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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善点点头,说道:“四位长老的事暂且放一放。少布在哪儿,带我去见他。”看向雅玛,见她眼中带有愤怒之色,禁不住笑道:“不要生气,其实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
娜仁图娅随即解释道:“雅玛小姐,会主的意思是,少布狼主为小勺姑娘守丧,正说明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所以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退一步讲,小勺已经死了,小姐又何必为了一个死人生气?”说着,她已经穿过第二道宫门,对唐善说道:“会主这边请。”当即拐入左侧的宫道。
少布住在宫殿左侧的偏殿。碧绿色的玉石地面上,十几个洁白的毡帐错落有致,便似搭建在青翠的草地上。正中一处高大的毡帐,便是少布的宫帐。
宫帐的正中设了一张案桌,案桌上铺着金丝毛毯。小勺的尸体已经被梳洗一新,静静的躺在上面。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像是熟睡的美女。
少布换了一套素服,光头上戴了一顶白色的毡帽,全然一副死了亲娘的孝子装扮。他的神情凝重,背着手,围着小勺的尸体慢慢踱步,一圈……又一圈……
唐善没有言声,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
娜仁图娅清了清嗓子,轻声提醒道:“狼主,会主来看您了。”
少布闻声转头,但却看到了雅玛,不由得皱了皱眉,再又转了回去。就好像没有听到娜仁图娅的话,也没有看到三人,依旧如同先前一般,绕着案桌慢慢踱步。
雅玛觉得委屈,双眼顿时变得湿润。
唐善板起脸,严声唤道:“少布?”
少布脚下一顿,再也不能视而不见,尴尬的扭过头,问道:“会主,您怎么来了?”
唐善沉声说道:“小勺姑娘是我逼死的,我来亲自为他守灵,好不好?”
少布顿时慌了神,急忙垂下头,低声回道:“不敢有劳会主!”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会主?”唐善怒斥一声,气呼呼的问道:“我交代你的事情呢?办得怎么样了?”
少布再又压低了头,回道:“我已经把董家兄弟压入了地牢,会主随时可以去审问他们。那些女人……我也按照会主的意思,全都杀了。”
唐善挑起眼皮瞪了他一眼,“还有呢?”
“还有……会主说昨天为我和雅玛完婚,可会主没来,雅玛也没来,我……我……我就把婚礼取消了。”
“本会主临时遇到了一些事,耽搁了一日。你倒好,把你的新房改成了灵堂。说说看,你是不愿意和雅玛小姐完婚,还是不想承认我这个会主了?”
雅玛听到“不愿意完婚”几个字,不由得鼻子一酸,泪珠便滚落了下来。当即转身,便要离去。幸好被娜仁图娅扯住。可却把头扭去一旁,轻声啜泣起来。
唐善顿时瞪圆了双眼,看得出,他的怒火已经在心头燃起。
少布再又压低了头,几乎把一颗秃头插到了裤裆里,诺诺的说道:“不敢!”
唐善怒吼道:“不敢?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娜仁图娅急忙打圆场,“会主息怒!少布狼主足足等了会主和雅玛小姐整整一夜,也没有等到你们。又不知道你们何时来到,所以才撤了婚房。小勺姑娘是狼主的红颜知己,如今香消玉损,狼主自然痛心不已。伤神之下,这才为小勺姑娘设下了灵堂。狼主此举虽然有些欠妥,但也并无它意,还请会主和雅玛小姐见谅。”
唐善平息了一下胸中的怒气,令道:“把正殿布置一下,神坛也要弄得喜庆些。马上准备,准备好了就和雅玛完婚。”
“会主……”娜仁图娅偷偷提醒道:“按照我们青狼会的规矩,狼主大婚可以使用神坛,但却不能入住正殿。只有会主大婚,才能在正殿举行。”
唐善扫了眼少布的宫帐,气道:“他这里怎么举行大婚?规矩改一改,他不是早就想当一当青狼会的会主吗?正好,今晚就让他入住正殿!”说着,瞪了少布一眼,教训道:“扒下你这身孝袍,快去准备。”
“是!是!”少布接连应了两声,慌忙跑出,赶往正殿布置。
唐善突地一笑,对雅玛说道:“我的这位狼主啊,明明知道自己要大婚,可却偏偏把你们的新房改成了灵堂。我看他不是糊涂,而是早就打好了主意,就是想占了我的正殿,好把你风风光光的娶进门!”
雅玛听他如此一说,不禁破涕为笑。
娜仁图娅偷偷看了唐善一眼,从她异样的眼波可以看出,她似乎没有想到,这位青狼会的新会住很会哄女人开心。
唐善恰巧看去,正好与她相对。娜仁图娅脸颊一红,慌忙移开了目光。唐善不知她想,径自说道:“娜仁图娅,带雅玛去你那里。该怎么弄,是你们女人家的事,我就不多过问了。把塔宾叫来,带我去地牢见见董家兄弟。如果大婚相关事宜准备妥当,还不见我,可以去地牢找我。”
“是!”娜仁图娅欠身施礼,眼波偷送,挑起嘴角一笑,显出万种风情。
唐善微微一怔,不知道她为何露出这种妩媚之色。却见她拉起雅玛,偷偷嘀咕了几句,欢笑着跑出了宫帐。
少顷,塔宾带着六位狼人来到。
唐善也不多说,让他们带路,赶往地牢。
前传 323:钦犯的秘密
地牢里放了两具站笼,笼中的二位正是董家兄弟。笼盖上的枷锁扣住了他们的脖颈和手腕,身躯悬空,仅有两根大脚趾可以接触到笼底。
二人的手筋脚筋都已经被挑断,琵琶骨上穿了一根牛筋、一条浸过油的麻绳,还有一条精钢打造的铁链。
每隔一会儿,他们就会哼哼唧唧的喘出一口气。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站死在牢笼之中。
唐善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对塔宾斥道:“他们兄弟俩与本座也算是老相识,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们?放下来,快放下来!”
站笼的笼盖上装有滑扣,升降自如。可当两个狼人将董家兄弟放落下来的时候,却看到唐善依旧在向下压动手指。笼盖再又下压一尺,唐善终于把手背在了身后,点了点头。
董家兄弟半蹲在笼中,直不起腰、坐不下身,此时的境遇同先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片刻工夫,业已被废掉武功的二人便有些吃不消,微微抬起眼皮,连声告饶。
早有人搬来座椅,唐善落座,说道:“我问,你们答。如果你们不想回答,我可以等你们一刻钟,然后再问下一个问题。等我问完了,你们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下来睡上一觉。睡醒了还会有酒有肉。听清楚了?”
兄弟二人有气无力的回道:“清楚……清楚……”
“好!我来问第一个问题:两年前,小勺姑娘私自接了一笔买卖,是不是你们替她联系的?”
“是……不是……”董家兄弟同时作出了回答,可他们的答案却截然相反。
唐善一笑,未置一词,站起身,背手踱开,在地牢里闲逛了起来。
“是……是我们联系的!”董老大改了口。
唐善没有理会,东瞅瞅、西看看,耗过了一刻钟之后,这才坐回到座椅上,问道:“雇主是谁?”
“穆怀宗的老嫂子……穆寄山的母亲……”董家兄弟的回答又不一致,可所说的却是同一个人。
“很好!”唐善笑了笑,继续问道:“她请你们杀什么人?”
董家兄弟同声回道:“穆怀宗的妻子蓉蓉,还有他的女儿青青姑娘。”
唐善应了一声,淡淡的问:“主使之人是谁?”
“主……主使之人?”董老大再又抬了抬眼皮,但很快便闭合了起来,摇了摇头。
董老二也是紧闭双眼,喘了两口粗气,摇着头回道:“只是一桩普普通通的买卖,哪里有什么主使之人!”
唐善让塔宾准备了一张案桌,再又让人煮了碗奶茶。如此一折腾,又是一刻钟。他呷了口茶,慢腾腾的放落茶碗,不温不火的说道:“我想,可能是我刚刚没有说清楚。现在我重申一遍,我问,你们答。听明白了吗?”
董家兄弟只觉得腰膝又酸又麻,说不出的难受。终于等到唐善发问,立即回道:“明白!”
“你们说说看,穆寄山的母亲只是一个孤老婆子,如何跑来大漠,找到你们二位?”
“她去了‘翠玉赌坊’,得到了圣手天王尹大坤的指点,所以才跑来了大漠,找到了我们。”董家兄弟终于说出了实情。
“这就对了!”唐善径自嘟囔了一声,看起来像是在意料之中,继续问道:“知道尹大坤为什么不接这笔买卖吗?”
“不知道!”董家兄弟看起来想哭,因为唐善的话题越扯越远,不由得强大起精神,睁眼来看。暮地,二人露出惊愕之色,失声叫道:“是你……你是唐善?”
唐善两年前便已经进入大漠,一年前便与少布约下了万兽神坛之战。可惜董家兄弟在青狼会中地位低微,并不知道这些。
少布归服唐善,原本也算心悦诚服。可小勺的死却着实令他痛心。加之返回“狼穴”之后,又按照唐善的吩咐把一众宠姬全部杀掉,还要布置大婚,准备迎娶令人作呕的“老太婆”,心中早就憋起一股无名之火。
偏偏在这个时候,少布想起了董家兄弟,自然把一肚子的怨恨都迁怒在他们身上。
盛怒之下,董家兄弟被折腾得半死,昏昏噩噩间,也没留意审讯之人。直到此时,才认出来人乃是唐善。
唐善微微一笑,说道:“本座来的时候便已经说过,我同二位也算是老相识。你们兄弟俩怎么刚认出我这位故人?”
董家兄弟终于明白,唐善曾带领锦衣卫赶赴“翠玉赌坊”,缉捕他们兄弟,亲耳听到他们与圣手天王尹大坤商定的条件,所以才会问起“尹大坤”。
审讯之人既然是唐善,那他便绝没有扯远,而是直入正题。
认出了唐善,董家兄弟自知无法蒙混过关,只好改口,“尹大坤说,‘翠玉赌坊’的杀手不便对穆青青下手,所以才把这笔生意转给了我们。”
“十万两银子的买卖,值得你们兄弟俩为尹大坤卖命吗?”
“不止十万两,尹大坤还给了我们兄弟两百万两银子的好处!”
两百万两银子,穆寄山的母亲自然拿不出。尹大坤不是白痴,也不会倒贴银子“成人之美”。
唐善双眼一亮,“所以说,这件事情又绕了回来!本座还是最初的那句话,谁才是幕后的主使之人?”
“岳追风……岳乘风……尹大坤没有明说,可谁都知道,‘翠玉赌坊’是岳家兄弟的分舵。尹大坤倒贴了两百万两银子,只能出自他们兄弟的授意。而且……尹大坤特意交代,穆怀宗的妻子必须死,青青姑娘却不能杀,只要中毒就好。就连箭上的毒药也是他交给青狼杀手的。”
“放他们下来休息!”唐善知道,董家兄弟不可能获悉岳家兄弟的隐事,再问也问不出其他内情。当即站起,便要离去。
“唐大人……”董老大唤住了唐善。
有狼人跑来松开了枷锁,董家兄弟落在笼底,咧着嘴吭了几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对闻声止步的唐善哀求道:“唐大人饶命……饶命……只要大人肯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愿意拿出所有家产。”
“说个数,让我看看,能不能买回你们的命。”
“八百万!”董老大张开拇指和食指,对着唐善比划着。
塔宾瞪大了眼睛,缓缓移动眼珠,瞟向唐善。
唐善不为所动,摇了摇头。
“还有三库黄金,整整一百万两!”董老二再又增加了价码。
塔宾不敢置信,脱口问道:“八百万两白银、一百万两黄金,你们拿得出来?”
唐善冷笑一声,说道:“不是他们的,那是江彬留下来的民脂民膏!”
江彬原本是一名边将,异常骁勇。平定刘六、刘七的乱军时,曾身中三箭,其中一箭射中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