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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灵看着刘镜兰,感受到和陆仁冰一样的寒意,意识到自己也一样插不进话。见陆仁冰一脸无奈地站在那边,很自然就去找他了。
“你没事吧。”易灵说道,但他更加知道刘小虎到底找陆仁冰有什么事,却又不好意思直接就问陆仁冰。从那家伙的话语之间,易灵隐约觉得事情跟自己也有一点关系。
“没什么大事。这种程度的精神攻击还要不了我的命。不过你也不要一脸好奇地看着我,我所知道的事并不比你多。不,说不定你知道得比我更多。”陆仁冰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一脸惋惜地看着之前因昏迷而掉在地上的半根烟。
“我也不清楚。”易灵忍不住去看那边的肉泥,顺口说出:“这家伙一死,真相也随……”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陆仁冰马上顺着易灵的视线看过来,只见一个白色的幽灵正一点点地从那堆肉泥里爬出来。确切地来说,用“挤”更适当。一堆肉泥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一样,一点点的从里面钻出白色的光点,汇集到一起,拼凑出脚、手等部件,然后组成一个人形。
这一切的发生如此的悄无声息,若不是易灵看了一眼,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陆仁冰、易灵和易雪三人马上围住那个正在形成中的灵体,易雪站在一个很巧妙的位置上,那位置恰好能护住易灵,同时也不让易灵有所察觉。
争吵中的两个人格也发现了这里的异状,虽然她们都想要过去,但两个人格各操纵肉体的一半,两人之间的协调性差异让左脚绊住了右脚,摔倒在地上。而谁都不愿意放弃对肉体的操纵权,一场精神层面的争斗在所难免。
此时没人顾及到刘镜兰,灵体的完成度越来越高,一个通身透白的鬼魂出现在三人面前。在一团白光之中,根本不能辨认出鬼魂生时的面貌。完全成形之后,那鬼魂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很悠闲地浮在半空,看着三人。
陆仁冰心中一凛,对于这种类型的敌人,己方完全没有可以有效打击它的手段。虽然李默身上应该有带着一些灭灵弹,但这种东西只能对付低级灵。光看这家伙的样子,就是已经虚化的实体灵。
低级的灵体虚无得既碰不到实体,也没有实体能碰到它,灵能不高的人甚至连看都看不见它;再高级一点的就是能看见,但碰不到;更高级的就是已经实体化,能够接触到实体,也能被实体接触到,但只会被附有灵能的武器伤到。最高级的灵体就是这种身上带有光芒,颜色接近纯净的虚化实体灵,任何实体都碰不到它——哪怕是附有灵能的武器,但它却能主动接触实体,唯一能消灭它的办法就是调用魔法或法术之类的精神力量。
陆仁冰他们便处于只能挨打,无法还手的地步。所幸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凡是灵体都是无法使用异能的,必须拥有肉体才行,不然陆仁冰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真该死,你大概有上千年的道行了吧。”
“没错。”那鬼魂的声音非常的儒雅,光听声音还以为他会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知识分子。
“你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在旁的易灵厉声质问道,不用说,发生在这个村子里的一切事情都是这个鬼魂搞的鬼。
“我的名字?早在几百年前就忘记了那种东西。不过你硬要给我一个称呼的话,就叫我埋葬者吧。”
回想起那口仿佛把地狱也装入其中的石棺,易灵便可知他的名号是如何得来的。虽然他在那里面只是像睡觉一样什么意识都没有,但某种仿佛鬼魂在颈边呵气的阴冷,似乎还残留在骨髓里,用多么炽热的火焰也无法驱散。
“我要你为死在这里的村民偿命!”
易灵一跃而起,一脚向那鬼魂踢去。鬼魂无动于衷地悬浮在半空,火焰穿过灵体,就好像穿过了空气,果然用物理方法完全无法用他造成伤害。落地之后,未熄的火焰瞬间在易灵下烧出一个大坑,因为高温而使土壤中出现了奇怪的结晶体。易灵丝毫没有在意,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看着灵体。
“死在这里的村民?我可没有看到过这种东西。”
“真可笑,难道村民会平白无故地消失吗?”易灵冷笑道。
“不……”陆仁冰突然插话道,“这里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村民。”
易灵一愣,看了一眼陆仁冰,见后者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搞什么鬼,虽然少,但我上次来至少也看到过几十人。”
“那你上次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过坟墓呢?”
“坟墓?”易灵仔细回想起来,那时的情景如过电影般在脑海里回放,的确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没有,那又怎么样?”话刚出口,易灵的脸一下子白了。像这样一个古老的村子,很难想象它会有火葬的风俗,更不可能让尸体烂在外面。没有坟墓只能说明没有死人,但这里的人又怎么可能不老不死。
“之前这里的村子,只不过是一个幻象罢了。虽然这个幻象已经不能用‘幻象’来形容,他们能够被触摸到,而且会流血,流出的血还跟正常人一样有血型,甚至还能够生育。但他确实就是幻象,死后就完全消失,不会在世上有任何残留。说实话,我也真的很难想象这是如何做到的,也想象不出这唯一一支活人的族系是如何跟幻象共存的。甚至连幻象都不知道自己是幻象。”陆仁冰叹了一口气,“我来时,正好是阵刚刚启动的时候,阵法虽然有一定的迷幻作用,但现在你所看到的,比你上次所见的东西更真实。”
陆仁冰没有完全说出那天他所看见的东西,当幻象被真实取代时,那些几乎可以被称作活人的村民们猛然醒悟,然后绝望。如果只是一人如此,陆仁冰还能够忍受,但数百张毫无生气的脸同时显露出歇斯底里的疯狂时的景象,他不想再看第二次。
易灵完全不能相信,虽然他根本和那些幻象不熟,但刘镜兰回到村子里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她真正把这些村民当成自己的亲人,当成活生生的人。如果当知道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家人是幻象时,她所感觉到的震惊不亚于她在得知这些人都死去时所感到的,应该说比得知死讯更难过,种种情感中还会夹杂上被欺骗的惶恐和对真实的不信任。
如果自己最亲密的人都是幻象,那自己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易灵忍不住看了易雪一眼,后者及时地握住他的手。但掌心传来的温暖并不能完全驱散易灵心中的不安,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易雪,会不会也突然就消失了。
“真是的拿你没办法……”易雪轻柔地呵斥道,“不要这么神经质,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哪怕是幻象,也会是纠缠你一生的幻象。”
看着易雪,易灵也不自觉地笑起来,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感到好笑。不管怎么样,只要自己眼前这个少女确实地站在这里,这就够了。看着她的微笑,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真实的东西了。
虽然脸上挂着微笑,易雪心中却并不轻松。易灵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虽然自从父母去世后就没稳定过,但现在的情况又严重了一些,具体就表现为情绪不稳以及容易胡思乱想。这很难说完全是由于毁的影响,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事也对易灵的心境有很大的影响,但毕竟内因要比外因来得重要。
易雪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她不知寻在心域里干了些什么,但似乎并没有多大作用。现在易灵还没有达到崩溃的边缘,但那个临界线到底是多少,没有人知道。
就在易雪为之不安的时候,易灵在凝神倾听陆仁冰和埋葬者的对话。相比易灵而言,陆仁冰更知道如何去引导埋葬者说出他们想要的信息。
“那么看起来,这个村子只有三个活人?两个死了,而另一个就是那女孩?”陆仁冰像是在闲聊一样跟埋葬者说起话来。
埋葬者不置可否,看他的样子,陆仁冰觉得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管它在等什么,等来的东西对陆仁冰他们都没好处。
“为什么你不重新找个身体附身呢?虽然我们还不了手,但单凭你一个人想从肉体上摧毁我们,还是挺难的吧。”陆仁冰猛地一击掌,“明白了,你不是不想附,而是根本附不了,对吧?”
埋葬者依然不动声色,因为无法看清他的面貌,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脸色一变”。“我只是在监视你们,省得你们倒处乱跑罢了。”
陆仁冰在心中暗笑,既然有反应了,那便说明自己猜对了,所以那家伙才会试图掩饰。“我很好奇,究竟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来找我麻烦,但又不亲自去找我,我的办公室又不会挪地方,难道是嫌太远了?”陆仁冰顿了顿,“又或是,你根本不能离开这里?”
“笨蛋,要迎战,当然是要在主场迎战才行。所以才把你们引来。”
“哦,那么,你在这里得到了什么优势呢?看起来,好像输得挺惨的样子。”
“灵穴对于灵体会不会有加强的作用?”易灵想起初进阵时遇到的那个道人,他口中就曾经念叨过“灵穴”和“古阵”。现在古阵已经被确定了,那么灵穴也肯定是指这里了。“我在刚来的时候遇上一位道长,他似乎有说这里是灵穴。”
“道长?”陆仁冰愕然,然后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你是说月组的那个老头吧。既然是他说的,那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总还不至于错得太离谱。的确,灵穴对灵体的确是很有用的一种东西。嗯,你一定是靠着汲取灵穴的力量才活了这么久吧。”
埋葬者发出古怪的笑声。“没错,就是这样。所以你们是对付不了我的。”
“不过我也听说有一个副作用,如果一个灵体汲取的灵能太多,会产生某种依赖性,甚至比吸毒更严重。如果你吸了一千多年的话,那恐怕一迈出灵穴的范围,就要魂飞魄散了。”
正在这时,浓雾中传来脚步声。易灵等三人的注意力被雾中的人影吸引了一下,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埋葬者已经飞向了那些人影。毫无疑问,它是想附身于其中之一。
“当心!”易灵和陆仁冰异口同声地叫起来,同时跟着埋葬者一起冲了过去。虽然他们知道无法阻止他,但还是条件反射地跟过去。
果然,那些人影就是刚刚昏迷的人组五个成员。虽然没有外伤,但他们个个都萎靡不振,只有李默稍微好些。见有奇怪的灵体朝他们飞来,加上易灵和陆仁冰的提醒,李默立刻拔枪,在一瞬间填入灭灵弹,开枪射击。
子弹穿过埋葬者的身体,丝毫没有影响它的去势。眼看埋葬者就要扑到莫然身上,一道金光射来,将埋葬者撞开。
“咦,怎么又有人登场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被这金光一照,埋葬者身体的光芒黯淡了一些。发现自己竟会被这道金光所伤,埋葬者马上选择逃跑,消失在雾气之中。
众人同时向金光的来源处望去,当那个人影出现时,他马上发现自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视线被雾所挡,想不到竟救了尔等异种。”来者竟是易灵曾经见过的那个道人。
听到这话,众人脸色均是一变,只有莫然勉强说了一声谢谢。其他人虽不道谢,而因被他所救而想不出反驳的话。唯有李默脸色如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部神经被破坏的关系。
那道人不理睬众人的反应,他手上拿着一个青铜制成的罗盘,指针正指着埋葬者逃走的方向。他缓缓地顺着那个方向而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仿佛他的到来只是为了打跑埋葬者,然后再发句牢骚。
“现在我们该干什么?”
“当然是追啊!虽然去了也杀不掉那家伙,但至少也要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