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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很少能沾到腥味,上次吃肉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
“你爹回了没?”赵氏看了木桶里的黄鳝,脸上笑有些勉强,想起前几日宋氏在屋里说的话,看着刘怡神情有些不自然,二妞打小懂事听话,她哪舍得委屈她,大郎到了娶亲的年纪,可家里这样,媳妇哪那么容易娶进门。
“爹去村西头分水,等会才能回。”刘怡应着。
这几日,她总觉得赵氏和刘大军心事重重,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吧嗒!”刘大军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水烟壶,刘怡端着碗碟放在木桌上,招呼他们过来吃饭,大郎从水井里打水,冲了冷水澡,卷起裤腿,身上随意披了件衣裳,精瘦的身躯,衬着黝黑的面容,很是精神。
“他爹,别抽了,吃饭了!”赵氏拿着几个白面馒头,从厨房走了出来,瞧着刘大军坐在枣树下抽水烟,出声唤道。
“他娘,你说大郎这事……”刘大军放下水烟壶,欲言又止,望着赵氏。
听到刘大军出声,赵氏眼神一暗,“大嫂那边咋说?”
“大嫂说徐家同意了。”刘大军说着,“徐家说要是二妞点头,明儿就送彩礼过来。”
赵氏低着头,半响没开口,低敛的眉宇,皱的很紧。
“这事,我跟二妞说说。”赵氏顿了下,无奈点头。
“那行,我明日托人去邻村问问徐家老二的事。”刘大军端过桌上的粥,“咕噜!”喝了起来。
“娘,爹去哪了?”大郎冲了凉,从屋里出来,就瞧着刘大军出了院子,朝村里走去,宋氏前几日,跟他提了徐家的亲事,不过他没放在心上,刘家村谁不知道他家家境,没人愿意过苦日子。
“去村里头,打听事儿去了。”赵氏心不在焉,回头瞧着刘怡,“二妞,有件事娘跟你说声。”
“啥事?”刘怡抬头。
“大郎的亲事。”赵氏吞吐开了口。
大郎放下碗,一头雾水看着赵氏,“娘,我亲事咋了?”
“你大伯母前几日给你说了门亲事,是邻村徐家的姑娘。”赵氏面带苦涩,见赵氏这模样,刘怡心里多少有些底,却没怎么排斥,扁担亲不算少见,这两年,赵氏就忙活着给刘大郎寻亲事,可一直没个着落。
这好不容易,徐家松了口。
刘家多少估计她,这才没一口答应,听赵氏这口气,怕是徐家那边有了什么新的变故。
“徐家不是回绝了吗?这是咋跟二妞扯上关系了。”大郎木讷,望向赵氏。
当初,赵氏托媒婆,去过徐家提亲,听说是三河村刘家,徐家一口就拒绝了。徐家在下河村是个大家族,下河村比三河村富裕,三河村才二十多户人家,下河村有一百多户,下河村两面环山,一面临着条大河,打猎、捕鱼……
“前几日,徐家托你大伯母传话,说是想对扁担亲……”赵氏说着,望向刘怡,“你爹去村里,找人问问下河村徐家老二是怎么回事?”
“娘,这咋成?”刘大郎猛的放下碗,怒瞪着赵氏,显然不同意,“下河村徐家老二都二十了,比二妞大很多,再说了,这不是害了二妞吗?娘你咋糊涂了!”
刘大郎放下碗里的白面馒头,看着刘怡。
二妞这么能干,委屈谁都不能委屈她!
“哥,我都没急,你急啥?”刘怡没好气瞪了刘大郎一眼,知道他是为自己好,这猴急脾气啥时才能改,刘大郎话虽不多,打小就喜欢护着她,一遇上她的事,立马变脸,以前三儿喜欢跟她抢东西,每次被大郎瞧见,总少不了一顿板子。
“可是……”
“没啥,听娘把话说完。”刘怡瞥了大郎一眼,让他安静坐着。
瞧着不到一米六的身子骨,上月满了十三,虚岁十四,还没及笄。这里十二三岁出嫁,不算什么大事,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刘怡听到赵氏说起这事,也不觉得哪里不好,只是想着,这里男女身子都算壮实,惟独她怎么都没见长高。
刘家村,跟她一般大的丫头,都比她高很多,比她壮实。
不说别人,就说二丫,二丫比她高一个头,胳膊都快赶得上她小腿粗,村里大伙都说老刘家生了好丫头,那脸蛋瓜子,比镇上大户人家小姐都好看,怪不得村里人这样说,刘怡这模样有六分随了前世,比巴掌大些的脸颊,双眼水润,鼻子翘挺,嘴唇樱红,衬着偏瘦的身躯,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一年前,陆陆续续就有人上门提亲。
不过,都被大郎和三儿,拿着扫把把人赶了出去。
“娘,徐家说咋对扁担亲?”刘怡问着赵氏,大伯家二虎子就是对的扁担亲,不过,二虎子媳妇进门都快半年了,那边一直催宋氏,让大妞回家完婚,宋氏一直拖着,想来,这亲事大妞不同意,要不是宋氏撒泼,大妞估摸连理都懒得理。
为大妞扁担亲的事,村里不少人都等着看好戏。
谁不知道,这些年大妞心思重,往年,一年中总会回几次,近两年,也就过年才回来一次,每次都打扮的光鲜亮丽,好似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因这事,那边到家里闹了好几次,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
这会,二虎子媳妇怀了孕,那边就说,要是大妞再不回来完婚,就把二虎子媳妇接回去,宋氏哪能答应,三天两头让二虎子去镇上,让大妞回村完婚。
“徐家想让你嫁过去,做徐家老二的填房。”赵氏面色变得很难看。
“填房?”刘怡皱眉,大郎的亲事,她不想拒绝,可做填房……
“嗯,这是你大伯母说的,徐家那边的事,还没得到信,说是徐家老二媳妇好吃懒做,不守妇道,被休了回去,徐家老二家里还有一个娃……”
“娘,没事,等爹回来咱在商量,这亲事别推,哥该娶亲了!”刘怡安慰赵氏,刘家村大多成亲早,徐家这亲事要是再退掉的话,不知道刘大郎啥时才能娶亲,这事赵氏心里明白,可却不想委屈了二妞。
作者有话要说:加快……中间跳过了……要嫁人了,慕斯求包养,求花花!
☆、第十章 宋氏心思
赵氏坐在炕上,打开里侧大木箱,从木箱中拿出个黑色木盒,紧接着在木箱角落摸出钥匙,将木盒放在桌上,“咔嚓!”一声清脆声响起,铜锁弹开。
“娘,你这是做啥?”刘怡皱眉,不明瞅着赵氏。
屋子里,点着油灯。屋外月色明亮,这几年刘怡小心翼翼在暗处出力,想让刘家日子好过些,三年前刘父卧躺在床,一日三餐都得有人服侍,汤药更少不了。
宋氏差三岔五就到家里闹,叫嚷刘父是个讨债鬼,半死不活折腾她一家子,赵氏从两年为照顾刘父得了风寒,想着省钱,没去找郎中,不想风寒加重,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年。
不知是不是五年前,那次进山用光了刘家村的运气,这些年刘家村进山,再也没猎到过野猪,偶尔运气好些,也就猎到只兔子,连野鸡都很难猎到,地里的收成三层得上交,余下仅能维持一年生机,一家五口加上家中蓄养的家畜,要不是赵氏持家有道,怕是青黄不接。
刘怡想过做些绣活,去镇上摆摊。可光布匹就是笔不小的花费,无奈只得放弃,另谋出路,好在刘家村靠着山,靠山就不愁没法活。
酸笋没法保存久,冬天还能储存些,天气一热,就算放在地窖都容易坏,无奈,刘怡只能想别的法子,好在山上永远都不缺食物,靠着前世的记忆,刘怡慢慢摸索,刘家倒也不至于太过难熬。
三儿学堂那边,有夫子护着,倒是省了刘家一笔花费。
赵氏抬头,端着木盒放在中间,面色柔和,“二妞,这些钱,都是你这些年挣得,娘一直给你留着,一个铜板都没花。”
“娘,这究竟是咋回事?”刘怡脸色一变,无怪乎!这些年刘家日子没啥起色,她这些年碍着年纪小,不敢做的太过,毕竟这是古代,若表现太妖孽,怕早就引起旁人的误解,聪慧无碍,可过了那个度,就是罪!
刘怡两世为人,这其中各有,刘怡哪会不知。
安耐着心思,一点一点改变刘家。
五年过去,刘家却没半点起色,刘怡不由有些无奈,没想她这些年挣得银钱,赵氏竟一分都没动,全存着。
就靠着地里的庄稼,刘大郎外出帮工,赵氏做些活计,能勉强撑家已是不错,哪有余钱给刘大郎娶媳妇,何况三儿还在学堂。
“这几年,二妞挣的钱,娘都给你留着。”赵氏伸手揉着刘怡的头发,“要不是我这破身子,也不会拖累大郎连房媳妇都娶不上。”
“娘,你留着这些做啥?”刘怡疑惑,不明白赵氏为何要这样做。
“这些年你大伯母隔三差五就来家里闹事,你真以为她就为了你阿嗲那点事?你大伯母心思重着。”赵氏深深看了刘怡一眼,眼里划过丝嘲讽。
打从她嫁进刘家,宋氏就没少生事,就算后来分了家,宋氏也耗着,要不是他爹忠实敦厚,她也熬不过这些年,以前她不明白,后来刘父得了病,赵氏才从刘父嘴里知道些原委,刘父祖上当过官,家里还留着些东西,早年刘父祖父逃荒来到刘家村安了家,虽典当了些,谁也不知道刘父是不是还留了些。
刘父性子软弱,对刘大军两兄弟却没怎么偏心,宋氏刻薄,刘大荣要不是在刘大军成亲时说漏了嘴,这事也决计不会告诉她,没想宋氏这一惦记,就惦记了十几年。
“啥?”刘怡大吃一惊,“徐家这事又是咋回事?”
徐家这门亲事,是宋氏牵的线。宋氏想做什么?刘怡有些猜不透,不过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些年她为刘家做的这些事,竟被宋氏盯上了。怪不得刘家这些年,不管日子再怎么拮据,赵氏始终不肯将这些银钱拿出来。
“徐家这事跟她没啥关系,她不过是贪图徐家的聘礼。”刘父这些年病卧在床,虽由着两家轮流照顾,大部分时间却是赵氏在照料,刘父没病之前,是住在刘大荣家的,多少帮着宋氏打点家里活计,这一病,宋氏就少了个帮手,大妞去了镇上,二虎子到底比不上大郎和三儿,哪会帮宋氏忙活家事。
“下河村徐家是个大家,下河村比刘家村富裕,这方圆大小村落都知晓。”赵氏捡着话说,徐家是大家,不过议亲的是哪个徐家,赵氏却说不清,下河村大半人都姓徐,在下河村,徐姓是个大家族。
赵氏点了点木盒里面的银钱,合计了下,“二妞,这木盒中存了二十五两碎银,一百多个铜板……”
“娘,有这些钱,哥就能娶媳妇了……”刘怡松了口气,没想到赵氏会将她这些年挣的钱,全部都用木盒存着。
“这些钱不能动,你大伯母这些年一直盯着咱们家,要是突然多了这么大笔钱,你想想,她会怎么做?”赵氏淡淡说着,这些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