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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不伦不类。”心月狐大发娇嗔。
“我很少嘲弄自己,也许是心情好吧!昨晚如果没有你,他娘的,太真迷宫的尸堆里,一定有我。小芳,真的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我也会前往送死,我已经打发师姐妹们动身北返,也得前往公主府向三郡主辞行……”
“不许你去!”无双剑客抓住她的手臂叫。
“石兄,别忘了我的道术可派用场,你凭的是内功和定力,以及快如迅雷的抢制机行攻击,所以没有胜三郡主的把握,因为稍有丝毫差错便后继无力了。有我在,必要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何况我如果不向她请求允谁北返,日后我哪有好日子过?”
“让她陪你去吧!老三。”双头蛇加以劝解,“你一个前往,我们的确放心不下,沈姑娘即使敌不过他们,脱身并非难事。不客气地说,沈姑娘如果存心逃走,你决难留下她,你信不信?”
“哪能不信?她本来就是会变化的狐仙。”无双剑客拍拍心月狐的腰臀,“好,我们一起去,加上你的道术,两把剑把公主府闹他个天翻地覆;除非他们肯承认错误,让咱们平安离开。”
三郡主身边,仍有二十名亲信男女随从,以及一些恰好不在高桥,幸而逃过一劫的密谍干员。忙了一天,潜伏在南镇抚司的内应,传来正确的消息,证实主持高桥镇搜捕逆犯的人,是早已暗中潜来南京的北镇抚司干员。早些天陆续失踪的密谍,其实是被这些干员擒走的,招出与汉府勾结的逆谋,导致高桥大逮捕的事件。
即使被捉被擒的人招出三郡主,主事人也不会将供词实录呈报。目下汉王在朝廷中,圣眷方殷,宣德皇帝还真不敢激反这位叔父,表面上不时颁赠赐赏,暗中严加防范,安抚这位号称万人敌的叔煞费苦心,希望不要真的历史重演叔侄相残。
三郡主是当今皇上的堂妹,北镇抚司不愿有伤君心。但剪除三郡主的羽翼,可就不再有所顾忌了,一旦抓住确证,而且有可靠的高手足以对付这些密谍,时机一至,立即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将爪牙们几乎一网打尽。
其实在这次事变之前,已经有不妙的警兆,首先是凤阳地区那些参与内应的功臣国戚,与各卫的参与谋逆军户,纷纷倒戈脱离掌握,然后是南京地区的人纷纷避不见面。只怪三郡主把全部精力,放在除杀曹世奇的工作上,忽略了各种不稳的警兆。
消息极为险恶不利,她心中极为沮丧烦恼,已打听出落网的人不多,大部分是被当场格杀的,搜捕的人无意多留活口,以避免直接牵连三郡主。
她无法营救被捉的人,而且已得到中山王府的暗示,要她千万不要出面干预南镇抚司办案。以免事态扩大不可收拾,甚至劝她早离疆界,速返山东王府以策安全。
急怒交加中度过一天漫漫长日,躲在公主府怨天恨地,把曹世奇恨入骨髓,指天誓日要捉住曹世奇剥皮抽筋,决不甘休。
袁老侯爷叫苦连天,袁宣兄弟俩干脆躲到秦淮河画舫避风头。
袁家中落,家中本来没有几个人,而三郡主所带来的爪牙,比袁家的婢仆还要多,便成了喧宾夺主,大部分房舍被他们占用了。
南镇抚司的人,不会公然前来公主府撒野,这是她把人带来公主府藏匿的原因所在。
经过这次事故,遭到惨重的失败,做梦也没料到锦衣卫胆敢向她下手,她这才如噩梦初醒,这才醒悟到铁衣卫才是她最具威胁的敌人。真定拦截失败,几乎全军覆没,也是锦衣卫与军方采取一致行动而造成的结果。曹世奇,只是扮演导致她失败的媒介而已。
善后问题困难重重,而最得力最有用的臂膀无双剑客生死不明,无法赞助她处理善后策划应变,也让她忧心仲仲极为烦恼。
即使无双剑客逃过大劫,也不知道前来公主府会合,在炼真宫为了笼络无双剑客,暂时抛弃高贵与矜持,一度缠绵卿卿我我。
其实当时的心态双方都不正常,因此她并没把炼真宫的秘辛说出,只当成饮食男女的一种无所谓情态发泄,男欢女爱与感情无关,因此无双剑客仍然认为她的合作对象是道全法师。
傍晚时分,终于传来可靠的消息:无双剑客仍然健在,但并没设法与南京地区的秘窟联络,城内城外都有神龙密谍的秘窟,仅有一部分被一些神秘人物摧毁,有些秘窟仍然积极进行活动,整个组织仍具有活动功能。
无双剑客既然健在,的确应该向仍在的秘窟报到的。
她大感沮丧,心中似有预感:她并没真正抓住这个心已疏远的男人,无双剑客已经不再对她迷恋。
祸不单行,丹霞宫主道全法师的死讯终于证实。
锦衣卫的人不会来,曹世奇可不在乎什么公主府,永安公主已经去世,袁老侯爷也失势落魄,府中没有自卫的能力,一个鼠窃也可以来去自如。
曹世奇连家将如云的中山王府也敢再三硬闯,没落的公主府哪能阻止他出入?
气氛一紧,人人自危。
水火真人是主将,倒能冷静地准备应变,他心中明白,丹霞宫主与道全法师被杀,必定供出了些秘辛,曹世奇肯定会找到此地来的。至于何时来,他也心中有数,决不会拖得太久,这几天将是生死关头。
二更将尽,家祠附近静悄悄漆黑一片。罡风怒号,沙石枯叶飞舞,祠前的广场一株老树,一段枯枝突然折断倒下,发出巨大的声响。
四周突然光火大明,三十余支火把迸射出熊熊火焰,恶臭味四溢,祠四周也烟雾袅袅升腾。
没有人现身,火把是没有人执持的,分别竖植在各处,自动点燃神乎其神。
久久,毫无动静,又等了片刻,两具道装打扮手中有一根水火根的人,悄悄地在四周搜视,最后发现被罡风吹折的海碗粗的树枝,才知道是一场虚惊。
虚惊一场,然后出来四个人,开始熄灭火把,逐一另行装设自动引爆的器具,相当费时费力,速度甚缓,许久才弄妥一半火把。
泄放烟雾的器具比较简单些,只消用新品更换装设便可。
机关削器装设不易,愈精巧愈难长期保养修护,而且触动引发之后,便成了废物,要重行恢复可使用原状,短期间无此可能。
复原工作仅完成一半,屋顶突然有物自天而降,砰然一声瓦片崩飞,触及牵布在屋上的绊绳,檐下与屋内的示警小钟狂鸣,一声海碗大的扁石,与一块两三尺长木板,落在屋上向下滚滑飞坠。
这次,十余个人从四面抢出,祠门也大开,各处静室出现灯火,火把重新点燃。
一阵穷搜,屋上屋下人影掠走不定。
扁石与颇为沉重的木板被找到了,估计是从后街民宅的屋顶,以强劲的力道旋掷,分别是落在家祠和一栋静室的屋顶,破坏了绊索传警设备。
不再是虚惊,而是有人故意捣乱。
曹世奇火化炼真宫,已经知道是从远距离投掷爆炸物,以曹世奇可在百步外杀人的表现,从邻街投石掷木轻而易举。
再这样不断制造混乱闹下去,人不累死才怪,也不断破坏机关削器,不久这些玩意儿不但一一暴露位置,而且成为废物。
“曹世奇,有种你来和咱们了断。”有人愤怒地站在屋顶上,向四面八方大叫大骂,“你他娘的算什么玩意儿?投石掷木是顽童行径,狗屁勾当。”
果然引起反应,邻街百步外屋顶有人现身。
“哈哈哈哈……”人影不易看清,声音却震耳,“曹小狗不知道你们窝藏地方,他不会来。哈哈哈……我是有样学样,仿效他的妙技远程攻击骚扰。可惜我不懂他使用火器的技巧,也不明白他为何能反重物掷得那么远,只好笨拙地投石掷木见笑方家啦!哈哈哈……”
不是曹世奇,而且把曹世奇叫曹小狗,是敌是友耐人寻味,应该是曹世奇的对头,为何要表现敌意?显然这人仍会有后续的动作,不会放弃骚扰的行动。
果然不错,又飞来一块扁石,砰然砸在另一座屋顶上,瓦片纷飞警钟再鸣,屋顶上的防警设备全废。
“是石参赞!”有人大叫,是三郡主的男亲随。
问题大了,无双剑客怎么可能找来了?如果是找三郡主,岂不表示他背叛了?
不久,不少人登上屋顶,三郡主出来了。
“石玉,你过来。”三郡主高叫,“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你知道我在这里,对不对?”
没有回间,无双剑客已离开原处。
“石玉……”三郡主不死心继续高叫。
“郡主,下去,危险!”
她身边的女随从急叫。
破风的厉啸划空而至,绵绵不绝从上空传来。
“啪啦……”第一声怪响在右面房舍屋顶传出。
粗如儿臂的四尺余长木标枪,从另一方远处连续飞来,贯破了屋顶,击坏了门窗,撞击着花台,甚至有一支贯入家司的门右花窗……一支接一支,似乎绵绵无尽。外面的人心胆俱寒往屋里躲藏,只有一个人被擦伤肩背,已经造成难以控制的恐慌情势了。
假使这些标枪带有爆炸物,公主府肯定会步炼真宫毁灭的后尘。
片刻间,没有人也出来了。
标枪继续投落,但数量渐稀,最后终于停止。
火把没有人再整理,火光熊熊。
三郡主独自出现在屋顶,向四周眺望。
“你太过分了,石玉。”
她大叫,以为标枪也是无双剑客投掷的,“我等你说明白,来吧!你通样对待我吗?我等你!”
两个人影出现在东面的房舍屋顶,伫立片刻,终于跳落火光明亮的广场,直趋祠门夷然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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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结局圆满
曹世奇在公主府的西面邻街,一座建有宽大阳台的宅院,占据了阳台,事先已堆放了将近两百支标枪,数量庞大沉重。
投完最后一支标枪,他拉毁投枪的兜袋丢掉,近距离拼搏,这不着这种工具了,今晚,他不带铁标枪。
他开始着装,盛铁弹的百宝囊,仍系在胸前可当护心甲,上次挡住了天罗院主的一枚追魂针。剑系在背上,裤管用带缠实,飞爪百链索缠在腰间,也许今晚派得上用场。
似有所觉,他蓦地一拉马步。
“曹老兄,别来无恙。”有人高叫。
四面八方有人飞升,轻功都非常了得,共有八人,飞越栏干登上阳台。
“猜想应该是你们。”他收回马步,“你们都在早些日子赶来部署了,南镇抚司的人让你们放手处理,确是难得。诸位得心应手吧?”
是西山双剑客一群人,有几个是从京都来的,由张振邦替他们引见了。
“归途到达凤阳,便遇上许将军率干员携军令南下。”张振邦接着道出来意,“京都的神龙总部已被抄没,许将军奉命南下,彻底铲除神龙余孽,以便杜绝乱源,奉有密旨可以便宜行事。我对南京方面的情形不太清楚,但颇为熟悉他们一些首脑人物。许将军概略知道我们几个人的行踪,因此邀我们参予。”
许将军许城,就是奉命南下办案的领队,生得膀阔腰圆,两膀有千斤神力,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大汉将军,将军都极有名望。
大汉将军只是锦衣卫的职称,不是真正的率领上万官兵的将军,真正的御前侍卫,十之七八是大汉将军。
“老弟台在真定府的事迹,已是名动京都的风云人物。”许将军诚恳地说,“北镇抚司全体官兵,都希望能一观老弟台的风采,在凤阳天幸遇上张大人返京,本来就希望在途中能遇上邀请他们南下协助,天从人愿幸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