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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向来不对叛徒手软,连跟随曹操三十年的于禁投降蜀汉之后,也被满门抄斩。如果夏侯懋当真上表将责任全部推给自己,陈晟不用脑袋都能想到家中妻儿的下场。而以他对夏侯懋的了解,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在情理之中。想起家中的娇妻爱子,陈晟额头虚汗直冒,最终还是不得不屈服,甘愿答应不再为曹魏效力。
第十四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私下放走了陈晟,李兰便再无心睡眠,径自来到大帐之中,坐等诸将天明点卯。吕容知道若李兰不悦,只好规规矩矩,恭恭顺顺地留在寝帐。李兰心中倒不是十分怪她,如果换成是自己,对于这样一个青梅竹马的世兄,也会竭力营救。所担心的不过是应该如何向众将解释,无缘无故地放走敌将,似乎并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搪塞。桓易,吴懿等将,李兰倒还无所畏惧,只是魏延心高气傲,此次出征又多有不悦,而且陈晟也正是他全力擒下的,一旦开口询问起来,李兰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天色渐明,诸将陆续来到大帐,魏延也在其中,脸上神色极是不悦。李兰惟恐众人问及陈晟之事,乃先开口道:“夏侯懋退兵南安,不知诸位有何良策?”问完之后,便一直注视魏延。魏延却并不理会,只是将眼睛看向别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李兰知他心中有气,不得不再点名问道:“文长将军有何高见?”
当日魏延苦战方才擒下陈晟,虽然也十分佩服对方的武艺,有心劝李兰招降。但不降则杀,这是对待陈晟这样的虎将唯一原则,可是李兰却招呼也不打一声便私自将他放了。对于魏延来说,心中自然是气愤难平。只是念在对方毕竟是主帅,当着众将,魏延多少要替他留几分颜面,是以隐忍不发。却没有想到李兰还要一个劲来讨没趣,魏延的犟牛脾气也就跟着上来,冷然道:“将军向来是一意孤行,何必询问末将的意见?”
李兰本来也是想讨好魏延,却没有想到碰了这个不大不小,不软不硬的钉子,自知理亏,只好嘿嘿讪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军便部署下一步的行动。”于是指着身后地图道:“街亭乃是陇西诸郡与长安联系之咽喉要道,我军尚有南安,陇西,广魏等郡不曾攻克。惟恐曹魏增发援兵从长安而来,吾意遣一上将,引精锐之师前往街亭,当道筑营,以阻敌增援。不知哪位将军愿往?”不等有人出列请命,李兰又道:“街亭虽小,干系重大,非能征惯战,勇谋兼备之人不可。”说话时仍旧不住看向魏延,在李兰心中,即便不因为陈晟之事,刻意讨好,魏延也是守备街亭之上上人选。
好话说尽,颜面已经给足,奈何魏延就是不肯领情,仍旧摆出副不可一世的姿态,一双大眼睛只是看着帐篷顶部,丝毫没有将李兰的话听在耳中。李兰向来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看到魏延这副形象,心中也渐渐来气,懒得再多言,沉声问道:“诸公平日张口便是讨贼复兴,难道此刻便无一人能担当重任?”
方才李兰句句言语都是心向魏延,帐中众将都能听得明白,更何况关兴死后,魏延本就是先锋大将,即便有人愿意请命前往,也不得不忍住不说。现下虽然李兰已经改变心意,但从言语之中也能听出对魏延多少的不满,更没有人胆敢站出来,毕竟魏延的脾气也不是好相与的。桓易见诸将皆保持沉默,惟恐李兰下不了台阶,正要出列请战。对面站着的王平却抢先一步上前,道:“末将愿往。”
王平久在汉中为魏延副将,对于魏延的脾气是十分清楚。李兰放走陈晟之事,他也有所耳闻,知道魏延对此大为不满。虽然事情是李兰做得不妥,但毕竟身为主帅,如此两次三番的示好,也算是对得住魏延了。何况魏延终究还是汉将,就算心中有怨气,也不能拿军国大事当儿戏,街亭要地原本是该身为国家上将的魏延前往,但他却不闻不问。让王平看着也觉得有些过分,自从当年汉中之战归顺刘备,王平便有心辅佐明主,建功立业。现在虽然先帝已经去世,李兰独掌大权,但北伐大计,也不是李兰一人之事,是以在无人请战的情况之下,王平便第一个站了出来。
王平位在魏延之下,出列请命,自要走过对方面前,只把魏延的一张脸气得更加紫红,若不是在中军大帐之内,众目睽睽之下,只怕魏延便要当面与之撕打起来。李兰却是心中感激王平,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给自己长脸,当即抽出一支令箭道:“吾素知王将军平生谨慎,定能保街亭无恙。此番曹魏众将皆在宛城酣战,吾料定若有援军,必是徐晃引领之并州军马。将军曾与之共事,此次重缝,当格外小心。”王平点头领命,复道:“末将敢以性命担保街亭不失。”言讫拜辞,出帐点兵而去。
王平虽然也是将才,但终不是徐晃之敌,李兰寻思片刻,复召张嶷出列,使领本部兵马前往街亭东北之列柳城驻扎。有这支精锐的无当军为后盾,料想王平当无大碍。街亭之事安排妥当,李兰才转过眼来看着魏延,心道,老子没你照样能打仗。魏延的脸色也是相当难看,见李兰久不言语,乃出列道:“若是大将军再无吩咐,末将就此告辞。”说完便要转身离开。魏延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礼举动,使得众将方才觉得李兰私放陈晟是错,现在却更觉得魏延不对。
李兰心中的愧疚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乃喊住魏延,道:“街亭虽然也无忧,但攻克南安等郡,还需要诸位将军大力。天水左为南安,右是广魏,吾意分兵两路,分别攻取二郡。文长将军引本部军马去取广魏郡如何?”
自从夏侯懋来到天水,抵抗蜀军,陇西各郡兵马大都征调在他麾下,至于各郡都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守军。现在夏侯懋人在南安,可想而知广魏郡根本没有多少魏军,杀鸡焉用牛刀?攻打广魏郡,只需一员偏将足已,何必劳动魏延大驾。只不过是李兰想要借此来煞煞魏延的威风而已,魏延也是心知肚明,抱拳道:“末将遵命。”重重哼了一声,便大步出帐。李兰看着帐中略显惊愕的众将,乃笑道:“明日起兵攻取南安,诸公可下去准备。”
众将陆续告辞出帐,只有桓易一人留下,似有言语要讲。李兰遂问道:“将军有话要说?”桓易点了点头,道:“今日之事,魏将军必会耿耿于怀,怕日后愈加难以相处。”李兰也点头道:“文长脾性孤傲,平日吾处处忍让,他却越发的变本加厉。今日算是小小的警示,希望日后能收敛一些。”桓易却苦笑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李兰对此也只能是无奈的笑笑,魏延的脾气若是不能有所改变,只怕终有一天,还是要生出乱子来的。
第十四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过得两日,魏延,王平等将分别带兵离开,李兰也亲自起兵攻打南安郡,先锋前部自非桓易莫属。祭旗已毕,李兰便要亲点桓易出兵,但见对方身后有一小将十分面熟,却又不记得在何处见过,不禁多看了几眼。那小将长得极为清秀,见到李兰的目光看来,也不回避,反而吐吐舌头,含笑不语。笑起来那熟悉的两个甜美酒窝,李兰顿时认出她便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孟倩,再看桓易一脸的不悦,才知道吕容从汉中赶来,居然还带有个跟班。
孟倩生性好动,知道前方战事激烈,怎能安心再待在汉中;其二也是担心李兰,得知吕容要来军前,便缠着要一起跟来。吕容对她的一番心意,十分明了,当即答应。只是到了营中,吕容是名正言顺的夫人,自然无所顾忌地去找李兰,吐诉衷情。孟倩名不正言不顺的,只能先去找桓易,本来第二日便要缠着桓易带她一起来中军见李兰,但当时魏延尚在,且又因为陈晟之事,桓易惟恐被魏延撞见,借题发挥,只能好说歹说,拖延到了今日才带着一起前来。
孟倩见李兰认出了自己,遂走上前道:“大将军出征,末将愿为前部。”虽然她极力粗壮着声音,想要掩饰女声,却始终难掩声音中的娇媚之色,再者这样的生面孔,自是引得诸将侧目。有认识的,细心的也就察觉出来,那些不认识的但见军中突然出现这样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将军,都不禁私下细语起来。
李兰虽然深恼孟倩胡闹,但毕竟她身份特殊,只得暂且忍下,不理不睬,转谓桓易道:“将军可带本部兵马先行,本将军大军随后进发。”桓易也没有想带孟倩胆子大到了敢在众将面前胡闹,深恐被李兰责罚,急忙行李领命,便要想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孟倩却不肯罢休,又急忙道:“我也要去。”一时情急,竟然忘了掩饰声音,清清楚楚让众人听得明白。
这一下不仅李兰面上不好看,桓易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努力向孟倩使眼色。孟倩却是假装没有看见,仍旧道:“末将奉父王之命,追随大将军,自然要身先士卒,立下功勋,为父王和族人争光。”李兰见她说的一本正经,心中暗自好笑,知道此次出征,夏侯懋已经是惊弓之鸟,南安郡唾手可得,谅来没有十分的惊险,既然她愿意跟着桓易一起,自己也乐得再做点人情,当即也板着脸,正色道:“殿下能有这番雄心,本将军深感欣慰,也为孟王高兴。既然如此,大可随桓将军一起。”不等桓易开口,孟倩便先笑着领命,桓易也只得无奈点头,自去点兵出征。
看着孟倩离开的背影,李兰突然觉得这丫头倒是越来越顽皮了,要是那天把自己惹得火起,收回家去,或者还真能让自己的生活多几分色彩。
诚如李兰所料,从天水到南安,夏侯懋没有派兵马作丝毫的抵抗,想是将兵马都收拢在南安郡中,想要做最后的坚守。非只一日,蜀汉前军便至南安城下,没有将令,桓易不能擅自攻城,遂一面下令安营扎寨,一面使人报于回军李兰。命令传下去不久,孟倩便打马来找桓易,问道:“将军何故下令原地扎营?”
对于孟倩的心思,桓易一清二楚,明白她的心中想着的是李兰;但桓易也明白李兰与这个世道上的很多男人不一样,不会接受三妻四妾的生活,而且还三番五次地找机会帮着自己说合。要说最开始,桓易只是不能回绝李兰的好意,而且孟倩说起来也是一个难得的美女,所以每次都欣然接受了李兰的主意。但随着接触的次数增多,在不知不觉之中,桓易的心里居然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俏皮可爱的野蛮公主。这点不仅孟倩不知道,连桓易自己都不敢相信,只是偶尔的思念与梦境,桓易才明白,自己当真是上了贼船。还好李兰一直心思不变,否则桓易还真不知该如此自处。
这几日行军,孟倩倒也还算规矩,现在却又来当面质问。桓易只得答道:“南安城就在眼前,我身为前部先锋,自当在此等候李将军大军。”孟倩却大不以为然,道:“你既然知道南安城就在眼前,怎么不带兵前去攻打,还要在这里安什么营,扎什么寨?等到大将军到时,直接入城休息,岂不更妙?”
桓易听她说的简单,不仅含笑道:“一则我无将令,不能擅自攻城;二则夏侯懋虽然数败,但仍旧数万兵马。彼依城而守,以逸待劳,岂是能轻易攻破的?”孟倩却并不理会桓易的解释,鼻中嗤笑道:“平日里见你还算得上个英雄,怎么一到战场上就这么窝囊。这几日一路行来,所过县城无不望风请降。早听说夏侯懋是个纨绔子弟,无用至极,只要听说我军前来,必然又要像在天水那样弃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