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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一直在思索梅儿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一直在扪心自问,“究竟是喜欢唐善,还是喜欢韩文?”
如果说感激,唐善几次在危急关头将她救下。哪怕为唐善一死,她也不足为报。她自然对唐善心怀感激。
若说感动,韩文在翠薇山上端坐一年,风雪不动,只为得到她的谅解。数九寒天,韩文就是一座冰塑。骄阳似火,韩文汗出如浆。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一个男人对她如此钟情,如何能不令她感动。
轿外锣鼓喧天,青青的心绪却无比纠结。如果唐善没有毁去那一纸婚约,那她终究要嫁给唐善为妻,唐善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应当应分的。她反倒要惦念与韩文那一段纯真无邪的感情。
自从铁相神尼为她与唐善定下婚约,她就觉得亏欠韩文,也亏欠了自己的感情。即便以后诸事都证明韩文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可她还是不愿相信。如今,所有的真相都已经澄清。藏在她心底的不信也得到了印证。
铁相神尼亲临翠薇山,重新将她收归师门,令她悔婚改嫁。与其说是迫于师父的命令,倒不如说是她心中的期望。
而今,期望成为了现实。唐善也毁去了婚约,使得她与韩文的婚事免于受世人的非议。她在憧憬中披上了嫁衣,坐入了花轿,即将抵达神剑山庄。只要同韩文拜过天地,她就将如愿以偿,正式成为韩文的妻子。
可是一路行来,她心里想的却全部都是唐善。
被摧花手方少掳入地穴的危急关头,她与唐善心有灵犀,那种感觉,绝对不是婚约可以制衡的。
被卡斯收去元神,陷身在贷青的大帐,她在临死之前,想到的还是唐善。
“停下!”青青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就从她的喉咙里蹦了出来。火红的盖头也被她掀了下来,死死的捏在手中。
抬花轿的都是修士,骏马奔驰的速度也赶不上他们的脚力。几十里山路,飞快奔过。而今,花轿已经出现在神剑山庄的大门外,距离迎接新人的陆槐等人不足一里。
“停!”韩文举起了手,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侯在山庄门外的宾客们议论起来,“怎么了?新娘的花轿怎么停下来了?”
“穆青青不会变卦吧?”
“难说,别忘了,她和唐善曾经有过婚约。”
“如果我是她,绝对不会选择韩文。唐善是什么人?武宗的武尊,顶级天仙境的大修士。韩文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穆姑娘这是嫁人,不是投师,身份、地位、修为都没有关系,要看她喜欢谁。”
“喜欢谁?如果不是铁相神尼为她做主,她会嫁给韩文?”
“……”
青青钻出了花轿,双手捧着“画影剑”。她的眼中满是泪水,俏生生的看着韩文。
韩文向花轿里瞥了一眼,火红的盖头已经被丢落在地。
“韩大哥……”青青声音哽咽,呼唤了一声。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了。”韩文微笑,虽然笑得有些勉强,可看得出来,他能够理解青青。
“嫁人是我自己的事,别人没有权力替我做主。唐善的婚约不能左右我,师父的指令也一样。”
“我明白!”
“如果我因为一纸婚约嫁给唐善,那样对你很不公平。可我因为师父的指令嫁给你,同样对唐善也不公平。”
“不用再解释,我真的明白。”
“可我……现在这个时候反悔,你一定很难做。”青青看向大门外拥挤的人群,心中隐隐作痛,似有不忍。
“没关系,就当是我入主神剑山庄,他们为我贺喜。”韩文淡淡的回道。
“我不是要嫁给唐善,我只是要静一静。一切来的太快,我是被师父推上花轿的,根本来不及多想。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我得想清楚。”
“你要回翠薇山?”
“一年,给我一年时间,到时候我会做出决定。”
“你一定不希望有人打搅。”
“你不要去,就算你去了,我也不会理你。”
“那要看唐善去不去找你。如果他不去,我一定不会打扰你。可如果他去烦你,我也会去。这样才算公平。”
青青破涕为笑。
“你走吧,我还要去招待客人。”韩文为她拭去了脸上的泪花,掉头行去。
一道白光,“画影剑”出,当空飞逝,绝尘远去。
青青已经融入“画影剑”,一去千里。
韩文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他在想,“如果新郎是唐善,青青会逃婚远去吗?”
“画影剑,御剑录!”
芊芊的双眸闪烁着精光,同样是一部“御剑录”,当今修界几乎尽人皆知。可没有一个人能够抵得上青青的造诣。人剑合一,一去千里。青青现在还只是普普通通的大修士,远远没有登入大成仙境,可是剑法一出,就连天仙境的高手也望尘莫及。
翠薇山!
另一道剑气从山顶的云雾间射出,正好击中了当空飞逝的白光。
白光就是剑,画影剑。同时也是穆青青。
但听一通爆豆般的骤响,两道剑光起码已经对过了上百招。
剑气飞散,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当空显现,气定神闲的行走在云雾间。他的腰间有剑,剑在鞘中,好似从来没有拔出过。可就是他同青青对过了一剑。
白光后退,在云雾中飞旋了两圈,骤然爆散。一身嫁衣的穆青青,手托剑匣,悬浮在男子对面。
“你的剑法不错,就凭半部‘御剑录’的残卷,能有这样的造诣,也算难得。”男子虽然是在夸赞穆青青,可态度冷淡,带着不可一世的猖狂模样。
“你是谁?”穆青青警声询问。
她看得出来,男子无心伤害,只是在检验她的剑法。
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的男子,突然在翠薇山中杀出,根本没有显露真功,随手一剑,已然试探出她的剑法和功力,自然令她感到万分震惊。
“石飞,石天鹏是我弟弟。”男子淡淡的回道。
“石天鹏?”青青丝毫听说过这个名字,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天鹏被仇家追杀,逃到姑娘洞府内躲避。幸亏姑娘援手,救了他一命。天鹏现已无碍,石某特来答谢。”男子简单解释了一番。
经他提醒,青青想起离山之时,那个身负重伤,躲入山洞的少年。再看眼前的石飞,与那石天鹏的相貌倒也有着七分相像,只是年纪略长了七八岁。当下不疑有它,回道:“举手之劳,令弟无碍便好,谢就不必了。”
青青不知,眼前的石飞便是刚刚伤愈的“石天鹏”。修界一天,玄界一年。石飞滞留修界过久,加之元神被唐善所伤,无法维系少年书生的模样,一直衰老了七八岁,所以才谎称自己是“石天鹏”的哥哥。
“一定要谢!”石飞阴沉着脸说道:“石家人恩仇必报,你救了天鹏一命,又不肯接受他的馈赠。石某便请你进入通天玄界,推荐你进入‘玄灵武院’进行修炼。如果你机缘够好,被武院留下,再又得到长老的垂青,获得整部‘御剑录’功法也不无可能。”
“通天玄界?”青青惊声出口,急忙询问道:“岳追风是不是进入了通天玄界,你认不认得他,可不可以找到他?”
“他?一个无赖罢了!”石飞不屑的说道:“他与石某曾经做过一桩生意,条件就是进入玄界修炼。虽然他滥竽充数,可石某却得讲究信誉。姑娘说的不错,他的确进入了玄界。姑娘想要找他,也得进入玄界才好。”
“我要杀了他。”
“那是姑娘的事,与石某无关。”
“可你说过带我进入玄界,推荐我去‘玄灵武院’修炼。”
“这是自然,我现在就带姑娘进入玄界,并把姑娘推荐给‘玄灵武院’。但姑娘能不能被武院留下,就要看姑娘自己的造化了。”石飞面无表情的说着,手中握出一块青色玉牌,脚下一动,站到青青面前。
青青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然置身于一处昏暗的洞穴,正对一面残缺的铜镜。
前传 422:玄灵武院
石飞在青玉内注入真元,十三面铜镜霎时呈现。
青青定睛观看,十三面铜镜已然化成了十三个洞口。
石飞显得非常谨慎,从左手边数起,一个一个洞口数过,一直数到第七个洞口。而且再又确认了三遍。
“我们走!”石飞神色凝重,对着青青点了点头。
青青立刻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强大到无法抗拒,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直接把她抓进了洞去。
眼前是一条暗道,在不知深幽几许的远处,吹来阵阵妖风,夹带着鬼哭狼嚎的凄厉声响,让人禁不住心怀忐忑。
霎时间,暗道深处的妖风吹到了青青面前,但却被一面薄薄的气罩所阻隔。这层薄薄的气罩,闪烁出光怪陆离的异象,像是扭曲了虚空,流光溢彩,飞速旋转。
青青可以感觉到,气罩对面,像是有诸神布下的封印,如果置身其中,立即便会被扭曲虚空的力量所绞杀。即便是上古巨魔,也将粉身碎骨。
唰!
青青所见的一切,只在弹指间便已消逝。
她和石飞来到了一间漆黑的暗室,张手不见。
与此同时,四面传来了低沉的嗡鸣声。像是在示警,又像是在传递消息。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白光刺眼,一扇门开启,有位身着青衫的老头出现在门外。
石飞跨步行出,介绍道:“这是徐伯,他是我们石家的大管家。徐伯,这位是青青姑娘。”
徐伯向暗室内瞥来一眼,疑问道:“他们呢?怎么没有跟少爷一起回来?少爷这一次,足足在外面呆了八年,该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吧?”
“八年?”
青青心中一动,已然猜出,石飞很有可能就是当日在洞府内避祸的“石天鹏”。
“他们死了。”石飞淡淡的回了一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似乎在暗示什么,继续说道:“我已经查明,乔师兄和廖师弟擅入修界,带回修士的元神,饲养妖宠。他们这样做,可以把原本饲养妖宠的妖丹侵占下来,私下里换回萃济草,为自己提升功力。”
徐伯略微呆愣了一下,眨了两下眼,随即说道:“既然少爷已经查明真相,那就应该向武院报告,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石飞应了一声,瞟了青青一眼,对徐伯说道:“这位姑娘对我有恩,你去家父那里,请家父修书一封,推荐她进入武院修炼。”转头对青青说道:“你我从此两清,互不相欠。”
青青疑问道:“你就是石天鹏?”
石飞也不否认,点头回道:“石飞,字天鹏。石飞就是石天鹏,石天鹏就是石飞。”
“那你为何不在翠薇山向我解释清楚?”
“修界一天,玄界一年。我已经在修界耽搁了多日,整整损耗了八年寿元,不想再因为一个名字纠缠不清。”
“好了!”徐伯插嘴,板着脸说道:“姑娘能够得到我家老爷的推荐,有机会进入玄灵武院修行,那是天大的造化。我家少爷已经说了,你与他从此两清,各不相欠。也请你不要再纠缠他。跟我来吧。”
“以后不要提我的名字,也不要提起你我之间的事。岳追风和你的恩怨,与我无关,你自己去了结。”石飞冷冰冰的留下一句话,径自离去。
“走吧?”徐伯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声,带路行出。
这里是一座花园,刚刚所在的暗室乃是一座假山。不知什么时候,暗门已经闭合,从外面丝毫看不出破绽。
徐伯引路在前,出了花园,连穿七座院门,七拐八绕,来到一座小院外。
“在这里等着。”他把青青留在门外,径自进入小院。
小院里外三进,徐伯一直穿过三道院门,来到了一间书房门外。
书房里有一位中年男子,虽已人过中年,可却一脸书生气。他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捏着一卷古书,正在房内缓慢踱步。
“老爷?”徐伯在门外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