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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赫舍哩说这位表姐很得董额郡王的喜欢,府上只有两个摆设一样的通房,家里的子嗣也都是她表姐一人所生,这又不单单是貌美就能有用的。
又从自己腰间娶了一块玉佩亲自给殊兰挂上:“头一次见你,便觉得喜欢,表姐给你可不准推辞。”
殊兰去看赫舍哩,见赫舍哩点头,她便笑着行礼:“殊兰多谢郡王妃厚爱。”
又去跟十三福晋兆佳兰红见礼,毕竟是晚辈,见着就要蹲下去了,兰红忙将她扶了起来,她自然也知道这位是她未来四哥的侧室,又见殊兰确实生的不一般,身上气度也不凡,生出了结交的意思:“我跟你年纪相当,见着了又觉得亲切当做妹妹一般,你这样一行礼,我到是不好意思了起来。”
两人后又互相打量了几眼,离得近了兰红越觉得她实在好看,就只那光洁如玉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就看的她羡慕,那一双雾蒙蒙的眼眸看着人又觉得宁静又觉得怜惜,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疼宠才好的感觉,越觉得面前的女子以后绝不简单。
又看了几眼她身上的首饰,怪道堂姐说西林觉罗家钱多,只看看这身上的东西就能窥见一二。
兰红杏眸粉腮,肤色白皙又极其细腻,说起话来听得人觉得亲切舒坦。
学慧笑着打趣两人:“你们两个说是姐妹到也不算乱说,又兼两人的名字都带着个兰字,就不必论什么辈分了,只姐姐妹妹的相称就行了。”
两人都笑着称是。
学慧大抵还有什么话要跟兆佳氏和赫舍哩说,就打发了两人去园子里转悠。
见着两个人都出去了,学慧才轻声跟赫舍哩说了起来:“我是有个话要跟姑姑说,四贝勒府上的大阿哥确实是生病了,却是滑进了池子里给淹的。”
兆佳氏和赫舍哩都惊呼了一声,兆佳氏叹气道:“真是作孽。”
赫舍哩脸上又见了愁容。
学
慧又接着道:“皇上也给惊动了,听说,大阿哥怕是不中用了,便是活下来也担不起嫡长子的担子。”
赫舍哩听着这话里有话,好半响才道:“便是不中用了,府里还有个二阿哥在。”
学慧轻笑道:“那不过是个包衣奴才,家里更没甚势力,说她做什么,她连字都不认识一个,能跟咱们殊兰比,殊兰这样的样貌才情,宫里的贵主都夸赞的。”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四福晋这一次伤了根本,以后怕是不会在有子嗣了。”
她的话说有太多意思,但三人心里都明白。
学慧又想起丈夫私底下说的话:“我在这些皇子里看来看去,独独看重了四阿哥。”
学慧诧异的道:“人人都夸赞八阿哥,怎的你?”
丈夫嗤笑道:“皇上的龙体正好,连太子都忌讳,八阿哥在这样下去,迟早要遭殃,这场角逐里,只有善隐忍的至今看起来独身一人的四阿哥才更容易走到最后。”又道:“如今你姑妈家的表妹要进四阿哥府,到是不错的机遇,你若有空就去见见你那表妹,看她可有些能耐。”
在学慧看来,若是殊兰真能在四阿哥府里占了独一份,与她而言也是大有助力的。
这些兆佳氏心里也都清楚,眼前的两个人她都当做闺女,自然希望都好,她笑着道:“嫡亲的姑姑侄女,心里头自不会藏了什么不好的心思,殊兰那孩子也是有造化,即要进那地方以后就要好好打算,只有四贝勒喜欢了,她才能立稳脚,才能过的顺心。”她看了一眼学慧,压低了声音对赫舍哩道:“那侍候男子的本事你可好好教导过?”
赫舍哩也不是迂腐的人,更兼她做生意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兆佳氏的话一说出来她便明白了意思,她叹了一口气:“罢了,还是我以前想左了,即要给皇子做侧室,就要在好好替她谋划,若是因为宠她惯着她,到是害了她。”
学慧见她通透,脸上多了笑意:“她看着娇柔,身子如何?不管怎样需得好好调养,一举得男才是正经。”
赫舍哩轻声道:“我也跟你想的一样,专门请了大夫给她看过,大夫说她身子底子极好,只是看起来娇弱罢了,不过是得调养一阵子,我到底心里不放心,她以前是吃过苦的。”
学慧便道:“我这里到是有个极好的大夫,等一会儿回去了便让他到府上去看看,顺便给姑姑也请个脉。”
赫舍哩
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又在挤兑她,说她能生,她笑着捏了捏学慧的脸蛋:“你也好意思说,你不也有两个阿哥了,还是正能生的时候。”
学慧却想起了家里的事情,脸色不如先前好:“我家有个通房不声不响的竟然有孕了。”兆佳氏撇了她一眼:“也是个王妃了,一点大家气度都没有,不过一个不受宠的通房,有了身子又怎样,能不能生下来先不说,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值当你在这掉脸色?”
学慧这才有了些小女儿的情态,嘟着嘴依着赫舍哩:“你看看,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额娘就这样说我。”
赫舍哩笑着拍拍她的脊背:“舅妈也是为你好,就是真有的孩子,你抱了养在自己跟前就是了,怕什么。”
学慧拧了赫舍哩的手一把:“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姑父心疼你,一个妾室也没有。”
这一句到说的赫舍哩红了脸,啐了她一口:“没大没小。”
学慧却坐直了身子:“说到这,我到是想起来了,姑父到底是个什么打算,难不成就一直这样?”
鄂尔泰如今还没有正式职位,赫舍哩叹气:“不瞒你说,如今殊兰进了四阿哥府,咱们也没有旁的选择。”
学慧微微颔首。
自索额图一党倒台,虽不至于乱了朝堂,但却乱了一干臣子的心,谁不想有一番作为?谁也不想站错了队,如今的朝堂是不见刀剑之声的血雨腥风。
18、嫁
四贝勒府上的大阿哥终究是去了,大阿哥去的最后一晚上,胤禛一直守着,跟前侍候的丫头都说胤禛眼睛都是红的,显见是极其伤心的。
胤禛三日没有在府上过夜,虽说是小孩子,家里一众人还是不敢穿太过鲜艳的衣裳,吃了三天素食,才揭过了此事。
额尔瑾每日以泪洗面,身子越发的不好,众人都不敢将她不能生的事情说出来,只说让她好好养着,二格格还要靠她。
如今府里唯一的阿哥是李氏生的,李氏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多的是巴结她的人,越发的得意了起来。
过了年给殊兰过了生日,离殊兰的嫁期就越发近了,赫舍哩不但要忙着清点嫁妆又要给殊兰调理身子,又不知是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年老的嬷嬷,看着一脸的严肃却教的都是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殊兰虽然脑子里记得事情多,但被另外一个人这么说出来还是害羞,不过她到是明白男女相处,这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十分重要,事关子嗣大事,她到也认真地跟着学。
就是怜年和吉文也被学慧带着特特的让人教导了一番,准备的那一房下人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李福庆三十五岁的年纪在管账管铺子上很有些本事,有两个小子一个闺女,大小子李书十八岁不同于他父亲的老实细心,却是个最机灵的,外出跑腿绝对不在话下,二小子李二书十六岁生了一身的力气,跟着武师傅学过些拳脚功夫,女儿只有十岁,等进了府给殊兰做个二等的丫头也没有问题,李福庆的婆娘又是个能生的,待个几年下去,这一房人不知道又要添多少人,人越多殊兰的助力也就越多。
直到外面响起了鞭炮的声音,殊兰才回过了神,她见着站在一旁的赫舍哩几乎哭晕了过去,眼里也酸涩了起来,眼见着要落泪,一旁的嬷嬷忙道:“可不敢哭,仔细花了妆面。”
苏尔氏也劝道:“这是喜事,大嫂子在哭就要惹的新娘子哭了。”
赫舍哩这才缓缓的收了泪。
鄂祈本来觉得高兴,这会才觉察出不对,拽着殊兰的吉服眼巴巴的道:“姐姐去哪,我也要去!”
众人都哄笑了起来,殊兰弯腰摸了摸他圆嘟嘟的脸颊:“姐姐不再家你要乖乖听话。”
她一弯腰胸前挂的朝珠就垂了下来,看着分外清楚,格佛荷极其羡慕:“姐姐今天真漂亮。”
殊兰起了身,拉着赫舍哩的手:“额娘,你若再难
过,连女儿也要哭了。”
正说着鄂实和鄂宁笑嘻嘻的跑了进来:“见着四贝勒了,给了咱们不少荷包呢!”鄂实又手脚并用的形容:“有这么高,我要仰着头看,就是不笑。”大家又笑,苏尔氏拍了拍他们道:“听说四贝勒就是面上冷。”她大概是怕殊兰听着心里不舒服。
又有嬷嬷进来道:“四贝勒已经进府了,老爷在前面招待,侧福晋也该起身了。”
殊兰被众人搀扶着去了前院给老太太,鄂尔泰和赫舍哩跪下磕了头,从此以后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媳妇了。
老太太想起她素日的好处也落了泪。
鄂尔泰和赫舍哩强忍着眼里的泪教导了她几句,就有人将她扶了起来。
胤禛穿着一身贝勒吉服,在人群中极其显眼,他只看的见殊兰的身影,却并不能看见她的样子,小半年未见有些想念,想着她这会定是羞的红了脸,又有些想看看盖头下样子。
他这样想着脸上就柔和了很多,抿着的薄唇就有了弧度,也只亲近熟悉的人知道,他这会的心情是极不错的。跟着一起迎亲的几个宗室子弟都在一旁起哄,但毕竟有规矩在,到没有太混乱只显得热闹。
胤禛接了殊兰上了花轿,恍惚中有种终于踏实了的感觉,天高云淡,连这八月的风似乎都带着一种难以言明得馨香,醉人心神,街道两旁全是围观的民众,皆是兴奋的指指点点,他本是不喜欢这种感觉的,此时却又觉得怎的没有更多的人来看,好教更多的人知道他娶了她回家了…
外院传来的鞭炮声让额尔瑾一阵恍惚,就仿佛是她当年嫁给他的时候一样,喜庆热闹又透着甜蜜和期待,她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好像是人已经迷糊了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按着规矩做了很多事情,等进了喜房坐下,她早就累的浑身酸痛,那时候甚至在想头上的吉冠为什么这么重,连脖子也一起酸痛。
她想笑,最终也是扯出一抹苦笑,很多事情早就不一样了。
她也穿着福晋吉服,也要看上去极其喜庆,坐在正屋里思绪却飘了极远,一会听得外头的小丫头道:“轿子进了门了,福晋快去前院吧。”
额尔瑾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在镜子里又将自己的妆容看了看,才搭上李嬷嬷的手向外院走去。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跟旁人拜天地,脸上还要带着笑意,手要紧紧的握着帕子才不会发抖,李氏虽然也是
侧福晋但不过是后来生了儿子升成侧福晋的根本没有经过这样的礼节,她这样想,又去看一旁站着的李氏,见她的脸色果然也极其不好,她心里这才舒坦了几分。
拜完了天地,进了洞房,便要挑盖头,三福晋跟额尔瑾走在一起低声问她:“听说这一位可是极其貌美的。”
这个大家都听说了,额尔瑾强笑着道:“这也是咱们的福气。”
八福晋虽然将钮钴禄雪珊在脚底下踩的死死的,但还是极其不舒服,就是看见别人家的侧室格格,也不自在,闻言没好气的道:“貌美又怎么样,狐媚的样子没得教坏了人!”
即便八福晋是在骂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