那都能治好别说你这点小病了,对神医来说你这根本就不算病。”
“我的腿也经常疼。”另一个人说道:“今晚我也去看看。”
听到这些声音,柳莽的笑容更浓,没想到只开张一个星期的时间,袁青的名声就传出去了。看这情形,那张记医馆是快要关门大吉了。
“老板,来口锅。”柳莽大声喊道。
“好嘞。”小店老板连忙站了起来,却正是苦花家邻居是他三姨的女婿的表姐那人。
“80个铜板。”那人把锅放在柳莽面前道。
“我给你100个。”柳莽笑着说道。
那人有些愣住,卖了这么多年的货,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
柳莽却不管他,举着锅就走了出去,此时他的心中实在是高兴。
去往城西的路上,柳莽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来到苦花家门前,他笑着把东西搬下车,笑着付了车夫的钱,笑着推开了小木屋的门,笑着走了进去……然后,笑容却突然僵在脸上……
苦花在哭,无声,却让人断肠。
泪已打湿了衣衫,打湿了她前面老人的胸膛。老人当然是苦花的爷爷,此时直挺挺的躺在屋中唯一的一张小床上。
苦花的脸色及其苍白,她的全身都在颤抖。
柳莽也在颤抖,看见如此痛哭的苦花,柳莽的心都碎了,他轻轻的走到苦花身边,轻轻的揽住她的身躯,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苦花的爷爷死了,柳莽在进屋的第一眼就已看出。可是他没有问苦花,爷爷是怎么死的。也没有安慰苦花不要难过。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说什么都抚平不了苦花心中的伤。
他只能在这里陪着苦花,他用自己的肩膀告诉苦花,他还在。
他还在,天便不会塌。
苦花一直哭,一直哭……
只是身体从僵直的静坐,慢慢的变成靠在柳莽的肩头。
正午,正午过去……黄昏,黄昏过去……月升,月到头顶。
苦花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红着眼睛看着柳莽,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我该怎么办?”
“还有我。”柳莽好像在自言自语,这好像根本就不是回答。
可是苦花却已听懂。她突然紧紧的抱住柳莽,哽咽着说道:“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柳莽小心的擦去苦花眼角的泪水,那动作极尽温柔,“这辈子我都不离开你。”
苦花点头,眼泪却又流出,谁能知道她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
“爷爷是怎么死的?”柳莽终于开始询问。
“我不知道,今早吃完饭后,我就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爷爷就是现在这样了。”顿了顿,苦花又道:“我们该怎么办?”
柳莽深深吸了口气,心却轻松了一些,“我们该怎么办?”这一句话就让柳莽放心了,这一句,柳莽已知道,他已是苦花的全部,这辈子,只要他还活着,苦花就不会再失去生存的勇气。如果是在苦花没有遇到柳莽之前,爷爷若是不再了,苦花也就陪着爷爷去了。但是现在她遇到了柳莽,她的生命便不会再轻易结束。
她的心中已有了爱,那爱已生根、发芽……
柳莽抱起爷爷的尸体,站起身,向着屋外走去,“跟我回医馆。”
苦花便紧跟在柳莽身后,一句话都不说,却跟的很紧。这辈子,她已跟定了这个人,只要他还活着,她便活着。他若死了,她便也死了。
接近黎明,还未黎明。
柳莽敲门,开门的是商信。
看见柳莽怀中的老人,商信的心登时一沉。
“商信,去叫靑姨,我要知道爷爷是怎么死的。”这是柳莽第一次没有叫老大,而是直呼商信的名字。
商信看了看身后的苦花,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就向着小楼跑去。
袁青很快赶来,经过一番检查之后,道:“死因是中毒,砒霜的毒。”
“中毒?”柳莽一愣,转头看着苦花,“早上你们吃的什么?”
“包子,就在门前买的包子,可是包子绝不会有毒,我也吃过的。”
苦花说话已有些乱,但说的很清楚。
“家里有砒霜吗?”柳莽又问。
“没有,我们家连老鼠都没有,又怎么会有砒霜。”
“那这毒就是人下的。”柳莽的声音很冷。
“可是谁会给爷爷下毒?在清源镇,我们连一个仇人都没有。”苦花的泪水又流,她实在想不到,爷爷竟会是被人害死的。
商信的眼中突然闪出一道光芒,看了看苦花,又看了看柳莽,却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心中已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可是在事情还没有被证实之前,他不能说。
沉默,沉默到压抑。
谁也不说话,屋中只有苦花不时传出的抽泣声。
天已明。
柳莽揽住苦花,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说道:“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会给爷爷报仇的。”
温柔的声音,却透出浓浓的杀气。
苦花紧紧的抱住柳莽,哭着道:“我不要你有危险。”
商信深深的看了柳莽一眼,道:“柳莽,你现在有没有到达合体境?”
柳莽点头:“你给我的魔核我还没有用了,便进入了合体境。小风和我之间的默契,根本不需要磨合,直接便跳过了生智。”
商信点了点头,道:“你心中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柳莽没有说话,转身便走出了医馆,苦花见柳莽走出去,她也连忙跟了出去。
“苦花。”袁青急忙唤道。她没有阻止柳莽,因为袁青知道,她阻止不了,无论谁都阻止不了一个男人复仇的决心。但是苦花跟出去,袁青心中便有些担心,便想唤苦花回来。
“妈,让她去吧。死的是苦花的爷爷,她自然也要报仇。”
……
来到大街,阳光洒在柳莽身上,把他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金色。
今天竟然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街上的人群好像比平时多了许多,人群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