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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莲花
洗过澡坐在床上,白丁随手拿起叶幸寄来的笔记本慢慢翻看着。不得不说,叶幸写得很详尽,连她会产生疑惑的地方都猜了出来,重点用红笔标出仔细做了解答。
看着看着,她便抱着笔记本睡着了。
夜里,她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白国皇宫的御花园,趴在地上捉蟋蟀的小皇子,温柔的抚摸,装在白玉瓶中的雪莲露。。。。。。一切的一切,串联成一个温馨的梦境。
白丁是笑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唇边还犹带着意犹未尽的笑意。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她看了一眼睡得比她还沉的白乙,笑着起身去刷牙。
洗完脸出来的时候,白乙也醒了,正背对着她坐在窗前,披散着头发。
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他还真是可爱到令人无奈,比如晕车,比如现在,他乖乖坐在那里,等她来给他梳头。明明是个强势的家伙。。。。。。认命地走到他身旁,白丁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他常用的发带和牛角梳,给他梳头。
双手覆上那泛着浅浅流光的长发,白丁依依不舍地摸了摸,才用梳子慢条斯理地梳了起来,正打算拢住他的头发,她忽然愣了一下,手猛地顿住。、在一片亮泽的黑中,有一丝刺眼的白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白发。。。。。。是天人五衰的征兆。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手迟迟没有动静,白乙侧过头来。
拢在手中的发丝随着位的动作散了开来,细腻而微凉的触感从她的指缝间流过,白丁有些迟钝地看着那丝突兀的白,许久才回过神来。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对上了白乙带着疑惑的眼睛,她下意识地松了手,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扯开话题:“唔。。。。。。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
“什么梦?”“关于前世的梦。”白丁垂下头,笑了一下,“我梦见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情形。”听她这样说,白乙几乎是立刻想起了第一眼见到她的模样,那个静静地站在河畔梨花树下的红衣少女。
那如画一般的场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底,此时回想,他竟然清洗地记得每一处细节,他记得她飞扬的发丝,他记得她狡黠的笑容,他记得她凌波而来的姿态,甚至是衣角的每一处褶皱。。。。。。“那时,我受了重伤,逃入白国皇宫想偷雪莲露,结果撞见双阙山紫云殿那个牛鼻子道士,在被他追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你救了我。”白丁笑了一下,道,“我还故意捉弄你,把满院子的蟋蟀都变没了。”
闻言,白乙怔住,“你说什么?”
“你忘记了么?也对啦,那时你还小,我还送了你一片刻着字的玉叶子,记得不?”
白乙定定地看着白丁。平静的外表下,心底已经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黄口小儿,吾乃云浮山狐王,吾大人大量,恕尔无知之罪。”看着白丁,他缓缓吐出一句话。
“你记得?”白丁有些欣喜。
白乙垂下眼帘,他当然记得,他记得,那片玉叶子。。。。。。是皇兄白甲的东西。
那是在白甲因为大闹御书房而挨了板子之后,那一日,他正在王太傅那里上课,伤还没有好利索的白甲便一瘸一拐地来了书房。王太傅很惊讶,因为平日里大皇子总是逃课,如今挨了打还这么勤奋地出现在书房简直是太离奇了。
正在王太傅以为大皇子终于迷途知返的时候,白甲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来,一脸紧张地问王太傅那上面写了什么。
王太傅摸着虎子念了一遍:“黄口小儿,吾乃云浮山狐王,吾大人大量,恕尔无知之罪。”
因为那内容太过特别,白乙记得尤其的清楚。
“小红。。。。。。是狐王?”大皇子白甲似乎十分兴奋,连眼睛都在发光。
“文法不通,用语猖狂轻浮,一看就是胸无点墨之人所写。”王太傅皱眉,“殿下,您又看什么奇怪的杂书了?这种神神怪怪的书与您无益。。。。。。”
这厢,王太傅苦口婆心地劝,那边,大皇子白甲已经活蹦乱跳地跑远了,兴奋得都忘记了自己屁股撒花姑娘的伤还没有好。
后来,他便常见白甲望着手中的东西出神。白甲很宝贝那东西,从来不给人看,直到有次他在无意中发现,大皇子一直视若珍宝的,是一片刻着字的玉叶子。。。。。。“你怎么知道,那便是我。。。。。。”抬起头,白乙轻声开口。
“你忘记啦?那时有人发现了藏在假山后面的我们,你便报出姓名,斥退了那些人。”
那时,她便记住了他的名字,二皇子白乙。
“因为狐族有报恩的规矩,我便故意留下玉叶子来表明身份,只要你拿着那玉叶子召唤我,我便会出现的,可是你一直都没有找过我。”白丁挠挠后脑勺,“后来我得到消息,说你被兄长逼得逃出皇宫,我便去找你了。”
原来。。。。。。是这样。
白乙笑了一下。
一切都只是源自一场误会。她会缠着他,会依赖他,都只是因为她认错了人而已。。。。。。白乙忽然想起叶幸的话。
他说,放心,我不会伤她,就算伤了我自己,我也不会伤她。
他说,我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比你想象中的更喜欢,而且我比你更早认识她。
白乙仍然记得他说这话时,眼中那孩子般的得意。现在,他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
“好了。”趁着白乙发呆的功夫,白丁手脚利落拔了那根刺目的白发,然后替他将头发拢了起来,绑好。
“多谢。”压制心口的剧痛,白乙起身,对她微微一笑。
因为脚踏车在上回雷劫之中报废了,白丁便继续开始了公车上学的生涯,只是今日的白乙显得有些奇怪,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位子上,一点晕车的迹象都没有。
白丁来来回回看了他好几眼,刚想说他是不是治好了晕车,他便突然无声无息地从位子上滑了下去,把白丁吓得够呛。
好在他立刻醒了过来,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踏进教室,白丁就明白,有些人天生就是八字不合的,就比如她和苏柔。
看来即使没了前世那段恩怨的记忆,苏柔也依然看她很不顺眼,白丁低头看了一眼横在自己面前的腿,若无其事地抬腿走了过去。
想想这个家伙那么恶劣地在她身体里下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咒,白丁侧头看了她一眼,顺便施了一个“说出心底话”的小法术。
刚施完那个小法术,苏柔已经“啪”地一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白丁的鼻子吼道:“白丁!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我喜欢叶天,不准你跟我抢!”
刚刚还有些嘈杂的教室里立马安静了下来,前前后后的同学都扭头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竟是对谁都温柔又和气的学生会超人气美女副会长苏柔。。。。。。果然是一山不容二虎么。。。。。。被抢走校园美少女排行榜第一名的宝座,传说中叶幸又因为白丁而远避出国,如今连叶天都愿意亲近白丁,新仇加旧恨,走温柔路线的苏柔终于忍不住发飙了么?
吼完这句,苏柔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下子涨红了脸,纠结了一阵之后,她捏了捏拳头,又冲着白丁吼道:“其他人我不管,总之叶天是我的!”
哦哦?白丁有些惊奇地看着她,她下的咒语很轻,刚刚那一下爆发时效应该已经过了,现在这是。。。。。。破罐子破摔?
不过。。。。。。这样的苏柔真是意外的可爱。
白丁看着她涨红了脸捏着拳头,一副又羞又气的德性,“扑哧”一下子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热乎乎的腮帮子,笑眯眯地道,“这样可爱多了。”
苏柔愣住,眼睛眨巴了一下,才忽然反应过来似的炸了毛一般跳了起来,一把挥开白丁的爪子,气鼓鼓地吼:“白!丁!”
白丁便摸了摸鼻子,想起昨夜叶天抱着她掉眼泪的样子,一脸猥琐地嘿嘿笑:“放心吧,叶天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苏柔哼了一身,甩过头去,结果一眼看到正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的叶天。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此时,只是愣愣地看着她们。
本就已经发热的脸一下子红得可以冒烟,苏柔坐回自己的位子,翻开书,再也不理人。
一场小矛盾便在这样耐人寻味的气氛中收了场。
下了课,白丁抱着从书吧大叔那里借来的漫画钻进了厕所,把那个神出鬼没的江月莲撵到洗手台旁,她才安心地开始蹲坑,这一看便看入了迷,直到上课铃响才走出来,将漫画放在洗手台旁,动了动蹲得有些发麻的脚。
“这是什么呀?”江月莲站在洗手台旁,看了一眼那书,冷不丁地开口。
“漫画。”白丁头也不抬地回答。
“哦。。。。。。”他有些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谁知刚一碰到那书面,便如触了电一般缩回手去,那只碰过书的手竟然嘶嘶地开始冒着白烟,仿佛被灼伤了一般。
“怎么了?”白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江月莲有些委屈地摇摇头,可怜兮兮地将受伤的手拢在袖中,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
“没事吧?”白丁拿起书左看看右看看,没有看出什么与众不同来。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那书一眼,似乎伤得不轻,连身体都开始一点一点显得透明起来。
白丁这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这书是从书吧大叔那里借来的,是不是里面夹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符当书签,认真翻了一下,除了她随手夹进去的一张银莲花书签外,什么都没有。
那时叶幸送给她的书签,夹在快递送来的学习资料里面,随信附了说明,说是用新鲜银莲花压制成的干花,外面套了透明的壳子制成了书签,很精致漂亮,最重要可以辟邪。白丁秉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拿来用的,是这个东西伤了他?
白丁抬头看了江月莲一眼,试着将手中的银莲花书签向他靠近了一点,果然,江月莲立刻一脸恐惧地退后了。
“你怕这个?”白丁扬了扬手中的书签。
江月莲可怜兮兮地点头,仿佛为了说明他有多恐惧那书签,身子显得愈发透明起来。
“可是你不是你不怕银莲花的么?”白丁想起了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因他不怕银莲花而将自己吓得够呛的窘事。
江月莲没有说话,只是傻乎乎地看着白丁手中的书签,漂亮的眼中带着浓重的恐惧。
看了看手中的书签,又看了看伤得不轻的江月莲,白丁摇摇头,也许是因为叶幸在书签里加了其他的东西吧,随手将书签放在洗手台上,她对着江月莲伸出手,“要出去么?”
江月莲一脸惊讶地看向她。
“你不想离开这里么?”白丁看着他,道。
他被法师下咒困在这里,而破解之道,就是找一个可以看得见他的人,将他带离这里,也许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只是羞于开口,或者为了套近乎,所以当初才会一直缠着她说话吧。那时她不明白,后来为了修仙她也查阅了很多资料,才明白了这一点。
“你。。。。。。愿意带我离开这里?”他神情看起来有些奇怪,有点惊讶,有点激动,又有些其他说不清楚的表情。
“不管怎么样,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这里被施过咒,你留在这里会越来越虚弱。”白丁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走不走?我要去上课了。”
江月莲一听,赶紧点点头,怕她反悔似的立刻幻化为一只玉簪佩入白丁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