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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品看了一眼状态不佳的白丁,有些着急。
苏柔饰演的公主秦锦华在得知父皇将她指婚给了右相家的大公子白流风,万般不愿之下,夜奔静观寺,欲与白静安私奔,谁料却撞狐王万心在殿中纠缠白静安。深宫中长大的公主并未当场发作,而是如计划中一般踏入殿中,向白静安吐露心事。
提起长长的裙摆,她慢慢走入镜头,走路的姿势,面上的神态都极其到位,将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演得淋漓尽致。
白丁愣愣地看着她,觉得这神态像极了一个人。“静安哥哥……”苏柔带着些许的颤音,低声唤道。
一接触到苏柔的眼神,饰演白静安的司空品便暗暗惊讶了一番,第一次参加试镜且未正统学习过表演的苏柔表现得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好。“阿弥陀佛,女施主,贫僧早已遁入空门。”他闭目念了一声佛号,“更何况夜已深,女施主实在不该出现在这里。”
苏柔的泪目中有一闪而过的怨怼,为何那只妖狐可以出现在这里,我就不可以?你说你是僧人,既是僧人,当收了那妖狐才是!又为何与她在殿中拉拉扯扯,就不怕授人以柄么!
那些念头化为怨怼在眼中一闪而过,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苏柔眼中落下泪来:“我只是太过想念静安哥哥,才会……你可知父皇要将我许配给白流风……”
“姻缘自有天注定,女施主请回吧。”白静安闭目轻声道。
你明明知道我想嫁的人是谁?!为何还要装作不知!莫非……莫非是因那妖狐么?!
“静安哥哥,父皇常说你极有慧根,前途不可限量,万不可被妖物迷了心智。”低头掩住眼中愈加浓烈的恨意,苏柔咬牙轻声道。
“多谢陛下及公主挂念,此狐已立下重誓随我修行,虽然顽劣了一些,但已无害人之心。”白静安合掌道,“且众生平等,只要有向善之心,贫僧都愿渡之。”
苏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侧过头看了站在一旁柱子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开过口的白丁,便转身走出了镜头。
白丁竟被她那最后一眼盯得毛骨悚然。
琳达倒是十分的惊喜,本来答应苏柔来试镜是迫于无奈,毕竟人家是老总家的千金,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可是想不到她竟然这么有天分,刚刚那一幕戏,她将一个外表天真烂漫,实则城府极深的公主演得仿佛活了一般,尤其是那最后一眼,将绝望、怨妒、孤注一掷的疯狂表演得淋漓尽致,仿佛是被那个公主附了身似的。琳达回头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白丁,暗暗摇头,竟然被苏柔最后那一瞥吓住,哪里还有半分狐王的风范。
想必……这个女孩子并不是司空品要找的人吧。
琳达又哪里知道眼前这个苏柔已经被回魂符唤起了前世的记忆,她所表现出来的怨恨是真实的。
再怎么伟大的演技,又怎么可能比得过真实。
琳达没有看出来,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白乙可是看出来了。
白乙的眼中一片幽暗,他确定,苏柔也被人施了回魂符。这是叶幸之后,第二个被施了回魂符的人,且都是和白丁有关的人,看来躲在暗处的那个人是真的想和白丁过不去。
白乙想起那一天,叶幸抱着重伤的白丁去书吧,他说要小心李斯新。
李斯新么……那个戴着眼镜的木讷少年……究竟是谁?
离魂
“丁丁,你要再试一次么?”琳达看了看白丁,犹不死心地道。
明明形象和剧中的角色是再符合不过的,怎么就不会演戏呢!
白丁没有吱声,她还沉浸在刚刚苏柔最后看她的那一眼里,那样的眼神……令她想起了令她十分不快的人。
“丁丁,你接着小柔刚刚的剧情试一试,公主因为怨恨而向皇帝请旨,火烧狐王万心的老巢万狐山,并且请来静观寺的僧人在山外诵经驱妖,从千里之外赶回来的狐王万心只见得满山烧焦的枯木和狐尸,偏偏还见着了静观寺的僧人。狐王万心怒气冲天之下杀入静观寺,白静安为保护寺庙失手杀了她,你试着想一想狐王万心当时的感觉,她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呢?”琳达循循善诱地给白丁讲戏。
白丁还站在那里发怔。
司空品看着她发怔的样子,心中焦急,又恨恨地看一眼白乙,心中打定主意要帮大王记起前世的种种,让她明白白乙的真面目。
握了握拳,他大步走到白丁面前,抽出手中的道具剑,一把刺入白丁的心口处。
道具剑是可伸缩的,当然不会真的伤到白丁,可是白丁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刷白,她极其缓慢地低下头,怔怔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白丁,我与你约法三章,不许你踏出寺门半步,为何不信守诺言?”司空品看着她的眼睛,狠下心来念出台词,并且故意没有称呼她“万心”,而是称呼她“白丁”。
他想敲醒她,让她记起前世的事情。
白丁怔怔的抬头,茫然地看着司空品,眼前这个男子渐渐和某个人的影像重叠……一旁,听到这句台词的白乙脸色也是一变。
“白丁,我与你约法三章,不许你再造杀孽,你为何要下此毒手?”司空品再度开口逼问,声音冰冷。
一声一声,他质问,眼中满是失望。
白丁仍是沉默,只是眼中的痛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缓缓仰起头,吊着水晶灯的大厅在她眼中幻化成了浮云山的天……秋天的浮云山,没有似雪的梨花,只有满山被焚得只剩枝干的枯木。可是,浮云山的天,依然这么的明静清朗……她想念那山水间的茅草屋,她想念院子里亲手栽下的梨树,她想看梨花盛开,她曾经以为她会看很久很久的梨花……和白乙一起……思绪一点一点清明起来,她记起来了……当他的剑刺入她心口的那一刻,她没有怨恨,没有不甘,没有心痛。
她只是……不舍。
她喜欢那间依山傍水的茅草屋,她喜欢院子里结满青梨的梨树,她喜欢躺在茅竹塌上晒太阳,她喜欢听他的脚步踩过落叶的声音,她喜欢闻他身上熟悉的温暖味道,她喜欢在那个“家”里等他回来……他亲手用矮矮的竹篱笆圈出一个院子,她立下誓言此生不再踏出院门半步。什么仙,什么妖,什么修行,在她眼里,都比不过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那个众人眼中冷心绝情的白国二皇子,那个不带人间烟火气的天界谪仙,在她眼中,不过是可以陪她一辈子的男人罢了。
她的一辈子很漫长,他的一辈子也很漫长,她想就这样缠着他地老天荒……可是那一剑……葬送了所有……她不舍……她只是不舍……琳达被白丁的“表演”给震住了,刚刚还是一个丝毫不会演戏的人,怎么一转眼就能够将那样复杂的情感表达得如此的完美……剧本中对于这一段的处理本来应该是怨恨和不甘,可是白丁却从另一个角度诠释出更有血肉的狐王,连琳达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处理方式更加的震撼人心。
“白丁?”司空品皱起眉,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表情。
白丁没有看他,眼前的一切都成了幻象,她陷在千年前的那一段真实的噩梦里无法自拔。
“原来,她是你的劫,你却……是我的劫……”有泪从眼中滑落,她喃喃地说了一句,无预兆地仰面向后倒下。
司空品吓了一跳,赶紧丢下手中的道具剑去扶她。
一道白影闪过,狠狠推开司空品,将白丁抱在怀中。
“白丁,醒醒。”他看着怀中的少女,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
怀中的少女却是一动也不动,四肢冰凉,面色苍白似雪,仿佛真的已经死去了一般。
白乙看着这样的白丁,平静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血红,仿佛真的回到了千年前,他亲手将剑送入她的心口,然后眼睁睁看着她被苏佳容推入万丈深渊……喉间涌起一丝腥甜,白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内里蠢蠢欲动。
那是他的心魔……可是,他决不能就这样看着她死去……“白丁,你醒醒,那只是幻觉,我在这里。”强行压下心魔,白乙放缓了声音,在说服白丁,也在说服自己。
白丁仍是不动。
白乙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里流动着一种很危险的味道。蹙起眉,他抬头,四下张望了一番,最后视线落在角落里的镂空陶艺香熏炉上。
他太大意了,竟然没有发现那是幻影香。
幻影香和勾魂香一样,是来自冥界的东西,对人类没有影响,但却可以令妖类产生幻觉,虽然使用者为了避免被发觉。所用的量很少,可是……在刚刚那样特别的场景下,却足以令白丁陷入深度的幻觉。
看了一眼站在摄影师身旁的苏柔,白乙抱起白丁,转身离开。
“放开她。”司空品上前,一把按住白乙的肩膀。
只一下,白乙身上强大的威压便迫使司空品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白乙抱着白丁头也未回地离开了十五楼大厅。
“阿品?”拍了拍呆立在原地的司空品,琳达有些担心地低唤。
司空品回过神来,追了出去。
……大王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
他是凶手啊!不是应该恨他的么!
在场众人对于司空品这样的行为早就见怪不见,该干吗干吗去了。
没有人发现,苏柔也不见了。
白乙抱着白丁避开人群,直接瞬移到七月影视文化公司底层,走了没几步,便停了下来。仍然穿着戏服的苏柔正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路。
苏柔看着眼前那个神色淡漠的男子,又看了看他怀中那个也仍身着戏服的少女,千年前的场景仿佛一下子都到了眼前。
“太子哥哥,许久不见了。”盈盈弯腰施了一礼,苏柔微笑着开口。
白乙面色平静,眼中连一丝涟漪都没有,仿佛除了他怀中的那个少女谁也不能挑起他一丝的情绪。
“见到我,不惊讶么?”压下心中的怒意,苏柔又道。
“谁给你的回魂符?”白乙终于开了口,问的却是今苏柔更加愤怒的问题。
“你只关心这个吗?”苏柔捏紧了拳头,“你知不知道那只妖狐在我身上下了咒术,害我求死不得,痛苦一生!”
“既是痛苦,又何必再记起。”白乙看着她,眼中带着淡淡的怜悯。
那只是怜悯而已,是高高在上的怜悯。
苏柔知道,苏佳容的太子哥哥对她已经连一丝的怜惜都不剩了。
“当你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的时候,前世种种,爱也好,恨也罢,都不过前尘往事而已,既然你都已经放下了,何苦还要为一张回魂符而如此执着,再犯杀孽呢?”白乙看着她,淡淡地道。
苏柔倔强地咬唇不语。
“幻影香产自冥界,你从何处得来?”白乙问。
苏柔一愣,随即有眼泪涌了上来:“你难道不知道幻影香只对妖类有影响么?”
白乙神色平静,没有开口。
“你为什么会感觉到幻影香的存在?你明明是天界下凡的仙人,为何可以感觉到幻影香的存在?”
“这些都与你无关。”
“呵呵,与我无关?是啊,与我无关的!我为你做再多,你也都看不到!你宁可为了这只妖狐熬成不人不妖的怪物,也不愿接受我的好意去坐那万人之上的位置!”眼泪越来越多,苏柔一边抹眼泪一边笑,“既然我能杀这只妖狐一次,我就能杀她第二次!她中了幻影香的咒,即使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