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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容儿。到现在为止,我居然没有仔细询问过他们的身份。只是知道,容儿刺杀过曹操,与自己多有情愫,就这般大意。还让高平统领上庸兵马。凤儿,我的心里一阵撕痛,不停的抽打的战马。就这样毫无方向,浑浑噩噩地在山间林中驰骋。
不愧是公元三世纪,环境保护真好。我骑死命的奔驰了半个多时辰,却仍没有转出这片山林。看着坐下战马“呼,呼”吐着大气,我不得不放缓速度,这马要是累死了,想走出去就更难了。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荆州在南边。不管关羽胜败,生死,我还是先回荆州,便一路向南而来。心中不停猜测高平,容儿二人的身份和目的。和曹操有杀父之仇,和刘备,关羽也大有过节。高平,高平,好厉害的枪法,好厉害的手段。
我猛然间想起一员三国中差点被我遗忘的武将,高顺。莫非与三国战神吕布有关系?是了,应该没有错。难怪容儿要一路跟我去成都,难怪要劝我不要效忠刘备。吕布与其说是死在曹操的刀下,不如说是死于刘备的那一句“公不见丁原,董卓之事乎?”。
我更加担心关羽,确切说是关凤的安危。又抽了一马鞭,可坐下战马却一失前蹄,将我掀了下来。就听有人喊道:“老大,抓住了。”
第六卷 温侯有女 荆州无虞 第四十九章
我只顾自己胡乱猜想,却不防马下。被人用绳索绊倒,接着就从两旁跳出几个强人,一边用明晃晃的大刀在我头上挥舞,一边大喊:“老大,抓住了。看衣着,是只肥羊。”
我早被摔的七荤八素,心中本就郁闷,也不管头上几把兵刃。破口大骂:“我操你老母,敢暗算老子。”
“嘿嘿。”喊话的那人似乎没有想到我还敢骂他,一愣笑道:“这小子被摔傻了。”用刀背在我身上敲一下道:“小子,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老子心情好还能饶你一命。”
我一直在军营呆着,哪里有什么财物?苦笑一声,闭目不语。那人见我对他不理不睬,声音有些恼怒,道:“小子,装什么死?老大,你来。”
却又听一人“咦”了一声,问我道:“可是李兰先生?”
有熟人?那我的小命不是保住了?我急忙睁开眼睛,看见一身材魁梧的大汉,虎面虬髯,身上却是一件破旧的铠甲。隐约有些影响,却不记得是何人,乃问道:“壮士是何人?如何识得某?”
“果然是先生。”那壮汉将我扶起,答道:“小人是陈武将军部下。三年前,曾随从先生偷袭汝南。”
“对。”我记起此人正是陈武副将,不仅随同偷袭汝南,后来又和陈武一起离开的,应该知道陈武是如何死的。我隐隐记得他好象叫桓什么,一把握住他的手臂,问道:“桓将军,你如何在此处?”
那壮汉也颇为激动,颤声道:“不意还能再遇到先生。想不到先生还能记起小人的名字。”
看他这般真诚,我反而不好意思,老实道:“兰这记得将军姓桓,却不知道将军名讳。”
“哈哈。”那人放声大笑,道:“能记得小人姓桓,已经足够。小人桓易。”
我见他笑声停下,才又问道:“将军还没有告诉兰,何以在此?”
“唉!” 桓易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先生且与小人到山寨去,再详细告知先生。再与陈将军报仇。”说到后一句,声音呜咽,悲愤不已。
我虽然极想知道陈武死因,可是现在关羽等人下落不明,不好耽误,只好道:“兰尚有要事在身,恐不便耽搁。”
桓易闻言不悦道:“陈将军大仇也不算要事么?”
死人总没有活人重要,我却不敢说出口,乃道:“兰此次率兵马攻打宛城,兵至郏下。却。。。。。。”一时倒还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到了这里。
桓易却以为是军中机密,见我不说,也不往下深问,不过说了一句话,让我心凉了半截:“先生军马在郏下,如何独骑到此处?此地已是安众,先生要回去。怕不还要两,三天?”
看来我这一次昏睡不止一个晚上,只是事情来的突然,心中烦苦倒不觉得腹中饥饿。桓易见我不说话,又道:“不若先生先到山寨休息片刻,待收拾妥当。就与先生一起前去郏下。”
我现在单人独骑,又无钱粮,只好点头道:“就随将军前去。” 桓易大喜,命人将马匹牵过来,扶我上马。自己也骑上一匹战马,带着我回到他们的山寨。
山寨不大,也就两,三百号人。桓易将我请入他简陋的“聚义厅”,要我上座。我坚决辞谢,才分宾主坐下。桓易一面命人整治酒菜,一边对我讲述那日陈武与我分开之后的事情。
原来那日我投降曹操之后,陈武带着那千余人马一路望荆州而来,想借道回吴。结果,军马快到新野之时,被一彪人马伏击。陈武力战而亡,千余士卒,也只有桓易寥寥数人逃出。却不敢再向南行,而其他三面都是曹操势力,只好躲在山林之中。不想遇到一伙强人,桓易力杀他们的首领,便被奉为主。在这一带,当起了山大王。
桓易说到被伏击之时,故意顿了顿。却将对方的身份隐讳,我心中又觉得不妥当。当日回到汉中,与孔明私下相见,曾疑心是曹操出尔反尔派兵马追杀陈武。现在看来却不像,如果是曹魏军马,桓易没有必要隐瞒着。
我见他把话说完,才问道:“将军可知道对方是何处人马?”
桓易看着我,突然拜倒在地,大声道:“陈将军与先生相交并不长久,但将军血性男儿,又素敬佩先生谋略。希望先生能为将军复仇。”
我心中“咯噔”一响,桓易如此说来,杀陈武的多半是熟人。当时关羽也在进攻樊城,离陈武出事的地方最近,难道是他?
桓易见我沉默不语,乃起身冷冷道:“看样子是陈将军看错先生了。”
我不觉疑惑道:“将军何出此言?”
“哼。” 桓易乃道:“某本要与陈将军共死,可是陈将军却拼死掩护某杀出重围。先生可知陈将军最后一句对某说的是什么话?”
这个怎么会知道?我忙问道:“将军请讲。兰愿闻其详。”
桓易冷眼看着我缓缓道:“陈将军告诉某:‘若吾全军皆死在此处,天下还有何人能为李先生辩白?李先生岂不成了贪生怕死投敌的叛徒?’就此一言,可知陈将军何等敬仰先生。不想先生却三番两次推脱,不愿为陈将军复仇。”
桓易说的不错,陈武能在临死前还为我考虑,我又骑能不为他报仇?更何况那次兵败,本就是我计谋不如贾文和。可是对方若真是刘备手下,我又该当如何?真的为了东吴的将领,杀自己人?
桓易见我还是不语,叹气道:“先生聪慧,自然已经猜出对方乃是皇叔手下。有所顾及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先生也应该明白,对方伏击我军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天下人不明白先生降曹的苦衷?让先生困在许都永远不能返回皇叔帐下么?”
这层关系我也不是没有想到,唉,罢了,既然自己人还没有东吴的将领待我诚恳。我又何必顾及其他?更何况现在东吴一直认为我杀了陈武,这个也必须要解释清楚。拿定主意,我大声道:“既然陈将军如此待兰,兰也愿为将军报此大仇。”
桓易听我如此说来,哈哈大笑,乃道:“陈将军没有看错先生,伏击我军的便是糜芳,傅士仁二将。”
怎么会是这两个人?他们一向和关羽不合,不会是奉关羽将令伏击陈武。哪会是谁?谁最不想我回成都?“不好。”我再也不能等什么酒菜了,马上对桓易道:“桓将军,现在马上去收拾人马,愿从军的就随吾二人一起。不愿的便遣散回家。半个时辰内,安置妥当,随我前往荆州如何?”
“出了什么事?” 桓易见我脸色大变,慌忙问道,随即又道:“先生不用回答,某这便下去安排。”说完大步就往外走。
“等等。”我又喊住他道:“可有纸笔?要先修书一封送去荆州。”
“马上给先生送来。” 桓易已经在厅外回答。
片刻便有一人将笔墨拿来,我急忙给郭淮写了封信,虽然到三国来了这么久,毛笔写字仍然生疏,很多时候都是找人代笔的。现在亲自捉笔,心中又慌乱,有些便写的是后代的简化字,文笔又不知道头没有错。只是事情紧急,也顾不了许多,一气写完,早已经满头大汗。
我放下毛笔却见桓易已经在一旁,道:“先生可写好。”
我点点头,将墨迹吹干,递与桓易道:“将军务必差一可靠之人,快马送至荆州。交与司马郭淮,郭泊济。”
“是。” 桓易接过信又转身出去。
我将脸上的汗水拭去,心想:泊济啊,希望能来得及。不知道桓易准备的怎么样,我也急匆匆地走出大厅。
出门就见营寨里到处混乱,四周人马都在收拾行装。桓易站在一旁不住呼喝,见我出来,急忙走到面前道:“某已经差人将先生的信快马送去。山寨众人也快收拾妥当,约有两百人愿跟先生一起去荆州。”
又过了顿饭的时间,终于混乱结束。两百号人整齐的站在我和恒易面前,看着这两百人,我只能说精神,士气不错。毕竟在曹操地盘上打家劫舍的,都是些亡命之徒。不过装备就让人惨不忍睹,身上衣甲破破烂烂,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战马也就二,三十匹,还都瘦骨陵陵。要不是头上没有裹黄巾,我真能把他们当黄巾军用。
桓易也看出我脸上的神色,小声道:“这些人全是无牵无挂之徒,杀人不眨眼。只要先生诚心相待,必能以死相报。”
“恩。”我点点头,现在手上就这点人,我还能有什么挑剔的?我上前两步,大声喊道:“众位壮士,从现在开始,你们就随我,李兰闯天下。男儿大丈夫,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岂可终老山林?随我下山,辅汉安刘,拼个富贵前程,也好留名青史,让后人瞻仰。”
一不小心用了李清照的诗,还好他们一定没有听过。辅汉安刘,留名青史什么的他们肯定不在意,但是富贵前程却是人人想要。何况,我月前水淹七军,李兰二字早已声名雀起。桓易一起出来的那几个陈武部下,又是这一伙人的小头目,在中间带头喊好。一时间众人起呼,到也颇有声势。
我又要过桓易的佩刀,割破手指,滴血道:“我,李兰今日滴血起誓,今后有我的饭吃,就有众位的肉吃。有我的水喝,就有大家的酒喝。一起同富贵,共生死。”这些山林强人,自然是将义气看得很重,我这般一说,又赢得阵阵喝彩。
桓易也走到身前拜倒道:“某愿跟随先生,驰骋疆场,建功立业。”
我点点头,将他扶起,暗想:以后一定要将军队掌握在自己手中。高平这一次,把我给坑惨了。还是老毛说的对“枪杆子里出政权”。对他道:“桓将军,出发吧。”
“是。”
这两百人的队伍尽拣山间小路,一直往南行进。过得数日,便到樊城北面不远,我命人马潜伏在山中,派人前去打探,看樊城究竟现在属于哪家人马。
不多时候就来回报,言城上全是曹军旗号。樊城又被曹军夺回来,那关羽,于禁的部队必然已经退过襄水,往襄阳退去。我这两百号人又如何过去?
桓易见我低头不语,问道:“先生,现在曹军又占领樊城。我等不如西渡丹水,再往南去襄阳。上庸,房陵是皇叔的势力,应该安全一点。”
虽然这样要多几天时间,但安全起见也只能如此,襄阳城坚粮足,曹军也未必能攻破。当下点头道:“就依将军的,只是我等并无舟楫如何过江?”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