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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了相地势,绕到林侧,运足目力望去,只见林中是所庄宅,规模不小,四周有河围护,宽约三丈,等闲的武林,绝对无法越过。
离在此刻车声隆隆,只见一辆双套篷车,疾驶而至,停在正面的护庄河边,接着车上发出一个宏亮的声音来。
“月正中天!”
林中立即有人回应了一声:“银汉无声!”
丁浩登时心中一动,这是望月堡的暗号,看来这庄宅是该堡的舵堂了。灵鹫引自己来此,莫非老嫂子隐在这庄中么?
心念之间,弯了过来,隐身一旁。
林中又传出问话之声。
“那里的弟兄?”
驾车的回应造:“红旗堂属下!”
“什么事!”
“奉命送重要人犯来!”
“候着!”
丁浩暗忖,重要人犯是什么样的人物?
为什么不拘禁在望月堡而要送来此地?
既属该帮的敌人,便是自己的友人,心会之间,悄悄声地掩了过去,飞指点了驾车人的穴道,驾车人连哼都没有便斜歪在座上。
“怎么回事?”
车中探出了一个人头,丁浩又虚空飞指点去。
车中人跌回车里,再没声息了。
丁浩知道车内已再没人了,立即上前,拉开车帘向内一看,不由骇然大震,只见车内是一具白木棺材。
那被点倒的车中人,全身重孝,倒在棺上。
这是怎么回事?
重要人犯,人犯在那里!
丁浩看那白木棺材,越看越觉疑云重重,从外表上看,像是有人客死他乡,孝子扶柩归里,但赶车的分明是望月堡爪牙,传讯庄中押来重要人犯,仔细一看这棺木,竟是浮钉的,棺盖留有空隙,登时明白过来。
第二十九章犁庭扫穴
当下,用力一板棺盖,棺盖应手而起,棺中赫然躺卧着一个须发灰白的老人,看样子年在花甲之间,既无衾殓,不像是死人,用手一探,脉息未断,体温正常,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
一阵“哗啦!”水响,水面升起了一道宽约三尺的浮桥。
丁浩一看情况,片刻也不能耽延了,心念一转,立刻把棺中人抱了出来,然后把假扮孝子与赶车的,双双塞入棺中,按回棺盖,抱起老人,从车后跳落,隐入附近的树丛中。
刚藏好身形,对岸已有数条人影出现,踏上浮桥。
顾盼间,四名黑衣汉子来到车前,其中一个惊声道:“驾车的人呢?”
另一个道:“好小子,想是内急,出恭去了,不管他,走吧!”
后车门开启,两人钻入车中,另两人站在车后,把棺材往下推,下面的接住了一端的两个角上面的两个人下车端起另一头的两个角。
其中一个“嗨!”了一声道:“重得出奇,怎么回事?”
另一个道:“想来是个大胖子,走罢!”
四汉子抬着棺材,踏浮桥而过,浮桥随即没入水中,设计得还不错。
丁浩仔细一看这老人,不由骇然大震,这老人正是望月堡被封为东卿的五方神东方启明,也就是斐若愚的师父。
堂堂东卿,怎会成了重要人犯,而被装棺运来此地呢?
心念之中,疾伸手探查穴道,竟然查不出是被什么手法所制?
暗忖,莫非是被药物所制不成,立即取出“辟毒珠”,捏开嘴,放入他的口中,只片刻功夫五方神双眼睁了开来。
丁浩心中大喜,取出珠子藏好,又过了片刻,五方神神智清醒。
“阁下记得在下么?”
五方神一骨碌坐起身来,惊震的望了丁浩一眼,栗声道:“你是酸秀才?”
“不错,正是在下!”
“你……你要把老夫怎样?”
丁浩微微一笑道:“阁下被望月堡用棺木装运来此,被在下发现,劫了下来。”
五方神站起身来,意犹未释地道:“这一说……是你救了老夫?”
“可以这么说!”
“我们是对敌?”
“此一时彼一时,阁下被尊为‘东卿’,怎会做了阶下囚?”
五方神愤愤地道:“郑三江指我师徒阴谋叛堡……”
丁浩心头一震,道:“斐若愚呢?”
“他不在堡中,这早晚也按回来了。”
“是怎么说起的呢?”
“因为若愚替白儒欧阳庆云传了假讯,说白儒在大洪山中坠谷而亡,结果却查出白儒尚在人间,郑三江说我师徒包庇他女婿,图谋不轨……”
丁浩不由大急,这一点在荆山黑石谷时就已想到,但料不到事态会如此严重。斐若愚随同地狱尊者等正在北方途中,一回堡岂不是自投罗网,这得设法中途拦截,或要他设法脱身。
心念之间,沉重地道:“为什么要送来此地?”
“堡中已派人去找白儒,互相对质,郑月娥亲自受理此事。”
“郑月娥亲自受理……”
“不错,此地是望月堡的分坛,也可说是分堡,由郑月娥在此坐镇,所以老夫才会被押解到此地来!”
“郑月娥功力已复么?”
“早已恢复了。”
“这一说,斐若愚危殆了?”
“这是不用说的,郑三江已知道他的身世,他是树摇风之子……”
“啊!这……这……”丁浩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一顿又道:“此地何名?”
“保中人均称此地作望月庄!”
“只郑月娥一人坐镇?”
“不,听说是由‘西卿’辅助,另有五十名精选武士,十名高级头目,外辖数十名秘探,力量不弱!”
“西卿是谁?”
“仅知其人,老夫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他的名号来历。”
丁浩从鼻孔中嘘出了一口气道:“郑三江可算是一代枭雄,可能谁也不清楚他的真正实力……”
五方神点了点头,道:“是这样,老夫深悔当初错投该堡。”
丁浩忽地心意一动,道:“斐若愚会送来此地么?”
“会,但现在难说了!”
“为什么?”
“少侠是如何劫人的?”
“在下把赶车两名爪牙,替代了阁下,被他们搬入庄去了。”
“在中如发现这变故,定会出庄查探,计划可能更改。”
丁浩咬了咬牙,道:“在下这步棋走错了,但事先谁知道这情况呢?”
“少侠来此不是偶然的吧?”
丁浩心中又是一动,灵鹫引自己来此,莫非斐若愚已先被扣留此间,抑或是他母亲“灵鹫姥姥”又落入对方之手?
这两个情况,必有一个是正确的,略一思索之后,道:“清阁下在附近暂候,在下入庄去一探?”
五方神沉凝地道:“听说庄中机关重重,少侠得多加小心……”
丁浩颔首,道:“多谢指教,在下小心在意就是。”
“老夫尚未谢少侠援手之恩呢?”
“这不足挂齿,在下与斐若愚的父亲是忘年交,阁下现在是自己人了。”
“庄中不见有动静,可能尚未发觉这变故?”
“在下立刻进庄,阁下没什么吧?”
“老夫很好,没有受另外伤害。”
丁浩想了想,道:“如果在下天明不见出庄,请阁下立即潜赴伊川城西约四十里的‘青草坪’寻一个叫骆二员外的,他是若愚师兄,把情形告诉他。”
“好,老夫会办到,盼少侠能平安出庄!”
“回头再见!”
丁浩走到车边,朝对方注视,乌黑沉沉,什么动静也没有,心里很奇怪,棺木入庄,这久了难道对方还未查觉么?
两匹马似已不耐,不住的以前蹄叩地。
丁浩突地灵机一触,马车在此,等于告诉对方此地是发生事情的现场,五方神在此藏身不便,不如把马车赶走,让对方无法捉摸,岂不甚好?
心念之中,拉转马车朝向来路,马缰牢拴在辕上,然后用座上的鞭子猛一抽马屁股,两马嘶鸣一声,风驰电掣地去了。
丁浩重新绕到侧方,相准对方一株巨柏,猛提一口真气,斜飞而起,一冲三丈,然后凌空一旋,投向那株事先选定的巨柏。
由于刚才五方神一警告,此庄机关重重,是以早留上了心。
不敢落入浓密的枝叶中.选了一枝明显的秃干,轻轻用手勾住,吊住身形。然后如猿猴般翻了上去。
运足目力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枝叶间布满倒须网,间着小铜铃,如果大意触及庄中立即知警。
如投入网中被倒钩勾住,连脱身都难。两名执剑武士巡到了树下。
其中一个道:“老李,那棺中不知是什么重要人犯?
“管他娘,反正不是敌人就是犯规的!”
“定要等庄主开棺么?”
“当然!”
“分坛主一乐,包不定明天……”
“你不想找死的话,闭上你的鸟嘴。”
那开口的吐了吐舌头,瞪了那姓李的同伴一眼,两人巡到别处去了。
丁浩这才明白原来尚未启棺,怪不得毫无动静。
此地既称望月庄,两名巡察武士口中的庄主,不知是否指的郑月娥?一乐到明天是什么意思呢?
心念之间,耳畔又传巨鸟扑翅之声,心知必是那灵鹫无疑,果然,那灵鹫从庄屋内飞了出来,四五名武士随之追出,弓弦之声震耳。
一个声音骂骂咧咧地道:“这扁毛畜牲惹厌,弄得人心烦!”
另一个声音道:“得想个什么办法除了它……”
“对了,用箭火烧它?”
“亏你想得出这聪明办法,你以为别人想不到,把这林子点着了烧坏那些设施怎办?把它赶走也就是了!”
“但他去了又来,可烦人……”
那灵鹫在树梢盘旋了一阵,突在丁浩身旁枝上停了下来。
丁浩心头大急,如果那些弓箭集中朝这里射,岂非要暴露身形?
还好,那几名武士在林中绕了一阵,没发现灵鹫停身之处,嘟哝着走了。
丁浩长身展臂,轻轻抚着它的羽毛,低声道:“灵鹫,我来救人,你停着别动。”
说也奇怪,那灵鹫用尖啄在丁浩手上磨擦了几下,缩起颈子,不动了。
丁浩觑准武上刚才停步之处,然后冲霄而起,越过树梢,轻轻泻落。
这柏林是绕庄屋而植,树与庄墙中间,隔了约莫五丈的空间,眼前一道侧门半掩着,大门想是浮桥的那一面。
侧门边,一名武士抱剑而立。
丁浩知道屋顶墙头,必然布有机关,越屋而入不是办法。
那武士背门面林而立,中间隔了这宽的距离,扑杀他易事,但可能会惊动别人。
等了片刻,无计可施,只好冒险试上一试,口发“嘘!
那武士一瞪眼,喝问道:“谁?”
“嘘!嘘!”
那武士迟疑地伏剑向林间走来,口里低声道:“是下房的姐姐么?”
“嘘!”
那武士邪意地笑了笑,左右一张望,迅速地闪入林中悄声道:“在那时?现在不行,我还有半个更次才换……”
话声未落,已被丁浩—指点了穴道,捂住嘴,拖到林后的暗影中,两名武上巡了过来,却没发现侧门已失了门卫,大步走了过去了。
待巡察的走远,丁浩才开口道:“别声张,否则要你命!”说着放开了手。
那武士手脚不能动弹。口还能开,栗声道:“阁下是谁?”
“这你不必管,要命据实回答,那头怪鸟的主人在那里?”
“在……在地牢。”
“地牢如何进法?”
“由此侧门入内,顺墙边小街到后院,一株大槐树边,有间小屋,那便是地牢的入口,有人把守!”
“有机关么?”
“有!”
“如何进去?”
“这……这只有管牢的清楚。”
“这一路去有机关么?”
“没有!”
“你说的全是实话?”
“没半句假!”
“很好,现在本人点上你‘阴穴’,这是独门丰法,无人能解,你也无法呼救,两刻之内,本人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