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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刘备的嫌疑最大,所以不会画蛇添足地留把兵刃在场,这样反而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李兰正想着,就听外面有些动静,紧接着房门打开,一名黑衣人闪身入内。李兰看得真切,待要起身,便有一道刀光劈向面门。李兰翻身滚下床塌,大声呼喊:“有刺客。”但觉背后一凉,已被刀锋划中。就听外面有人喊道:“贼子,看剑。”却正是容儿的声音。李兰心中大喜,抬眼又见一道剑光闪过,黑衣人扑身到地,刚好压在自己我身上。李兰如此一惊,一痛,再一压,便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背上再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李兰猛然惊醒,喊道:“好痛。”就听容儿喊道:“姐姐,你轻点。”李兰转眼看去,自己却是趴在塌上,背后火辣辣的疼痛,而关凤正拿着伤药在为自己涂抹。关凤见他醒来,又听容儿这样一说,便道:“你知足吧。这刀若是再深得一分半寸,你连痛都不能喊。”却又端过一碗汤药来喂。
李兰喝了几口,便又低声笑道:“若每次受伤,都有你在身旁照顾,多几次也无妨。”关凤见他还有心情说笑,白了一眼道:“不是每次否这么运气,这次还好容儿及时相救。”李兰转见容儿,魏延,高平都在旁边,对容儿道:“多谢你了。”容儿神色黯然,低声答道:“你没事就好。”李兰恐她担心又勉强笑了笑,再看魏延,高平脸上都有怒色,于是问道:“那刺客如何?”魏延闻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什递与李兰,道:“先生且看。”
第五卷 第九章
刘备虽然占有西川,荆州之地,但是表面对汉帝十分恭敬,仍只是以左将军职位开府治事,所以李兰寻到的那件兵刃上才有“汉左将军府”的字样。而现在魏延递给他的也是一块“左将军”府的令牌,兵器可以假造,但这令牌却是不能。李兰常在刘备帐下,对其中的真伪是能一眼看出,知道此物是真的,不禁问道:“此物是那刺客身上寻得?”魏延点头道:“正是,先生当知此令牌只有主公心腹才有。”
李兰默不着声,魏延所言诚然不假,这令牌确实只有刘备才有,难道真的是他不成?关凤却旁边道:“伯父若要杀你,何需如此手段?”李兰不想让她费心,便欲顺着其意说下去,容儿却抢先道:“若是正大光明地杀掉先生,岂不有负一向仁义之美名?”再见关凤又要辩驳,李兰恐二人越说越僵,遂道:“我有些累了,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
魏延,高平先起身告辞;关凤看他一眼,也默然出去。但见容儿却留在房中迟迟未动,李兰便道:“你也去休息吧。”容儿却坐在塌旁,低声道:“我就在此间守护,刚才真的吓死我了。”李兰心中又是一阵激动,拉着她的手,笑道:“有你在这里陪着,我怎么安心睡觉?”容儿脸上又微红,埋头道:“那我就陪你说说话,反正不放心离开。”李兰哈哈笑道:“你总不能坐着陪我一宿,要不也躺下?”
李兰本是玩笑之语,不想容儿稍微犹豫一下,便真的点头,和衣在他身旁躺下。一阵幽香扑鼻,李兰心中不由一荡,再看容儿一脸娇羞,不可方物,便再忍耐不住,将头侧过在她脸上吻去。这一吻嘴上便宜是占了,可是背后却传来一阵巨痛,李兰不由“哎哟”叫出声来。容儿忙坐起察看,慌张说道:“你千万不要乱动,小心伤口裂开。”李兰苦笑着道:“你这样的美人躺在身边,我能不动么?”
容儿又复躺下,看着李兰片刻,很快就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问道:“还疼的厉害吗?”有人曾说,冬天的一吻等于三十卡的热量,但李兰现在却觉得,一吻等于三针麻醉剂,背上的疼痛早被抛到九宵云外,嬉笑道:“你若多亲我两下,伤口便要痊愈了。”容儿牵着他的手,柔声道:“以后我一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
李兰心中虽然高兴,但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别扭,自己半点武艺都不会,还真件麻烦事,居然沦落到需要女人保护的地步。但这样也好,像容儿这般的美女再多来十个八个天天保护,是个男人就不会嫌多。李兰见她眼中泪光闪动,便尽取笑道:“那岂不是每天夜里你都要和我同塌而眠?”
容儿放开他的手,拭去脸上滚落的泪水,道:“你就知道不正经。”李兰仍是哈哈大笑,缓缓靠了过去,伸手将她抱住。容儿心中十分的慌乱,便要挣扎几下,却听他低声道:“别动,小心我的伤口。”再看着李兰情深脉脉的目光,只得叹息道:“你可不要胡来。”李兰浅浅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问道:“这算是胡来吗?”说着便又深深地吻了下去。
背上的那一刀,虽然没有取走李兰的小命,却也让他在魏延府中躺了十来日。容儿整日不离他左右,夜间也是相拥而眠,李兰丝毫不再以伤痛为念,反而暗中感谢那名刺客,等伤好之后一定为他多上点香,以表示感激之情。关凤每日都会去探望一次,但并不多说话,现在此事越发显得迷离,在她心中也不甚好过。
魏延虽然军务繁忙,每日也都要前来看望。这晚,李兰在房中与容儿说笑,又见魏延大步入内,喊道:“先生,有大事。”李兰在汉中耽搁了半月,上庸兵马未动,李兰心中不由担心关羽,急忙问道:“可是荆州出了什么事?”魏延见他还是如此关切关羽,脸上便有不悦,道:“曹操大军未动,荆州无事。”
李兰便松了口气,却不知还有哪里能有战祸,遂又问道:“何处又有战事?”魏延在他榻前坐下,道:“先生误会了,不是战事,而是喜事。”顿了一下,又道:“只是不知道对先生而言是否算得上喜事。”李兰越来越觉得魏延麻烦,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却有总是挂在嘴边,也难怪历史上遭到杨仪这小气鬼的嫉恨,便问道:“文长此话何意?”魏延答道:“孔明,法正等人奏请主公称‘汉中王’,主公已经命人筑坛于沔阳,方圆九里,分布五方,各设旌旗仪仗。在下月初,便要行加冕大礼。”
李兰这几日身在福中,居然忘了计算时日,现在已经是六月底,刘备七月初称王在时间上刚好没有错,于是点头笑道:“此乃大喜之事,吾二人也当上表庆贺。”魏延看着李兰脸上并无表情变化,便又道:“正该如此。主公手下谋士当推先生,孔明,法正。主公称王之时,先生却不在成都,恐于之不利。”李兰知道他是想着自己与孔明,法正二人争权,遂又笑道:“有何不利之处?吾不与那二人争抢便是。”
魏延又急道:“先生如何总是这般?岂不闻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话却是不假,李兰不与他二人争,难道他二人也就能轻易放过自己?心中便有些踌躇,道:“那兰此刻便回成都?”魏延见其意动,喜道:“先生现在身上有伤,正好回成都休养。”
李兰点了点头,这也算是借口,但没有刘备的诏命私自返回也不好,便道:“文长可先修书,差人急送与主公定夺,兰再回去不迟。”魏延即刻答道:“如此甚好,某这就去办。”便转身出门。李兰目送他出门,却又见关凤神色漠然地走了进来。
第五卷 第十章
李兰看着关凤的表情,心中也十分的沉重,他也不愿意与关凤之间有任何的矛盾,但刘备那块令牌,确实若不是将军府中之人,旁人绝对不会有。而如果真是刘备所为,那李兰与关凤之间,除了个人的情感之外,便又夹杂着更多别的东西。关凤是关羽的女儿,关羽效忠着刘备,难道李兰能让她背弃亲生父亲,随自己一起不成?
关凤听见李兰与魏延之间的谈话,进门直接就问道:“你当真要回成都?”李兰知她已经听见,便不好隐瞒,点头道:“也好回去调查令牌的事情。”关凤冷然问道:“你怎么查?难道就这么拿去询问伯父?”
李兰确实愣住,也的确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方法,就听关凤又道:“若不是伯父加害,你回去岂不耽误了荆州战事?若是伯父之意,你回成都岂不更加危险?现在你正该远离那是非之地,领军在外,便何惧他人加害?”
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关凤这话倒甚是有理。但又一想,刘备加冕之时,李兰若不守在旁边,加官晋爵便对他大是不利,若让孔明,法正坐大也很是不利。现在黄忠去世,魏延又在汉中,朝中无人难做官,这一点李兰也不得不考虑。反正魏延已经上表刘备,回去不回去就让他替自己拿主意算了,李兰知道关凤是担心荆州战局,便道:“即便我不去上庸,泊济也可引军支援樊城。”
关凤见其仍不改初衷,更是不悦,冷道:“父亲何需他人救援?”遂出房而去。李兰转看着身旁的容儿,无奈地笑笑,更觉得容儿的温柔可人,世间少有。
魏延差人回成都,往来十余日,刘备的使者才到汉中。李兰的伤口差不多已经愈合,便与魏延一同出迎。刚入魏延府中,使者便道:“二位速设香案,接汉中王旨意。”刘备果然已经称王,君臣大节断不能马虎,魏延急忙命家将准备。少时香案备下,李兰与魏延跪下接旨,高平有军职在身,也跪在一旁。
使者这才拿出诏书大声念读,其诏曰:“李兰赋质纯良,持身恪谨,克昭新纶,报国以抒忱悃,以遵例急公,以尔军师将军,假节钺,董督南阳事,钦兹宠命,懋乃嘉献。将军高平,多从征战,身先士卒,斩将杀敌,特授奋威将军,随兰征战,有功之日再行升赏。镇远将军魏延,智勇兼备,广有战功,以为都督,镇守汉中,勿失孤望。”
诏书念罢,李兰三人叩首谢恩,方才起身。使者笑吟吟贺道:“恭喜三位将军。”魏延上前见礼,问道:“不知贵使如何称呼?”使者还礼答道:“下官费诗。”李兰,高平也跟着上前行礼,相互寒暄一番,魏延又道:“某已备下酒席,特为大人接风,请。”费诗虽是刘备使者,但是官职远不能与魏延这个地方大员相比,两厢谦让,才与之并肩而入。李兰虽加节但是现在魏延府内,只能与高平跟随在后。
四人入席,依次坐下,酒过数巡,魏延便先问道:“李先生曾有表上奏,大王如何没有回批?”费诗笑答道:“大王诏书之上,说得已经十分清楚。命李先生董督南阳事宜,先生就不必再回成都。”李兰自然知道刘备不让他回去,但心中却有一疑问,道:“主公以兰督南阳事务,是否有节制关将军之意?”
费诗神色一怔,不敢胡乱猜测上面旨意,答道:“下官此来便要陪先生去樊城,大王对关将军也有封赏。”李兰才稍微放心,让自己去节制关羽,他可不是张飞,断然不会甘心听命,真是不知道这份诏书是那个白痴下的。李兰听费诗也要去樊城,便又问道:“依大人之见,吾等何日动身前去上庸?”
费诗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先生伤势如何?若已大好,即日便要动身。许都细作有报,曹操本要亲征,临行前头风发作,乃命左将军于禁率精锐七军救援樊城?”怎么还于禁率领七军前往,事情发展的竟然与历史一样,难道关羽真的还要出事?李兰大觉惶恐,急忙问道:“可是庞德为先锋?”费诗却摇头不知。李兰便起身举杯道:“饮尽此杯,吾等便各自休息。明日一早,出发前往上庸。”魏延看他一眼,似有话说,但碍着费诗之面,也只好起身举杯。
宴罢,魏延送费诗下去休息,李兰独自回到房中。容儿等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