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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全军鸦雀无声,顷刻便奉上一颗人头。我又朗声道:“现在若退军回襄阳,难免被曹,孙两家军马合围,到时外无援兵,内无粮草,我等全都死无葬身之地。而荆州城内,尔等家小也终在吴军铁骑之下,惨遭蹂躏。”我遥指荆州城墙,接着道:“前不能取荆州而全家小,后不能敌曹军而建功名,枉为男儿。谅此小城何足为惧?吾亲自为众军击鼓,取城便在今夜。先登城者,吾当表奏汉中王赏金封候,畏敌不前者,斩无赦。”
我走到关兴身前,道:“今夜破城,全赖二将军。”
关兴上欠身还礼,道:“请先生放心。”
我转身蹬上鼓台,拿过鼓槌道:“攻城。”说完,便拿出全身力气击鼓助威。关兴也大喊一声,带着人马冲杀而去。两军白日之战已多有疲惫,现在荆州军凭着一鼓之气,前来攻城,吴军也只得匆忙应战。
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荆州兵马现在不可后退,只能拼死向前。众军积土成山,奋力攀城。关兴也下马,身先士卒,一人当先,力避箭矢,当先登城。甘宁在城上守护,见关兴带人冲破缺口登城,急忙提剑迎来。
关兴上城之后,砍杀吴军士卒,荆州军马渐渐聚上前数十人。不过毕竟吴军人多势众,甘宁,周泰等将迎上来之后,关兴被围在中间,上城的军士又被杀伤殆尽。关兴这已经是第三次登城,前两次都被迫退,此次眼见周围士卒越来越少,心中恼怒,努力砍杀吴军。
甘宁见关兴英勇,自己上前迎战。关兴武艺本就不及甘宁,此时又在重围之中,身上连中数处伤痕,情势危急。当此危机之时,就听城门之处吴军大乱,有人大喊:“荆州军入城了。”
甘宁心中一凛,急忙弃开关兴,往城下看去,果见有近百人杀散城门守军,打开城门迎接荆州军马入内。甘宁几忙喊周泰,道:“幼平,速保主公出城,某断后。”周泰答道:“兴霸保重。”便匆匆带人离开。甘宁忙下城上马,带人到城门阻拦荆州军马。
我在军前击鼓助威,直到两臂酸软,仍不得不尽力击打。忽然前军一阵欢呼,马谡打马而来,欠身道:“先生,我军已经突破城门。”
“如此迅速?”我也不由吃了一惊,问道:“我军何以破城?”
马谡指着身后一人,道:“全赖这位壮士。”
我看那人气宇轩昂,英武不凡,上前拱手道:“这位壮士是?”
那人拜倒在地,朗声道:“草民李韦拜见先生。”
马谡接着道:“今晚我军攻城,李壮士聚得百人,打开城门迎接我军入内。若非如此,我军安能如此迅速破城?”
“好。”我将腰间宝剑取下,递与李韦道:“宝剑赠英雄,吾便将此剑送与壮士,好早日立功,为汉中王效力。”
李韦拜谢,道:“某这就去城中肃清残敌。”
我点点头,道:“吾便在此等候壮士好消息。”李韦起身上马,与马谡又带人杀入城中。我看着旁边的桓易,道:“真是天助我也,荆州也这般拿下,孙权应该要退回江东。”
桓易也点点头,道:“先生何日杀吕蒙?”
“吾不能杀他。”我挥手示意桓易不要打断我说话,继续道:“现在曹操大军将至,暂时要与孙权言和,要送吕蒙回去。”
桓易勃然道:“先生何以自食其言,就不为陈将军报仇了么?”
我看着桓易心想,我不杀吕蒙固然是因为要与孙权议和,又何尝不是为了留下你?我只怕杀了吕蒙,你便马上回吴。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只好道:“将军也要体谅吾之苦处,曹操大军在即,手上这区区兵马,何足以抵抗两家大军?吾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
桓易闻言,长叹一声,不再言语。我低声宽慰道:“此次吕蒙回吴必不再受重用,以后报仇当方便不少。吾既然立誓,就绝不负陈将军在天之灵。”
桓易冰寒着脸,淡淡道:“就随先生吩咐。”
我也讪讪笑了笑,还要说话,却见关兴满身血迹前来,抱拳道:“先生,我军已经占领荆州,孙权在众将护送之下出东门,往江夏而去。”
第六卷 温侯有女 荆州无虞 第六十一章 求和议送返吕蒙 报血仇桓易独行
我踏着血迹,看着满地的尸体,呼吸着充满血腥味的空气,进入荆州城。孙权其实并没有对荆州百姓怎么样,当然对关羽的家眷更是保护有加。我与关兴等人径直到关羽府上升帐,此战关兴奋勇杀敌,当先登城,居功甚伟。李韦为内应,打开城门,乃是首攻,我将众人功劳一一详细记下,上表刘备再行封赏。
我下第一道命令就是,让上庸军马接管防务,所有荆州军士都放假回家探亲,死伤者从优抚恤,顿时全城欢声震天。伊籍却十分关心襄阳,乃道:“曹操大军不久将至,先生还宜早做决断。”
我笑道:“荆州兵马连日征战,难得与家人团聚,回家探视一番又何妨?吾还有一事要烦劳伯机。”
伊籍一怔,马上道:“先生但有所命,某万死不辞。”
想和孙权和谈,马谡自然是最嘉人选,只是现在知道他是孔明的人,怎么能放心?只好用伊籍,于是我笑道:“何需伯机万死?曹军在后,我军现在不能两线作战。今日孙权兵败,伯机可前往劝说孙权罢兵。”我又看了桓易一眼,接着道:“吾愿送还吕子明。”
伊籍自然明白此行任务的重要,忙上前行礼道:“某定不负先生重托。”
我点点头,道:“就请先生明日一早便动身。”
“何等明日?”伊籍朗声道:“某这便前往,告辞。”说完,向我一礼便转身出去。我转头对关兴道:“安国可选一百精锐士卒保护伯机前往。”
马谡见我用伊籍而不用他,也明白其中含义。此时他上前,道:“先生既然收复荆州,某便回成都禀报汉中王,为先生请赏。”
我哈哈笑了几声,道:“幼常计谋深远,吾正要朝夕商议军机,岂可离开?至于报信之事,吾当另行派人前往。”
马谡脸色一沉,冷声道:“谡在成都任职,岂可不回成都复命?”
“这有何难?”我微笑道:“吾这就表奏幼常为军司马,还要上奏大王好生重用。”
马谡面如土色,喃喃道:“谢先生栽培。”这小子聪明,我上表重用他,孔明会怎么想?你小子跟我玩,还不玩死你?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对旁边几个侍卫道:“马先生脸色不好,你们带他下去好生休息,不得擅离半步。”
“是。”于是马谡被这几名牛高马大的侍卫拥簇而退。
片刻之后,关兴入内,言伊籍已经出发。我又安排一下晚上守备事宜,这才与众将各自回营休息。
接下来两日,我一面修整防务,一面征召兵员,其实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多少兵源可以招揽。我尽量用优惠的政策,还好孙权没有把荆州府库搬空,多给钱粮安抚百姓,也还让我凑得一些人马。暂时交给李韦统领。
第三日,伊籍便回来,声言孙权愿意罢兵,让我送吕蒙回江夏。桓易这两日很少与我说话,此时听到这消息,便转身出帐。我看了他背影,暗叹口气,对伊籍道:“还是由先生护送吕都督回江夏吧。”
“遵命。”
我上前将吕蒙的那几封书信递于伊籍,小声道:“这几封书信,伯机私下交于吴侯,切莫遗忘。”
伊籍见我脸色凝重,双手接过,沉声道:“定不负命。”
我这才对帐外军士,道:“去请吕都督前来,吾等设宴相送。”又一面吩咐人下去准备酒席。不多时,酒菜奉上,吕蒙也进帐。这几天没有折磨他,睡眠总算充足了,只是精神仍旧不好,毕竟一个都督沦为阶下囚,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我起身笑道:“都督请入座。”
吕蒙看着帐中酒宴,冷哼一声,乃道:“先生这又是演得哪一出?”
我长笑几声,道:“吴侯已经同意两家罢兵,兰今日就为都督送行。”
吕蒙眼中欣喜之色一闪而过,旋而又叹气道:“某愧对主公。”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我就不信你还真舍得死?我举起杯,道:“这几日多有冒犯,望都督勿怪。”马上有军士为吕蒙奉酒。
吕蒙推开酒,冷道:“要去便去,某不需先生如此。”
我一饮而尽,道:“都督临走酒水也不喝一杯,他人闻之岂不怨兰款待不周?”
“某正要感谢先生这几日的款待。”吕蒙狠狠地看着我,恨声道:“他日有机会,也请先生到东吴一游。某这便告辞。”
帐中众将尽皆变色,我淡淡一笑,道:“就看都督本事如何。”又对伊籍道:“吕都督既然不肯赏脸,伯机就送都督回江夏。”
伊籍行礼领命,跟着吕蒙出帐而去。我又坐下,环视众将,道:“我等继续,正好庆贺荆州大捷。”诸将也忙举杯相迎。酒过数巡,一军士慌张冲入帐中,跪下道:“先生,桓易将军带着所部亲卫,出城而去。”
我大吃一惊,手中酒杯险些落地,一定是去追杀吕蒙,这家伙怎么就老是看不开这仇恨二字?我急忙起身,对着关兴,李韦二人道:“汝二人陪我前去追赶桓将军。”又对着帐外大喊:“备马。”
我快步出帐,即刻便有军士牵过战马,忙翻身而上,对着马臀狠狠就是几鞭。关兴,李韦二人带着数十骑也紧跟在后。
江夏在东,我一路飞驰出东门,行不十里,果然见两队人马对峙。为首二人正在争执,正是桓易,伊籍二人。我打马上前,看见吕蒙还好端端活着,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伊籍见我前来,脸上一喜,上前欠身道:“先生,桓将军言奉先生将令要取吕都督首级。不过,没有先生令符,某不敢从命。”
我松了口气,还好桓易给我留了面子,没有动武,不然十个伊籍也保不住吕蒙的性命。我也不愿让桓易难堪,乃对着伊籍道:“伯机,先送吕都督回江夏。”
话音刚落,就见桓易滚鞍下马,拜倒在地,道:“还望先生三思。”
我见桓易如此,只好暗向伊籍递个眼色。伊籍微微点头,就请吕蒙一道离开。吕蒙狠狠瞪我一眼,明知道是被冤枉,偏偏桓易这匹夫又深信不疑。只好与伊籍默默离开。
桓易听得马蹄声响,起身上马待要上前阻止,却被我拦在他身前。桓易看着我,长叹一声,道:“此次吕蒙是为先生妙计所获,生死自然由先生决定。”
我看着伊籍,吕蒙从眼中消失,乃道:“将军与兰回去吧,兰答应为陈将军复仇,必不食言。”打马就要回荆州城。
桓易却动也不动,道:“先生请回,请恕末将不远送。”
我一愣,急忙问道:“将军此言何意?”
桓易淡淡道:“某本吴将,留在先生军中,多有不便。”
“将军还是忘不了自己是吴将?”我也微感不悦,皱眉道:“将军回吴,吴侯会为将军做主,替陈将军报仇么?”
桓易自然知道孙权不会处置吕蒙,神色一暗,又昂然道:“某要报仇,何需定要借助他人之力?”
“不可。”我明白他是想独自行刺吕蒙,忙阻止道:“吕蒙本身武艺不凡,回到吴中更是侍卫众多,将军岂可亲身冒险?”
桓易深深吐了口气,道:“陈将军大恩,某自当以死相报?”
“陈将军与将军交情绯浅,若将军为报仇而犯险,陈将军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宁。”我见桓易心动,又道:“不如与兰一道回营,从长计议。”
桓易摇摇头,道:“曹操大军前来,汉中王定然不会计较此次吕蒙偷袭,仍是联吴抗曹。先生又如何助某报仇?”我还要相劝,桓易又道:“先生不必再劝,某心意已决。”
我知道桓易对我也失望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