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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说三国-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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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一向不是大人亲自主持么?”我淡淡道:“既然白帝无粮,吾又能如何?”
陈到急忙道:“陛下诏书上明言,大人为主,下官协助,万万不敢越俎代庖。”
我心中冷笑一声,暗道,前几个月没有见你来我这请示,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想找人推卸责任?口中却道:“催粮的文书,本官已经发往各郡,再等些时日吧。”
陈到却道:“这个下官也知道,只是各郡粮草都已集齐。只有成都的粮草,按公文的时日计算,前日便该到达,今日都不曾见有踪影。下官担心途中出现意外,所以想请大人下令,派点驻军前去打探接应。”
“白帝驻军不都是大人的部曲么?”我道:“这调派之事,何需本官下令?”
陈到又道:“下官心念城中粮草,无暇分身,所以接应一事,想请大人或者郭长史走一遭,不知大人愿否?”
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我好歹也是堂堂尚书令,哪里轮得到他陈叔至为我安排任务?我心中虽然着恼,脸上却不变神色道:“此事就有劳大人与伯济商议,本官今日身体不适,恐不能鞍马行军。”
陈到也知道我心中不乐意,道:“郭长史是大人属官,这事还是大人与他说说,如何?”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不愿意前往,自然也不想叫郭淮去,便道:“蜀道艰难,粮草输送不便乃是常理。再者这一路未闻有匪患,大人多心了。”
陈到见我执意不愿前往,脸上神色转寒,道:“陛下以此大事托付大人,大人岂畏惧艰险,而不肯操劳。”
我打个呵欠,懒懒道:“粮草在白帝赴荆途中出事延误,是本官失职,若是在成都到白帝之间延误,那是诸葛孔明之责。陛下若要追究,也与吾无关。”
“大人这话未免太偏。”陈到不悦道:“同为陛下效力,何分彼此?”
我越发不想和他争论这个问题,当下便要打发人送陈到出门。却见一家将快步而入,道:“禀二位大人,成都粮草已到,解粮官在外求见。”
“好。”我正好脱身,便转首对陈到言:“既然粮草已到,就请大人前去验收,来日送往荆州。本官失陪了,来人,送客。”
“且慢。”我刚起身,就被陈到喊住,又回头问道:“陈大人还有何事?”
陈到冷冷道:“粮草乃军之大事,迟延一日者斩。今粮草迟来两日,大人就这般不了了之?”
我微微一笑,道:“这等小事,大人看着办吧。”
“下官职位卑微,无斩杀大权。”陈到必恭必敬地行了一礼,道:“此事还要请大人主持。”
我心里冷冷一笑,终于明白陈到一大早请见的真正用意了。那押粮官乃是孔明委派,非要让我下令斩杀,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我这样岂不是给孔明难看?看来刘备虽然远去,也时刻关注着我与孔明,一有机会就想挑起我与孔明的不和。帝王之术,运用的是炉火纯青。我也不是傻子,当下淡淡道:“川路艰难,迟延一二日,也是人之常情。而且此人是丞相属吏,本官不便杀之,就押回成都让孔明自己处置吧。一则不绝押粮之路,二则安孔明之心。”
陈到冷笑一声,道:“大人好冠冕堂皇的理由,何不再加一条?”
我眉头一皱,这陈到也太无礼了,问道:“哪一条?”
“先生当真不知?”陈到嘿嘿一笑,道:“此人还是大人贵亲,也不忍心下手吧?”
我到三国来,孤家寡人,哪里还有什么亲戚?这简直是诬赖,我怒极而笑,道:“这本官倒真要见识了。来人,让那斯进来。”
“是。”家将急忙答应出门。不过片刻,果见一员武将大步入内。我正端茶浅饮,见此人前来,险些将茶水倒在身上。陈到所言不虚,这人还真是我亲戚。就是我刚进白帝,便被他拦住一顿臭骂的长水校尉关索。
关索进来之后,也不参拜见礼,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道:“妹丈,整点酒菜来,这一路把我给赶的。”
我放下茶水,关索在我成亲之日便不曾参加婚宴,这几个月都没有消息,想不到居然被派回成都押解粮草。更想不到的是竟然延误了两日,犯下了死罪。关索究竟身份如何,我也没有确认,既然传言关羽不肯相认,我也就不好开口向关凤询问。我让桓易派人打探消息,关索为人的确不善,众官多有厌者,并无私交相好之人。难道什么时候得罪了陈到?现在要借机会把他给斩了?
我瞟眼看向陈到,却见他端坐一旁,双眼假寐,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这关索真实身份如何,姑且不论,只要刘备还认为他姓关,可就又与我扯上关系。古来征战,大军未动而粮草先行,这等大事,迟延两日的确是罪不可恕。杀吧,我不清楚关家人对关索的态度如何,一个不好,又与关家结仇。不杀,刘备说我徇私枉法还是小事,要是由此深想关索迟延粮草,是我授意的,那麻烦就大了。
关索见我皱眉想了老半天,不耐嚷道:“某喜酒都不曾吃你的,现在讨杯水酒无妨吧?小白脸就是不爽快。”
我一拍案几,喝道:“你给本官起来。”
关索一愣,马上又笑道:“呵呵,你什么意思?”
我冷然道:“小小一个校尉见了本官,不行参拜,朝廷礼节就不要了么?”
“哟?当尚书令了,架子也就大了?”关索站起身来,懒洋洋地向我行了一礼,口中道:“末将拜见大人。”
我倒不跟他计较这些,开口问道:“粮草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在装糊涂,反问我道:“请大人明言。”
我道:“这粮草前日便该到白帝,为何今日才到?军中有律,迟延一日者便立斩无赦,汝迟延两日,还有何话说?”
关索见我说的郑重,脸上神色也收敛一些,答道:“连日大雨,道路不通,所以延迟。”
我点了点头,心道,你小子还是识趣,再犟嘴只怕就都没有台阶下了。此时陈到却睁开眼睛,缓缓道:“现在隆冬时节,何来绵绵大雨?素闻将军嗜酒贪杯,只怕是在这上面误的事吧?”
关索闻言,脸色一变,喝道:“你是何人?胆敢诬陷本将军。”
我看两人的神色,就知道陈到是调查清楚,而关索确实是饮酒误事。关索既然不认识陈到,知道得罪二字也无从说起,可陈到为何要处心积虑地除掉关索?我指着陈到对关索道:“不得无礼,这位是江州都督陈大人。”
关索冷哼一声,不屑道:“我管你什么陈大人,新大人的。明说了吧,我是迟延了两日。你小子是不是记恨我上次在道上骂你,想将我借这个机会给杀了?”
天地良心啊,我明摆着是想救这小子一命,却这么不识好歹。我心里也恼怒之极,怒道:“军法如山,你不犯错,就算有人要挟私报复,也没有机会。”这话又暗示了他一句。
可关索这没大脑的家伙又听岔了,还真以为是我想至他于死地,当下按剑怒骂道:“我就知道关家容不下我,想杀我,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外面几名家将见他如此,也都一起跑进来,团团将关索围住。陈到冷道:“关索,汝要以下犯上么?”
“是又怎么样?”关索见家将人多,将长剑拔出,大声对我道:“你小子本来就不是个东西,跟了关家就更加不是东西。”
我心中又是一阵苦笑,却反复地咀嚼他这几句话,难道关索与关家之间有的不是亲情,而是仇恨?

第九卷 永安惊变 先主伐吴 第一百零六章

关索进见上官,没有带侍卫入内。而陈到与我府中家将,早已经进来数十人。陈到见关索拔剑出鞘,便喝道:“关索运粮失时,按律当斩。现又拒捕犯上,左右速将其擒下,胆敢反抗,就地格杀勿论。”言罢,他带来的十余家将一起呐喊一声,持械杀向关索。
“住手。”我急忙喝止,冷眼看着陈到,缓缓道:“这是本官府邸,不是江州都督府。都将兵器收好,敢擅动者,军法从事。”我手下家将先一齐应诺,还剑退到一旁。
陈到也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退开,然后转身对我道:“大人准备如何处置?”
我看着仍仗剑而立的关索,淡淡道:“关校尉,有件事情你要清楚,不是本官要与你为难,是你自己违了军纪。你现在最好束手就擒,本官可以将你与粮草一起押赴荆州,交由陛下处置。如果你执意要在此地动武,本官也只好就地正法。”说完,我便坐下端起茶水,等着关索答复。
“我凭什么相信你?”关索冷言拒绝我的好意,道:“世人都是满嘴仁义道德,骨子里却是男盗女娼。姓李的,今天我就是血溅五步,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说着就要动手。
这家伙太不识抬举了,我将茶放下,就要下令扑杀。却听外面关凤声音道:“且慢动手。”声到人至,已进大厅。我看了她一眼,心道,正好,这年头烦心的事情,全是你老关家给我惹的。
关索看着关凤进来,手上也停了下来,道:“妹子,你怎么也来了?”
“我不是你妹子。”关凤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你把武器放下,我保证你不死。”
“不认就算了,我也不稀罕。”关索这么一说,又接着道:“不过,我相信你。”说完就将长剑扔下,双手背后,道:“来吧,绑上。”
我点头示意,就有两名家将上前将关索绑好。我看着旁边的陈到,下逐客令道:“粮草已到,大人下去安排,关索之事就交由本官处置。”
陈到拱手告辞,末了还道:“此事下官要如实禀奏陛下,望大人秉公处理,,莫要徇私枉法。”
这次我还没有回话,关凤却先开口道:“送客。”陈到又看了我一眼,满是鄙夷嘲弄之色,才扬长而去。
我等陈到离开,才将案上差杯摔碎在地,大声喝道:“把他给我押下去,你们也都给我退下。”一众家将散去,我又对着关凤道:“你们老关家的人,能不能少给我添点乱?”
关凤依旧面无表情,缓缓答道:“他不是关家的人。”
“好啊。”我怒声道:“不是更好,我马上就去把他给斩了。免得别人说长道短。”
关凤抬头看我一眼,终于眼泪夺眶而出。我最烦,最心痛的就是这个,叹了口气,道:“罢了,我把他押送荆州,杀不杀可不在于我。看他的造化和陛下圣意吧。”
关凤对着我福了一福,低声道:“谢谢。”便转身出去。我颓然坐下,这一家人的事情真让我烦心,关羽死因不明,关平敌友难分,关兴对我倒是不错,可惜更忠于刘备,关索更绝,连他是不是真的姓关,都还在两可之间。关凤虽然嫁我为妻,可是两人之间,再也没有昔日的那份默契,别人以“相敬如宾”来形容夫妻关系和好。可是真正的“相敬如宾”,岂不显得生分了?
经了这事,今日想要在家与关凤和美相处,怕是不可能了。我呆坐片刻,正打算起身外出,去找郭淮等人消遣。刚出府门,就见郭淮骑马迎面而来,急忙上前喊道:“伯济是来找为兄?”
郭淮忙翻身下马,道:“正是。”看我一眼,又问道:“大哥要去何处?”
我淡淡一笑,道:“我闲来无事,正想去找你。”
“正好。”郭淮拉着我,道:“就去大哥府上一叙。”
我又只好随着郭淮从新回到大厅,等家将奉上茶水退下。我才问道:“伯济前来,有何事相商?”
郭淮与我隔案而坐,外面又有心腹家将把守,说话时仍压低声音,道:“东心雷派人送信来,声言赵云围长沙甚急,孙权又不曾派救兵前去,只怕孙桓坚持不到开春了。”
不是吧?孙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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