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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在钱主事肩头的手细嫩白皙,一看就知道出自一个女人。
握有剑柄的手粗壮有力,该是一个男人。
一声嚎叫,钱主事肩头竟被生生撕去一大块皮肉,看模样没有一斤也有十几两。
利剑也已经刺到,眨眼间钱主事便要血溅三尺。
绣春刀出,唐善为他解去了杀身之祸。
刀剑相击发出的铮响过后,一男一女在薄雾中显露真身。
这两个人唐善竟然都认得,男的是位中年道长,消瘦的脸颊,稀疏的胡须,他曾是凤友山庄许夫人手下的决明道长,但真实的身份却是影子门门主月瑶的心腹爱将左忆山。女的衣着暴露,竟是月瑶在玄清别院的座下大弟子灵雁。
钱主事的皮肉在灵雁的手中慢慢变得炭黑,噗的燃起一团黑烟。
灵雁的脸上带着冷笑,缩回手掌,轻轻呵气,将手心中的灰烬吹去,凤眼之中精光流转,对着唐善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唐大人?”左忆山怔怔的看了看手中的剑,微微一笑,道:“这是影子门内的私事,还请大人不要插手。”
唐善听到“玄清别院”已然心惊,得见左忆山和灵雁更是大呼不妙,暗暗后悔适才鲁莽,不明缘由便救下了钱主事。不过此时却也正好卖个人情给左忆山,当即道:“既然是你们影子门内的私事,本官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二位请便!”说着,退在一旁,静观其变。
“大人身为锦衣卫,负有察录妖异之责,这些妖人以死尸炼化妖法……”钱主事忍着剧痛高声嚎叫,却见唐善收起绣春刀退去了一旁,脸上顿时泛起不敢置信的惊容,脚下一动,再又逃窜。
“想逃?”灵雁娇叱一声,飘身掠出,拦在路前。
钱主事的脸孔因为惊骇而扭曲变形,因为灵雁的手指突然暴涨出一寸多长的黑色指甲,向着他的脸部抓来。
“何方妖孽,竟敢在显灵宫外放肆?”随着厉喝之声,远处飞来两青一白三道剑光。
剑光来得飞快,转眼射在钱主事身前,却是身穿白袍的济安和两个年纪相仿的青衫小道士。
灵雁的手指已经抓在钱主事的面前,黑色的指甲似乎已经嵌入他的脸皮。但就在喝喊声起的刹那,她的手爪立时收回,飘身掠回左忆山身边,指尖上锋利漆黑的指甲也随即消失不见。
旁里突然刺出一剑,犹如电光火石般迅捷,一剑穿心。
眉心!
剑刺眉心,血行一线。
钻心剑!
“放肆!”济安瞪着眼睛看向灵雁,错步逼上,出手就是三掌。
左忆山的利剑已经撤回,劈出一片剑影,将济安逼退。
“嗡嗡”有声,两名身着青衫的小道士垂眼看向腰间的佩剑。
两指宽的青竹剑鞘中传来铮鸣之声,似是其内的利剑已经察觉出灵雁身上散发出的妖气,急于出鞘。
灵雁面有怯意,偷偷的藏在了左忆山的身后。
济安的佩剑也在嗡鸣,被左忆山逼退之后,他将左臂背在身后,右臂前伸,翻掌道了声:“大胆!”随着他的怒喝,一柄碧绿的剑自竹鞘中嗖的射出,窜在他的掌中。
“慢!”左忆山倒握利剑,将其藏在臂后,竖起单掌施礼,道:“此人乃是影子门的叛徒,诛杀此人更是影子门内的私事,三位道友为何要干预我们门内的私事?”
“不关你的事!”济安剑指灵雁,道:“妖女,还不出来受死?”
“虽然灵雁不再三宗之内,可同是修法之人,为何灵雁便成了妖女?”灵雁在左忆山身后探出头,壮着胆子为自己申辩。
左忆山呵呵一笑,指了指钱主事,道:“三位道友亲眼所见,此人乃是死在贫道剑下。灵雁姑娘虽然与贫道共同追踪此人,可她并未违反修士禁忌,各位该不是心存门派之见,想要对她施以辣手吧?”
“这……”济安为之语塞,转口道:“显灵宫界内不得擅入,擅入者杀无赦!”
灵雁大惊,急忙求饶,“灵雁不知业已闯入邵真人修法的圣地,更无冒犯之意,还请师兄饶恕小妹这一回!”
“念你初犯,饶你不死!”济安借坡下驴,说话间松开手掌,那柄碧绿色的剑似有灵性,嗖的钻回竹鞘之内。“走!”他已转身,对着两位青衫同伴呼唤了一声,但又转头道:“魔宗法会在即,似你这等无宗无门的修士应该去碰碰运气,或许可以回归正统,免得漂流在三宗之外!”
“是!”灵雁盈盈施礼,娇声道:“谢师兄点拨!”
“唐侍卫!”济安对着唐善轻轻顿首,“我们魔宗法会上见。”言毕,再道一声:“走!”人影连动,三人眨眼间便已消失不见。
“嘿嘿!”左忆山奸笑一声,道:“唐大人,谢了!”
唐善的表情有些尴尬,无声发笑。
灵雁提起钱主事的尸体,对着唐善瞥来一眼,娇声道:“唐大人,后会有期!”
“还是后会无期吧!”
唐善目送二人离去,只觉得冷风嗖嗖过体,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前传 120:枪奴
秋色正浓,小屋前的梧桐树日渐枯黄。
梅儿拖着一袭长裙慢慢的走上山坡,凝视着初升的朝阳。
红日初升,映射在她姣美的脸颊上,泛起层层红晕之色,更显柔美动人。
忽然,她的目光向着山坡下瞥来。两个身背短枪的精悍男子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这位师姐?”生得浓眉大眼的精悍男子带着一脸疑惑走上,道:“这里是你修法的道场吗?”
梅儿冷眼看来,并未应声。
另一个高鼻梁的精悍男子也走了上来,吸了吸鼻子,道:“这里妖气冲天,该不是有什么妖兽将要出世吧?”
“法宗仙霞散人座下弟子梅儿,见过两位道兄。”就在梅儿自报家门的同时,三柄飞剑自剑匣中缓缓升出,悬浮在她的身后。
浓眉大眼的精悍男子顿时一惊,急道:“师姐不必多心,在下并无冒犯之意。”
高鼻梁的精悍男子也慌忙解释道:“我们师兄弟正打算参加魔宗法会,碰巧路过此地,察觉出这里妖气冲天,以为有妖兽将要出世,所以才会赶来。不想师姐先已守在了这里。”
梅儿面无表情的道:“马上离开。”
“是!是!”二人齐声应着,相互间偷偷打量了一下,脚下却是未动。
浓眉大眼的精悍男子捧起笑脸,小心翼翼的道:“师姐一人真的可以对付那妖兽吗?我们师兄弟虽然不才,但也在师尊铁臂罗汉座下苦修了十年道法,或许可以助师姐一臂之力。”他们感觉到强大的妖气,以为有妖兽将要出世,自然不愿错失良机,想在梅儿身上分一杯羹。
梅儿微微蹙眉,低声叱道:“快走!否则……”她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自身后扑来,急忙厉声喝道:“还不快跑?”
两个男子瞪着眼睛道:“好强大的……什么妖……”他们的话都没能说完。两柄血色的飞剑已经割开了他们的喉咙。
梅儿瞠目转身,怒道:“陆槐?”
陆槐根本不在她的身后,而是趁她转身的时候跑去了两个男人的身前。他张开血盆大口,在二人的喉咙前麻利的吮吸了两下,瞬时吸干了二人的血液。
梅儿再又回头查看之时,他已经笑嘻嘻的舔。起了唇上的血渍,双手左右一分,将两个精悍男子的尸体丢落在地。
“嗖”的一声,就在高鼻梁的精悍男子摔倒在地的同时,一支短枪射向了半空。
梅儿心头一惊,并指抬臂,指向空中的短枪。身后的三柄飞剑齐齐射出,奔着短枪扑去。
飞剑还未临近,短枪发出一声爆响,炸出一团青烟。
青烟在空中幻成一具硕大的骷髅头,占据方圆数丈,甚是醒目。
“糟了!”梅儿嘀咕了一声,收回飞剑,对陆槐嗔道:“他们已经向同门发出了信号,这里再也无法藏身,我们走!”
掌柜大步奔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看着空中的骷髅头,傻傻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梅儿懒得解释,催促道:“我们走!”
“他……他……”掌柜瞪着眼睛指向了陆槐。
梅儿看去,脸上顿时浮现惊容。
“枪……”陆槐喃喃一声,呼出一口青烟,脸上树皮一般的硬壳剧烈的蠕动起来。
梅儿顿足叹道:“这些修士未入宗门,自身的魔性尚未消除。现在陆槐吞噬了他们的血液,心魔更加难以控制。只怕要被心魔吞噬人性,真的要变成嗜血的妖魔了!”
“那……那……”掌柜更是心急,结结巴巴的道:“那如何是好?”
“先把他带走再说!”梅儿奔去,握住陆槐的手腕,高叫道:“跟我走。”
陆槐随手一拨,立时摆脱了她的抓扯。
梅儿似秋风中的落叶,飞舞在半空。
“陆槐,她是露露!”掌柜痛声呼喝。
梅儿凌空翻落在地,两抹黛眉猛的一挑,手臂高扬,三柄飞剑悬在了头顶。
“这位师妹?可要为兄帮忙?”林边窜出五人,当前是一位年过半百的青衫老头,身后悬有三柄钢枪,一边奔来一边斥道:“何方妖孽,竟敢残害老夫爱徒?”
听他的话语,他便是刚刚丧生在陆槐手中两人的师父——铁臂罗汉。
而他身后的四人同先前那两位身背短枪的精悍男子一般打扮,想来也是他的弟子。
“大师兄……五师弟……”四人悲声呼唤,四支短枪握在了手中。
“哈……”陆槐张嘴再又喷出一口青烟,似在发笑,“好……又来了……”
“陆槐?还不住手?”梅儿并指点出,三柄飞剑射出,拦在陆槐的身前。
“他是什么人?”铁臂罗汉疑惑的看看梅儿,再又惊讶的盯着陆槐身后高悬的九柄飞剑,失声叫道:“他怎么能凝出九柄飞剑?难道……难道法宗再又修出了一位真人不成?”
法宗弟子凝三剑,散人凝六剑,真人凝九剑。如果不计附加在飞剑上的真元与法力,陆槐凝出了九柄飞剑,已经可以跻身法宗真人的行列。
“他不是法宗弟子!”梅儿急忙澄清,免得被心魔难抑的陆槐累及师门。
铁臂罗汉当然知道并非只有法宗弟子才可以凝出飞剑,可但凡能够凝出飞剑的修士多半会归附在法宗门下。其他修士要么无意出世,要么被法宗拒之门外。似陆槐这样可以凝出九柄飞剑的修士竟然不是法宗弟子,这一点着实令他难以理解。
“露露?我又犯错了吗?”陆槐血红的双眼中泛出清澈的目光,怔怔的看向梅儿。
铁臂罗汉偷偷看向梅儿,疑道:“师妹?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快走!”梅儿悄声催促道:“趁他现在还算清醒,快快逃命!”
“师父!”铁臂罗汉的四个弟子齐声喝喊,看他们的样子似是不甘同门师兄弟被陆槐残害,想要怂恿铁臂罗汉为弟子报仇。
铁臂罗汉的脸色很难看,面对具有法宗真人一般实力的陆槐,即便他们师徒五人加在一起,人家动动小指也就把他们摆平了。弟子被杀,他自然心有不甘,可实力不济,他也只能无可奈何。
梅儿尽量将语气放得缓和,对陆槐道:“你刚刚杀害了两位修士,你说你有没有犯错!”
“杀了两位修士?”陆槐垂眼盯着脚下的两具尸体,咬着牙拨动手指,“走……你们快走!”他趁着魔心未起的短暂时间催促铁臂罗汉师徒快快离去,免得自己再又魔性大发,多造杀孽。
可惜铁臂罗汉白痴般的弟子们却会错了意,也或许是同门的惨死使得他们失去了理智,四人尽皆跨前一步,摆臂发力,将手中的短枪射向陆槐。
陆槐并未躲避,四柄短枪滑行十余丈,射在他的脸颊和额头上,弹射而起,再又掠回。
“你们……”梅儿不知该对这些自寻死路的白痴说些什么是好,急急催促飞剑,抵在陆槐的喉咙与胸口,试图制止他的反击。
陆槐没有动,额头上树皮般的硬壳被短枪戳出两个小洞,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