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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柳沅蓦的心里却有着别样的算计,他一向知道老三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他的障眼法倘若连皇宫大内的人都能瞒过,那么,以后若是想要搬到他,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在场的众人心思各异,除了韦氏一直心惊肉跳之外,其他倒也还算平静。
柳如心彷如老僧入定一般,静静的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不仅的她,就连其他的那些小辈可能也觉察出今日的不一般,都安安静静的守候在一旁,就连平日里最是活跃嚣张的柳如画,此刻也是静默不言。
时间争分夺秒的飞速流逝,直到最后一本账面也都全部翻完,埋头的两人这才直起猫着的腰来,然后看向柳如心,道:“账目检查完毕,郡主是要现在交接吗?”
柳如心放下手中端着的茶碗,气定神闲的道:“不知这几年下来,账上有多少结余!”
那被老定伯侯求来的内务总管上前一步,道:“启禀郡主,这八年累积下来,定伯侯世子夫人一共为郡主赢利了一百三十八万六千九百八十七两纹银。”
‘嘶’,抽气声响起一片,在座的众人无不被这惊天的数字给惊到。就连老定伯侯也不例外,他一直知道三房的儿媳是个敛财的好手,却没料到,能有这般惊人的手段。
“好!我就说韦氏能力是有,果然没让我看错!这些年,辛苦你了!”老定伯侯毫不吝啬的赞赏着。
韦氏本还提着的心脏瞬间归位,唇角不自觉的溢满笑意,不骄不躁的回道:“父亲过奖了!都是儿媳应该做的,何况,心儿自幼没了父母,她既然信任我这个婶子,我自然也当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柳如心唇角也不自禁的扬起一抹笑意,看向韦氏,不无感激的说道:“还是三婶婶疼我,这些年有劳三婶婶了。”说着,便站了起来,对着韦氏郑重的行了一礼。韦氏也不避让,理所当然的接下。
“都是一家人,哪来那么多客气!你三婶既能帮到你,也是她的荣幸!你有何必行那么大的礼呢,也太见外了些!”柳沅泊笑意满面的说着场面话。然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紫檀木缕空雕花的木匣子,打开盒盖子,拿出厚厚的一沓纸张出来,继续道:“这是你那些产业这些年所赚下的银票,全部都在这里了,今天,三叔就当着众人的面,全部还给你了,你可要点清楚才行哦!”柳沅泊揶揄的道。
“世子爷放心,皇上也不是那等糊涂的人,听闻外界的传言,生怕那些愚昧的人污了世子爷的清名,所以才派咱家随定伯侯回府,帮忙彻查此事。咱家身负皇命,定会为世子爷洗清冤情!”那内务总管太监操着独有的嗓音说道。
柳沅泊心底一沉,暗怪老定伯侯不该多事,不过,随即心底又生出一抹嘲讽,暗道:这些事情他做的绝对隐密,就算是内务总管又怎样,还不是一无所查,连账面上故意多出了三十万两这么大的一笔数目都没查到,还谈什么还以清名?心里虽如此想着,面上却丝毫没有显现,只恭敬的道:“皇上英明!”
柳沅泊话音一落,随着柳如心一起回府的那名管事姑姑便跨步上前,伸手从柳沅泊的手中接过那沓厚厚的银票,与那内务总管合伙检验起来。
而韦氏,在看见丈夫手中的银票被接过去的那一刹那,心痛的似要滴出血来。三十万两白银啊!只是为了试探这俩人的能力,想到这里,韦氏脸色不由一阵青白。
那总管太监跟那管事姑姑都很尽责,一张一张的检验着银票,生怕柳沅泊掺假似得。待检验完以后,由那管事姑姑亲手递给柳如心,道:“禀告郡主,已经检查完毕,世子爷果然真君子,刚好一百三十八万六千九百八十七两。”
“多谢空凡姑姑!”柳如心满眼的笑意,伸手笑纳了那叠厚厚的银票,后又对着韦氏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按说,三婶婶为了心儿打理这么多年的铺子,心儿无论如何也该有所表示才行,奈何,三叔说过,咱们至亲一家,心儿实在不好拿金银污了三婶儿一片厚爱之情。不过,心儿也不是那起子忘恩负义之人,日后,三婶儿若是有甚难处,只管去城南的郡主府相求,只要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心儿必不负三婶今日这份厚爱!”
柳如心笑意怏然的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同时,手中的动作也不慢分毫,直接将银票塞进袖口,意念微动,便扔进了空间。韦氏看着柳如心那得意的模样,差点没咬碎一嘴的银牙。只觉得那小贱人的嘴皮子越来越利索起来,尽管心里恨的要死,可面上却不敢显现丝毫,且又不能不回她的话语,否则,看在外人眼里,定会误以为她不是诚心归还侄女产业,那么,柳沅泊先前那一番话也就白费了。
“看你那张巧嘴儿,抹了蜜似得,好话坏话尽让你一人说了。”韦氏笑着嗔道。随后低头拿起帕子掩唇痴痴的笑了起来,刚好掩去眼底那份刻骨的森寒。再抬头时,眼底再次恢复那份慈和的笑意,道:“既然已经银货两讫,那么,咱们就就此交接了吧。”说着,就把一本账册呈到柳如心的面前,只待她按下手印,这一切便就正式结束了。
柳如心并未急着去接韦氏手中的文书,而是转头向空凡的方向看去,似在询问。却见空凡向她微微的摇了摇头,这一动作自然也落进了柳沅泊的眼底,不由自主的,柳沅泊的唇角再次染上笑意,心底却是讽刺不已。
柳如心不由的有些失望,不是因为她太贪心,按说,以那些产业能够在这几年内被那韦氏经营出如此惊人的赢利,也委实不易。可是,以她对柳沅泊的了解,柳沅泊绝不是那等子拿着到手的巨款,轻易拱手让人的主,可是,想起方才沓厚厚的银票,却也是实实在在,骗不了人的。莫非,是她小人了!?柳如心不确定的想着。
尽管心里还有些怀疑,然而,面上却未显现丝毫,以免落人口实。对上韦氏那双殷切的眸子,柳如心伸手接过文书,在柳沅泊与韦氏那急切的目光中,缓缓的按上印泥,然后向文书上按去,眼见就要按上去了,柳沅泊夫妇眼底同时闪过一抹喜意,可就在这时,那内务总管忽的喊道:“等一等,咱家忽然想起一事,还请世子爷能够为咱家解惑!”
眼见又要成功的事情,却又被人打断,会不会让人觉得很恼火?柳沅泊此刻就是如此。回头看向内务总管,道:“不知总管大人还要何事吩咐,不如待我跟我侄女交接完账务,咱们在深谈也来得及,呵呵……,心儿就继续吧,产业交到你的手上,你三婶儿也终于能轻松一下了!”
柳如心呵呵笑了起来,道:“心儿知道三婶儿这些年辛苦了,只是,总管大人心里既然有疑问,三叔何不让他把话说完呢?看三叔这急迫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叔是因为心里有鬼呢!”说到最后,柳如心掩唇吃吃的笑了起来。
柳沅泊见柳如心笑的那个模样,他恨不能上前一把掐死她。心里如此想着,却未显现出来,只皮笑肉不笑的道:“心儿这话是摆明了不信任三叔啊!得!总管大人有话尽管讲吧,也免得让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句话直指柳如心这个后辈不识好歹,帮着打理产业这么些年,不说能得一个谢字,反而还遭人怀疑,孰不可忍!
那内务总管淡笑着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一本账目来,道:“世子爷这些年帮着打理郡主的产业,委实辛劳,不说别的,单单说这些产业获利的盈率竟都比之前要丰厚的多。事实证明,世子爷也确实用心了!”
柳沅泊见那内务总管拿出账册的那一刻,心底陡然一沉,又听他嘴里说着这些看似嘉奖的话语,柳沅泊不自禁的戒备起来,只恭维的笑道:“哪里哪里,是总管大人过奖了!”
白氏早在自家儿子拿出那么多银票交给柳如心的时候,心底就暗恨他不长进!忙了这么些年,全为她人做嫁衣。可如今又见自家儿子那戒备的神情,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一点也不过奖!要知道,很少能有人面对这笔巨款而不贪的,而世子爷便做到了!”那内务总管依然没入正题。
“哪里,是总管大人谬赞了!心儿是我嫡亲侄女,为她,应该!”柳沅泊僵硬的赔笑道。
“确实!不过,按说世子爷拥有这般经天纬地之才,却不改犯下如此知错才对!可你却犯了!”那内务总管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却仿若一个惊雷一样,‘噼啪’一声,在柳沅泊的脑中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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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一次性写完,宝宝又发烧了!心急死了!昨天下午还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就开始发烧,一直持续到今天早上孩子继续!也不知道娃娃到底怎么了,这么容易发烧,前两天才刚退下去!
感谢:
095 驱逐(二)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7:23 本章字数:4386
韦氏一听这话,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却不忘低垂下脑袋,将面上的表情全部掩去。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柳沅泊警告性的狠狠的瞪了韦氏一眼,继而又向内务总管看去,呵呵有声道:“总管大人过奖了,是人难免都会犯错,在下不过凡夫俗子一个,自然也不例外。”
“世子爷过谦了!只不过,以世子爷的精明,确实不该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才是!可惜!实在可惜啊!”那内务总管摇头探脑的说道。“要知道,像世子爷这般雄才伟略的人,理应受到天家重用才是,却因一个小小的纰漏,就要延误自己将来的仕途,实在让人感到惋惜!”这是暗指柳沅泊目光短浅的意思了。
柳沅泊面目一僵,随后又笑了起来,道:“总管大人言重了!今日只是处理我定伯候府的家务事而已,又怎能跟国家大事相提并论!总管大人切要慎言才是!”
柳沅泊别有深意的看了那内务总管一眼,也间接的点醒那内务总管,这是定伯候府的家务事,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得罪与他;同时,又提醒他宦臣不得干政的律例。心里却是不屑的冷哼道:哼!本世子将来的仕途,又岂是你一个六根不全的宦臣能够随意定论的!
那内务总管原本姓何,自小便被切了根本送入宫中当差,历经宫廷的诡异莫测的风云变化,又经薛氏之乱,能从一个名不见转的小太监,一路爬到今天的位置,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又岂是那等子好相与的?只不过,尽管他心里明白柳沅泊说的也是事实,然,被他这么不留情面的扫了面子,心里难免会生出记恨。
可是,他到底也是练出来的,尽管心里气恼、痛恨不已,却未表现丝毫。笑意正浓,却又不达眼底。只听他歉然的道:“是咱家多事了!咱家在这里就跟世子爷道句‘对不起’了!”说着,还不顾众人惊愕的眼神,以及柳沅泊迅速的躲避,愣生生的对着柳沅泊弯腰行了一礼。
柳如心暗暗心惊!看来,皇宫里历练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就从何公公身上就能窥探出一二。单那份忍辱负重、能屈能伸的度量,就非一般人能比。
那何总管起身后,也懒得再跟柳沅泊兜圈子了,直接进入主题,道:“咱家今日的所作所为虽有干涉定伯候府家务的嫌疑,然而,却也是迫于无奈,还请世子爷莫要为难咱家才好。更何况,郡主她虽说是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