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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莫离会跟凌孙还有外婆一起过来。”
“这么快就双方家长见面了?是不是见面后,接下来就该举行婚礼了?”说着,云洲眼神怪异地看着云听雨的肚子,许久说,“姐,我是不是要当舅舅了,所以才这么急着见家长?”
云听雨“噗”把刚喝进去一口谁喷出来,嘴巴都来不及擦,放下杯子转身拧着云洲的耳朵,“是不是我平常太宠你了,才会让你变得这样有恃无恐胡说八道的?”
“开玩笑的,干嘛那么认真?”云洲把云听雨的手拉下来,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耳朵,“就算你真的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不会歧视你,我相信老爸也不会把你赶出家门的。”
“你还来”云听雨一根手指指着云洲,看着云海,“爸,你怎么也不帮我说说?”
“云洲说的没错,老爸不会怪你未婚先孕的。”
“爸”云听雨气结。
“别生气,孕妇生气对宝宝不好。”看到云听雨眼里燃烧了火焰,云洲立刻收敛了,“好了,不玩了好不好?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莫离是你男朋友,你还有个‘老公’小宝,你得想想他们见面了你怎么应付,可别让他们为了你大打出手啊。”
云听雨一脸纠结地闭上眼睛,这的确是个问题,她不担心莫离会生气会吃醋,她担心顾家小宝知道她‘背叛’他,不会善罢甘休。
顾老爷子一家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这时候回来,莫离也是,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选在这个时间里,她可不想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为了她吵架,要不要一会儿打电话跟莫离商量一下,让他们暂时别来了?
最后的答案,用膝盖想也知道最后的结果是,no。
正文 三百三十六终于原谅
三十这天,全家人起了个大早,潘虹跟芭比也从旅馆赶过来帮忙。云海云洲父子负责贴对子门画,潘虹苏梅钻进厨房为晚上那一顿晚饭做准备,林鹏带着芭比在房间里画画,云听雨出来在则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的前续报道。
不是她懒不干活,是他们谁也不让她插手,说什么让她负责一个小时候去机场接莫离他们就好了。既然这样,云听雨也乐得清闲,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调换着频道,这几天的春晚她是看过,所以对她来说没有丝毫的吸引力,觉得无聊之极。
看了会儿,云听雨把电视关掉,跑到门口那对贴对子的父子跟前,跟他们说这里不对那里不好,对着他们指手画脚,被两人赶紧进房间。然后她又去房间看林鹏和芭比,谁知道两个小家伙真坐在小桌子面前,芭比正教林鹏说发文,好吧,她不忍心打扰,悄悄退出来带上门,转战厨房,只是,看到厨房里两个忙碌的女人,云听雨呆住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看怎么觉得老爸养了一大一小两个老婆,唉,真是别扭。
“你这丫头站在这里做什么, 厨房油烟大,去客厅看电视吧。”苏梅回身就看到站在厨房门口一脸纠结的云听雨。
呃?又敢她走?这次她什么都没说啊。云听雨走进厨房,一脸幽怨地看着苏梅,“我发现我在这个家越来越没有立足之地了,去哪都被赶走,刚刚是老爸,现在又是你。哎,我云听雨怎么越来越可怜了,这么快就沦落到没人要的地步了啊”
说完,把头一歪放在苏梅肩膀上,也不管苏梅现在有没有空,“苏阿姨,老爸跟云洲都不要我,你可不能不要我,不然,我会哭死的。”
看着跟苏梅撒娇的云听雨,潘虹笑着,心里酸酸的,她是她的女儿,撒娇应该对着她的,可是现在,她靠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撒娇亲昵,她这个亲生母亲却只能看着她们,做一个旁观者。
云听雨虽然不排斥她这个母亲,对她不像以前那样冷漠,却始终保持着一些距离,不靠近也不远离。看着她跟苏梅亲昵的说话,开玩笑,打闹,亲密的好像一对母女,她多希望听雨也能对她这样,可她知道这些对她来说也许是永远的奢望。
她恨,她怨,可是她悲哀的发现自己连恨和怨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而这一切都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多大了,还撒娇。”苏梅宠溺地拍拍云听雨的脸,想起什么,连忙把听雨推起来,“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机场接莫离他们了。”
“哎,你是变着花样赶我走啊?”云听雨看了下时间,时间真的不多了,抬起头看到潘虹,她眼睛里的悲伤后悔让她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不是故意当着她和另一人亲密,是她早习惯了没有母亲,而苏梅对她来说就像母亲,所以不知觉会跟她抱怨,或者撒娇。
现在,看到潘虹眼睛里的受伤,云听雨很想说对不起,跟她解释一下,却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好了好了,我这个多余的人现在就走行了吧。”收回眼神,云听雨退开一边,“你们也别弄太多,外婆他们是客人,但他们没那么多想法,简单点我们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我走了,你们别想我啊。”
“听雨,”苏梅追出来,看到云听雨转过来,说,“让莫离他们住旅店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家里本来就住不下,总不能让他们住地板吧?”安慰地拍拍苏梅的肩膀,“你别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见公婆呢,哈哈,我走了啊。”说完,在苏梅抬手要打她时,先一步拿着包包跑出去。
“虹姐,”转身看到潘虹眼睛里的落寞,苏梅安慰道,“听雨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给她点时间,她会原谅你接受你的,怎么说你都是他们母亲,没有孩子会记母亲的仇,他们只是需要时间来接受你,毕竟你和她分开很多年了,所以你别着急。”
潘红点点头,哽咽道,“我知道。”
半路上才发现自己出来拿了包包忘了拿外套,想回去拿,可是时间又不多了,短暂挣扎后决定坚持。现在,云听雨深刻发现有些事是不能坚持的。拥挤的机场大厅,来往密集的人群仍然挡不住那一缕似有似无的寒风,一阵接一阵的寒意,云听雨站在人群里,一边不停戳着手一边紧紧盯着安检出口处,希望那个人赶紧出现,可等了好久还是不见那人的身影。
“该死的姓莫的怎么还没到,她都快被冻死了。”一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一边颤抖地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靠还有十分钟他们才到。”老天,你故意耍我的么?
十分钟,云听雨感觉自己像等了几个世纪那么久,终于看到莫离、凌孙和崔玉梅出现在眼睛里,只是,看到莫离看到她时突然皱起的眉,云听雨郁闷,这家伙又抽什么风?
“你怎么回事?还当这是夏天呢”莫离跟凌孙说了下,拖着行李箱过来,把云听雨拉到跟前,她手里的冰凉让他又生气又心疼,忍不住责备两句,声音里却没有一点责备的味道。
“我也不想啊,忘了嘛。”云听雨委屈地撅着嘴,“哪有你这样见面就教训人的?我都快冻死了,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这里你就错了。”凌孙过来刚好听到云听雨的抱怨,忍不住插进来,“你看我哥地样子,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这么说,有点冤枉我哥啊。哥,还站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你衣服脱下来,没听到有人说你不会怜香惜玉么?我看,还是直接搂怀里得了。”
云听雨大窘,瞪了下凌孙,“你是越来越会欺负我了。”说完,笑嘻嘻拉着崔玉梅,“外婆,我爸爸他们在家里准备东西,没能来机场接您,您可别生气啊。”
“这说的什么话?”发现云听雨手冰得冰块一样,崔玉梅看向莫离,“赶紧把你外套脱下来,这丫头都冻成什么样子了。”说完看着听雨,“你也是, 出门怎么忘了带衣服,大冬天的病了怎么办?”
“病了,有人就心疼呗。”凌孙已有所指地看了下‘有人’。
回到家,云听雨给她们一一作了介绍,只是在介绍潘虹跟苏梅时云听雨犯了难,该怎么介绍,总不能说这是潘虹,或者说这是曾经抛弃过她的母亲?然后说,这是我继母苏梅?就说不该让她来这里。
看向莫离,本想让他帮忙介绍,好歹他介绍好点吧,可惜人家明摆着不帮她,不帮就不帮,就不信她云听雨搞不定。
“外婆,这是苏阿姨,是我爸现在的妻子。”真是别扭的,云听雨拧着眉,继续道,“这是我……妈妈,刚从法国回来看我跟云洲,所以让她来家里过春节。还有这个洋娃娃,我妹妹,芭比。”听雨把芭比拉过说。
听到云听雨说“妈妈”,潘虹早就泪如雨下,她终于承认她是她的妈妈了,终于肯叫她妈妈了,这是不是代表她真的原谅她接受她这个母亲了。其他人一脸惊讶,随即欣慰的笑着。而云听雨看到潘虹不断掉下来眼泪,她心里也不好受,以为叫出那两个字很难,现在发现其实也不算太难。
“虹姐,听雨叫你妈妈你该开心才对,怎么哭了?”苏梅按着潘虹的肩膀打趣道。
“没有,我是开心。”潘虹笑着,眼泪依旧不停地往下掉。
无法,云听雨只得出马,过去第一次主动握住潘虹的手,“妈,今天可是年三十,掉眼泪会不吉利的。”边说边给她擦眼泪。
“好,我不哭。”潘虹擦了下脸,笑着,“听雨,你真的原谅妈妈,肯认妈妈了吗?”
下午云听雨跟莫离一起去墓园替蓝颜祭拜了梁咏薇,蓝颜因为要跟秋绾回家所以不能来这里。
苍凉的墓园,冷风阵阵掀起四周飘零的落叶,更显苍凉孤寂,云听雨把一束勿忘我放在梁咏薇墓碑旁,跟她说着蓝杰的近况,叫她放心。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眼前似乎看到那个美丽、温柔,善解人意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始终默默的付出,等待,承受这一切。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莫离握着云听雨的手,看着她表清理的细微变化,“是不是在想薇姨?”
云听雨点点头,“老天真的不公平,总是喜欢把相爱的人分开,不停地折磨。薇姨那么好的女人,最后却在无尽的等待中离开。”
“可是,她得到了回报不是吗?蓝叔也爱她,他们还有一个蓝杰,只是他们不能一直在一起而已。”
“你以为只要知道自己爱的男人爱自己,就算不在一起女人也该满足,就应该无所求了是不是?”偏头看了下莫离,云听雨叹息一下,“算了,不说这些了,去接爷爷跟玉婶吧。”
正文 三百三十七反省
到了茶馆。何老爷子跟玉婶已经先一步过去了,没记者,也不怕被认出来,云听雨难得的享受了一下跟恋人十指相扣漫步街头的时光。其实,这时街上比以往冷清了不少,几乎看不到行人,偶尔经过的路人也是行色匆匆往前走,也是,在这普天同庆全家团圆的日子,谁还愿意到外面来。
走了好长一段路两人都没说话,心有默契的先收着着宁静惬意的一刻,冷冷地风打在两人脸上,看着云听雨有些发红的脸颊,莫离将握在手心里那只手绑紧口袋里暖着。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谁能相信冷面如霜的莫离也是有这么细致这么温柔这么体贴的一面。”
莫离慢悠悠转过去看着云听雨,“我说我的大作家兼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