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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儿哭喊着:“你把我的哥哥和爹爹都杀了,还留我一个人有什么用?干脆把我也杀了!”明明是虎子受制于她,可她现在的样子便似虎子已经杀了她的哥哥和爹爹,自己也在虎子面前引颈待割一般。
孩童的心思几人能懂?
虎子傻傻的道:“我……我没杀你哥哥,也没杀你爹,你说什么疯话?”
霞儿闻声一愣,再又突地一笑,道:“你要是答应不杀我,不杀我哥,不杀我爹,我现在就解开你的穴道。”她的眼中带着渴求,渴求虎子的答应。
虎子当即道:“我不杀你……我不杀你……我……我……”他支支吾吾尽是说“我”,却不肯答应霞儿的要求。
“唉!”一声叹息,一个女人的叹息。
马车旁边没有人,
村子里的人们也都还没出门,村民们都在“猫冬”,赖在自己火炕上暖呼呼的被窝里。
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山村让两个孩子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惧。
“又是一个情种!”声音来自车下。
听到这句话,虎子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裘的女人由车下钻出,站在了车门口。
霞儿瞪大一双眼睛,直勾勾看去,低声道:“三……三……”女人用两根葱白一般的手指在她胸口轻轻点下,她随即晕倒在车厢内。
虎子自然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她是霞儿的三嫂,杨乐的妻子,闪电门的门主蓝元香子!
前传 第九章:大内高手
一身直裰,外罩披风,头上包着一块儒巾。这就是虎子此时的打扮。
虎子的穿戴很合身,显出一股英气,隐隐透出俊傲之意,日后必然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好儿郎。
霞儿已经醒来,见了虎子如同见了妖怪,“哇”的叫了一声,却是不能动,否则早已跳开。
元香掩着嘴偷笑,姑且先叫她元香。
她的举止非常得体,很是娇媚。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迷死人。她那葱白一般的手指再又点出,霞儿便连叫也叫不出声来。
虎子直着眼睛看去,虽然他还不懂人事,可还是觉得这个女人美艳惊人,一颗心不由得扑腾腾乱跳。
元香的脸上带着笑,妩媚的笑,道:“这套衣服是姐姐让人连夜赶制的,还不错!”
虎子看到了霞儿的脸,阴沉的脸,阴沉的目光,他的神智猛然一醒,静静的回看元香,道:“为什么做了套衣服送给我?”
元香笑道:“因为你恨杨腾、恨杨勇、也恨杨乐。就是条狗冲他们叫叫,姐姐也要赏一根骨头。何况你是个人,送套衣服聊表心意,算不得什么,不用放在心上。”她手里握着一只毛茸茸的白羽扇,一边说,一边轻轻扇动,将身上迷人的香气送到虎子的鼻孔里。
虎子道:“奶奶说过,白来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白白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要给人家做坏事。你白送了一套衣服,一定会让我做事,而且做的一定不是好事。”
元香又在偷笑,用白羽扇挡在嘴前,偷偷的笑着,道:“对她来说当然是件坏事,可对你来说却是件好事。你不是要报仇吗?我让去杀了杨乐,好不好?”
“她”自然便是霞儿,霞儿看着虎子,眼中已经滚动泪水。
“不!”虎子摇着头,道:“我不去杀他,”有了这样的答复,他在霞儿眼中看到了笑意,“因为我杀不了他,去了只能送死。”他又在霞儿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元香道:“我可以教你三招剑法,送你一只暗器。有了这两样东西,你一定可以杀了他。”
“不行!”虎子还是摇头,却不敢再看霞儿的眼睛,把脸转去一旁,道:“杀了他我也跑不了,跟去送死有什么两样?”
元香皱眉道:“你不是要杀他报仇吗?”
虎子道:“仇要报,命也不能丢。”
元香“吃吃”的笑了起来,道:“这倒有些麻烦,那个姓岳的死妮子一直跟着他……”她一边说着,一边思虑,“还是要把他引出来,方便你下手。”
虎子道:“好,我去。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条件?”元香又在笑,道:“你还有条件?说来让姐姐听听?”
虎子道:“你放了她,我才替你杀杨乐。”
“放了她?”元香面露惊讶,指了指霞儿,道:“她可是姐姐的护身符,来日若是杨腾找到了姐姐,姐姐还要靠她来保命呢!”
虎子叹道:“那你只好自己去杀杨乐了!”“我?”“既然你只需教我三招剑法,再送我一只暗器,我就能杀杨乐。你亲自出手岂不更是容易?”
元香看向虎子的眼神有了变化,似乎对他很是欣赏,沉吟片刻,道:“好!我答应你!”
虎子道:“放人。”
元香一愣,道:“你还没有学剑,我还不能确定你那三剑可不可以缠得住他,现在怎么放人?”
虎子道:“停车。”
元香又是一愣,道:“现在?”
虎子道:“我们已经跑出了七个路口,每个路口都停有一辆同样的马车,这里已经很安全了。”
元香眼神里不再是欣赏,而是钦佩,弓起手指敲了敲厢板。马车随即停了下来。
元香单手捧着一只黄色的檀香木匣,由其内取出一柄一尺长的短剑。短剑的剑鞘由纯银打造,雕工精美,其上还嵌有三颗红色的宝石。剑柄上也镶嵌了一颗宝石,却是绿松石,碧绿碧绿的,就像池塘里的秋水。
虎子看得呆了,接在手中,“刷”的一声将剑拔出,寒光刺目,摄人心神。
“小心!”元香急声警告,道:“剑上有毒,见血封喉。”她从腰间抽出一把细长的剑,道:“左忆山说你过目不忘,仅仅见过他使出一招离魂剑,随后便可以学得有模有样。我不求你一看就会,但我们只有半个时辰,你要看仔细。”说着,她已缓缓起剑。脚步、身法、剑招都刻意放得极慢,东一挑、西一刺,左转、右冲……将三招剑法使来给虎子看过。
虎子点头,道:“好!我记下了。”
“来。”元香道:“我先教你剑招,然后是身形、步法。”她一边说着,一边来握虎子的手腕,想要手把手相授。
虎子一闪,站在了她的对面,脚下前冲,剑招已起。“唰唰唰”三剑,刁钻、歹毒、气势也不可小窥。元香左闪右避,就是无法摆脱他的缠绕。待到三剑过后,她才斜里避开,却已惊出一身香汗。
元香只教了一遍,不!她只是做给虎子看,虎子只是看了一遍,前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三招剑法已被虎子学得丝毫不差。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孩子,元香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自然惊呆。
虎子归剑入鞘,插在腰带上,道:“你们现在就可以去引开杨乐身边的人,我在这里等。把暗器留下,放她走。”
元香叹道:“现在还不能放她!”
虎子瞥去一眼,道:“你想反悔?”他的眼中竟然射出一道寒光。
元香笑道:“傻小子!现在放了她,她必定要去找杨乐。我们的计划若是被杨乐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在这里还怎么杀他?”
虎子道:“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放她?”
元香道:“等你杀了杨乐的时候。”“说话算数?”“决不食言!”
“好!我信你。”虎子伸出手,道:“给我暗器。”
元香在车厢里拿来一只铁匣,不大不小,正可握在虎子的掌中。铁匣尾部设有一个按板,显然是开关所在。顶部开口,内藏一只黑色的梭镖。
虎子看过,道:“难道这只镖就能杀了他?他躲不开?”他一边问着,一边转向元香,梭镖随之指去。元香闪身避开,脸上已经变色,道:“你可知道这支镖叫什么名字?”虎子摇头。
元香道:“这支镖叫‘遮天梭’,一经发射便会迎风而化;先会分为十支钢针,再会化为千百个飞芒;方圆一丈之内,无人可避,中之立死,神仙难救!”
虎子看了眼手里的“遮天梭”,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放入。”“什么?”“我说放人。”虎子手中的铁匣已经指向元香。
元香一记翻身退出两丈,定睛回看,道:“小兄弟,这是做什么?姐姐不是说过,只要你杀了杨乐,姐姐一定放了她。”
虎子道:“你不会放了她,因为她是你的保命符!”
元香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脸上也似开出了一朵花,带刺的花。
马车的车夫已经悄悄站在了车顶,手中握着一柄利剑。在那顶破毡帽下,赫然露出左忆山的一张脸。
左忆山在等待元香的指令,只要元香稍加暗示,他就会由车顶扑下,在虎子身后刺入致命的一剑。
可惜,元香暂时还不想杀死虎子,如非逼不得已,谁又愿意杀死自己刚刚培育出的绝好杀手?!
元香对着虎子笑道:“姐姐已经向你保证过,可你偏偏不信!那就请你给姐姐想个法子,既能让你相信姐姐不会食言,一定会放了她;又能让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杀了杨乐,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虎子道:“简单,让他们把她带走。”“简单?”元香刚刚反问了一句,脸已经“刷”的变白,道:“他们是谁?”
“唉!老头子,这件事要是传入江湖,咱俩这人可算是丢到家了!”“简单,把他们都杀了,没有人能知道这件事!”
元香的脸色更白,白得看不出一丝血色。
左忆山一个筋斗翻落地面,剑指车底,道:“滚出来。”
不是滚,是爬出来。开饭铺的那对老夫妇在车底下慢腾腾的爬了出来。
左忆山看着眼生,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江湖上有这号人物,道:“你们是谁?”
老太道:“我是老太。”
老头道:“我是老头。”
都是废话。
虎子已经收起了铁匣,对着老夫妇一笑,道:“你们愿意带她走吗?”“走不了!”左忆山一声冷喝,一招离魂剑分作两式,直取老夫妇的心口。
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武功没有信心,那他的武功便会大打折扣,完全有可能被一个比自己弱得多的对手所击败。
左忆山对这一剑有着足够的信心。
这一剑绝对够快,也够毒。
有信心是一回事,实力却是另外一回事。
自身实力不济,多大的信心也是自欺欺人。
就像有的人受了风寒,既不看大夫也不吃药,相信自己很快便会挺过去,好起来,往往他真的就自己康复了。可你担惊受怕,保暖避风,求医问药,折腾个死去活来,往往要着实受一番罪过才见好转。这是对自己有信心有利的一面。
要是有的人划破了一处伤口没在意,过几天伤口就自愈了。他因此就相信别人哪怕砍下自己的手脚、甚至砍下脑袋都能再长出来……那他也可以试试。
左忆山此时就在尝试……
前传 第九章:大内高手
老太没看左忆山,也没看他的剑。那柄剑已经刺在她的胸前,可她一抬脚就走了过去。踏脚、落地,她的脚步看起来慢腾腾,但再一抬脚就已经站在了虎子身边,笑哈哈的看去。
老头也没看左忆山,没有看他的剑,甚至没有躲。可他却招了招手,左忆山的剑就跑到了他的手里。他的手里抓着剑尖,剑柄还在左忆山手里。但他又招了招手,精钢打造的剑身就断成了七八截,左忆山手里便只剩下了剑柄。
元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可她确实笑盈盈的走上,对着老太施了个万福,道:“香儿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有何指教?”她当然可以笑,因为她已经看出这对老夫妇并不是敌人。如果是敌人,她与左忆山此刻早已没了性命。既然不是敌人,她自然要笑,笑自己福大命大。
老太并不理她,而是摸了摸虎子的头,道:“孩子?你怎么知道奶奶和爷爷藏在车底下?”
虎子指了指自己的嘴,道:“膻味。”
这对老夫妇一直在灶台前忙活着,身上自然沾染了羊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