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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重生记 作者:晕想衣裳-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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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尹大人下午来到了书院,生员们都被集中在一个广场上,每个人领了一个蒲团坐在广场上,广场由大块方砖铺地,身着统一服装的生员每个人占一块方砖的地方,不用整队阵容看起来也十分整齐。

    李怀熙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听训话,觉得这很不错,比前世念高中的时候站在操场上听一个多小时的校长训话要舒服得多。

    不过一个时辰之后他就不这样想了,府尹、院长、各个教授轮番上台,他这样盘腿坐着,腿不累,可是麻,而且腰疼,偷偷变了几个姿势之后,何崇文在旁边小声提醒他,“别动了,学监看你呢。”

    李怀熙苦着脸抬头看看学监,学监冲他挤了挤眉毛,李怀熙心领神会,去了茅房。

    等他从茅房回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个教授在慷慨激昂了,何崇文小声跟他说,“你这时间可是够长的,一会儿你得拉我们一把,我们的腿全不会动了,刚才想学你去茅房都不行。”

    “茅房后面他们种了荷花,以后食堂的藕咱们可别吃了。”李怀熙坐下以后开始犯坏,今天的菜谱里就有藕,何大少吃得很多。

    “你别恶心我!就知道你小子跑了,咱们书院的荷花可是小有名气的,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你不知道吗?粪坑里开出的荷花,夏天开得比别处都好,每年还会开赏荷诗会呢,你到时候可别把茅房写进去,院长会揍你的。”

    前面一个师兄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偷偷回过头训斥这俩,“茅房的坑和荷花池不是连着的,你们俩别胡说。”

    “那我也不吃藕了。”李怀熙斩钉截铁的说,其实他本来也不怎么爱吃。

    学监最后上台声明书院里的规矩,语调不疾不徐,李怀熙倒是认真听了。书院的教学方式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大学,但是更加开放,教授们的课不要求生员们一定去听,但是听课的记录会算在每年的考核成绩里,书院的藏书生员们可以自由借阅,但是不可以损坏作注解,还书的时候要被检查,损坏不光要赔偿,还要在德行考评中扣分,书院每年年终的时候会有考试,之后会在门外张榜,成绩排在最下面的要被遣回县学,然后县学里的优异者会接替他的名额,生员最多只能在书院学习五年,五年之后必须给新生员腾地方,至于想提前退学的,书院没有要求,因为迄今为止没有碰到过几个傻子。

    书院是全天授课,晚上自修,每周休息一天,一些新来的生员小声议论着要去山下余川城里玩,李怀熙想想先生给他布置的任务,熄了这个念头,那些书虽然不用头悬梁锥刺股的赶时间,但是也没有什么空余时间让他自由活动,先生足不出户就把时间算得准准的。

    ‘开学典礼’结束的时候,李怀熙一左一右的拉起了何崇文和段正淳,两个人诶呦半天才挪步,前面的师兄久经考验,笑着交给他们一套舒筋活血的口诀,归究起来一个就仨字,动几下!

    掌灯时分,和人行了半天见面礼的李怀熙回了自己房间,刘全终于把房间收拾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很多东西堆在一起,好歹睡觉的地方是整理出来了。

    李怀熙睡里间的架子床,刘全把帐子给他挂好了,被褥也铺好了,放下帐子不看地上的一堆箱子,刘全倒是个挺称职的书童。

    李怀熙在晚上看书的时间很短,没一会儿就准备洗澡睡觉了,林易辰当年也是在余川书院学习的,知道厢房的墙薄,浴室冷,所以给他单独备了大浴桶,李怀熙洗过之后,刘全加了点热水又跳了进去,李怀熙让他之后要好好刷桶,刘全一边洗澡一边嘟哝,“我都不嫌你……”。

    李怀熙和他有理说不清,披着薄裘坐在床上背经,方丈说这样可以让他魂魄更加稳固,而且还有平心静气的功效。

    背完了《菩提经》,李怀熙接着背《金刚经》,《聊斋志异》里的妖魔鬼怪都怕这部经,李怀熙不想让胖成了球的刘全在他床上占地方,所以宁愿每天晚上费点神,要不是怕人笑话他,他甚至想把经文抄在窗户纸上,把门窗都‘封’住,他的描金边马桶就放在床下面,十岁的李怀熙依然胆小。

    刘全刷完了浴桶进了屋,看到李怀熙的样子,很仗义的问,“公子,你要我和你一起睡吗?我阳气壮。”

    李怀熙闭着眼睛接着背诵《金刚经》,冲多管闲事的刘全伸了一根中指。



40、怀熙

    第二天,李怀熙穿着自己的衣服去上课,他人瘦瘦小小的,粉雕玉琢,穿着大红的袍子,带着金制的头冠,怎么看都像是来玩的富家小公子,球儿似的刘全跟在他后面抱着书,也比别人的书童小上好几岁,主仆俩昂首挺胸的走在路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书院的人都知道这个新来的小院首。

    李怀熙前世的古人讲究君子习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这里的书院稍有不同,礼,单开一科,乐,单开一科,射和御,称为术,合为一科,书,称为策,单开一科,数称为工,单开一科。其中,礼、乐、术都是副科,每天下午开课,策和工为主课,每天上午开课。

    李怀熙所有课都学得不错,除了骑射这一项,这里的马不是他的小矮脚马,而是林易辰胯\下的那种高头大马,弓也是大弓,他根本谈不上拉不拉得动,他胳膊不够长。

    院长听了教授的汇报之后,免了他的这一项,年终的时候不考,这让李怀熙松了一口气。

    乐这一科,头几堂课以欣赏为主,教授找来乐师在台前演奏,演奏完以后逐一讲解乐器的名称、评定的标准和适合的场所,李怀熙最喜欢一种类似于笛子的乐器,觉得声音悦耳又方便携带,至于教授大力推荐的古琴,李怀熙看看乐师手上的厚茧,立志做个钟子期,因为成为俞伯牙的代价太大。

    这些科目里面,李怀熙最喜欢的是策和工。策,是统称,教材却有十几本,经史子集全包括,教课的教授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风趣健谈,每次都能让学生受益匪浅的离开教室;教授‘工’的是个小老头,精瘦精瘦的,戴着一副西洋眼镜,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阿拉伯数算,好摆弄一些在别人看来称为‘奇技淫巧’的东西,这正对李怀熙的胃口,他也喜欢摆弄那些东西。

    教授们也都很喜欢这个勤奋漂亮的孩子,李怀熙从来没有缺过一堂课,每次都在最前面坐得端端正正的,而且思维敏捷,面对提问从来都是对答如流。

    工学教授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聪明博学的学生,连他正在研究的微积分问题都能手到擒来,老头向李怀熙开放了自己的‘实验室’,师生俩午饭的时间往往一同泡在‘实验室’里,一起鼓捣那些瓶瓶罐罐、齿轮罗盘,李怀熙终于干了一件让他引以自豪而其他的穿越者人人都会的事,他给老头做了一只鹅毛笔画图。(还不是铅笔!)

    李怀熙在同窗中的人缘也很不错,尤其与段王爷、何大少的关系尤为好,段王爷家境贫寒,但是性格乐观开朗,何大少娇生惯养却不骄纵,正处在叛逆期,放假也愿意留在书院里,而且何大少也爱好书法,很喜欢李怀熙的字。

    端午的时候,他爹和他娘带着李四来看他,姥姥回了大舅家,李龙平时一个月回家一次,前一阵子刚回过家,李虎又跟着账房先生去了外地,他爹他娘觉得自己在家过节没意思,于是赶着日子就来看小儿子了。

    “儿子,在这儿没有人欺负你吧?吃得好吗?”李成奎摸摸小儿子的脸,觉得有些瘦了。

    “爹,没人欺负我,这儿饭菜挺好吃的,您没发现我长个了吗?”李怀熙踮着脚往起挺了挺。

    “长了,是长了不少。这快到夏天了,爹把你的竹凉席和蚊帐都带过来了,药膏也带过来了,我怕你在外面咬了包又肿起来,洗完了澡抹点儿驱蚊的药水儿,别光抹那些闻着好闻的,天气热了你也要好好吃饭,可不能像在家似的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李成奎在家想儿子想得厉害,见到了就罗嗦起来没完。

    李怀熙最怕他爹唠叨,赶紧应着,“我都知道了,爹,我都这么大了。娘,您那儿是干什么呢?”他娘和他爹正相反,进屋都没怎么和他说话呢。

    “干什么?给你收拾呗!刘全啊,这东西不能这么放,这倒下来要砸到你们俩的。”他娘把叠放在一起的箱子往下搬,挨个打开之后又摞回去,她也找不出地方放。

    “哦,没倒下来过。”刘全跟在主母身后忙活,阳奉阴违的把李怀熙用惯的东西偷着重新归置,他觉得自己这个书童当得很不错,两个人的房间虽然乱,可是每件东西在哪儿放着,他一清二楚的。

    李四也在屋子里东摸西摸,肥猫跟在她后面一下一下的伸爪子,似乎想把李四绊倒,他娘不知道又从哪里找到了一个抹布,没沾水当鸡毛掸子用,东掸一下,西掸一下,屋子里尘土四起,平白多了一种鸡飞狗跳的感觉。

    李成奎压低了声音问小儿子,“儿子,你们书院这几天放假吗?咱们出去吧,你娘难得出来一趟,爹想带你们到余川城里逛逛,你娘什么值钱的首饰也没有,爹想在这儿给她买点新鲜样式。”

    李怀熙想了想,回答说,“休三天,今天算一天,还有明天和后天。爹,你给我娘买个金手镯吧,上次大姨来,我看我娘眼睛老往那儿溜。”

    “行,一会儿她肯定舍不得,你给她挑。”李成奎自己什么都不置备,可是给老婆孩子花钱很大方。

    爷俩商量好,李怀熙扛起肥猫,带上刘全,李成奎抱起被肥猫弄哭的李四,拉上正要打猫的老婆,一家人留下一屋子的浮土下山了。

    余川城里过节很热闹,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一家人先找了一家不错的酒楼吃饭,菜还没上来,街上来了个打把势卖艺的班子,李思思嚷嚷着要去看,李成奎扛着女儿下楼了,刘全也蹦跳着跟了下去。

    他娘是个妇道人家,不好抛头露面下楼看什么卖艺的,实际上她也没那个心思,那爷几个一走,他娘就抓起儿子的袖子看了看,李怀熙外面穿的是书院单给他做的小号白色儒服,里面贴身的还是自己的衣服,“这里边的衣服绣这么多花干什么?还得多加衬里,不嫌麻烦!这又是新做的?他还老给你送东西?我看你那屋子快搁不下了!”

    “这才几个月啊,刚三个月,想等着他变主意,怎么着也得半年一年的吧,您这问的太早了。”李怀熙知道他娘说的‘他’是谁,娘俩已经没有秘密。

    “你少给他写信,他给你写两封,你回一封就行了,少勾他!”

    “娘,您把您儿子说得像与人私通的姑娘似的,我这三个月才收到他两封信,他是县太爷,您以为他有大把的时间发骚呢。”李怀熙无可奈何的看看他娘,他娘把他当成情窦初开的少女了。

    程氏想想,觉得也对,“这倒也是,今年开春这一阵子他可是没闲着,修路铺桥抓强盗,县里的人都说他好呢,他要是不老缠着你,我也说他不错,我要是有个十七八的闺女倒是愿意给他。”

    “得了吧,您有十七八的闺女,人家也不要,四儿怎么越长越随我爹?那大眼睛倒挺好看,可是那脸更大啊!”李怀熙几个月不见妹妹,发现妹妹变化真大,可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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