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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参观南京大屠杀纪念馆便是一阵恶气直冲脑门。
大汉所遭受的一切或许都是有它的根源,刘协抱着膝,坐在床上,默默地回想自己的校园生活。
自幼喜欢历史和哲学的他,没有选择父母安排的理工道路,而是考入了历史系,大三之后渐渐进入学生会史学研究会的他,性格中张扬的一面开始逐渐显露,那时候正是国内很多学者谈恢复国学的时刻,每天都有铺天盖地讨论历史与国学精髓的文章出现,作为八十年代出生的学生,自然没有认同这种观点,并且毫无顾虑的加入到批判这种国学论的大潮中,并且在南大的学生会刊物上写了非常多的文章进行批驳,正是这些文章引起了南大哲学系老教授高宁的重视,并把他推荐给了当时国内社会学泰斗王树安老先生。
两位学者对他都是非常的欣赏,指导他用更客观的辩证思想去对待国学的精髓和糟粕,并且教授他一个很重要的观点,任何文明的亮点和黑点都会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演变,他们之间的优劣性是恒变的,过去的黑点也许就是今天的优点,过去的优点也许就是今天的黑点。
刘协回忆着自己的前世,或许自己是幸运的,在两位老教授的保举下,成绩并不理想的他也顺利的保送进入南大研究生院,开始跟随王树安老先生攻读中国历史社会构架学,在高宁的指导下,他也开始深入学习哲学。
然而,社会是残酷的,当逐步见识了中国当时学术环境的黑暗后,他对历史和哲学的兴趣被严重挫伤,改学经济学,希望能在毕业后寻找到一份好工作,这让两位老人大为伤心。
刘协很清楚,他让两位有着强烈学术自尊的老学者伤了自尊心,但也必须承认,学者的身份,尤其是内陆学者的身份显然没有职业经理人更吃香。
虽然没有最终坚持成为一名历史社会学的学者,但他还是承继了王树安老先生的很多观点,在对中华文明到底是否为优秀文明的判断上,王树安老先生曾经提出过,一个文明是否真的优秀,肯定存在四个基本标准,即:
1、文明能否在达到自己的典范高度,并在典范高度后完成自我的蜕变;
2、文明能否在自己的领域和覆盖范围内实现保境安民、地域外患;
3、文明自身的亮点是否会自动退化为自己生命中的黑点;
4、文明能否在遭遇其他文明的冲击后,能够保持自己文明的特征,不冥顽不灵,不闭关自守,是否能够确保自己不进行全盘否定自身或其他文明。
从这些基本标准来判断,中华文明的本质是优秀的,但他的演变过程中却遭遇了太多的意外和变数,尤其的是漠北游牧文明的恶化和儒家文化后期的僵化。
实际上,儒家文化既确保了中华文明达到自己典范高度,也使文明抵御其他文明的冲击,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中华文明因为儒家文化的存在,也没有在达到典范高度后实现自我的蜕变,也没有阻止自身亮点从民族光环走向民族阴影的过程。
高宁教授曾经和他说过,儒家文化在今天留下了两个毒瘤,其一是君子学说的反作用,使中华文明一直没有建立合适的社会公德,却拔高了一大堆不符合中国公民去遵守的社会道德,甚至使今天的社会还将职业道德等同于社会公德,也是劳模和英雄人物道德化宣扬现象的温床,实际上劳模的本质是有良好的职业道德和技术,但不等同于拥有良好的社会公德,但缺乏社会公德标准的情况下,人们就习惯去拔高这些劳模的社会公德,进一步导致公民缺乏统一的社会公德,使中华可以堪称强国,却没有资本堪称大国;
其二是过多强调家族血统观,却没有强调家族的荣辱观,这是中国历史上大规模贪官出现的温床,翻开那些贪官的人生记录,你会发现所有贪官污吏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去贪污去腐败,为了自己的子女父母去丧失基本的职业操守。
冥冥之中,刘协意识到自己这次的重生并不是要结束乱世这么简单,正如自己决定转学经济学的时候,王树安老先生和自己说的那样——你想做的事情,就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他心中有了计量便不再慌张,毫无疑问,当前离开京城赴外地为王是最合适的选择,一旦哥哥刘辩为董卓和曹操挟持,自己在外地就会成为汉室的象征,以荆州之财富容纳南下流民,再以汉室之名广纳天下才士名将,定可有所大为,日后挥师北上则名正言顺。
这一夜彻夜未眠,仔细思考所有的细节,还好他曾经为了写《论三国战乱对后世及中华文明的影响》这篇论文,他曾经将仔细翻阅过《后汉书》和《三国志》,包括很多教授的相关论文,对整个三国的把握和认知都有系统的认识。
他觉得自己要想南下荆州为王,再以此北上继承大业首先要做几个事情。
一、跟随自己南下荆州的人才,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啊!这个话对今天来说一样是成立的。
首先是考虑荆州牧的人选,从最初的刘表等人开始排列,选来选去,他觉得卢植是最合适。卢植忠于汉室,又是宇内大儒,门下弟子过千,其中不乏刘备、公孙瓒等地方军阀,既通军事奇正之道,亦有经营一州之地的能力。
除此之外代为管理自己藩郡属地的太守、长史,思量来去当以洛阳令周邑和议郎蔡邕为最佳。郡都尉一直找不到合适人选,真想和父皇说调动丁原帐下张辽、高顺来,可惜这样做未免显得太露了。
荆州人才众多,且大多忠于汉室,想找出合适人才当任荆州治地的官员并不难,难的是千军易买,一将难求啊。
二、说服董太后相助自己赴荆州任藩王,虽然刘协心中清楚灵帝和董太后都有意立自己为太子,以自己对历史的了解,现在要争取还来得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当上皇帝也未必有什么善终。
三、在灵帝病逝前,自己还有两年时间折腾,最好是明年就能去荆州,今年必须在京城完成一些准备事宜,譬如招募一些人才,当然这些事情自己不适宜出面,而董太后和卢植无疑是最佳人选。
天亮之后,刘协立刻带着宫女去临房的董太后居所问安,最重要是取得她对自己这些想法的支持。
这几年来刘协一直是董太后亲自抚养,两人之间感情深厚,否则董太后也不会时常劝说灵帝立刘协为太子。
与董太后行礼问安之后,刘协坐到董太后身边与她闲聊,聊了几句,刘协问董太后:“太后,你说孙儿若想去外地为藩王如何?”
董太后听到这话大为吃惊,她一心想立刘协为太子,只是如今何后外戚得势,屡劝灵帝未果,她急忙喝退左右,小声问刘协:“是不是张让等人让你如此问我,还是有人暗示你?”
刘协道:“非他人暗示,实在是我心中所愿,刘辩乃我兄,自古长子立世,岂能因父皇和太后疼我而置祖宗之法与不顾。”
董太后惊讶于刘协不过六岁便如此聪慧,心中更有意立他为帝,道:“协儿但且放心,一切皆由太后为你做主,定可让你继承你父皇之位。”
刘协急忙叩拜在地道:“协儿另有所谋,还望太后成全。”
董太后心中疑惑,问道:“你小小年纪到底有何打算?”
刘协道:“如今大汉皇室虽有威严,可各州黄巾起义余孽未能铲除,各地诸侯拥兵自力,虽难危及皇室,可亦危机重复,且一旦立位之争失败,何后必不容我,不如让我到外任藩,若是万一他日有贼犯京,我亦可带兵相助,此乃保汉室皇族在危机中亦可延续之法,是以请太后成全。”
董太后听了刘协这话,震惊的张开口,却连话也说不出来,她贵为太后,历经换君之变,心中知道争位失败的后果,虽是女流,也能看清眼下军阀割据的危险,能够将灵帝血脉保留一支在外或许真可起到作用。
沉思片刻,她对刘协道:“你母王氏已死,哀家受汉法之限制,也不能出外为你代藩,你可想好何人替你处理藩地事宜?”
刘协道:“我若只有一郡之地,既不能威吓军阀起异变之心,亦不能在危机之时遣兵进京,但祖法有律,在外封藩不能地过一郡,是以想请太后与父皇说,任中郎将卢植为荆州牧,封我为楚王,辖地襄阳郡;任洛阳令为襄阳太守,议郎蔡邕为长史,他们皆是忠于我大汉的良臣,虽到襄阳任职为降,亦不会推辞。”
董太后站起身,在宫中踱步,沉思片刻后道:“协儿,你不过六岁便如此智慧,上可明辨大局,下可识人善用,实有帝王之能啊,比你父亲强出许多,较之刘辩更为出色,若不能为帝,实在是我大汉皇室之憾。不过,你既无意留在京城,这样安排也并无不妥,今日我便代你向你父皇提议此事。”
刘协急忙说道:“那倒不必如此急促,在求父皇封藩前,我尚有些事情要办,只是这些事情也要太后相助。”
董太后向来疼惜刘协甚过灵帝,便问:“既是协儿之事,哀家自然事事为你做主。”
刘协高兴异常,道:“事情有三件,一是请卢植大人和中书侍郎荀彧担任我师,教我习读典籍,研究兵道。二是请两位游侠担任我身边护卫,这二人我已经想好,一位是冀州童渊,二是青州王越,这两人武艺高超,都可护佑我平安。三是调令周邑等世族子弟进宫伴读。”
董太后稍稍皱眉,说:“卢植颇负盛名,若要担任你老师也不足为过,世族子弟伴读对周邑他们而言更是恩典,只中书侍郎荀彧虽是颖川望族之后,又小有名望,可要担任皇子的少傅还没有这个资格,协儿所思略有不妥,可令其为太学博士,每日进宫为皇子讲课,而且这个调动也符合祖制。至于所说童渊和王越,我虽然偶尔听过他们的名声,却究是乡间小民,估计多有浮夸,既然协儿喜欢也可以调令他们为羽林军少傅,教授羽林军武艺,但凡你愿意见他们可以诏令他们来见你,在你前往襄阳的时候再将他们带上护佑安全。”
刘协笑道:“还是太后安排周到,孙儿谢过太后。”
董太后微微含笑,将刘协抱在怀中,想到自己最疼爱的皇孙自愿去南方任藩,心中既是酸涩又大为不舍。
自吕后以来,汉朝太后权力比之后朝历代都大,既是董太后懿旨,无人敢不从。
第一卷 内宫之斗 第二章 卢荀授课
未过几日,卢植和荀彧两人已经到了董太后宫苑,为刘协授课。两人听董太后说是刘协自己点名要他们为刘协授课,心中都为吃惊,暗道刘协聘自己为师是假,预借士子之势与刘辩争帝是真。
两人心中清楚,可毕竟忠于汉室,如今天下动乱在即,能者为帝才是大汉之福,虽刘协是次子,自身边官宦传言灵帝欲立他久已,既是如此便是立为太子也名正言顺。
二人轮流授课半月,对刘协认识都有加深,彼此惊讶不已,刘协不过六岁,便是神童也不能如此厉害,不仅熟读四书,连《礼》、《义》、《春秋》也能倒背如流。
看着他们如发现神童般的表情,刘协暗自发笑,想当年考研那会,背的政治资料比这些厚不知道多少,还不是轻松搞定,看来应试教育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至少在死记硬背上有点长处。
待两人于自己相熟,皆渐渐表露相佐之意时,刘协将二人同时召进太后宫中授课。
卢植年近五旬,历任九江太守、庐江太守、太学博士、北中郎将等职,如今早