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姐。被他打伤了。”
静香扑过来,看如月双眼紧闭,口角挂血。哭着惊叫。
“快,快去请大夫。”冯明抱着小姐,对格齐乌说。
“轻点。”另一个守护佐志达抬着如月的脚,提醒冯明。
他们把小姐轻轻抬进屋里,放在床上。
屋里还没黑,静香手脚颤抖地先点上灯火。
“小姐……”
随便他们怎么喊,如月只紧紧闭着双眼和嘴巴,气息已经微弱。
府里立即惊叫乱成一团。
冯老爷下职回来,见府门前一个护卫都没有,几个大步进来叫道:“怎么门前都没个人?”
这时,天色刚刚微黑。他摇摇头。早给他们说过,两个护卫,有事轮流离去,门外得留个人看守着。
“静香,小姐回来了没有?”
他边走边大声叫唤。
奇怪,怎么没有人应他?
“刘嬷嬷……”
人都去哪了?
“小姐……”
他隐隐听到东院有声音。心里一紧,快步跑进去。只听如月屋里传来下人的哭叫声。
如月怎么了?
如月屋里灯火通红,卧房的门帘高卷,几个下人围在她床边。
“月儿。爷爷回来。”
听到他的声音。下人连忙退开,哭着跪在地上。
“月儿。”
只见她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直直的躺在床上,听不到他的叫唤声。
“月儿。”他一个箭步过去,坐到她床边,拉着她的手,十分冰凉。
他把手把在她的脉上,微弱得近乎停止。天哪!
“月儿怎么了?”他起身咆哮道。
“我先前停马车去了。听到静香尖叫,跑进来,看到如月被……个人劫持到房顶上,狠打了几拳,把小姐抛下来,自己就跑了。”冯明哭着说。
冯老爷看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东西,把头上的帽子取下,往旁边的小桌上一放。气急地说:“冯明,你跟我去一趟南安门。屋里,你们谁都别动小姐。”
“是。”
“大夫来了。”
护卫格齐乌带着个中年大夫进来。
“月儿这伤势太重,我得去找胡太医。你们不要动小姐。”冯老爷看都不看请来的大夫,急冲冲往外走。
冯明从地上爬起来,跑着跟上去。
“老爷,那个人是……”
出了屋里,冯明把嘴放在老爷嘴边悄声说。
冯老爷听了,大惊,脚下并不停步。气得嘴唇打抖:“老天要我冯家要断后吗?”
“老爷。小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我们跑快点去请胡太医。”冯明哭着说。
老爷的马车还在府门前停着,他的随从蔡尔康见门外没有守护,一直守在这里。
“冯明,你先回去,叫格齐乌或佐志达到门口守着。刚才的事暂不要对别人说。”老爷连上马车边对冯明说。
“嗯。老爷,你当心。”
看到老爷的马车快速远去,冯明才转身进大门。这时格齐阿已经出来。
“你好好守着。别再让人进来了。”冯明哭着和他说。
格齐乌低着头,扶着腰上的刀,站在门前。
“冯明……”
沙济阿从附近的缝衣铺取了衣服正好回来。
“你可回来了。”冯明抡起拳头对他一阵乱打。
沙济阿把衣服挟在腋下,捉着他的手,笑道:“你疯了,打我干啥?”
“小姐被恶狗打伤了。”冯明哭着向他撒泼。“都是你要去取什么破衣服,不跟在她身边。”
说着从他腋下抢过衣服,扔在地上乱踩一通。
沙济阿瞪大双眼,看他一眼,衣服也不捡了,发疯一样向府里跑去。
冯明哭着跟着跑进去。
格齐乌双眼红红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抱在怀里,笔直地站在门前。
“小姐。都怪我不该去取什么衣服。不然你不会这样。”
沙济阿跪在小姐床前,边哭边使劲掌自己嘴。
那中年大夫把过如月的脉,这小孩子的五脏六肺似乎都震破裂。他的确没能力救治这样的伤势。只得他摇着头,叹着气儿说声:“唉。告辞。”
然后背起药箱独自离去。
第三十一章 命不该绝
黄永重如千斤的拳头,打得如月魂魄离开身体,意识与身体分离。
她的意识醒来,四周一片暗黑,如身陷圄囹。
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些阴惨灰白的光茫,那里有个人头戴官帽,面色黝黑,目如铜铃,神情勇武地坐在案前,翻读着手上的册子。案桌两方站了两列鬼怪各异的人。左首的长着牛头,右首长着马面。
那不是电视上演的阴朝地府的牛头马面吗?
如月得瑟一下。在现代死后,很庆幸自己,没下地府就直接投生了。在清朝,被黄永打得魂魄飞散,还是没有逃脱这段经历。
“此女子,前世孝道,福禄未尽,续命于今世,度化了恶蛇成佛,福禄又长了数倍。得快快送她回阳间去。如若不然,她身背如此厚重的福禄,要多少世才消耗得尽?”阎王已经翻看了几遍如月的功过记录,心中暗道。
“快把这位小女子谴送回阳间,她的阳寿未尽。”阎王对牛头马面说道。
“回阎王。此女子五脏俱损,肉身已经气绝身亡。”牛头禀告道。
“要不,再让她去一家婴儿处投生吧。”马面建议。
不妥不妥。此女子与冯英廉亲缘未尽。那冯英廉孤寡双辰带旺印,所以孤独鳏寡,位居高官,手握兵权。多年前,他收留了几个孤儿,结了善缘,命中得有此孙女,以伴其到终老。
阎王放下功过薄,摇摇手,缓步下来,口中说道:“凡间肉身的死活,不在我们管辖之内。你们把她送回去。凡事自有定数。”
“是。”
牛头马面,一左一右拎着如月,飘出阴间。
如月的灵魂回到冯府自己的窗前。
屋子里,胡太医刚为她的身体把过脉。他面庞微圆,嘴上有两撇稀疏的小胡子,一双精亮的眼睛,深陷在略胖的眼皮里。看过可怜的小如月,他面色凝重,正在药箱里配药。
只见爷爷的面容,突然间苍老了几分。
冯明、静香和沙济阿候在旁边。
“冯总督。我这药只能先稳住如月姑娘的那丝心气。如果今夜这口心气不散,就活得下来。现在还有一味黑血丝药,我手上没有。”
胡太医拿出颗黑色药丸,抱起如月的头,卡住她的两腮,将药丸放进她的嘴里。
“我派人全城搜寻。”冯老爷皱紧眉头说。
“皇宫里都没有,全北京城还找得到?这黑血丝是一种罕有的蛇虫,身体黑如头发,细小恰如蚯蚓,要在蛇打斗而亡,死腐过多年的地方,才有可能找到。蛇虫的生命只有十二个时辰,这个时间内能从一粒虫卵长到三十公分长,生命虽短,但生命力的爆发成长却是世间罕有。因此世人几乎捕捉不到。而且这只是一个传闻,具体怎么样,还没有事实证明过。”
胡大夫已经尽力而为。若非他有祖传秘方,只怕如月胸膛里的那口气都护不住。他叹口气,接着说道:“很多年前,我的父亲说过,这世间能得到那味药医治的,需机缘巧合,还需有些造化功德。”
“今晚大家不要碰如月姑娘。如果她半夜醒过来,要喝水,不能给她喝水。你们都在外间守着吧。明天一早,我就来看如月姑娘。我回去尽力再想想法子,向各位同道打听寻找,看有没有听说‘黑血丝’。”他背起药箱,对静香他们说。
“你还没吃晚饭。”冯老爷看他神情匆匆,要急着回去打听药,留他吃饭。
“为了节约时间,我现在就先回去。”胡太医看一眼小如月。医者父母心。再则他和冯总督交情较好。
“唉。有劳胡太医了。”
冯老爷心里也希望快点救好如月,只得叫冯明自己一路,将他送出府门,令蔡尔康驱车将他送回。
此时已入亥时。夜色晴朗,天空中挂着柠檬般的月色。
牛头马面把如月的灵魂送进她的房间。
“回去吧。”
牛头把她往身体里一推。可她的魂魄无法回归到身体里。
“这身体几乎死了,如何留得住魂魄呀?”马面在旁边帮忙运力。
马面松开手。如月的魂魄萦绕在自己的身体前。
“阎王说了,一切自有定数。实在送不回去身体,只有将她魂魄留在这里,看她自己的机缘造化了。”牛头说道。“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关我们的事了。”
“别走,别走。”
如月着急地拉着他们。他们走了,自己这魂更别想回到身体里了。
“姑娘。如果你的身体活得过来,你的魂自然能回去。如果身体已死,我们也没办法。你听天由命,看天意的安排吧。”
牛头拿开她的手,与马面会个眼神,一起飘走。
如月急得在床前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这小小身体,可不能死去呀。
她爱怜地看着这小小的身体,只见它眉心紧皱,双眼紧闭,嘴角紧咬。她想摸摸身体,没法实现。
正在束手无策之际。
有个陌生的声音叫她:“如月姑娘。”
看看四周,没有人。小厅外只有冯明坐在椅子上发呆,静香和沙济阿吃夜饭去了。
“别找了,我在你床下边。我是蛇王。”它的声音充满慈详。
“蛇王?你还没有去转世吗?”
她惊喜地弯腰看床下,果然看见蛇王盘坐在那里,头上还顶了团金光。
“原来得到你们的香火供奉,我不仅觉悟,还修得正果。来世将投生人间,传经诵道,从此永离畜道。转世之前,我需报答你的恩德后才能离开,不然生生世世不得心安。如今姑娘命悬丝线,正是我报恩的时机。”他慢慢说出缘由。
原来,它是斗蛇族的斗战王,当初八阿哥为了考量斗战王的实力,胁持它的家人,让它与同族相斗,斗战蛇的本性英勇好斗,当时为了救自己的家人,它咬死了所有同族。并跟着红蛇君来到他的小园。
它本是寻常的斗战蛇,并无八阿哥期望的那样神明。对同族相残之事,一直痛苦悔疚。有一次伺机逃走了,八阿哥在红蛇君身上刺了三剑。红蛇君每天用他自己的鲜血喂养它,它的灵性超常,能感受到他的痛苦。所以后来又回到八阿哥那边。
八阿哥长年在宫中,并不经常来小园。每次他来就要发癫。把个一仆人关在一间屋里,要它们去扑咬。他在窗户外看着兴奋地大笑。
它们十分憎恶八阿哥的凶残行为。所以,后来它再次藏匿。那时时正逢冬眠,就睡在冯家别院的石头下面。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漆黑的瓮里,竟然被当作神明供奉。每天接受他们的香火,它的灵魂得到觉悟,更悔从前为了救自己家人,咬死同族。
它在瓮里醒后,呆了好多天没有发出响动,本想自生自灭。可那天感应到红蛇君又在受难,它才奋力摔打打那瓮,想要见家人一面。
后来如月小姐让它与家人相见后,得知八阿哥有称王的野心,它不愿纣助为业,也不愿连累家人与红蛇君,就一头撞死在陶瓮上,以求了结。
今天傍晚,它在小别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