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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危险人物,留着是祸害,老夫忽然想杀你了!”
丁浩也振声狂笑道:“毒心佛,好极了,这才算赌命!”
“酸秀才,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不?”
“你死在临头,该为自己哀悼,同时也该为那尼姑哀悼”
小子,作狂妄得连死都不怕,真是天下少有。”
“毒心佛,在你死或我亡之前,你愿回答两个问题么?”
“好小子,算你遗言好了,你问吧!”
“你以阴狠手段系‘酆都使者’与‘伥太严无忌’,是为了什么?”
“嘿嘿,你小子竞然也知道这档子事,告诉你无妨,为了灭口!”
丁浩心头一震,栗声道:“为何要灭口?”
毒心佛阴声道:“那不关你的事了!”
丁浩咬了咬牙,道:“望月堡追杀江湖恶客的目的何在?”
“你到九泉这下,新自去问江湖恶客本人吧!”
“哼!这恐怕要阁下去代问。”
“小子,尚有其他余言没有?”
冷面神尼陡地闪到了丁浩身边。
丁浩急声道:“神尼,闪开,您勿插手!”
冷面神尼沉声道:“丁少施主,以你的功力而论,必可全身而退,这本是贫尼的事,由贫尼接下了吧!”说完,手中佛尘斜扬胸前。
毒心佛阴恻恻地道:“酸秀才,这是个好主意,你要逃命的话趁早,也许还来得及!”
边说石纹剑光华大盛,看来要出手了。
丁浩无暇再与冷面神尼争论,迅速地剑交左手,右手织锦囊袋中取出了“雷公匕”猛运真力,匕身顿呈玄玉之色,
毒心佛惊叫一声:“小子,你那是什么东西?”
丁浩冷酷地道:“要你命的东西,出手!”
随着喝话之声,雷公匕幻起一蓬白芒,闪电般袭向毒心佛。
冷面神尼却因这意外的情况没有跟着出手。
毒心佛暴吼一声,石纹剑光幕疾罩而出。
一声撕空裂云的巨响,震撼了全场,白光四散并飞,下了一天星雨,惨哼声中,毒心佛跌坐地面,张口射出一股血箭。
丁浩强忍住上涌的逆血,左手剑迅快地指向毒心佛的心窝。
惊呼声中,原来站在门外阶沿边的望月堡高手,蜂涌而入。
冷面神尼一个弹身,手中指尘疾扫而出,惨号冉传。
首当其冲的一人,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便栽了下去。其余的登时被这威势震住,纷采守势呈半月形环围住冷面神尼。
暴喝声起,不知是谁先出了手,接着众高手兵刃齐出。
一场惊心动魄的剧斗,叠了出来。
丁浩怒视着毒心佛道:“你一生积恶如山,今晚是报应临头,有什么遗言没有?”
毒心佛狂叫道:“小子,老夫先没杀你是失策!”
“说那没有用了,在下说这是赌命,你输了!”
毒心佛老脸起了阵阵抽搐,狰狞如鬼。
两支长剑,飒然从丁浩身后袭到。
丁浩冷哼一声,回剑返扫,由于是用左手的关系,未能发挥动力,金铁交鸣声中,仅把对方震退。
毒心佛就乘丁浩回剑反扫的瞬间,弹起身形……
丁浩可没放松对这魔的监视,一见对方弹身图遁,回剑阻止,已是无及,情急之下,雷公匕脱手掷射而去。
“哇!”惨号又起,毒心佛砰然栽了下去。
丁浩剑交右手,蓦地转身,朝被惊呆了的两名暗袭高手削去,“哇!哇!”现场多了两具尸体。
那边,呼喝之声震耳,七八名高手与冷面神尼打得炽烈十分。
丁浩一个箭步,弹到毒心佛尸前,先拔出钉在他背心的雷公匕,拭去血渍,放回袋中,然后拾起石纹剑顺便抓下剑鞘。
神剑在手,心头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激动,得回此剑,多么的不容易。
“哇!”
一名高手,丧生在冷面神尼佛尘之下。
丁浩大喝一声:“都给我纳命来!”
喝声中,只见那批高手,豕突狼奔,忘命地遁入庙门,冷面神尼并不追杀,回过身来,丁浩正好落在身前。
“丁少施市,毒心佛……”
“此魔不可留,在下已毙了他!”
“阿弥陀佛!”
丁浩把石纹剑连同剑鞘递了过去,道:“神尼,原物归主!”
冷面神尼目中尽是感激之色,伸出发颤的手,接了过去,激动至极地道:“丁少施主,贫尼代表先师,敬申谢意!
丁浩朗声一笑道:“适逢其会,何谢之有,倒是神尼检视一下,宝物可有损伤?”
冷面神尼略一过目,放入鞘中,合什道:“毫无损伤,少施主方才所用的是‘雷公神匕’,是么?”
“是的!”
“神物利器,各具妙用,贫尼长了一次见识!”
“此匕是在下为了断全知子的锁链,向雷公传人所借不日便要归回,对了,全知子托在下向神尼传一个口讯……”
冷面神尼微现紧张地道:“什么回讯?”
“他说,前此被拘于墓中过节,他准备抹消了!”
“哦!”
冷面神尼这才舒了一口气,合会顶礼,口里喃喃道:“我佛慈悲,解了冤结,算是了了一因啊!”
丁浩左右一顾盼,道:“我们退出此间吧?”
“少侠不似有所行动了?”
“望月堡高手暗聚,是为了对付金龙帮,以魔制魔,他们自去火拼,我们不必去造杀孽,神尼以为如何?”
“少施主侠胆仁心,贫尼无限钦佩!”
“神尼过誉了!”
两人退离庙门,来到林边,冷面神尼止步道:“少施主,贫尼有句话奉陈……”
“少施主为本尼得回镇庵之宝,使当年祸首做诛,贫尼算欠了少施主一笔债……”
丁浩一笑道:“神尼差美,这本不足挂齿之事,怎称之为债呢?”
“不,佛门最重因果二字,有是因必结果。”
“神尼的意思是……”
“贫尼必有以报!”
丁浩笑出声来道:“神尼,这不显得太世俗之见了?”
冷面神尼一本正经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一字一句皆有因果在其中,后会有期了!”
丁浩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来。
“神尼请稍留片刻!”
“少施主有句话说?”
“当年般若庵公案,血影夫人也是一份子?”
“是的,少侠问此何意?”
“神尼是否仍要追凶?”
冷面神尼略一思索。
“神剑既已追回,佛门以慈悲为旨,全知子被关古墓十载,尚肯了消,贫尼是皈依三宝之人,岂能做斩尽杀绝之事,这段公案算勾消了!”
丁浩双手一洪道:“敬谢神尼慈悲之怀!”
冷面神尼似乎十分震惊。
“少施主此说为何?”
丁浩郑重地道:“在下有幸,在极偶然的情况下,结识血影夫人,她深悔罪孽深重,悟透了回头是岸的禅理,业已洗心革面了!”
冷面神尼合什道:“阿弥陀佛,喜见众生回头向善,贫尼更加无挂虑了!”
“只此一语,神尼可以请便了。”
“少施主珍重,后会有期!”
说完,飘然而去。
丁浩望着白影视线中冉冉消失,心内顿觉空虚,眼看别人—一恩怨了了,而自己依然仇连恨结。将来不知是作何了局?
想着,想着,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刻,突见夜色中人影浮动,不少人朝古庙奔来,登时心中一动,赶紧隐起身形,人影飘掠极快。
瞬间已到林缘,竟不知来了多少。
一声胡哨,分从不同方位,掠入林中。
有两条身影,从丁浩隐身之处穿过。
丁浩目力如神,一眼看出是两名黄衣女子,登时心头一震,暗忖,金龙帮竟已知风而至,有热闹好看了。
待人影通过,丁浩暗中尾蹑而进。
金龙帮的人马,隐伏在池边林荫下,先由两名金龙使者现身,朝两边的通路,朝向庙门,看来是试探虚实。
人影缓缓而行,到了通路半程中,喝斥在声突起。
“什么人?站住!”
丁浩伏身之处,靠近左首通路,是以注意这一边。
那名“金龙使者”停身应道:“地主迎宾!”
两名黑衣武士,随身出现,横拦路中。
其中之一道:“何方高人?”
“朋友,看不出么?”
“哦!‘金龙使者’,有何指教?”
那名“金龙使者”脆生生一笑道:“本帮既为地主,贵宾们远道而来,岂能装聋作哑,当得略尽地主之谊!”
“在下不懂这意思。”
“朋友,你就会懂的!”
一低沉的凄哼,那两名望月堡的弟子,栽了下去。
另一边的情报也是一样,丁浩看得心惊胆战的。
这批金龙帮的儿女,的确是够邪恶了,看来这两名“望月堡”的武士,必是被毁于剧毒之下。
“金龙使者”双双掠向庙门前的空地,向这边一招手,数约二十多人影,分从两端涌了过去散开来呈包围之势。
一声胡哨,冲空而起,紧接着庙左庙右与靠山的一方,全起了响应,静寂中,那哨声显得十分凄厉刺耳。
突地,庙前起了一阵骚动,可能是发现了刚才博斗的痕迹与尸体。
丁浩欺前到了池边,心想,这庙看来已被包围,以金龙帮有备而来的情况看,望月堡的人马可能全军尽没。
人影晃动中,大部份上屋,两三人守伺门边。
上屋的全没入了庙中。
这庙并不大,奇怪的是竟然不见庙内人的反应,久久不见动静。
丁浩心中大感狐疑……
就在此刻,丁浩蓦觉身后林中传来了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不由心中一动,极快的隐入池塘的杂树丛中。
数条人影,一到池边停往。
当先的是一个尖脸老者,一身装束十分诡异,两只眼泛着绿芒,宛如鬼魅,另一个与她并肩而立的,是一个长髯垂胸的老道。
两人身边,分立了四名黑衣人。
老道阴恻恻地开口道:“看来差不多了?”
怪装老者打着破锣似的声音道:“不知对方来了多少大头,如一些二三流的人物,便枉费这一番心机了。”
“据密探们查悉,出山的将近百人,可能精英尽出……”
“可有那老虔婆的影子?”
丁浩不由恍然,望月堡大举来犯,云集这山边古庙,原来是预布的陷井,诱使金龙帮的人上钩。
但不知安排的是什么毒计?
那怪装老者口中的老虔婆,可能是指“武林之后”。
老道沉吟着道:“这倒没有消息!”
怪装老者磔磔怪笑道:“如果是金龙帮主亲自督师而来,那可真是妙事……”
老道点了点了头,道:“那是天从人愿,不过,棘手的是没人见过金龙帮主的庐心真面目,也查不出他的出身来历,他的武功路数,也是武林中前所未见的……”
“会不会他是那老虔婆的传人?”
“不象,没听说过‘武林之后’会用毒,也没那些邪门手法!”
“这可很难说……”
就在此刻,斜里突然掠来一条人影。
怪装老者一扬手。
老道立即出声阻止道:“是舒堂主!”
怪装老者放下上扬的手,来的是一个黑色劲装的中年来到临近,躬下身道:“卑职舒斌,参见两位护法!”
老道一抬手道:“舒堂主免礼!”
“两位来迟了一步,发生了大事……”
“什么大事?”
“在半个更次前,冷面神尼突然现身,指名向太上护法索剑……”
怪装老者与老道齐声惊叫了一声,道:“那妖尼怎会到此?”
“不知道,可能是尾蹑而至,也许是巧被她发现太上护法的行踪……”
“给果呢?”
“太上护法丧生,另有四人被毁,三人受伤!”
“嘎,有这等美事,太上护法有无敌的石纹神剑,怎会被妖尼所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